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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刺初遇

    十年后,王室狩猎之日。

    秋风萧瑟,落叶如同时间的碎片,纷纷扬扬地飘洒。

    福童一路狂奔,穿过层层侍从和宫人,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紧迫。“都让开,奉世子邸下之命,请速速让道……”他的声音因急切而略显嘶哑,但每一个字都如雷鸣般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这不是丝绸质地的吗?你是怎么办的事?”垣怒道。说罢,她抬脚狠狠地将福童踢出殿外。

    福童的身影立刻在门外蜷缩成一团。他从地上迅速爬起,忍着疼痛,答道:“小人去找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貌似是宫人们将棉布的撤掉了。”

    看着跪在地上解释的福童,垣虽是愤怒却也知道此刻并非追究之时,只得先用丝绸所制的裹胸布更衣梳妆。

    梳妆完毕后,垣便动身向着宫门走去。她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走到负责东宫殿物品的宫人面前时,垣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宫人。

    “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不该动的不要去动,这就是这东宫殿的规矩。”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出着她对此事极度不满。

    说完,她转头瞥了那宫人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那宫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垣转身上马,杨鞭远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气中回荡。

    宫人们望着世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不安。她们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触怒了世子,以后在东宫殿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以免再次触犯规矩。

    (兵判府)

    “俞恭,爹爹走了吗?”一阵轻柔而略带急切的声音从闺阁门口传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那里,她轻轻探出头,似在确认着什么。

    被她称为“俞恭”的婢女站在一旁,满脸为难地看着自家小姐。她轻声劝说道:“老爷是出门了,可是小姐……真的不可以啊!今日王室围猎,如果上山被发现了,那可是大罪啊!”

    “素恩与我自幼情同手足,能治好她脸上疹子的玄黄色干花就在那山上,我自是要替她寻来啊,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女子一脸坚定地看着俞恭,眼神不容置疑。

    (讲武场)

    垣身着猎装,领着几名亲卫在林间纵马驰骋。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忽然,一只麋鹿从树林中窜出。

    垣见状,立刻弯弓搭箭,准备拿下今日的第一只猎物。她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个细节都透露出她作为猎手的精湛技艺。

    然而,就在她准备发射箭矢的那一刻,她惊讶地看到那只麋鹿已经被另一箭射中。她定睛一看,发现那箭并非来自她的亲卫,而是来自另一个方向。

    她心中一凛,但并未因此分心,看着中箭并未倒下的猎物,当机立断,再次箭搭弦上,瞄准了麋鹿的要害。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延。

    箭矢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准确地射中了麋鹿的心脏。

    麋鹿应声倒下,垣收起弓箭,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场边的内侍见状,立刻兴奋地敲响锣鼓,高声宣布:“世子邸下中麋鹿一匹!”

    源山君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猎物,很是不甘。但碍于世子的身份和地位,他不敢多言。

    垣将目光投向源山君,自是明白他心中的不满。她骑马上前,微笑着对源山君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没能注意到王兄先射了箭,抢了王兄的猎物。不若将这鹿算作王兄的,算是我这个当弟弟的赔罪了。”

    源山君心中虽有不屑,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他微微低头,语气诚恳地说道:“邸下,您这是什么话,本就是臣技术不精,未能将那畜牲所制服,方才邸下的那一箭才是制服那畜牲的关键啊,这头鹿本就该属于您。”

    看着世子与源山君之间的谦让,一旁素来没有眼色的昌沄君轻哼一声,插话道:“我说侄子啊,你在怕什么呢?这宫廷之中,谁不知道殿下对中殿情有独钟,最是宠爱我们的齐贤大君。相比之下,与世子并不亲近。若没有尚宪君大监这个外公护着,恐怕这世子宝位早就是我们齐贤大君的了。”

    昌沄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与不羁,他转头看向世子,继续说道:“你说是不是呢,邸下?要不我也去捕只猎物献于尚宪君,说不定比起白白净净如花儿一般娇嫩的世子邸下,他可能会更疼爱我这个有气魄的大丈夫啊。”

    垣听着昌沄君的挑衅,并未发怒,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转头看向一旁一脸无辜的齐贤大君,笑道:“谦儿,你说……叔父所说是否属实?”

    听着世子的提问,李谦心中一紧,连忙下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王兄明鉴,臣弟怎会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父王定是觉得王兄将来要承袭大统,肩负国家重任,才会对王兄如此严格,以期王兄能够成为一代明君。请王兄相信臣弟的一片忠心。”

    “这么说来,是叔父在挑拨你我二人的兄弟之情了?”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悦。她搭弓瞄准昌沄君离开的方向,弓箭划过昌沄君的耳侧,精准地射中了一旁攀于树上的蛇。

    “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冲撞宗亲。”被吓得跌下马的昌沄君愤懑地看向身后,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威胁。然而,当他看到悠然骑着马靠近的世子时,脸色不由得一变。

    垣坐在马上,低头俯视着地上的昌沄君,眼中满是鄙夷。她冷冷地说道:“叔父既然要给我外祖父献上猎物,侄儿自当帮叔父一把。”说罢,她将目光移开,示意昌沄君看向一旁。

    昌沄君顺着垣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条被箭牢牢钉在树干之上的蛇,正痛苦地扭曲着身体,试图挣脱那致命的束缚。

    垣的眸底掠过一丝轻蔑,她看了看愣坐在地上的昌沄君,勾起一抹冷笑。随后,她潇洒地一扬鞭,骏马便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在空气中回荡。

    昌沄君气不打一处来,他瞪着世子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他暗暗发狠,心中发誓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于是,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匆匆上了自己的马,就朝着世子的方向追去。

    垣独自骑马穿行于茂密的山林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她的目光突然被一只悠闲吃草的狍子所吸引,那狍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依旧放松地享受着美食。

    垣放慢了马步,轻轻地将箭搭在弦上,瞄准了那只狍子,正欲松手放箭。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突然从身后飞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垣的发簪。

    发簪应声而落,垣的满头秀发顿时如瀑布般披散开来,随风飘扬。

    与此同时,身下的马儿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双蹄腾空而起,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

    垣的反应极为迅速,她当即拽紧了缰绳,拼尽全力稳住了身形。待她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胸间裹胸布早已在刚才的惊吓中崩断,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羞愤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

    垣捂着胸口,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疑惑,她未能发现行刺之人,内心一阵不安。

    此时,躲在暗处的昌沄君看着被射掉发簪的垣,眼中满是惊讶。他喃喃自语道:“这……完全就是女子模样啊。”

    垣听着远处传来的锣鼓声,顿感不妙,她也不犹豫,随即扬鞭催马而去。

    昌沄君见世子离开,便跟了上去。

    垣骑马行至湖边,她四下环顾,确认无人后,便褪下衣物,开始整理裹胸布。一切完毕后,她就听到不远的树林中传来微不可闻的对话声。

    “俞恭,你过来将这些装进筐里,这些应该够那个医员要的量了。”

    俞恭闻言,立刻走到筐边,开始将手中的药材小心翼翼地装进筐中。

    俞恭一边装着药材,一边焦急地对身边的小姐说道。“小姐,弄完这些,咱们就快点离开吧,这万一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垣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下了然,看来是偷溜进讲武场内采草药的一对主仆,便道:“是何人在那里?还不快快现身。”

    一阵质问声突然响起,吓得二人不敢出声。她们紧张地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过了许久,垣见没有人出现,冷声道:“再不现身,便视为刺客捉捕了。”

    话音落,就见两位女子从林中探出头,慌张地走出来。

    其中一名女子答道:“我们不是刺客,只是前来采药,不小心进入这山林的。”

    垣见着那女子一袭淡粉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梅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雪中绽放的寒梅,清新脱俗。

    她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仿佛能映出人影,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如同初熟的樱桃,诱人采撷。

    垣一时之间竟挪不开视线,心中暗自赞叹,这女子真美!

    夏景悄悄地观察着面前的“男子”,其衣着华丽,气质非凡。她心中暗想,这定是哪家的贵族公子。想到这,她不禁有些紧张,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昌沄君追到一处,发现世子的踪影已无,叹道:“诶,奇怪,我明明看到他往这边来了,怎么突然消失了?”心中不禁有些不爽。

    然而,当他想起自己之前射中世子发簪的那一幕,不禁又是一阵狂笑。他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弓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来我的箭术也不是那么差劲啊,竟然能射中那臭小子的发簪。不过,他不会已经看到我的脸了吧?”

    昌沄君心中一阵不安,毕竟他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冒险。但是转念一想,世子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自己干的,他的心情也就渐渐平复下来。他得意一笑,心想:跟丢就跟丢了吧,反正这口恶气我已经出了。

    于是,他轻松地驾着马离开了这个地方,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去哪里逍遥快活。

    垣的耳朵捕捉到了远处昌沄君那得意洋洋的笑声,她的面色瞬间变得如寒霜一般冰冷。她双眼紧盯着昌沄君离去的方向,眼眸中满是浓烈的杀意,仿佛要将那远去的身影彻底冻结。

    看向面前“男子”的眼神,夏景心里直发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那个……公子,我们真的不是刺客,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的。您能放我们走吗?”

    垣注意到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自己的模样给吓着了。虽然与自己无关,也无需顾及她的感受,但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垣还是不由自主地收敛了眼中的杀意,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语气:“罢了,你们跟着我,我带你们出去。”说着,垣便转身带路,示意她们跟上。

    垣在前方带路,俞恭则带着自家小姐紧跟其后。她们穿过树林,终于到了讲武场的边界。

    垣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一直往前走便可以了,出了这里,你们就安全了。”声音虽然冷淡,却透露出一丝关心。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突然窜出,正中垣的肩膀。她下意识地将同行的女子护在身后,同时迅速拔刀迎战。

    尽管已经负伤,但垣与那刺客交手时并未处于下风。她趁刺客不备,一刀落下,便将那歹人制服。

    这时,左翊卫领着下属赶到现场,看着负伤的垣和被制服的刺客,连忙上前道:“下官救驾来迟,请赐罪。”

    垣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转向那两位姑娘,轻声说道:“二位姑娘往前走便是,安全之地已不远,我便不远送了。”说完,她稍作点头,便转身离开,步伐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营帐之内,惠宗(主上殿下,李垣的父亲)的声音响彻云霄,他愤怒地质问道:“翊卫司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世子在讲武场内遇刺!”他的语气中充斥着极度的不满。

    侍卫们跪成一团,面对殿下的严厉责备,他们深知自己的失职之重,整个营帐内弥漫着紧张和严肃的气氛。

    惠宗心中对刺客的来历已大致明了,然而,为了王室的安定,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进行处罚,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叹了口气,对世子说道:“世子既已负伤,便先行回宫吧。留在讲武场只怕会加重伤情,回宫后先让御医瞧瞧,好生养着。”言语间,流露出对世子的关切。

    吩咐完之后,惠宗的目光落在世子身上,轻声说道:“世子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了。”言罢,他起身离座,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

    垣看着父亲与中殿、齐贤大君逐渐远去的身影,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儿时。

    先王大行之后,父王即位之时,并未有册封她为世子的打算,反而对齐贤大君偏爱有加。若非外祖父和王祖母的坚持,或许她永远不会被册封为世子。

    即便在册封礼上,父王望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冷漠与疏离,仿佛她只是一个不得不应付的仪式。册封礼刚一结束,父王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探望谦儿,那份急切与关怀,与她所得到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深知自己无需为这些往事斤斤计较,但内心深处对父王关爱的渴望却如同野草般难以遏制。也正是从那时起,她开始理解母亲为何要教导她学会孤独与冷漠,或许这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盔甲。

    回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会为那些不必要的情感而感到难受。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想,这么多年了,自己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无用至极。

    几日后,大妃殿

    “本宫自从听闻讲武场之事后,一直寝食难安。现在身体可无恙了?那日之事,实在是让人太过揪心。”大妃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关切地问道。

    感受到王祖母深深的关怀,垣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恭敬地回答道:“让王祖母担心,孙儿实在过意不去。如今已经好多了,御医说伤口已经痊愈,只需再稍微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请王祖母放心。”

    自讲武场归来后,垣一直在殿内静心养伤,直至伤口愈合无碍,才特地前来向王祖母请安。大妃细细打量,见世子的面色已与往常无异,心中稍感宽慰。然而,亲耳听到世子确认身体已完全康复,大妃心中的牵挂才终于放下,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谁说不是呢,听说世子负伤之后,我们谦儿(齐贤大君)可是心急如焚,担忧得不得了。”中殿见状,觉得气氛正好,便想趁机帮自己的儿子说些好话,希望能增进大妃对齐贤大君的好感。

    大妃听到中殿的话并未直接回复,而是反问道:“据本宫听闻,这次讲武场中殿也随行了?”

    “啊,那是殿下他……”中殿刚欲开口,却被大妃打断了话语。

    “这可是牝鸡司晨,中殿理当懂得区分哪些场合适合出席,什么场合不该出席。”大妃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对中殿此次随行讲武场的行为有所不满。

    中殿闻言,神色一黯,连忙低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世子也是,要保重好玉体,要记住世子是日后引领这个国家的国本,随时都要再三留意自身的安危。”大妃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关切,目光温柔地落在世子身上。

    中殿听着大妃对世子的话,明白这不仅是对世子的叮咛,更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提醒自己不要去妄想那不属于谦儿的世子之位。

    “孙儿明白,孙儿会保护好自己不让王祖母再担忧。”垣恭敬地回答。

    大妃见状,心中稍感宽慰,又嘱咐了几句关心的话语。见垣的面上稍显疲色,大妃便心疼地让她先回东宫殿休息了。中殿也随之告退。

    才走到殿外,打算回宫的垣就听见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的话。

    “虽是一直听说东宫殿的宫人训练有素,时刻保持着五步的距离,但亲眼目睹此景,仍是令人感到震惊啊。”中殿目光看向那些整齐划一的宫人们。

    垣听罢,嘴角微抬,回道:“正如王祖母所言,我身为世子,乃是一国之本。管理手下之人,就如同治理国家一般,无论大事小事,都需严谨对待,不可有丝毫马虎。”

    “不愧是王兄,臣弟又学到了一次。”李谦的话语中带着敬佩。

    然而,垣并未直接回复,她只是对着中殿行了一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世子离去的背影,中殿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轻声说道:“他也真是的,对于唯一的弟弟竟然如此刻薄。或许,这就是他在山中会遭到刺客追杀的原因吧。”

    李谦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心中不由一惊,他连忙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发觉后,才低声劝阻道:“母后……”

    “本宫也只是说说罢了,不必担忧。”中殿轻声回应。

    离开了大妃殿,走在宫中的金尚宫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邸下,您何必要与中殿娘娘过不去呢?您这样怕是会遭人诟病啊!”

    垣听着金尚宫的话,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她的担忧。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哪里是我与中殿娘娘过不去,分明是她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吧。”

    话至此处,金尚宫便明白对这事该言尽于此了。她心中暗想,万一被那有心之人听去,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殿中,福童便遣散了宫人们。

    金尚宫开始着手替垣更衣。她一边忙碌着,一边看着站在殿中的垣,想着前几日世子提及的事。她心中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邸下,为何您那般轻易地放过了讲武场里的那对主仆呢?她们二人很有可能是刺客的同伙。而且,万一她们看到了邸下的真身,后果可不堪设想!”

    垣沉默片刻,回想着那日在讲武场的情形。她知道金尚宫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若是真身被发现,后果确实难以估量。至于为何会放过那对主仆,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准。

    或许是因为她们是女子,她在那一刻不自觉地卸下了心防。这在以往是绝无仅有的,她一向以严谨和警觉自居。事后回想起来,确实“掉以轻心”了。

    “我看她们主仆二人像是为了采药偷偷闯进讲武场的,”垣暗自思量,“想来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心想没必要为此节外生枝,便放她们离开了。”

    金尚宫心里细细琢磨着,觉得这话里确实有些许道理,便没有再过多地追问下去。

    (兵判府)

    夏景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首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波动。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担忧,缓缓开口:“俞恭,你说那日…那位公子不会有事吧?”

    “小姐,从那日回来后,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念叨那位公子了。”俞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但转瞬之间,她便换上了一副狡黠的模样,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该不会……小姐已经喜欢上那位公子了吧?”

    夏景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发觉自己的失态,便故作生气地用手指轻戳了俞恭的脑袋,“好啊,你这丫头,还会与你家小姐玩笑了,是不是平日里我太惯着你了。”说罢,她便伸出手去,轻轻地挠着俞恭的痒痒。

    俞恭忍痒求饶道:“小姐,我错了,我错了……小姐。”见小姐终于收了手,俞恭正色回答着,“小姐,要我说啊,那位公子的伤应该是不重的。那日他还与您道别了不是?您就不要再担心了。”

    夏景想了想,心中那份担忧始终无法放下,她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俞恭,你去帮我找套男子衣服来,我要亲自去找找他。”

    看着自家小姐想一出是一出,俞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您知道那位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吗?咱们去哪里找呀?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显然对小姐的这个决定感到十分不解。

    “不知道,但办法总比困难多,肯定是可以找到的。”夏景坚定道。

    看着满脸思春的自家小姐,俞恭摇了摇头,心想这次是劝不住了。但她也明白,小姐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

    “邸下,您私自出宫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殿下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啊!”福童一脸担忧地看着走在前面的邸下。

    垣未回,反问道:“你说那女子当日回城后,去了三开房?”心中疑惑重重,回宫之后,每每念及此事,总是感到不安。

    “是的,邸下。”福童恭敬道,随后将打听到的一并说了,“而且……那三开房是郑致韵所开。”

    “三开房……”垣嘴里又重复了一遍,心中暗自思量,是吗……他从明国求学回来了?

    福童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跟随着垣,一同向着目的地三开房行去。

    当二人抵达三开房时,只见一位打扮成药童的汉子在门口吆喝着:“哎呀,今日医员因为有急事在身无法看诊,还请各位先回去吧,待医员大人回来后我转告于他,安排好时间再请各位前来哟。”

    药童见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关门时,突然发现两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站在一旁。他稍作反应,上前问道:“您就是之前预约的山谷书生吗?”

    福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掌轻轻推向前,他连忙点头示意。

    “哎呦,这该如何是好啊,我们家医员现在不在医馆。”药童显得有些焦急,他左右环顾了一番,然后靠近福童,低声耳语道,“真是劳烦您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医员现在确实不在医馆。不过……如果您去红月楼的话,自然便能见到他了。”

    “红月楼?你是说妓馆?!”福童听到药童的话,惊讶得差点跳起来。

    身后听着两人对话的垣,面露不屑之色。心中冷笑,多年未见,对方竟是毫无长进,这番表现,不愧是郑锡祖的儿子。

    那药童一惊一乍的:“您是要找客栈吗?那您可是问对人喽,我就知道一家极好的请随我来。”说着便要拉着福童离开。

    福童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自家世子,眼神中满是求救之色。

    垣见状,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跟去。

    于是,福童忐忑不安地跟随着药童,而垣则是一路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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