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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下雨了,窗户变得模糊一片。总看见网上南方的回南天,北方终于也迎来了自己的降水季节。

    本来滕耳还有所顾忌,现在出了那么多事,早就把游妄的私奔对象忘了个干净。如今,事情尘埃落定,滕耳又不得不想起。本来今天打算出院,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终于把夏天的燥热揠灭。

    滕耳看着玻璃上,两滴水珠在赛跑。

    游妄敛好碗筷,打开带来的电脑敲键盘。

    歪七扭八的水滴从东头划到中间,汇聚这滴那滴变成一滴强大的水滴,可能是因为太重了,尽管它如此强大,依旧没能胜过另外一滴。

    滕耳放弃观赏,下场比赛早就开始,但最初押注的胜者竟然潦草退场。他爬上病床,拿竞赛书在床上看,算来算去,也快到了考试的日子。

    滕耳的进度跟游妄比起来落下来好多,翻出书来,拿游妄的笔和草稿纸开始验算。脑子变得迟钝了不少,咬着笔头,边想边算。

    “过来帮我看看这道题,我哪算的有问题?”滕耳指的这是一道函数题,弯弯绕绕拐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弯。

    有些题对于素质还不错的学生来说,看着答案都不知道该怎么解,更别提思路和计算了。

    游妄探过头来看,这题做过去,还有印象,但他和滕耳不是一个思路,他只好问滕耳的计算思路,两个人一起捋捋,捋完游妄又去讲他的思路。

    折腾了半天,窗外的雨快停了,滕耳打开天气,预计半个小时后就会停。

    正好可以回家了。

    其实下雨也可以出院回家,不过是因为游妄怕雨水会滴到滕耳的伤口上。耽搁一下也没什么,了,易净和滕耳爸爸工作都忙,所以要挑一个艳阳天出院是最合适的。

    这几天吃药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难受。

    千挑万挑,过去的一星期都会下雨,所以趁着雨停了,赶紧离开。这里的东西不多,书衣服小提琴碗具,说走就走。

    “咱俩要不然走回去吧?这几天躺的我骨头都要散架了。”滕耳很心动,看着外面游若细丝的小雨。

    游妄想了想,把小提琴背在身上,搬着书。帮滕耳收拾了衣服,放在他挂满布偶挂件的书包里,叫他自己背着。

    滕耳拿着雨伞,那把雨伞是滕耳和游妄出门帮姥姥买酱油的时候看见的,印着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感觉很帅就买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赏心乐事谁家院。”滕耳看着地上的水洼和银线似的雨,突然想起曾经背过的诗词。

    游妄说:“这样一改,你成原创了是吗?”

    “我背错了吗?我也不知道诶,觉得挺顺口的。”滕耳偏头看游妄,思考原句究竟是什么。

    游妄说,声音被笼罩在伞之内,听起来低低的,耳朵很痒。“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另外一句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滕耳乐了。

    滕耳想起梁烨,就说:“你知道吗,梁烨的名字就是因为这句词。”

    “嗯。”游妄又嗯,声音更低了。

    “你离我近点,一会咱俩都要被雨淋湿了,这样也好,洗洗晦气。”滕耳拉了拉游妄的衣服,游妄侧头看滕耳的肩膀已经被打湿了,胳膊上全是小水珠。

    游妄把书侧揽着,说:“给我伞。”

    把伞接过来,伞不平衡的被举在头顶,滕耳心说,我们都好绅士啊,都把伞偏向别人。

    姥姥过来开门,还埋怨了滕耳一番:“下雨干嘛要回家呀,伤口很容易发炎的。”

    滕耳又开始胡编乱造说:“再躺下去我都发霉了,姥儿,你不说我都以为伤口自愈了。”

    “死小子,天天怼怼怼我,打盆水擦擦身体呀,臭死了。”姥姥扇扇鼻子。

    “啊?不会吧,我这几天一直没洗澡?”滕耳闻闻自己身上,没什么味啊。

    姥姥鄙夷道:“谁给你洗呀?我这个七十岁老太给你洗啊?又不叫护工帮你洗,说害臊。非要小妄给洗,小妄肯给你擦擦身子,你就感恩戴德吧。”

    滕耳在原地如遭雷劈,看着游妄。

    游妄放下东西,洗洗手跟着姥姥进厨房了。

    什么呀,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啊。对不起,游妄的私奔对象,我们之间真的是非常纯洁的关系,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严于律己,管住自己,不再和你的男朋友有任何肢体接触。

    狂奔到楼下洗澡去了,也不管腿疼不疼了,拿保鲜膜包着脖子和头。

    小心翼翼的冲身体,洗完又战战兢兢的把头洗了,贴了个防水创可贴。洗完一直弯着腰拿毛巾摁头发,倒着把头发吹了。

    吹完发现头发又蓬松又帅,在浴室里硬控了自己半小时。坐在洗手台上,欣赏自己的帅脸。

    “出来吃饭!大爷啊,还用请。”姥姥拦住了保姆打算敲门的手,站在门口一喊。

    是了,就算敲门滕耳此时也听不见。

    吓得浑身一抖,撞到了玻璃上,磕到了鼻子。捂着鼻子跳下洗手台,“姥姥,你怎么突然这么不温柔了呀?”

    “远香近臭,懂了没?”姥姥又催促了两声。

    游妄早就在餐厅坐好,顺便跟着保姆把餐具也放好了,姥姥越看游妄就越喜欢。

    出来滕耳鼻梁上顶着个创可贴,姥姥抬眼问:“还玩上英伦风了?”

    “是的呢。”滕耳摸摸鼻梁,“您说,我往脸上点几个雀斑好不好?”

    “别埋汰自己了,干嘛假扮洋鬼子呀?”姥姥想象了一下,点评道。

    游妄也跟着点点头,滕耳问游妄:“你点什么头呀,游妄还说我是假洋鬼子呢。”

    “嚯,小妄真这么说?”姥姥好奇的盯着滕耳问。

    滕耳准备参他一本,让姥姥看看游妄的真面目:“是的呢,我俩回来碰见第二次就说我假洋鬼子。”

    “你还记上仇了。”游妄回。

    “是的呢,我可记仇了。”滕耳看着游妄认真吃饭,压根儿没想到他还会跟着拌嘴,又想到男朋友,心里的喜悦又灭了,认真地说。

    姥姥笑着看他俩,心里可喜气洋洋了。

    自从滕耳出院了以后,晚上的游妄又查无此人了。他的行踪总不知道在哪里,饭点偶尔会出现在姥姥家吃饭,陪姥姥说说话以后又不知道飘向哪里了,天天下雨还往外跑,游妄,你对他可真好啊。

    直到考试那天才现身,滕耳去杂货店里拿了套涂卡笔和尺子,正遇见游妄,他拿了两套涂卡尺。滕耳看看尺子,看看游妄的脸。

    “帮别人带的?”滕耳自认十分高超的试探,“嗯。”游妄点点头。

    滕耳心下明白了,游妄占有欲也太强了,连尺子都要用情侣款。

    “走吧,一起去考试。”滕耳把书包往身后一甩,本来下意识要坐游妄的自行车,反应过来在路边扫了辆小蓝车。

    他现在对小黄车有阴影了,挑了辆离自己最近的小蓝。

    游妄看见滕耳朝共享单车走去,心里一片复杂。

    好啊,一切又恢复出厂设置了。

    滕耳东张西望,果然看见那个李明续了,不过他没进考场,在场外等着呢。俩人对视,滕耳朝他笑笑,浑身起鸡皮嘎达赶紧跑了。

    真好啊,连小考试都来,热恋期真是名不虚传啊。

    “快点快点,u盘给我。”李明续看见游妄就招手,六点多本来打算睡觉了,发现u盘不见了,下一步没法进行,急的团团转。

    “搞定了。”游妄走过去把u盘给他。

    “谢了,我回去睡觉了,我找了几个人手帮忙,你考完试能来吗?”李明续打了个哈欠,真是熬了个大早,太困了。

    游妄想想考试时间,答应了会去。

    李明续刚想走,又折回来喊游妄:“嗯,行,下午来的时候帮我带份面,汤面分离啊,别坨了,坨了不好吃了。”

    “哎哎哎班长!这边!”姜熙跑过来,背着书包,气喘吁吁的跑到游妄面前:“滕儿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游妄说。

    姜熙是真的很内疚:“班长对不起啊,我那天真是也喝多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不怪你。”

    姜熙扣扣书包带子,又说:“哦...班长,我还有件事。”

    “什么?”

    “你另外一套尺子多余吗?我忘记带了。”姜熙指指游妄手里的两套涂卡尺。

    游妄心想还真是阴差阳错,给了姜熙。

    进了考场,滕耳发现游妄手里的涂卡尺真就只剩下一套了,一言难尽的看了游妄一眼,继续收拾自己的文具。

    滕耳写完又反复验算了几遍,时间没剩多少了,他就盯着墙上的那只表发呆。

    怎么样....才算安全距离呢。

    滕耳推开门,打开玄关的灯。姥姥出去玩还没回来,爸爸妈妈没有下班。保姆会一直跟着姥姥,确保姥姥的安全。

    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跑去冰箱里翻吃的。一水儿的水果,调料,连个豆腐渣都没有。滕耳拿出个脆桃吃,突然就很失落。

    跑到天台拉小提琴,书房打游戏,卧室写作业,厨房吃零食,他好像有那么多事情做,但好像这些事情都只能一个人做,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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