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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淡如水”的新解

    翟檠不无嫌弃地冲他撇了下嘴,接着看向韬然,神情转眼间恢复了如常和蔼、亲切的笑:“我家倒还有两间空房,小是小了点,但好好地打扫收拾出来,还是能住的,你问问你师姐,她要是不嫌弃,你们便省得那住店的钱了。”

    听到这个提议,韬然立马露出了巴不得似的笑容,“嗯嗯,我一会儿就问她。多谢翟叔!”

    “嗐,这有啥的。”翟檠将手一摆,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有,说多少次了,论岁数,你该叫我伯嘞。”

    蒋岌薪不以为然地耸了下肩,“哎哟,一般正常人都是不喜被叫老的,他好嘛,被叫年轻了倒不乐意,切。”

    按照惯例般的信口吐槽完,他转回身看向韬然:“诶不对呀,要说和医馆之间的路程,翟叔家也没比你家更近,那何必多此一举啊?”

    韬然轻轻皱眉,露出一抹无奈苦笑,“顾师兄吩咐的,我们在医馆当差的时日里,只能偶尔回趟自己家,若按他说的,就是‘越少见到自己亲密信任的人,走漏风声发生意外的可能就越小’。”

    听到“在医馆当差”,蒋岌薪便在脸上表露出了几分不屑,待他说完,更是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嘲讽道:“既如此小心翼翼草木皆兵,那就该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再把人派出去,而不是急吼吼地就令你们过来,以致弄得这般不尴不尬。”

    看着季先生那像是对顾师兄颇有意见的样子,韬然十分为难,张了张嘴似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就听蒋岌薪自顾自继续说道:“看你顾师兄那样儿,难不成他以为,就差这一弹指的工夫,我们这些杂行之辈就能干出啥不得了的大事啦?嘁,还不能见熟人~(浮夸加重的阴阳怪气)那他在听你说你娘在这儿街坊里有熟人时,咋不当场就把你给换了?”

    至此,韬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得不应一声了,“呃,就是因为我多的那句嘴,顾师兄才说起他还有这等顾虑……他本来确实因此,打算换我去做别的事,奈何实在找不出其他可用的人了。”他默了下,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自觉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嘴,“那个,季先生,您和我顾师兄之间……是不有啥误会啊?”

    蒋岌薪轻微地皱了下眉,表情像是听见了什么傻问题,“不是,我和他总共才见过几回呀,人都没看全乎呢,还来得及生出什么误会?”说着,他似不屑地一摆手,将身子靠回了椅背上,“你别多心~我和你顾师兄的交情,还没深到能‘有啥误会’的地步,最多就是彼此看不惯罢了。”

    受到他那敷衍应付的态度,韬然差点就相信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的了。“啊?不对呀先生,人和人不就是总因为彼此间不够了解,才容易生出误会的嘛——而且误不误会,跟交情深浅有什么关系啊?”

    蒋岌薪停下喝茶的动作,瞟了他一眼,眼神透出几分莫名的无奈,“唉,后生,这天底下,每天,每刻,每人之间,‘误会’不断,数不胜数,可难道随便一个和你沾边的,你都会放在心上不成?”

    韬然合理怀疑这人是在偷换概念,想把自己绕进去,但他没有证据……“当然不是啊!但、但您这和我说的好像是两码事吧先生——”

    “嗯不不不,”蒋岌薪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这完全一码事。韬然,我和你顾师兄压根不需彼此了解甚至理解,因为我与他对彼此的喜恶无论于谁而言,都根本无关痛痒,而就是这种淡如水的交道,才是最好办事的。”

    韬然半懂不懂,但也不求甚解,而是选择了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我不明白什么深浅轻重,只知您和顾师兄都是我敬重的人,眼见你们竟是彼此看不上,我心里就不舒坦。……总之,这个桥,我搭定了,不管怎样,反正我日后会不断想法子让你们相互了解,解除误会,甚至,成为好友!”说着说着,他露出了下定决心般的表情。

    蒋岌薪听得一愣一愣的,看见对方说到最后,眼神中透出的几分毅然,他哭笑不得,且显得有点无措,“不是,我刚说错啥了?我意思明明是:我和他亲爱的师兄目前这‘交情’是刚刚好的,干净利落、泾渭分明,只要没有大的利害,压根不用担忧会生出什么多余的枝节,绊住手脚,这跟所谓‘无欲则刚’一个道理,无关痛痒,才能利索地办事儿啊。”

    说到这,他不无嫌弃地撇了下嘴,移开目光,“你倒好,还是只管按你自己那傻不愣登的思想,来看待我和你师兄之间的干系,甚至还这么斩钉截铁地,要加深我和他的交情?呵,天嘞,你不知这东西(交情)是世上最碍事的嘛——”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忽然将视线转回了韬然身上,并做出一个严正警告的手势,“可别再打这画蛇添足,还很可能自找麻烦的主意了啊。”

    仿佛对季先生那没好气的傲慢嘴脸早已司空见惯,韬然看着、听着,并未“顺着”他,给出多大的反应,脸上那几分“固执己见”的神态,也始终没有一点变动。“先生,可是您教我的,好友多一个,路便宽一分。”他十分认真地说,语气不可置否,整个人透出一股……莫名熟悉的倔劲儿。

    听此曾经给出去的“谆谆教诲”,就这样变成了回旋镖,贴脸直砸自己脑门儿,蒋岌薪的表情就像吃了个大瘪。正在无语之际,他听见君澄境失声轻促一笑。

    他倏地收回了原本因苦于无力反驳而有些飘忽的眼神,自韬然处,转向另一边,态度恶劣道:“笑啥啊?笑这才多久,你那假正经的臭毛病就成功传给这无辜的后生啦?”

    对上他的视线,君澄境唇边的笑意愈加深了,“这有什么好笑的,而且我们没毛病。”他看了眼韬然,“我是觉着,有点安慰。”

    蒋岌薪本试图用肉眼揣摩他那耐人寻味的笑容,但没几秒,便果断放弃了,“……啥?”

    “看到你那对人、对己各异的两套‘道理’,不是只用在我一个身上的,我就放心了。”

    听言,蒋岌薪“嗤”的笑出声,皱眉摇头,看着他,表情露出强烈的诧异并不解,“你这还不如直接骂我呢,说得好像你第一天认识我似的!突然这么奇奇怪怪地说话,怪瘆人的……”

    话音未落,君澄境如愿以偿般一笑,点了点头,”好,那我以后都正正常常的,直接骂你。”

    蒋岌薪的嘴角细微若无地抖了一下,他逃也似的转回另一侧,视线重新停在了韬然身上,“你看看,挖好等我跳的坑在这儿呢~呐,你以后啊,可离他远点儿,好好的后生,别被调唆坏了。”

    听完他这句忿忿不平的“叮嘱”,韬然转头看向君澄境,礼貌地轻轻笑了笑。

    君澄境自然地回以微笑。随后他又将目光放回了原位,对蒋岌薪笑道:“一口一个‘后生’,你才比人家年长多少,就这样没皮没脸地自抬辈分?再说,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调唆’他什么?”

    蒋岌薪不理他,自顾自冲着韬然,摆出一副郑重警告的样子:“我跟你说,这厮啊,平日里是惯会揪着人心的通病做事的!比如刚刚对我,就是抓住人‘贱骨头’的这个毛病:体验过更坏的,便会不自觉地轻易宽恕原先本来已经很坏的!”

    看那家伙颇当回事地冲着韬然嘟嘟哝哝,大堆废话说得起劲儿,翟檠忍无可忍,终于,他告诉自己,无需再忍——

    “诶诶!”他用手中书的书角轻促地敲了两下桌面,“有气力在这儿饶舌,不如趁着还早,去我家把那俩房间收拾出来?或者你在这儿看着,我回去?”

    韬然正想应话,却见蒋岌薪先转过了身去,懒懒地摆了摆手,对翟叔说道:“啥还没定呢,您急着回去给他俩蒸馒头吃呢?”一边说,一边又回头看向韬然,“要我说,你两个大可照常住在自己家,其实这反倒更不会招人怀疑,毕竟你见过哪儿雇人做事,还管住处的?”

    “有啊。”韬然一脸清澈地脱口而出,下一秒,才猛地反应过来,想起自已本来打算说的,“……咳咳,那个,先生,您说的是没错——”

    只听到这,蒋岌薪便现出了了然的表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的那种了然),“得,不用说,后面一定是个‘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们还是得乖乖听顾师兄的话,完全按他说的做,因为他还另派了人,来监视你们?”他将身子往后一靠,神情中透出“我懒得管了”几个大字。

    “哦不不不不,这可没有!”韬然摆手摇头,连忙将误会消灭于萌芽,“要这样,那都成什么了!先生你也忒多心……”他浅浅扁了下嘴,似不忿,似委屈。

    说完,他越过季先生,看了看翟叔,“眼下还没和师姐商量,但我是觉着,还是住在翟叔家,更便(bian)宜。因为师姐家挺远的,在城东呢,而顾师兄吩咐,每天,只要陆姑娘她们要见到你们,和你们相处,金莺师姐就得贴身保护。如此一来,若住自已家的话,师姐就得每天城南城东来回跑了,这也不是个事儿。”

    静静看着他说完,蒋岌薪似漫不在意地点了下头,信口吐槽:“唉,瞧这事麻烦得,叔啊,您说您要不是孤家寡人,这不就好办了嘛——”

    不过他还是怕“死”的,过完这嘴上犯贱的瘾,立即就若无其事地将话锋一转:“唉,你们说顾公子也是,本来简简单单的事儿嘛,非得给人折腾成这样,把两个师弟师妹整得像细作似的。”他一边说一边转回身,看向韬然,“这也好办啊,让你师姐和她俩一起住在阿婆那儿呀~反正那房间够大,她只需再添置一张简便的小床,并一些被褥啥的。”

    听到季先生那似乎自我感觉超好、在他自己看来就是个“绝妙主意”的提议,韬然沉默了,心中那混杂着疑惑和无语的复杂情绪,随不自觉微皱的眉、勾起的嘴角,毫无修饰地浮现在了脸上。

    “咋啦,我说的有何不妥?”蒋岌薪抬眉摊手,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问着,又看了眼君澄境。“这样不是一举多得吗?省钱又省工夫,还能更好地完成你们顾师兄给的任务呢——毕竟一天十二时辰,发生什么事又不是安排好的,除非时时刻刻守着,否则谁能即时知晓,陆姑娘和李姑娘‘这会儿’将要屈尊和我们相处了,并及时出现在她们身边呢?”

    韬然默默看着他,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不自觉轻轻舒了口气,神态颇有些“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季先生,您别这样阴阳揶揄我顾师兄了嘛,他只是也有他的烦忧,不是不愿相信你们。您咋可能想不到嘛,如果我师姐也在那位阿婆家住下,那可是纯粹的徒增麻烦啊。她明明只是来‘找活干’的,却忽然无缘无故,要和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同借住在此,这若是遭谁过问原由,咱能经住几句追究呢?”

    他这段话还未过半,蒋岌薪嘴角便浮现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越到后面越加深,最终变成了略显夸张的几分感慨。他摇摇头,指着韬然向君澄境笑道:“看这后生,场面人儿啊,多会说话,你可多跟人学学。”

    对于季先生这句不显假但也不像真的夸赞,韬然不解,因而顿感无措,下意识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翟叔。可那人正埋头于书页之中,应该是还在生着刚才被调侃“孤家寡人”的闷气……

    接着蒋岌薪那句煞有介事的“奉劝”,君澄境不咸不淡地开口:“人家只是不相信你真的会那么笨,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才真的以为你那是在阴阳怪气嘲讽他顾师兄。”

    蒋岌薪随之将视线放回了韬然身上:“他说的对不?”

    他生无可恋地问道,声色全然是一种“不服又无力反驳”的疲惫,但在对面那位少年看来,却莫名透着隐隐的威胁。

    韬然半个字都没说,蒋岌薪却已从他那清澈单纯(迷茫无措)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啧,那你、你就这么以为吧。”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别过头,露出“到此为止”的嫌弃表情。

    翟檠不知何时放下书离开柜台,此刻,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蒋岌薪身后。“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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