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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月(2)

    “我和你讲。”陆秋笑够了,斜靠在车壁上,刚刚为了憋笑而紧咬下唇,使得他的下唇还在隐隐作痛:“那个陆诚,他正要怼我呢,被你一打断……”他又弯下腰狂笑:“就跟当年他被合欢宗的挑了似的,同一个表情哈哈哈哈哈!”

    江梓淮本来也无奈的跟着笑,但听到这句不由皱眉:“会不会引起你们的纠纷?”

    陆秋摇头,还有些意犹未尽:“我们本来就有纠纷,两家子都互相看不惯,无妨。”

    “那就好。”江梓淮点头,带着些愧疚的道歉:“师公提前吩咐过了,说今日午时来接应你,但在寅时发了消息说提前了一个时辰,我在练剑便没有注意到,才让师兄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打紧。”陆秋连连摆手:“你要是不来,我还没法再恶心一把江城呢。”

    他又问了江梓淮修行情况,得知对方将要进入筑基期,心里的赞赏也不免多了几分。人各有命,若当时她姐姐能够有她的这份觉悟,没准也能在鬼修中混得风生水起。不知怎的,他莫名想起来黄琳那家伙,但碍于他们闹得挺僵,便不再问江梓淮了。

    陆夕月虽说是从家族中搬了出去,但也没有离开余月,只是在普通的闹市选了宅子,便自在快活去了。宅子自然比不上本家那样大,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陆秋下了车便直奔东面的房间,确定自己的寝室依旧整洁,才去后院找秋络。

    秋络在躺椅上正翻看着小人书,远远望见陆秋一路小跑过来,便把书往一旁的小坛上随意一放,起身搂住陆秋:“这半年过的怎么样?”

    陆秋回抱着秋络,絮絮叨叨的给她说自己遇到的种种小事,很多都是以前讲过的,但再说几遍也无妨,秋络还是会当做新的事情听完再给点评价。

    当讲到在雪原秘境时,秋络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没有去继续探查吗?”

    “没有。”陆秋摇头:“一是没时间去查了,二是也许也没什么意义,我就没有在意。”

    “这样也好。”秋络点头:“你要是再查,没准又是一些破事,人生还是适当保持些未知为好,对了,那蜘蛛精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你也不用担心,清环会处理好的。”秋络笑着又拿起书:“你重伤了他,也没有什么表示,那就意味着他的死活你都不会再管,那家伙应该已经死了。”

    见陆秋还是有些纠结的模样,她捏捏陆秋的鼻头:“清环是会做事的,你放心跟着他便是。”

    他知道清环可靠,但他隐去了尹浅笙的存在,所以才有些提心吊胆。不再说落霞宗那边的事情,便问何时回陆家。秋络说今晚便去,但明显能看得出她也是极不情愿的,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只是折着书角:“真烦人,饭都吃不安生。”

    “刚才我还遇着陆诚了呢。”陆秋一想到陆诚回去要告状的样子就想笑,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向秋络说了一遍,惹得秋络也笑得合不拢嘴。

    “今晚看你表现,老爷子最疼你,你可得杀杀他们的威风,不然接下来几天都不好过。”

    “那是当然。”陆秋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不知在心底打着什么坏主意。

    江梓淮作为外人自然不能进入陆府,干脆留在宅子中,想去哪里便自己逛一逛,反正余月的街上安全得很,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陆秋站在大门处,正要和尹浅笙心通,却发现江梓淮抱着条黑猫出来。他心下一惊,忙问:“这是你的灵兽?”

    “是黄公子送来的,他说是作为赔罪的,师父便让留下来养着了。”

    秋络都说没问题,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悻悻收回目光:“嗯,我看它倒是开了灵智的,你平时不方便时也注意避着些。”

    江梓淮把猫放到地上:“也就等夜深了它才会跳出来寻些吃的,平日都见不着影的。”

    “那就好。”陆秋点头,与那猫对视。猫弓起身子,背上毛都炸开了,警惕的望着他,他微笑道:“有这东西陪着,你也免去了些孤独,是好事。”

    陆秋慢慢蹲下,亲昵的对黑猫问道:“是吧,鸳宝?”

    黑猫不仅是弓着身子了,就连毛都从头立到尾尖,像是害怕似的窜回江梓淮的身后,只剩尾巴高高翘起,还打着颤。江梓淮弯腰捞起黑猫,挠着它的下巴问陆秋:“师兄怎知这猫的名字?”

    “黄琳给我看过他的猫,今日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陆秋见秋络与陆夕月过来,主动退到门外。

    门外是已经等待多时的两只小麒麟,陆秋随意摸了把它们的毛发,发现有长有短,应当是刚出生不足一年的。

    “握手。”陆秋手心向上平摊着,那坐着比他高出一小截的麒麟便乖乖把爪子放到他的手心当中。说是放不太恰当,毕竟那只爪子太大,覆上来时都把陆秋的手遮得严严实实,还需人用些力才能托住。

    陆夕月这时也走过来,父子俩搓麒麟的手法简直一个样子,直到那麒麟连连甩头才放手。陆夕月打量着它们,像是在回答陆秋:“这俩估计也就十个月大,你看这爪子,以后体型绝对不会小的。”

    “只是拉车也太浪费了。”陆秋不满的又捏了两下它们的爪子:“反正家里那么多麒麟,给我几只呗。”

    “你问老爷子要。”陆夕月嘿嘿笑着,拉他进了车:“你想要的东西,老爷子绝对给。”

    “我知道。”

    陆秋跟在二人身后,他们来得早,赶在第一家给老爷子问安。老爷子精神依旧好得很,见几人来到,吩咐下人给他们上些点心,这样聊着天也不会枯燥。陆秋被拉着手坐到曾祖父身前,曾祖父乐呵呵的问道:“咱丝丝修炼怎么样了?”

    陆秋乖巧回应道:“已是金丹后期,明年努力些应该能冲击元婴。”

    “好!”老头抚掌大笑:“你比你爹当年还要强上几分呐!”

    “有什么要的尽管提,修炼是大事。”曾祖父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小丫鬟立刻明白了,不消片刻便端上来个竹盘,上面是一块翡翠牌,约有他手掌那么大。陆秋不认得玉,但印象中记得这个品种貌似价格不菲,所以就等着老爷子讲。

    老爷子拿过翡翠牌,翻来覆去给他解释:“你看,没棉絮,没冰裂,上次听你说不喜欢绿的,就让玉蕊去盯着了,才找到这块天空蓝的。”

    陆秋见这牌确实好看,只不过是个无事牌,他没有第一时间要,而是道:“这也太素了,我想让雕个……我还没想好。”

    “雕什么样式的都行。”老爷子让丫鬟又端了下去,转头对陆秋说:“你直接去找立雪,让她跑腿就是。”

    陆秋眉眼笑起来少了那种锋利感:“多谢曾祖父。”

    “还谢什么。”老爷子啪嗒抽了口烟草,陆秋也趁着这个没人的功夫抱着老爷子的手臂,央求道:“曾祖父,自从出去历练,我好久都不能回来,今日见着两头小麒麟,又莫名有些伤感。”

    老爷子自然能听出他那意思:“今日太晚了,等明日你去挑便是。”

    “还是曾祖父对我好。”陆秋松开老爷子的手臂,就听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着阵仗大得很,想必一定是老大那一家子,陆秋立刻回到陆夕月身边坐着,看他们纷纷向老爷子行礼问安。

    “嗯,来了就好。”老爷子神色慵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两句小辈修炼如何,就不再言语。大伯母是个受不了寂静的,主动开口问道:“你们家丝丝在哪个宗门啊,离得近的话,还能让两个孩子结个伴呢。”

    来了。陆秋看向秋络,知道陆诚这是和大伯母告状了。秋络把茶盏放下,双手交叠于腹前,陆秋便知道她是准备就绪,只等着看戏了。

    “我们也不怎么管他,由着他自己这一年跑了不少地方,你们家诚儿不是只能在宗门里吗,想必也无法结伴了。”

    “怎能这么说呢,这不是想让孩子们多些交流嘛。”

    秋络扫视发现长子陆悠缺席,遗憾道:“我家丝丝一直都想找你家老大问问修炼方式呢,你家老大也一直联系不上。。”

    大伯母笑不出来了,长子这些年对她貌似愈发厌恶,甚至几次三番避而不见,今年甚至连过年都不愿回来。秋络再怎么说,她也不能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抛去母凭子贵不谈,秋络的出身和人际关系就够她巴结的了,更何况上面还有老爷子坐镇。她抿唇一笑:“回头让丝丝直接找悠儿就成,他对弟弟们都很耐心的。”

    “那多不好意思了。”秋络口头这么说着,却让陆秋拿出通讯令牌给陆悠发消息,只说自己修炼瓶颈,想请教大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眼见信息要发出去,大伯也坐不住,出口制止道:“好了,等了这么久二妹三弟都没来,今年应该又见不着面了。”

    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这局面。陆秋撇嘴,心里只感到可笑。毕竟那些事情他还是略有所知的。

    二姑本和李家一位男人是青梅竹马,打小就定下了婚约,但李家出于某种原因落魄了,大伯便不愿让二人成亲,在一次秘境中用了些手段,让那位李公子断了腿。本以为残疾就会让二姑死心,谁知两年过去,二人的感情更是深厚,这让提亲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大伯多次劝说无果,只好借李家仇人之名,悬赏那位李公子的性命。

    不过好在二姑与秋络关系不错,在陆夕月的拖延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余月另寻生路。接了悬赏的人都被杀得干干净净,自然就找不到证据来说大伯做的恶事,二姑只能把气往自个儿肚子里吞,现在逢年过节都错开与他们相见的时间。

    二伯就比较简单了,被大伯强行派去东海做任务,奈何那条兴风作浪的水龙一直不安生,他也就只能拖家带口搬去东海,等水龙安稳些才能回来一趟。

    现在又开始排挤陆夕月一家,大伯打的什么主意可想而知。陆秋跟在陆夕月后面入了座,看似安静吃着东西,实则在和偷听的柳容柯疯狂骂大伯一家。

    柳容柯偷听他是没想到的,由于在陆府过于松懈,他连心通被连接上了都没有注意,就让柳容柯听了个全部,柳容柯在秋络和大伯母说话时突然出声,把陆秋吓得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切断心通。

    对方倒没有阻止,只是小声和他嘀咕着他这大伯名声在外也不怎么好,今日百闻不如一见,也是开了眼了。

    陆秋没反驳,只是问怎么突然又联系他,对方却理直气壮反问为何不能联系,把陆秋噎得够呛,只能冷下脸怼他说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再来找他,不然下次见面非得先扇他两个耳光。

    柳容柯这才老实了,轻哼说自己闲着也没事,来看看他有没有遇着麻烦。

    “我要是有麻烦能不把你叫出来挨打?”

    “没准脸皮薄呢,不好意思叫我出来。”

    陆秋不听他这般胡言:“别跟我在这胡扯,你到底有什么事。”

    “真的没事。”

    “你没事来做什么?”陆秋咀嚼的动作都慢了几分,心想柳容柯总不能是寂寞了才来找他。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要是比那股子倔劲,柳容柯绝对遥遥领先。想到这里,他只好默许柳容柯听大伯演的那出兄友弟恭,比较柳容柯也不算外人。

    可再怎么不算外人,都不能和他睡一张床上。陆秋在屋内和柳容柯瞪眼,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让屋外的下人听到,只能坐在床上用眼神警告他别出声。

    “你又跑来做什么。”陆秋心通时几乎是在怒吼着。

    “都是男的,一起睡怎么了?”

    “不行!我不同意!”陆秋抱着被子,死活不同意他上床。

    “啧。”柳容柯也被他矫情烦了,单手叉腰问道:“忘了这几天什么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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