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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日常六

    #乙女魔改ooc致歉#

    (乱改拆官避雷)

    【三国发疯实录】

    假如苏幼(字子挑)是xx的权臣be like:

    汉末:“本初,阿瞒,一起上朝去啊?今儿不干死董卓谁都不准回去嗷!本初嘲讽,阿瞒动手,我负责给你们加油。”(拍拍)

    蜀汉:“早晨上朝迟到让丞相又参了我一本,算下来已是这个月的第五本了,全勤也没了。痛,太痛了。”(累目)

    东吴:“谁投降我就骂谁,还骂得可难听,说你呢张昭。你说什么,主公想去合肥?不,他不想。”(捂嘴)

    曹魏:“都来了,子上点一下人数,齐了咱们就开个会商量一下怎么打小老吴…你说皇上?那是什么?”(乐)

    拥有不老轮回之力的剧本央三铜仁女:贞德,我只是想摸个鱼而已啊。

    {仙凡云泥}

    在得知自己被永远困在三国轮回圈后,一个名为苏幼的央三女决定作死。

    不老+死后读档+带着记忆重开=不死。

    这她还是能算得门清的。

    这段轮回之世叫什么,历史特异点(fgo玩家后遗症)?反正不会干扰正常历史,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啦。

    苏幼的二代目生在一个魏姓的平民百姓之家,为长女,故取名“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乱世之中,家境贫寒,魏家父亲是老实的农夫,有那么半点田地,加上母亲织布以补贴家用,日子暂且过了下去。她深知开局艰难,早早懂了事,小小年纪便帮着家里做农活,照看弟妹。

    按照惯例,在这样的境遇下,魏大再长大一点便避免不了地会嫁人生子,男耕女织,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

    但上天喜欢开玩笑,魏大自小所展现出的非凡气力似乎为她开辟了另一条赛道。她及笄之年未过,长沙太守韩玄便在民间大肆征兵,魏父赫然在列。眼看全家的支柱就要被夺走,魏大便大着胆子替父入伍。因未曾学过武艺,还是个女儿郎,她免不了受人冷眼。初入军伍,她只能做做苦活,在野地休息,忍辱负重。

    但凭着天生的好力气与必死的决心,魏大在战场上竟勇武无比,一时间立功无数,同僚无不惊叹不已。她靠军功得了不少赏赐,也受老将军黄忠青睐,提拔为身边副将。

    “这年头,好苗子可不多啦。小姑娘好好干,老夫看好你!”

    魏大感激无比,拜其为师。黄忠还欲将她推荐给主公韩玄,但韩玄一听说是个小姑娘立刻搪塞过去,一副轻蔑的样子,只好作罢。

    等下,韩玄这名字怎的有些耳熟?

    正当魏大莫名地觉得自己的人生走向有那么一丝不妙时,母亲一句话让她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你现在有出息了,在外边儿可不能再用这么个粗俗的名字了。日后,你就改叫‘魏颜’好了。”

    魏颜?魏延??

    她突然就感觉脖颈周围凉嗖嗖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怪不得武力值这么高,是魏延啊!

    坏了,偏偏夺舍了最不想夺舍的没头鬼。

    魏颜烦躁地抓抓头发,顿时感觉人生无望。

    马岱杨仪什么的,都给她毁灭好了。

    不久,黄忠被召去太守府,带魏颜同去,站在大厅里听着韩玄为打到家门前的关羽苦恼不已。没等她反应过来,黄老将军已经毛遂自荐请战去了。韩玄连忙应允,以杨龄为先锋,应战关羽。

    魏颜简直是哭笑不得,无奈地与其他将军们一同站在城墙上观战,偷偷在心里为杨将军哀悼了两秒。

    那可是盖世无双的关二爷啊,杨龄走好。

    不出她所料,才几个回合后,杨龄便被关羽斩于马下。韩玄畏惧,忙派黄忠迎战。黄忠应了,一握大刀,往城下去了;她也忙披铠戴甲,追上了气势汹汹的老将军。

    “雯长跟来作甚?也好。”黄忠诧异,露出熟悉的和蔼笑容,“那关云长有些本事,待老夫去会会他。你在一旁看着,学个一招半式的,只是别轻举妄动啊。”

    “知道了,恩师。”她乖巧点头,同样握紧了手上长刀,背着弓箭,骑上骏马,跟着出了城门。关羽就提着刀站在那里,豪气盖世,只是看一眼,就足够让人胆寒。

    她握着刀的手有些发抖,激动地涨红了脸。

    活生生的关羽!!啊啊啊啊感觉一个眼神过来她就已经必死了!!

    “关羽小儿,让老夫来会会你!”身旁黄忠一声大呵,驰马冲了上去。关羽即策马迎上,刀光之间,谁也不落下风。

    魏颜忙让士卒擂鼓助威,津津有味地看着,并不是很担心黄忠的安危。

    毕竟两个人得大战三回啊三回,关羽敬重黄忠,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日后也会招降,她这边还得热热身准备斩韩玄呢(

    第一次交手,两人未分胜负;第二次,关羽爱惜将才,放过了马前失蹄的黄忠,韩玄有疑,叭叭一顿说;第三次,黄忠占上风,但感念先前恩情,只用箭射中了关羽盔缨,回来跟她叹息说对不住韩玄的主人情。

    魏颜:没事儿老师,我CD好了。

    韩玄果然不满,羞辱一番,疑黄忠有通敌之嫌,当场下令要斩。在场将士皆敬重老将军,纷纷求情,韩玄不听。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出来唱红脸了。

    只见当时“黄忠弟子魏颜暴怒,起而斥韩玄,挥刀将其砍作两半,救下黄忠;而后说众将士,开城门以献长沙”。

    黄忠看了一眼韩玄尸首,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魏颜让人先带他下去养了伤,引关羽一行并后来的刘备等进了长沙后,熟练地安排了庆功宴,还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委屈脸。

    …好做作。果然她天生反骨,气性高傲,是服软不能的主儿啊。

    “…是城中小将魏颜斩了韩玄,将黄老将军救下,又献上长沙。”

    “既如此,快快请来一见。”

    听着堂内谈话,早早等在门外的魏颜理了理一如既往的男式髻,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拜上众人。

    在座的刘备将她细细打量一番,心下一惊,才知小将是女郎。

    习惯了。接下来,就是她挨训的时间了。

    “来人,将魏颜拿下!”

    不等刘关反应,旁座的诸葛亮神情严肃地站起来,一挥羽扇。左右立刻上前摁住魏颜肩臂,让她动弹不得。

    熟知剧情的央三女:意料之中。

    魏颜没有反抗,只是淡定地抬起头看着那羽扇纶巾之人,不置一辞。

    果然是神仙小娘子()年轻时的诸葛孔明可真美貌,生气也好看嘿嘿嘿。

    “军师这是作甚?”关羽忙问。

    “此人不忠不义,日后必成大患。”诸葛亮盯着她,紧皱眉头,“不如趁早除之!”

    嗯,突然不好看了。

    她看着刘备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转身跟诸葛亮说了句什么,就听后者松了口,道:“看在主公的面子上且饶你一回,日后侍奉帐下切勿生异心,不然我好歹取你首级。”

    魏颜应了,轻轻松松站起来,毫不在意地退了宴席,又跑到黄忠那里认错去了。

    她向来没心没肺惯了,又岂会因为这种掉面子的事生气呢?

    就是没给孔明留个好印象,挺可惜的。

    无所谓了,反正从现在开始,她就算是跳槽到刘玄德的阵营了。

    建安十六年,刘备应刘璋之邀入川,魏颜以部曲随刘备入蜀作战。十七年,刘备与刘璋决裂,起兵攻打刘璋,于十九年占领成都。魏颜因数有战功,迁升为牙门将军,为世人所惊叹,川中也渐渐地流传起了魏姓女将的名号。

    至于诸葛军师那边,因魏颜向来社恐还算听话,脾气也是格外突出的,倒给他留下了个低调而暴躁的矛盾印象。可他实在爱惜这么个好将才,又见她对刘备忠心耿耿,态度自然友好许多,只是仍防着些“脑后生反骨”的她。

    半吊子武将的路途倒是意外地顺利呢。

    这顺利自然离不开刘备的提拔。他一向很看重魏颜,甚至在汉中称王后,力排众议让她任汉中都督、太守。军中上下震惊无比,议论纷纷,颇有微词。

    刘备大会群臣时,有意无意地问她:“雯长,吾以汉中之事委以卿重任,可有什么想说的?”

    “闷葫芦”魏颜恭敬地一拱手,神色平静:“若曹操倾国来攻,愿为大王挡住他;若偏将并十万兵来攻,愿为大王吞掉他。”

    刘备十分满意,群臣也纷纷称赞她的勇武,于是流言渐停,魏颜顺利就任汉中太守,成为了刘备家门口的坚实壁垒。

    她感激刘备的知遇之恩,即使再没什么良心,也发誓为他竭尽所能。在这里,她虽为降将,但没有人看不起她,她能感受到名为“家”的温暖。

    这一世就这样好了。

    掉脑袋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关羽败走麦城的消息传过来时,魏颜难得地主动跪请刘备紧急出兵去救。不等他反应,又有快马来报关羽父子同时遇害。

    刘备气血攻心,晕倒在地。她叹了口气,不声不吭地站回角落里。

    晚了吗。救不下便罢了。

    二爷的葬礼上,她只觉胸闷,硬是流不出一滴眼泪来。自己果然是冷漠无情之人啊,她这样想着。

    曹丕在北方称帝,众人力举刘备为帝,备不从。诸葛亮计劝以成,刘备方称帝,立(蜀)汉,封赏诸公,大赦天下。魏颜进封镇北将军,与众臣拜在堂下,称万岁。

    最难受的时期愈来愈近了呢。

    刘备执意伐吴,张飞屈死手下,黄忠抱憾而死,陆逊火烧连营。

    她为黄老将军戴孝三天三夜,跪得膝盖肿起来,一滴眼泪未流;在白帝城受刘备托孤,咳出几口血,还是一滴眼泪未掉。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

    刘禅登基后,魏颜被封为都亭侯。她站在新的朝堂之上,所见之处故人面孔少之又少。

    她一向不擅应对官场的虚与委蛇,冷漠而易爆的脾性招来不少人的恶意,每每被人弹骇,只剩无奈。

    此等人中,数杨仪为首。这小老头向来看不惯她这样的暴脾气,三天两头瞅着她,出一点事都要参上一本,可把她气坏了。

    明明是双方各拼一刀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还要搞这些虚伪的劳什子?

    文武向来不和,也许这就是政治吧。

    小皇帝不辨真假,政事都丢给丞相。诸葛亮每次遇上这样弹劾魏颜的奏章,都明察一番,公平断案:若是诽谤,严惩造谣者,从不委屈了她;若是有错,小则写信斥责,大则立刻将她从汉中叫来一顿教训+告诫,从不手软。

    “雯长啊。”最后丞相总是这样叹息着,什么也不说,挥挥手叫她退去。

    诸葛丞相一向喜欢听话又有才的能人。比如赵子龙,马谡。他此时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才,可蜀汉尚弱,是他文武两手怎么抓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总有人觉得丞相偏心魏颜,皆为蜀汉少将,不能再放过任何能用的力量。

    她倒是觉得自己这样不稳定的反骨仔,诸葛亮对她不满,也在情理之中。她自知比不得赵云马岱,在丞相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话更少了,变成了个莫得感情的兵器。

    但魏颜忍不住为这事挂怀,一怒之下发个脾气也是有的,想着反正结局免不了一死,她听话了这么多年,总是要作一作的。

    …嗯,她更确信自己一定有哪根筋搭错了。

    建兴五年,诸葛亮为预备北伐,进驻汉中,升魏颜为丞相司马、凉州刺史。魏颜整顿军队,筹备军粮,待一切齐备,浩浩荡荡的第一次北伐开始了。

    魏颜像从前一样认真遵守军令,掩护大军,扑杀敌将,立了不少战功。军中上下无不叹服,连赵云都称赞她刚勇过人,她难得地骄傲了一把,得意了一回。

    诸葛亮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吝赏赐,一如既往地教导她戒骄戒躁,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傲人功绩。也许他意在改化她浮躁的脾气,或是别的什么,可她读不懂。她接着赏赐,应着命令,虽然不说什么,但总是在胸口堵着一口气。

    时人都说诸葛丞相偏爱大将魏颜,可她觉得既是偏爱,又为何总怀防心。既是防备,又为何总重用自己。

    北伐路上,诸葛亮收了姜维。自昭烈帝去后,魏颜从未见过丞相展露如此笑颜。她是高兴的,为丞相又得一员大将而高兴,为蜀汉后期又有一支柱而高兴。

    出祁山时,诸将认为可以用魏颜或吴懿这样的宿将做前锋。马谡力请守街亭,诸葛亮无奈,从之,使他率大军在前。

    半夜听说这件事的魏颜立刻起身下床,不顾一切地冲进诸葛亮的帐内,什么都不说,先往地下一跪,唤一声“丞相”。

    “雯长?深夜为何来此?”诸葛亮刚送走马谡还未熄灯睡下,见她突然来访,有些惊讶,忙伸手去扶,“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有话直说就是了。”

    “丞相可是已许了马谡去守街亭?”她急切地开口,执意跪在地下,“魏颜愿以性命作担保,请丞相收回成命,另派一员大将作前锋。将军王平,马岱,姜维都是可托付的人,独马谡不可!”

    一失街亭,北伐就像半路泄气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来了。

    “……”诸葛亮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刻回答,眉宇间也透出些许担忧来。

    “丞相!”魏颜向他磕了个头,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丞相!”

    “雯长!”他忙将她扶起,因从未见过这番情景,也吓了一跳,“雯长,你这是何苦呢。马谡文武皆是大才,他刚来求我,愿立军令状,言语之间确是真切。”

    见着诸葛亮犹豫不决的神色,魏颜咬了咬牙,眼底不由得透出些许寒意。

    说真的,她此刻恨不得先杀了马谡。

    待她反应过来,倒是被这个念头吓得一愣,忙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

    不不不她可不能反骨!收住!收住!

    “雯长,你先去吧,容我思之。”诸葛亮叹了口气,冲她挥了挥手。

    魏颜没有办法地告退了,回营路上还不死心地想找其他人来劝他。可还有谁能预见到街亭之败呢?她站在冷风中,怔怔地望着黑夜出神。

    她可是,束手无策了啊。

    诸葛亮还是决定由马谡守街亭。

    看着马谡亲笔写下的军令状一角在风中飘呀飘,魏颜感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侵蚀入骨,夺去了她全身的力气。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关羽走麦城时。

    习惯啊,习惯了就好。

    那个可怕的念头又袭上心头,愈演愈烈。

    似乎是赌气般的,在军中待命的这段时间,她学着杨修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准备时刻撤兵回蜀。

    不管啦不管啦,她要搜丝东西肥汉中。

    傍晚,魏颜听说丞相在看到王平快马送回来的地形图后,气得直咳嗽。她别扭了一会儿,还是第一时间赶到诸葛亮的帐中,支走杨仪,请求出兵协助马谡。

    诸葛亮好不容易缓过来,喘上一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

    “晚了,晚了。我大军危矣。你纵使率兵去救,不等人到,司马懿早攻下了。”

    她感觉丞相整个人都要碎了,心里也不好受,偏偏说不出什么好话,唯有沉默。

    不久,传来街亭失守的消息。诸葛亮振作起来,安排诸事,让大军逐步撤离。魏颜指挥完军队悄悄上路后,执意留在西城等清点完粮草再走。

    诸葛亮没有赶她,只是吩咐下粮食装车等事,交给她去办。众人紧赶慢赶还未清点完军粮,就听司马懿十五万大军已经赶到,正往城下袭来。

    熟知剧情的央三女此时眼疾手快接住运粮官掉下的粮册,交还给他。

    诸葛亮忧虑地思索一番,下令到:“传我命令,魏军来时,不可轻动,有高声喧哗者,斩!”又转向她,“继续监督众人清点粮草,雯长上马,切勿躁动,另备人牧牛羊,听我命令,打开城门,只放牧清扫而已。”

    魏颜应下,立刻去准备。

    慌什么,她丞相空城计退十五万大军不是玩的,有什么可怕的!

    琴声一响,抚平了她的心绪。司马大军到时,只看到城墙上,那传说中的卧龙诸葛孔明不慌不忙地奏着七弦琴;城墙下,那万夫不当的女将魏雯长骑着千里马站在大开的门前,仿佛视司马懿十五万大军为无物。

    琴弦一断,吓得司马懿忙率兵退去,不一会儿便没了影。诸葛亮自城墙上下来,嘱咐军士立刻启程撤退。魏颜打头,护送一行人粮安全退回了汉中。

    回都后,诸葛亮上表自请连降三级,刘禅从之,为右将军,仍行丞相事。此后,他在蜀中励精讲武,准备下一次北伐。之后有两次出兵,无功而返。

    建兴八年,曹魏三路大军进攻汉中地区,其中两路因大雨退还。此时,魏颜奉诸葛丞相之意也率一支偏师西入羌中、攻击曹魏凉州地区。两军会战,因大破费瑶和郭淮,她被提拔为前军师、征西大将军,而且授予假节,进封为南郑侯。

    魏颜永远忘不了自己在朝上谢恩时旁边满眼笑意的丞相和脸色泛青的杨仪。

    这次胜利给诸葛亮带来了希望,次年便再出祁山,进行第四次北伐。

    魏颜的工作变成了每天上敌营家门口叫骂,激司马懿主动出战,次次无功而返。

    怎么说呢,跟之前的正面大战相比,不止是有一点憋屈。

    实在无聊,她便专挑杨仪在场的时候顺口重提一句子午谷,然后就能获得和杨仪吵架的机会,乐此不疲。诸葛亮受不了这一文一武总是水火不容,还作了一篇《甘戚论》来劝说他们,收效甚微。

    没办法,谁让她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正好来了个杨仪,这挑挑那挑挑,很容易就撞到枪口上了。反正他们平常都是小口角,各退一步也就罢了。

    只有一次,因杨仪口重,又说了些她“反骨”的话,魏颜立刻闹得恼了,便提了大刀,吓唬他“你让我砍一刀,这事就算结了”;小老头吓得要死,马上找到丞相告状,丞相先是教训了杨仪,接着专门找了个时间苦口婆心地训了她半个时辰。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她“身为大将,性情太急,恃功而高,一身本领是用来对付敌军的,而不可对自己人用武”。

    魏颜一肚子气未消,听他这么一说,嘴快地顶了一句:“丞相既知此理,为何还让我只做这些唬人叫骂的小勾当?我心系先帝遗愿,这样整天叫骂,何日能光复汉室?”

    她说完就后悔了。只见诸葛亮闻言一愣,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地看了她一眼,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她拉不下脸来认错,逃也似地出了帐篷,牵了爱马提了大刀到后院开始劈树。

    不日,李严因筹粮不力,假诏诓骗诸葛亮退军。诸葛亮紧急收兵,引来了大将张郃追赶,临时开会与众将商量对策。魏颜正闹着别扭,在他举军令牌问“谁人可出战时”并没有作声。

    诸葛亮看了她一眼,她还是没出声。

    他似在心下叹了口气,转向其他将领。

    王平随即站出,诸葛亮赞赏一番,安排好众将诸事。他唯独没理还坐在凳子上的魏颜,待诸将散去,只是摇摇扇子,慢吞吞地往别处去了。

    魏颜立刻站起来,想追追不得,一气又提上大刀劈树去了。有人闻声过来,被这架势惊得询问她在干什么。

    “磨磨大刀!”她咬牙切齿地答,最后一斩掀翻了树根,劈成两半。

    她能怪谁呢?自己这样愚顿而任性的人总是不容易被人所信任的。

    也难怪魏颜总感觉胸口堵着什么,紧紧地扼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来气。

    诸葛亮终是折腾不起最后一次北伐,病重得无力回天,决定行借寿之法。魏颜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于是带着一颗麻木的心,“无意”闯进了他作阵的帐子,让风扑灭了最后的烛火。

    “魏颜!你好大胆!”

    面对悲愤抽出剑的姜维,她不慌不忙地下跪,道一声“丞相恕罪”。

    “伯约,罢了。”苍老的卧龙出声阻止,轻飘飘地叹出一口气,“罢了。”

    魏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

    不久,诸葛亮病逝五丈原。大军上下无不悲哀,逐渐撤回汉中。魏颜自然不服杨仪的指挥,“叛出”队伍,烧断栈道,接受了马岱的“投靠”,挡住送丧大军。

    又是熟悉的剧情。

    到了时候,她特地回头有意无意地跟马岱说:“传闻将军的刀快而利,劈下头来,人都感觉不到疼痛?”

    马岱怔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件事,迟疑地点点头。

    “那一会儿就拜托将军的刀快一些,不怕你笑话,我还是挺怕疼的。”

    他彻底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女将别过头去,飞扬跋扈地冲杨仪喊话:“那有什么不敢的!我就在这儿叫上三声,又待怎样?”

    马岱清楚地看到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把长发一揽,专门露出脖颈来。

    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迷茫之下也只好谨记丞相吩咐,握紧了大刀。

    “谁敢杀我?”一声狂妄。

    “谁敢杀我?”一声苦涩。

    “…谁敢杀我!”这一声明显是怕了,却也是重重地出声,似是提醒他动手。

    “我敢杀你!”马岱一挥大刀,一记刀闪,人头落下。乌黑的发散落在地上,他才猛然惊觉,这个反骨之人根本未曾老去。

    她恨诸葛亮吗?

    这个问题一出,连她自己都吓到了。

    她恨诸葛亮的不信任吗?她恨诸葛亮的不用材吗?她恨诸葛亮到死都要防着自己吗?

    她不知道答案。

    {大江东去}

    苏幼从失去知觉到恢复意识没用多长时间。

    嗯,起码马岱没骗人,斩首当真不疼。

    她没心没肺地乐起来,听着自己发出婴儿特有的咯咯笑声。

    倒是挺快的,真是不给人喘息时间啊。

    “老爷,老爷!”突然有人好像是在她的头顶说话,语气欣喜无比,“孩儿笑了!太好了,还以为真熬不过去了呢…老爷,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啊!”

    苏幼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温暖的大手就出现在视野里,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神色稍显严肃的中年人。

    老爷?穿得还挺华丽的呢,看来这次是托生了个富贵人家啊。

    “烧退了就好。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那老爷板着脸逗她玩儿,看着有些滑稽,又朝身边的贵妇人望去,“以后就叫她‘满’吧。足月而睁眼,满月而发笑,倒是挺有灵性的。”

    “阿满?瞧,笑了,她喜欢这名字呢。”妇人笑着把她接过来,抱在怀里,“我们去吃点米粥补补身体吧。老爷,我们可得好好感谢那位太医啊。”

    “花了大面子请来的,再医不好该是她的命了。我去送送他,你看好阿满。”男人轻轻叹口气,匆匆出了门。

    妇人温柔地看着怀中孩子,轻悠悠地摇,口中喃喃道:“满儿,满儿,娘的好孩子。别看你爹这样说,你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啊,他心里比谁都喜欢你呢。”

    “满儿啊,满儿,娘不求你多有出息,娘只求你平安喜乐,这就够了。”

    苏幼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妇人笑地更欢喜了,轻轻地亲了一下孩子的额头。

    娘亲身上真好闻嘿嘿嘿。

    “咕咕咕——”

    “呦,好大的声响。生得大病,一定饿坏了吧,娘带你去吃米粥。”妇人被逗笑了,走到桌前坐下,“巧儿,取碗来。”

    “哎。”

    她安安心心地窝在妇人怀里,迎接新生。

    好耶,米粥(重点歪)

    话说,满儿?有哪个三国人物叫满儿吗?

    她将糯米囫囵吞下,填补腹中饥饿。

    “夫人,老爷说他要和吴太医会餐,不回来用饭了。”从门外进来一个杂役进来行了礼,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贵妇人叹了口气,继续给心不在焉的孩子喂米粥。

    唔,要是知道姓什么就好了。

    阿满的童年大多在深宅中度过,信息闭塞,但生活富足。据她所知,这户官宦人家天缺而不能生育,折腾了好久才得了这么个女胎,生下来就高热,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男人似乎做的好大官,她总能看到那人出去应酬喝得大醉回来。她的母亲,那名姓丁的贵妇就会习以为常地侍候他更衣沐浴,总能安排好家中一切。男人心情好的时候,也到后宅来和家人温存一会儿,但大多时候是丁夫人主持家中事务。

    阿满向来不喜欢文学与女红,因前世记忆影响,很早就表现出对武艺的爱好与才能。父亲对她很宽容,任由她进书房来翻看书籍。

    她博览群书,还是最喜欢兵法。

    只能说前世记忆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即使模样变了,那些一招一式仍能深入骨髓。

    当别家贵小姐学习绣工时,阿满在抄录古代诸家兵法韬略;当别家贵小姐吟诗作对时,阿满在舞枪弄棒,颇有一番风采。

    父亲看过一次阿满的练武,虽然训斥了她不守妇道,但并没有阻止她继续。他还找了个老先生,专门给这个叛逆的女儿讲授治国理政之道。

    阿满确实看不懂这个功利且小性的父亲。

    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稍大一些,父亲放宽了阿满的自由空间,开始让她在人前露面。来到家里的权贵们对她的存在感到惊讶,纷纷夸赞巴结,再严重点的连娃娃亲都要订好了。

    可怕的政治啊。

    幸运的是,她的父亲收下了所有赞美,而没有应允任何一门娃娃亲。

    以及更“幸运”的是,她无意听到他们称呼父亲为“曹公”。

    哇哦,那一刻她的名字“阿满”瞬间有了点枭雄的味道。

    很喜欢苏幼的一句话:啊???

    不是,啊???

    那天宴席上,曹嵩的心情很愉快,在人前喝了三杯酒。曹满的心情很沉重,缩在角落里怒吃了三大碗(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斜对面的那个少年正地望着自己,偷偷地笑。

    “阿满,过来。”

    听到父亲呼唤,曹满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长刀,颇感意外地朝站在院门前的曹嵩奔去,喊了声“父亲”,又瞄见他身旁一人,忙拱了拱手:“袁伯伯。”

    “好,好,阿满的武艺越来越精进了。”袁隗点点头,称赞到,“日后必有大成啊。”

    “哪里,哪里。”旁边的曹嵩谦虚了一会儿,自身后又引出一人来,“见见,这是你袁伯伯的侄子,名唤袁绍的。”

    听到这个名字,曹满不由得多看了这少年几眼,问候了一声。

    活生生的四世三公袁本初哎。

    袁绍礼貌地回礼,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们二人年纪相仿,又同样喜欢武艺,就在一起切磋切磋吧。”袁隗说完这话就和曹嵩出了后院,有说有笑地往书房去了,留下两个少年相顾无言。

    曹满看着两个大人的背影,挑了挑眉。

    意图太明显了,演都不带演的。

    她伸了个懒腰,又打量一番面前的袁绍,思考着怎么跟他搭话。袁绍也细细将她一顿观察,倒先自顾自地笑开了。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

    “只是想起来,你就是那个昨儿在席上啃了三块肘子的人。”

    ??上来就终结聊天的高手??

    曹满尴尬地咳嗽两声,不客气地驳回去:“我长身体呢,吃多少关你什么事?”

    “看来那肘子没发挥作用。”比她高出一头的少年故意上前一步,戏谑地笑。

    “你幼不幼稚。”她气不过,手里的大刀蠢蠢欲动,“有本事跟我比一场啊?”

    不信斗不过你个毛崽子!

    “我不跟姑娘打——”袁绍一句话还没说完,余光就见刀光袭来,连忙侧身躲过,恨恨地骂到:“疯丫头!”

    “你不打姑娘,可不代表我不打男儿。”矮他一头的姑娘笑吟吟地扛着把大刀,一张桃花面在阳光下映得生辉,“你若是真男儿,去拿那边的长刀来,我们痛痛快快比一场,如何?”

    袁绍怔了一怔,继而坦然一笑,起身握起大刀迎了上去。

    这一战,两人打了个平手。一番痛快,倒是解了两人的小矛盾,相互认识了。临走前,袁绍与她约定明儿午时在城中书馆见面,她应了,不见不散。

    她想,这应该是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曹满和袁绍不能说是串通一气,也算得上是同气相求。两人极其相似,可比照镜:一个是出身权贵,却是太监的孙女,一个四世三公,却是婢女所生;一个喜欢权色,一个爱好财利;一个自小狂放,不修品行,一个生性叛逆,任侠不羁。这样的性格使他们并没有成为曹蒿袁隗所期待的“天作之合”,反而成了“志同道合”的青梅竹马,一起读书骑马放浪形骸,有如手足。

    在这段自由的时光里,曹满跟袁绍干过不少缺德事儿,抢新郎,逗地主,闯地道,能干的都干了,收获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快乐。

    但年纪一长,男女终究有别,两人本该各自议亲,却因行为亲密而遭外人议论,结亲之事也就耽搁下了。袁隗嫌弃曹满的性格与出身,本想让袁绍与之断绝往来,可听说司徒桥玄和好友何颙认为曹满可成大事,又听了袁绍陈以利害,思虑再三,还是放任侄子与之交往。

    袁绍很高兴,向他道谢,并说到:“阿满粗俗却有远见,攻读兵法而有武艺,日后我欲成大事,必有此人相助。”

    曹满听说了这件事,笑而不语,在礼节之内与其情好甚密。

    孩子大了,就把她当小弟是吧?

    耐心点,看日后成大业的是谁,被当作跳板的又是谁!(乐)

    后来,两人同时被举了孝廉。曹满入京为郎,袁绍当了县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埋葬了曾经的年少轻狂,一步一步走入政治及权力这个巨大的漩涡中。

    曹满和袁绍常常书信往来,分享日常,一吐烦闷,好像从未相隔千里一样。袁绍读着她的信,担心她行事太厉,招惹诽谤,数次规劝。她应着,仍直来直去,果然受到中伤,前明升暗降,后又因连罪而被罢免。前后几次任罢,她深感朝中腐败,毅然辞官归乡。正巧袁绍归家吊丧,听她经历,见她如此,哑然失笑:“不听我言,必有此果吧?”又叹,“宦官乱政,这朝廷一日不比一日。”

    “本初此来,不再回去了吧?”曹满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不回了。”袁绍留了胡髯,一身丧服,不减当年风采,“我想为父吊丧三年。”

    她不语,因受到曹嵩建议,与他一同吊孝。

    中平元年,黄巾起义,各地起义兵讨之,当时的大将军何进闻听袁曹之名,特来相请。二人难以推辞,出而战,立功绩,皆入为官。五年,帝设西园八校尉,曹袁皆入仕,一时间风光无限。

    曹满入朝以来,行事低调,冷眼旁观,洁身自好。何进嘲笑她胆量太小,想要驱逐她,袁绍为其辩解说:“孟德隐而不发,是有大志也。”何进于是不为。

    不过是又一跳板罢了。

    深知发小心思的曹阿满继续蛰伏。

    她在等什么?当然是在等何进进盒啦。

    中平六年,帝崩,十常侍乱政,矫诏何进。何进及时返回,怒而召门下众臣:“十常侍真是大胆,老子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大将军息怒,宦官势力根深蒂固,延伸极广,”曹满起身,劝到,“此非一日而起,也非一日所能杀绝的。”

    何进撇了她一眼,满眼轻蔑:“汝等小辈,安知朝廷大事?”

    她一挑眉,刚要动怒,被一旁袁绍拦下。

    行,等你进盒噢。

    “谁敢与我正君讨贼?”

    袁绍起而应,语速快得曹满忍不住想笑。一行人换上孝服,入宫吊丧。袁绍走在最前面,走到宫门前莫名停住脚,回眸看向不远处的她。那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看得她忍不住惊艳了一番。

    这个没心没肺的发小也还是有些姿色的嘛。

    只可惜少谋而无断,老了变成那副模样。

    曹满快步上前,与他交换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一同步入宫去。

    灵堂内,哀声四起。曹满说服何进先正君位,立刘辩为帝。事毕,何进入宫面见太后,群臣四散。她照旧与袁绍同路,议论如何剪除十常侍势力。她低声叙述,沉浸其中,猛然发觉身旁发小一直没出声。

    “你魂飞没了?”她有些好笑,打趣道。

    袁绍好似猛地回神一般,笑道:“你可别冤枉我,自然在听的。”

    “可别诓我了。”曹满摇摇头,一双墨瞳仿佛已把他看透,“本初啊本初,你的小心思什么时候瞒得过我。”

    “阿满啊阿满,”他笑得灿烂,抬手去摸她发间珠钗,“你既能看透,那什么时候才能发觉我的心意?”

    他若有若无地轻叹一口气,放下了手臂。他的指尖抚过曹满的耳垂,轻柔而热切。

    嗯…?什么意思??

    她一下子愣住,抬手正了正被他碰歪的发钗,怪嗔到:“你今儿是不是疯了,说什么混话呢?”

    “是了,许是疯了。”袁绍幽幽地望向宫墙白丧,又回头看着她,“人啊,总是轻易地逝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逝去。”

    怎么,参加个皇丧把自己搞自闭了?

    曹满陌生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没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袁绍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地躲开,反握住了她的手,攥得很紧,沉默半晌。她当是他忆起逝去父亲,憋出一句话:“等风波过去,我陪你回家祭祖吧。”

    她所能给予的,只有这样虚无缥缈的承诺。

    “等风波过去,”他顿一顿,脸上又浮现了笑容,“我们……”

    袁绍的后半句,曹满已记不清了。她被接踵而至的风波推搡着向前去,许多已记不住了。如今,他们还是相厚至交,大汉之臣,只是早已各怀鬼胎。

    何进成盒后,袁绍一声呼起众将,杀入宫中诛杀宦官。曹满避开无辜宫人,于空荡荡的后宫救起何太后,下令寻找少帝与陈留王。

    那美妇不过三十上下,失了孩儿,哭得梨花带雨。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本着同理心安慰了几句,将何太后带离了混乱的内庭。

    不愧是平民皇后,美得动人心魄。

    曹满和袁绍汇合,商量一番,欲请回王允卢植来整顿朝廷,然后被他一句“不必,我已召了董卓入宫护驾”全堵了回去。

    …好家伙,他有胆,是真敢引狼入室啊。

    她用一种看若志的眼神瞪了袁绍一眼,当场就想撂摊子回家睡觉。

    “孟德,朝廷未清,张让之徒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一起讨贼啊。”自认为全在计划之中的袁大小姐拉住她,显然有些得意忘形。

    曹满扯了扯嘴角,甩开他的手就往回走。

    “孟德!”

    “刀钝了,我守在这里!”

    袁绍觉出她语气中不满,不解地皱了皱眉,放任她去了,又召集众将气势汹汹出宫追击起宦官余党来。

    她可不想白费力气,不如多看几眼美女(

    曹满支持起何太后,暂理朝内事务。不久,董卓护驾刘辩刘协入京,顺便带进二十万大军,一时间,王霸京师。

    此时的曹满对着绷批脸袁绍:嘲讽猫meme

    莫名其妙被夺了剧本的四世三公袁本初又气又愁,整日拉着她与王允卢植商量对策。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眼下束手无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大人,董大人送来请柬。”

    “拿过来。”曹满从仆侍手中接过红皮的信纸,打开细读。袁绍向来不忌讳礼仪,也凑过来看了一遍:“董卓宴请百官?”

    “去看看老贼又耍什么花招。”她冷冷一笑,将请柬“啪”地一声合上。

    她知道董卓要干什么。去,掉了面子,不去,恐老贼见疑。

    自然,是要去的。

    次日,曹满收拾整齐,与袁绍一同拜上董府。她注意到了丁原身边的带甲小伙,多看了几眼。

    长得这么憨,是吕布吧。

    她稍稍向吕布歪歪头,算是致意。憨憨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打招呼,草草点点头就被丁建阳指去守门了。

    日后之敌,还是先打个照面为好。

    袁绍注意到她的动作,皱了皱眉,悄悄碰了碰她的手,道一声“这边”,有意无意地引领她到座位旁等待。

    不一会儿,董卓并李儒自正门而入,与众人互相招呼一番,纷纷就座。董卓先是客气一下,举杯邀共饮。在座只有丁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其余都端着酒盏不敢动作。袁绍捧着酒盏,和身旁的她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她无所谓地呡了一口,嫌辣,就搁开了手。

    董卓见状也不装了,一摔酒盅,道废刘辩立刘协之意。现场像极了上课时老师突然提问的课堂,寂静极了。突然丁原化身桌面清洁大师,一掀酒桌,撕破了脸。董卓见势要开干,吕布冲进来挡住了他义父,她身边的袁绍一只手也握住了剑柄,气氛胶着。

    曹满:吃瓜ing

    这边李儒一看对面出了个ssr,立刻上前调停:“哎,主公,饮宴之处,不谈国政。”王允也上前安抚,丁原甩手就走,好歹没打起来。

    “老夫方才所言,合公道否?”

    “董公,现下社稷初定,不宜再生事端。”

    “嗨呀,老夫正是为国家社稷着想,本初何必多心啊!”

    见发小一记平A未打出伤害,曹满淡定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那边新站起的卢植,悄眯眯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Round 2。

    “…无伊尹之志,则为篡逆也!”

    “我先杀了你这逆贼!”

    眼看着董卓拔出了剑,曹满条件反射地起身拦住身边猛地抽出半截剑的袁绍,用眼神示意他先别轻举妄动。

    反正有人调节,动什么粗啊。

    酒宴不欢而散。她特地走在最后,向气呼呼的董卓告辞。

    给上司留个好印象,才好下手啊(笑)

    曹满很快听说丁原和董卓开了战,抽出时间地为他默哀了三秒。

    一代义父走好。

    没过多久,董卓在相府召集众臣,再议废少帝立陈留王之事。反骨仔吕布适时带三千甲士进堂,贴身保护。

    坐在曹满前面的袁绍腾地一下就起来了,然后出现了本初高光时刻。

    “当今朝廷初定,召尔等入京,以为辅佐天子,安定庶民。而你,”袁绍睨了一眼董卓,“却几次三番妄议废嫡长而立庶,岂不是蓄意谋反吗?”

    她莫名激动起来,在心里同述着台词,越发觉得面前的袁绍热血了不少。

    然后是董卓——“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好,袁绍的part!“天下之事,在皇帝,在诸位忠臣。你,只不过是一篡逆之辈,又待怎样?”

    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

    只见董卓大怒而起,抽出佩剑:“尔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袁绍猛然拔剑相向:“我剑也未尝不利!”

    舒服了!!

    曹满呼出一口气,心满意足。

    老调解员李儒进场劝阻,王允等也起身安抚下袁绍。袁绍垂下眼睑思考一番,翻手收起佩剑,向在场的人一拱手,径直看向了武将堆里坐着的她。

    曹满愣住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她刚刚冷下来的一腔热血又烧起来,促使她鬼使神差地起身,站在他的身旁。

    日后她再回想起来,叹息一声当时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捂脸)

    董卓的脸色更难看了。王允和卢植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示意他们快离开。

    袁绍用眼神应了,又瞪了董卓一眼,便抓住她的手,飞一般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曹满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被袁绍拉着一顿跑,直冲袁府进门才停下来。她喘口气,在一旁看着他收抬东西,不忘提醒:“让上下老小一起走吧。”

    “来不及了,必须快走。”袁绍冷静而果断地答到,手上动作不停,“我准备收拾军队去渤海,召集各路诸侯讨董。”

    行吧,早晚都得上贼船。

    曹满与他约定好,快马回家取了官印与盘缠,拿了武器,直出洛阳,回乡募兵。之后,她便带着军队到渤海与袁绍会面。

    初平元年,诸侯结盟,称十八路军,以袁绍为盟主,合力讨董。

    应对十八路诸侯,董卓派大将华雄出战,连斩联盟三员大将。曹满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葫芦娃救爷爷的战术,满场寻找公孙瓒。

    这个时候刘关张应该都在场,和公孙太守一起来着。哦,找到了!

    她看向气宇不凡而特征鲜明的三人,郑重地起身拱了拱手:“公孙太守,你身后所立者可是破黄巾的刘玄德?”

    年青的昭烈帝看了她一眼,拱手回礼。

    “哦?刘玄德?”袁绍闻声眯了眯眼睛,不以为然地看向刘备,公孙瓒起身回到:“正是。这位刘玄德乃我同窗好友,是中山靖王之后。”

    袁绍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挥手赐座。刘备谢过,坐在了公孙瓒旁边。曹满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红面关羽,越看越喜欢,越想越罔然,颇感无趣地避开了眼。

    可惜啊,可惜。这一世,她是刘备的敌人。

    关羽温酒斩华雄,虎门关三将大战吕布,董卓畏惧携帝西逃,联盟不思进取。曹满拐弯抹角地骂了他们一通,自己去追击。当然,她只是假意拼命送掉一部分兵,然后退守到山东,攻兖州,得卒三十万。此时,袁绍与袁术交战,徐州牧陶谦发干,他便来信请曹满帮忙,她于是发兵击破陶谦诸军。后曹满又协助袁绍攻破刘详,追击袁术,使其迫不得已逃去九江。

    没办法,发小的场子还是要帮帮的。

    兴平元年春,曹满亲自派人到琅琊郡接回家人,不料陶谦听说了这件事,为了讨好她,派张闿一同护送。张闿半路谋财害命,杀害曹家老小并随行士卒,抛尸山野。她在山东听到消息,手脚冰凉。

    …有些事还真是避免不了的啊。

    曹满大怒,领兵杀奔徐州。攻下几座城后,她骑在马上,望着战火四起,突然有一种病态的疯狂。

    攻破了又有何用,她的家人连尸首都找不到了!既然曹家的亡魂得不到安息,那她就要让陶谦老匹夫生不如死!

    要问,州牧最在意的是什么?

    “传我的命令,”曹满听着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声音说到,“各军将士,杀无赦。”

    州牧呵,父母官,最在意的是百姓!

    她身后的郭嘉一愣,引马上前,试探地开口:“主公…”

    曹满回头看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我说了,杀无赦。”

    郭嘉顿在原地,不再说话。谋士颇感陌生地向自己的主公望过去,最终把视线落到城内。哀鸿遍野之间,依然年轻的将领矗立在无形的尸骸之上,在无数鲜血的沐浴下,蜕变成乱世一代枭雄。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在迎驾天子得到正名后,曹满打着讨贼的旗号先手在兖州埋伏吕布,击溃了他。此时陶谦病死,由刘备理事,他便逃于徐州刘备处。荀彧献计使刘吕不合,张飞酒醉失徐州。无奈之下,刘备只好来投曹满。

    望着门前站着的三色ssr体验卡,曹满理了理发冠,笑眯眯地迎上去:“玄德公,别来无恙啊?”

    “穷途来投,实在惭愧。”刘备低眉顺眼地抱拳行礼,谦虚着。

    “哪里话,你我只论兄妹,合力共诛吕布才是。”曹满假装没看见张飞的不服气和关羽的阻拦,拉过他的手往里走。刘备有些手足无措,那只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僵住,顺着她走。

    妈妈她牵到刘皇叔的手啦!!

    她笑得更欢了,马上向小皇帝推荐刘备为豫州牧,厚赐刘关张。同时,她采纳郭嘉的建议,监管刘备的一举一动。

    曹满大可此时就杀了刘备,以绝后患。但如若为之,她容易失信义,不好纳天下贤才。再说,若是杀了,乐趣不就少了一半吗?

    建安二年,曹满讨伐张绣,欲收宛城,张绣受贾诩建议,举众投降。她便拜张绣为扬武将军,贾诩为执金吾,又率军队入城,接管诸事。曹满遂回京理事,官拜司空,又表奏刘备为左将军。

    青梅煮酒,曹满放虎归山,使刘备又得徐州。她又击破刘备,与关羽约三事。衣带诏事发,曹满杀董承,威震朝廷。内务事毕,她又马不停蹄地一一征讨黄河以南的将领,扩大领地后,将视线转移到北方。

    那里,才是她的主场。

    在官渡沙场上,曹满与袁绍再次相见,却已物是人非。她容颜不改,他昏老无用;她托名汉相,他奉诏讨贼。青梅竹马,兵戎相见,无论哪方成功,都是输家。

    官渡一战,曹满大破袁军,尽燔粮草,斩杀将等,收大将余,袁绍战败而走。经此一战,袁氏气血大伤,袁绍卧病在床。

    建安七年五月,袁绍病故。十年,袁氏灭族。十二年,曹满统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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