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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商量”,没得商量

    蒋岌薪被头顶上突然响起的话音吓得一激灵,“哎哟、哎哟我天……您老人家行动怎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的!?”他七分真三分夸张地将手放在胸口连拍了两下,又看向另两人,“你们看见咋也没点示意噻?”

    听言,君澄境和韬然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也是本来就不太想理他),翟檠先开了口:“我让他们装作没看见的,怎么,你打我?”冷冷说着,他弯起手指,毫不留情地敲了下蒋岌薪的头顶,“废话多得一箩筐都装不下,我都替他俩烦死你了。”

    蒋岌薪仰头,对上那道正俯视自己的幽怨目光,“哎,您替别人而生的喜怒哀乐,难道还少吗?”

    说完,他略带讨好意味地嘻嘻一笑,但给人感觉,却是讨打。“对了叔,你刚说啥就这么定了?”

    “我说,他师姐弟两个就到我那儿住吧,别再啰里啰嗦地商量这啊那的了。“翟檠一边说,一边自顾自要坐下,生生把那讨打的人“排挤”到了椅面的边缘,自己占去了大半的位置,“唉呀……反正我也没那本事,在一日之内给你们找个‘翟婶’,所以眼下最省事、最妥当的,就是这样安排咯。”

    听到翟叔那半句怪声怪气的自我揶揄,韬然莫名想笑,却一点都不敢,表情系统随之显得“有些难受”。

    蒋岌薪却是毫不避讳地,直接将此刻心情表露了出来,哭笑不得,接着便知错般的陪笑道:“叔,我刚就随口那么一说,您别生气了嘛。”

    “我没生气啊,”翟檠看着他,露出不解的表情,“这不本来就是这样嘛。”

    蒋岌薪神色一垮,仿佛遇见什么颇为不妙的事情,逃之不及,起身,以翟叔刚才对待自己的方式,抢了君澄境的位置。

    坐稳后,他冲翟叔笑笑,不以为意道:“哎呀,也许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呢,人家看着也不是普通姑娘,或许和慕儿一样:我自身正,何须管他人心中、眼中、口中百种误解?”

    话音未落,君澄境道:“慕儿没这么说过,你别在这儿信口开河地传讹。”字句不轻不重,且十分平淡,但就是带着一种令人不敢再造次的威严。

    蒋岌薪转过头来,眼神竟带着些许好奇,似乎是想好好看看,这人是以什么样的状态说出这句话的。

    翟檠仿佛是在附和君澄境般,白了蒋岌薪一眼,随后,才接着原来的话头,道:“即便她真如此心宽,我也不舒坦。像我这么一个孤老汉,他们两个如果搭伴儿借住我家,我还能称是我老家来的亲戚,可要是只有她,单单一个姑娘家到我那儿借住,那即便说成是再近的亲戚,也是不太合情理的。”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金莺的声音,在一起的,好像还有李慕儿和秋绛。

    蒋岌薪一笑,耸耸肩,“可算来了啊,还挺经念叨的。”

    三个姑娘前后走着,进入医馆。一见那正十分自然地、和那些人像老朋友似的坐在同一张桌旁的师弟,金莺顿时现出几分狐疑的神色,“说着在外头等李姑娘她们,你咋倒跑这儿来了,做什么呀?”

    没给其他人一点发愣的机会,蒋岌薪立刻“抢答”道:“哎哟——金莺姑娘,你可别提了,你师弟搁这儿拿我们当犯人审呢!只这一会儿工夫,我就差没把我太爷的生平讲给他听啦!”

    韬然克制了一下,不让自己看向对面大声嚷嚷的那位,努力维持着还算自然、正常的神态,但听着这阵“控诉”,他的嘴角终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蒋岌薪浮夸的话音落下,气氛变化的关键一刻,秋绛笑道:“季先生就是这样爱说笑,知道的,见怪不怪,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他说的那么大事儿呢。”

    无意中,这句话成功为在场原本苦苦憋笑的人(包括她自己)解了围。

    韬然等人随即以她的话为“掩护”,发自心底地笑了出来。

    金莺蹙着的眉头不自觉松开了。

    “哼,这家伙就这样,惯爱添油加醋耸人听闻,一天不胡来就像皮痒痒似的。”翟檠不无嫌弃地看着蒋岌薪说完,随后向金莺投去抱歉一笑,“金莺姑娘,莫怪哈。他就这臭脾气,日后,你们只别理、别信就是了。哦对,令师弟刚刚是在和我们说明一些事情,也问了问我们的意见,眼下正好人齐了,咱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吧。”

    “啊?商量什么?”金莺不解。她心想,此时在场的,不就是被保护者、被监视者和俩监视者吗?这其中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是可以所有人凑在一起商量的??

    韬然抬了下手,以引来师姐的注意,接着答道:“眼下待商量的,是确定我俩的住处。”

    见他那竟显得有些苦恼的样子,金莺更不理解了,“你不是说,你家离这儿不远吗?”

    韬然愣了一下,忽然挺直身子,微微瞪大眼睛,就像是想到什么,被惊着了:“啊?师姐你不是想到我家住吧?你先怎么不跟我说啊?”

    金莺莫名其妙,摊手反问:“我这会子也没说,你咋就知道了?”

    韬然这才认真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表情略显复杂,“……哦,你当时说的,意思是你到我家住,我(重音)去外头住客店呗?”

    说完,他生无可恋般垂眼看向别处,降低音量嘟哝了一句:“我净想着,师姐心里一定会惦着给我省钱呢……”

    金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吃这套,“你别以为,你仗着在人前,对我用这滥招,我就会碍于颜面,轻易惯着你了。好,就这么定了,你住店的费用,我会帮着出一半。”

    她以没得商量的态度说完,便要转身向李慕儿她们,却忽然又想到什么,回过头,补上一句:“还有啊,以后别那么自作多情,净把人往好处想,弄得自个儿脑袋都不灵光了,以致本来不用多说就能即刻懂的事,非延迟到这会儿。”

    韬然一声不吭地受着她的教训,似无意识地看了翟檠一眼。

    翟檠随之对自己选择“不搅和”的决定产生了动摇——他原先因观察到不对劲,便觉得韬然所苦恼的,或许并非简简单单“花钱住店”的问题,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难言之隐,所以打算暂且静观其变,尽量别掺和他们师姐弟的对话;但此刻他却看见,这后生似乎在向自己求助……

    蒋君二人亦抱着与翟檠同样的心态。他仨或是在试图进一步搞懂目前的状况,或是在组织语言,或甚至压根就不想管。如此沉默中,三人眼睁睁看着那对这微妙气氛无知无觉的金莺,似一刻都不想多待般,以“到别处说些话”为由,邀李慕儿和秋绛一起走出了医馆。

    索性等着她们走远了,蒋岌薪才对韬然开口:“好了,说吧,这事儿咋就弄得这么莫名其妙、乱糟糟的?你师姐住你家,你住别地儿,这不正合了你师兄那‘少见亲密信任之人’的要求吗,你还有啥顾虑的?”

    韬然双手交握在放在腿上,微低着头,坐姿端正,眼神莫名闪躲,显得整个人异常乖巧甚至有些局促。

    在那略混乱的思绪中,他正想开口,试图让自己先开始解释,以结束这难捱的沉默,却听某人毫不留情面地噗哧笑出了声:“得嘞,搁我们面前,你都能这般叽歪扭捏,看来这事儿确实没我想得那么简单哈?”

    见蒋岌薪那似挑逗似好奇,仿佛准备听故事看戏的神情,翟檠撇嘴轻轻翻了个白眼,随后转头看向韬然:“甭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你和翟伯说,有啥为难的?”

    韬然看看季先生,又看看翟伯,不好意思地笑笑,挠了挠头,“呃……其实要说起来,这事也无伤大雅吧,只是我自己心里,有些犯嘀咕。”

    尬笑说着,他又收到了那来自蒋岌薪的、意为“麻溜点”的警示眼神。“——是、是这样,金师姐和我既是同门也是同乡,平日两家相互间也有些来往……”

    看他支支吾吾的,蒋岌薪没好气地插嘴道:“你是忧心你师兄顾忌金莺和你娘他们的交情,太‘亲’?”他说着心里这最可笑的猜测,嘴角不禁勾起了几分不屑。

    “不,不是不是。”韬然连忙摆手否认,“先生,您别把我们师兄想成如此心窄的人嘛,他在这件事上,确实比平常多疑、多虑不止一点,但也是因为太在意陆姑娘她们了啊。”说到后面,他的声色不觉透出了些许委屈和责怪。

    蒋岌薪单手支颐,看着他,半真心半故意道:“哦,那你这是在说我咯?”

    韬然肩膀一塌,破罐破摔般歪头看向翟檠,表情看上去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翟檠无语,摊了下手,示意他只管继续说。

    韬然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先生,顾师兄并不知我和金师姐还有这层交情,毕竟我俩无须将大大小小所有事都陈诉无遗,说个连底儿都不剩。我心里犯的嘀咕,仅仅只是为我自己。”

    到这,他又“扭捏”起来,眼神瞟向别处,支吾着继续说道:“我娘,早就有意,想找机会问问师姐的八字……”说完,他生无可恋似的闭了下眼,垂头抚额,好像这说的,是一件特别难为情甚至有损自己平日形象的事情。

    翟檠却笑笑,完全不当回事,“嗐,我当是啥呢,原来就这?”甚至似乎还觉得,这事儿挺好的,“你也要理解你娘,谁家父母心里,不是希望孩子到了年纪能有个合宜的人相配,早点成家嘛。”

    蒋岌薪状若无意地朝门外瞟了一眼,随后接着翟檠的话,用起哄的语气道:“就是就是,真不知你有什么好为难的。若是这样,那你在这事儿里头不但有工钱领,且或许还能成就一段姻缘呢,你这不大赚特赚嘛。”

    韬然一点都不怪翟伯,因为他知道,那就是其正常的逻辑思维,完全出于好心;但至于对季先生,他却着实没法说服自己不生对方的气……

    见后生对自己投来的幽怨眼神,蒋岌薪露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干嘛!万一你师姐和她家里人都对此没意见,甚至也有这心呢,对吧?”说着,他竟像寻求认可般,对君澄境挑了下眉。

    韬然重重舒了一口气,神情终于浮现出“待不下去了”几个大字,而后,他站起了身,“伯,这会儿医馆若没有我能帮忙的,那我先出去和师姐确定下住处的事好了。唉,虽然在你们面前是这样叨叨,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由她了,不然我要再有的没的叽叽歪歪,倒该惹人起疑了。伯,那我便住您家吧,我已经想好到时怎么向师兄解释了。”

    话音未落,蒋岌薪就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调侃地笑道:“哟,这可不像是才想好的啊,叔,看来这家伙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费那住店的钱,直接冲您家来的~”

    “没有……”韬然嗔怪似的看他一眼,嘟囔出两个字。“我是听翟伯家有空房后才开始想的。”

    蒋岌薪耸肩一笑,偏头看向君澄境,“瞧,是不是同你很像,别人只随口开个玩笑,就入心当真了。”

    翟檠正想做些什么,让这不知想干什么的臭小子老老实实闭嘴喝茶,却见君澄境轻轻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侧过头:“对~这儿就你一个不当针(真)的,棒槌。”

    随着“棒槌”瞠目哑口,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空气突然陷入了安静。

    韬然拼命压着胸中那股强烈的笑意,开口补充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大半是为了缓解尴尬):“翟伯,那晚辈日后,便少不得扰您清净,烦您指教了,还请翟伯多多包涵。”

    “好啦好啦,说啥呢这是,日后,可不许这么见外!”翟檠煞有介事地“怪”着他的客套,同时,摆动的右手却毫不掩饰地做了个“快走快走”的示意。

    “嗯,我知道了。”韬然似礼貌性地应了一句,又向蒋君二人点了下头,随后转身,径直走出了医馆大门。

    这里,翟檠等人六目相对,莫名其妙顿了两秒,随后同时忍俊不禁。他们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这是在笑什么。

    正笑呢,君澄境毫不留情地给了身边人一记肘击。

    “啧!嘶……”蒋岌薪一激灵,倾身向后躲避,同时对他投去满带幽怨与不忿的眼神,“作甚呐?平白无故尥蹶子!”他摆着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然而屁股就像是被粘在了椅子上,不曾挪动分毫。

    君澄境的眼神浅浅向下一瞟,面无表情地无声示意:“你看看呢”——

    他的身体和椅子的接触面积,不知在何时,已缩窄到不足一个巴掌大小。

    蒋岌薪顺着示意,配合地看了看身边人眼下的处境,随后抬眼,纯洁无害地笑夸:“马步扎得挺好。”

    对此,君澄境并不意外,甚至要是这人不这样,他才觉得奇怪呢。于是他也没再追究,根本不搭理那装傻充愣式的挑衅,无动于衷继续“扎着马步”,嘴上则直接转攻自己真正想说的话题:“你说你在玉衡榭有认识的人,原来是韬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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