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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鲜为人知的“一种傲慢”

    随着他“卡机”,君澄境接下了李慕儿的话头:“或许,如实说反而是最简单的?毕竟眼下,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已经来过了。再一些不必要的谎,没准会招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叫‘不必要’?”金莺立马反驳,“慕儿的身份是能轻易让别人知晓的吗——”

    “欸欸,别急。”李慕儿拍了拍她的手背,用安抚般的语气道,“不说谎,不等于就要将实话说尽呐。”

    金莺看着她,表情略显懵懂,“……那,我该做什么?”

    李慕儿摇摇头,轻轻一笑:“不用,一切我来解释。你只是受人所托,心思只在保护我和秋绛,其余的事,一概与你无关。”

    听言,金莺似乎松了口气。“是。”

    李慕儿说完话却追悔莫及——怎么张口就又把麻烦全揽自己身上了?!正深感无助之际,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慕儿,金莺、季先生、君先生,我们回来了。”秋绛落地,像过流程似的打完招呼,径直走到了李慕儿身边。

    李慕儿顺口问道:“妤姐姐怎么样?”

    “她还好,留我和韬然吃了晚饭,说等芸妈的日子算好了,她再进城来。”秋绛简略回答着,声色看似平平常常,可实际上,却是含着一丝只有李慕儿才能觉察到的凄凉。

    韬然看了看聚集于此的众人,而后转头向医馆里张望,“叔回家去啦?”

    “早回了,还等你呀?”蒋岌薪略显不耐烦摆摆手,一面没好气地应着,一面转身向医馆走去,“挺晚的了,大家伙儿都各回各处先歇下吧,反正有事,也急不了这一时半会儿,大可放到明日再说。”

    他自顾自将自己“择”了出来(物理层面的),正想再添一句“散了散了”,以强调自己的态度没得商量,却听身后,韬然有些急切地喊道:“诶诶先生!你先别急着歇息啊!……我还有事——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收回了正要迈过门槛的脚步,漫不经心地回过头:“说。”

    随之,韬然有些生硬地咧开嘴,露齿一笑——比起缓解尴尬,更像是某种求饶,“嘿嘿……那个,我忘了翟叔家怎么走了。”

    一语未了,对方冲他抿嘴一笑,笑弯了眼,随后,毫不犹豫地跨进了屋内。

    “诶,别呀先生!”韬然卑微地追上去,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就劳你,再走这一趟吧,我知道,您是天底下最最面冷心热的人了——”

    蒋岌薪一点不吃这套,甚至可以说,这样的话完全就是踩了他的“雷区”(关键还是当着君澄境等人的面儿)。“哦,那你算是白认识我了。”他看上去对面前人的撒娇样儿根本不感冒,语气冷淡,说着,无比干脆地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

    韬然却仍不罢休,仿佛笃定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哎呀先生~眼下不过戌正,按您的修为,御灵来回一趟都还早呢。您就再关照我这一次吧……”

    蒋岌薪瞅着他,不无嫌弃地微微皱起了眉,“你这样儿,你娘你弟知道吗,还是专门就只用来恶心我的?”说着,却调转方向,朝门外走,“那就找家店住一晚去,这费得几个铜板儿呢?而且你师姐不是说了,这钱由她出嘛。”最后这句,他刻意冲着外头提高了声调。

    结果金莺早已依李慕儿的“指令”,按时“下班”了。

    蒋岌薪一脸无语,眨了眨眼,横眸瞥向韬然:“我出,你明儿还我就行,就这么定了。”不容置否地说着,他头也不回,径奔自己“下榻”的那个隔间。

    可没想到都这样了,韬然竟还锲而不舍:“不不不!先生,这哪是钱的事儿嘛……我只是想,这么晚了,我独自去住店,万一遇见熟人,怎么解释啊,人还以为我家里出啥事儿了呢。”

    蒋岌薪无动于衷,脚步不停,“哦,这下又晚啦?你刚不是才说还早吗?”

    ……

    就这样,两人又“拉扯”了几个回合,蒋岌薪终于甘拜下风,妥协给他“当了这个向导”。

    路上,他率先开了口,直截了当:“说吧,什么事?”

    闻言,韬然现出“被看破了”的神情,难为情地笑笑:“嘿嘿……果然还是瞒不过先生。”

    他挠了挠头,似觉得有点开不了这口,“就是,我娘的事……我还能带她来您这儿施灸吗?”

    蒋岌薪莫名其妙:“嘁,我当是啥天大的事呢。当然来呀!”

    没好气地嗔完,他又“按照惯例”,切换到嫌弃模式:“我就知道你们俩兄弟,学了也是白学,家伙什儿全交给你们了都没用……”

    随后,才是姗姗来迟的真心话:“这样,你明儿就带你娘过来。”

    韬然却还是踌躇不定,“可是先生……这样不就会让别人对咱的交情起疑心了嘛?你凭啥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破了你多年的规矩呢?”

    蒋岌薪歪头,露出极其不解的表情,“什么‘规矩’,我咋不知道呢?”

    看他那眉头皱起的程度,韬然觉得,这竟不像是在跟平常一样装癫佯疯、明知故问。“呃,就是,你‘绝不轻易为人诊治’的规矩啊,都传遍了,就差整张告示贴医馆门前了……”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和神情不觉流露出几分吐槽的意味。

    蒋岌薪顿时收了那不乏质疑的表情,移开视线,干干地咳了两声,“我、我的规矩,我说了算!我想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轮得到你操心?!”

    看着季先生那心虚而强行气壮的样子,韬然一点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眯眼“研究”了他半晌,“您确定噢?那我明天可毫不顾忌地带她来咯。”

    “我都这样说了,你还有啥顾忌的?”蒋岌薪极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记得把所有东西都带来啊,别没头没脑光想着把你娘领来就完了。那艾灸架子可是我亲手做成的,天下孤品呐!”

    韬然无奈地笑笑,点头应道:“是是,知道啦~除了这孤品架子,还有那一花盆艾条呢,我记着。”

    蒋岌薪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行了,快说还有什么事吧,待会儿都该到了。”

    见他那“料定一切”的表情,韬然一头雾水:“怎么了先生?我就这事儿啊。我不敢擅作决定,所以问问你。”

    蒋岌薪侧眸投去狐疑的眼神,撇了下嘴,“你小子不是在跟我玩‘抛砖引玉’?”

    少年眉头一皱,显得十分迷茫,“先生,我娘的事儿对我来说还不够大吗?”

    “那也不用这样,巴巴的还要避开人来说吧?我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呢!”难得的,蒋岌薪对别人露出了“不可理喻”的神色(这种状态,一般都是他从别人身上看见得多)。

    见季先生这是真觉得自己被耍了,韬然不禁有些局促地抠了抠脸,“我是怕我们又没的给你添麻烦……要防的除了师姐,可还有君先生呢。”

    蒋岌薪原本的疑惑未解,这就又冒出了新的、更大的问题:“不是,又有他什么事儿啊?”

    到这,韬然都有点不敢说话了,“……您虽然说了,大多事都不必避着他;但也不是啥都能让他知晓的吧?比如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就连翟叔都瞒着呢……所以,我是怕万一因为我娘的事,惹人怀疑咱俩的交情远没那么简单,进而牵扯出背后的一些东西,那可就不好收场了……吧?”

    听他这支支吾吾的一番解释,蒋岌薪愣了愣,似乎是了解了,却并不太理解,“你对他,会这么想,想得这么深,应该不是……至少不只是因为我吧?”他蹙起眉,眼神透出些许探究,好像直接就能把人给看穿,“从实招来,跟秋绛去的这一整天,你都看到、听到了什么?”

    明明自己啥也没干,可在季先生那带着莫名威慑力的目光,和“平静”的问句中,韬然却感到一阵强烈的心虚。

    “说话呀?”

    他不由得一激灵,条件反射般脱口道:“是因为秋绛。她、她说君先生对李小姐心怀不轨,把李小姐坑惨了!而您又因为念及过往情谊,有意袒护他;或因就是太相信他,不曾想,人是会变的——所以竟连您也靠不住了。”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在脑海里重新组织接下来的言辞,同时也试图借此,观察一下季先生的反应,“……她让我帮忙查找分离两人灵息的方法,且说这事千万不能让顾师兄知道。所以我躲着师姐和君先生——特别是我师姐,她要知道了这大事,可守不住那嘴!”

    蒋岌薪默默听着,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须臾,他像是想到什么,倏地一笑:“话说这到底是谁太相信谁啊?就因为我在性命危急之际救了她,她便认定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竟一点儿都不怀疑,我和我那兄弟万一是同谋呢?”

    “唉哟,这话说得,你可是救了她的命诶,”韬然不假思索,理所当然道,“还精心照料,为她疗伤。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还不知你是啥人嘛,哪儿还疑得起来啊?别说她了,我也不相信你会干那啥昧良心的事儿!”说到后面,他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唇边不自觉勾起一抹“毋庸置疑”的笑。

    “轮得到你说这话?”蒋岌薪毫不留情地“提醒”,“你也让我救过命。”

    韬然瞬间收起了那掺杂着一丝崇拜的、自信满满的表情,垂头闭上了嘴,像个做错事被罚好好反省的孩子。

    “多谢你信我哈,把我放在眼里。既如此,有句话你记着。”

    “嗯,先生你说!”

    “……你不用这样,大可正常些,”蒋岌薪抿了抿嘴,表情有点复杂,“弄得好像我又要给你派什么危险又难缠的事似的。唉,日后啊,你想怎么待我,就怎么待阿境,就当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不差分毫,晓得了吗?”

    韬然不解:“那我可是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后对他也得这样吗?”

    “你要不就对我多长点心,添些防备,不然就一样彻底的信任他——我劝你选前者。”

    韬然几乎都没过脑子,直接就答应道:“嗯,明白了先生,我以后,也会将君先生当自己人看待的。”

    蒋岌薪瞥开目光,疲惫地叹了口气:“唉~这小子,脑瓜真是实心儿的不成,人拿锥子凿了都还不肯开窍呢?非要等自己被卖了,再帮我数完钱了,才悔悟?”

    听着他煞有介事以致略显夸张的感慨,韬然却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出自您这儿的啊,不论是刀枪棍棒,都是脆皮、棉花心,认识的人里,还唬得着谁嘛。”说着,他有恃无恐般耸了下肩,俏皮地眨了眨眼,“再说,我可不怕不怕被先生卖了,您会‘卖’我,那得来的钱也是拿给我补贴家用的~”

    蒋岌薪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不屑与嫌弃,“得了啊,我不吃这套,腻嗓子。”说完,移回目光,露出“说正事”的表情,“你弟在家吧?”

    “在啊,不然我可接不了顾师兄这事儿。唉,他本来是说想去集贤宴长长见识的,可之后思来想去,顾忌这顾忌那的,又听说出了那档子事儿,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蒋岌薪挑眉一笑,怪声怪气道:“啊,竟会让弟弟有那么多的顾虑,首先就是你这哥哥,当得不够格儿哦~”

    “嗯……”韬然挠了挠头,对他的话并无不忿,甚至因此感到有些惭愧,“我这当哥的,本该成为他的底气,让他可以自由地去做他想做的事,可惜他哥没这能耐……”说着说着,原本的落寞与些许无奈,无意在他脸上化作了一抹苦笑。

    蒋岌薪却轻笑着摇了摇头,“打心眼儿里明知自己做得不够好,因而总在逼自己要做得更好,这已然赢过八成的为人兄长者了。”

    韬然正忧郁着,忽然听见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夸奖(应该是吧),下意识抬起头:“啊?”

    见这后生满脸诧异的呆萌样子,蒋岌薪一点不客气地噗哧笑出了声。笑完,才敛色说回正经的:“你弟也很好!男子汉大丈夫,光有所谓志向可不行,心中还得牢记自身该担的责任。他所有顾虑,你别自顾自就往自个儿身上揽!这也是一种傲慢知道不,弄得好像整个家里只要一个人有能耐,剩下的人便理所应当啥也不需管了似的。”

    韬然愣愣地看着他,双眼微微睁大,似有所悟,“……难怪小子老是说我总不把他‘当兄弟’,而是‘当毛孩子’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欸,我可没读心之术啊,”蒋岌薪连忙声明,“只是以己度人,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哥,我一定烦死你了:不仅家里啥事都大包大揽,管得面面俱到,还不让我分忧,哪怕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也不用我帮衬,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能顾好自己的废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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