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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答完决事,雪中暗断肠

    天地变,阴阳隔,殊命途…

    经了这种事,死了很多人。阮霖声名大躁,可是他好像不会笑了。不管什么时候出去,他都要带两把剑,一把‘不平’,一把‘无休,就像贺念时时在他身边一样。

    [贺氏禅山]一两个月过去了,阮霖去得很勤,阮霖想多陪陪他。在贺念的冢前,摆了琥珀酒和一口酥。

    冬天的一个早晨,冷风飕飕地吹,阮霖自言自语地上了山,坐在墓前,道:“贺念,吃吧!都是你喜欢的!”无人回应,他停了一会,又说:“你放心,一切的一切我都会查清楚,给你、贺家还有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一个交代。”他站起身离开了,可是他丝豪没有查觉到的是,贺念的墓被人翻动了。

    阮霖边走边想,越想越不对劲,雀磷怎么会无原无故地发动,他们上次明明已经封印了它。突然,他想到他们在洛氏看到的那本《通天古记》是少了一页的,那这原因可能就出在这被撕的一页。

    他快速地御剑前去洛氏,冬天了,看这天好像快下雪了。他到洛氏的时候,看见洛府的人正从府里往外搬东西,有书有衣服有佛像有药材……他急忙往书室跑去,看见洛芳正在整理一些书画。

    阮霖说:“洛家主,请问《通夭古记》的最后一页的内容,您知道吗?”

    洛芳笑了一下,道:“这很重要?”

    阮霖点点头。

    洛芳叹气,眼中情绪复杂,淡淡道:“归之或取之,不可大喧,然则扰其黑灵魂烟而冒,易损命矣。”

    “果然,当时大家一直在说话,吵得我们连气息都无法恢复!”阮霖说。

    洛芳礼节性点点头。

    阮霖发问:“那您现在要去哪?我看下人们正在收拾。”

    洛芳抿抿嘴,道:“这禹杭就交给你们北堂去管吧!我们洛氏要还乡,去祖藉宁芋的乡下开一个药馆,这江湖世态凉薄,我不希望我的孩子重履我的覆辙。”

    说着洛芳拿着一幅字走过来,上面写着:

    ‘境随心灭,心随境无。两处不生,寂静虚明。’

    洛芳对阮霖说:“今日那位贺小兄弟怎么没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他好像很喜欢这句话。”

    阮霖深吸一口气,咬紧嘴唇,把画接过去,带着一丝无奈,道:“谢谢您的画,可是贺念他已经死了!”

    洛芳微张着嘴,呆愣了一会,说:“嗯~节哀。”

    阮霖情绪恢复了过来,突然想到,问:“洛家主,您明明知道丢失一页的内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洛芳哑然,犹豫不决…

    阮霖音量提高,激动地向前步,道:“洛家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请务必告诉我。”

    洛芳走在椅子旁,伸手对阮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我慢慢跟你说…”

    阮霖赶紧坐下:“您请!”

    洛芳眼中流出遗憾,一声叹息声发了出来,道:“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阮霖不解地点点头。

    洛芳悠悠道来:“几个月前,你的父亲,也就是阮世绵来到禹杭查找书籍,可是他怎会亲自到访,我起了疑心,偷偷看见他把《通天古记》的最后一页撕掉了。我当时刚好看完,就记得现在,以防意外。”

    “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明明知道…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洛芳摇摇头,道:“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他生性多疑,我也被他发现了,他跟我做了交易。如果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我说了,就会像丰氏他们一样,洛氏一族全都不能幸免,我不能拿他们去开玩笑。”

    “您现在又为什么说呢?”

    洛芳笑笑:“自然是阮世绵同意的!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

    阮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什么!!您的意思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都是他早已经授权了的!”

    洛芳微微歪了歪头,道:“嗯!你可以这么说,不过他现在应该不知道你过来了,这是他在几天前就和我说了的。”

    阮霖作揖:“感谢贺家主,告辞!”说罢,怒气冲冲地赶回家去。

    可是在路上,冷风刺骨地吹,他好好想了想,冷静下来,一往如常地走进家门,走进阮世绵的书房。

    阮世绵正在和他身边的张风(管家)下棋,见阮霖回来了,说:“老张,你先下去,让小风来跟我下一局。”张风听了,便退下了。

    阮霖走过去,阮世绵对他笑道:“小风,来!跟我下一盘棋吧!”阮霖点点头,坐下来。阮霖看着父亲此番模样,还是他慈爱的父亲,可是洛芳的话又时不时地在耳边响起,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下着下着,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和下棋时嗒嗒的声音,到阮霖下了,他手所执的棋还未触到棋盘,阮世绵轻声说了一句:“小风,别走神,落子无悔啊~~!”

    阮霖慌忙回过神来,发现败局已定,抬起头,接上话茬,一幅难过的样子,道:“是啊!父亲,落子无悔啊!一招不慎,我便满盘皆输。但一朝所事,无可回头,便步步是错。我不过肉体凡胎,怎会无悔……”

    阮世绵听出了阮霖的话外音,收敛起笑容,严肃开口道:“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了!”

    “是…是真的吗?”他质问阮世绵,紧张地看着他。

    阮世绵淡然撇出一抹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阮霖全身麻木,瞳孔猛得一缩,大声道:“我希望…希…希望您可以亲口告诉我真相,而不是从别人嘴里……”

    阮世绵说:“告诉你,不妨都告诉你,反正你迟早也要知道。连楚云,连宗平,丰氏,贺氏都是我派柳晨去杀的。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以几天前我在她的饭里下了砒霜。”

    阮霖站了起来,十分气愤,皱着眉头,道:“你怎能如此残忍!你知不知道你撕掉的那一页,害得贺念还有很多人死在了华雀岭,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

    阮世绵冷笑道:“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你好好想想,现在连氏、贺氏、洛氏、阮氏这几个稍大一点的世家,两门灭去,洛氏还乡,那现在天下不就我们了吗!”

    阮霖问:“那丰氏呢?他们只是小门小户!”

    阮世绵:“这就是你不知道了!丰氏,招魂师的后代,不过家中道落罢了,招魂可是很可怕的,可以控制他人,而且不留任何痕迹!!”他停了一会,好像想到什么:“现在,我有了权力,它可以满足你的所有!”

    阮霖反驳道:“贺念死了,我又能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想人们和谐安居便好,可是你现在杀了那么多人,我想要的,已经被你生生打碎!!”

    阮世绵哼了一声:“我就和你就全然不同!我只是想让天下随我心罢了!这有什么错。”

    阮霖阴沉着脸,低吼着:“我们的家训呢!你难道忘了?‘知礼守礼,有德敬道,自在坦荡。’你是错的!”

    阮世绵有些不耐烦,声音大了点,说:“嗬!逆天而行,蔑视常规,这才是真正的自在。世间万事没有绝对的是非,只有立场!人这种东西,凑近了,谁都看不得!”

    阮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杀害贺念父亲的真凶,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他不想再说,只留下一句:“我不认你这样的人为父。”说罢,转身离开,流下几行泪来。

    下雪了,又下雪了!你看到了吗?雪花纷纷扬扬,若粗盐抛洒,若柳絮轻飞,如鹅毛一般。积雪云端,惊鸿在天,若进若退,若往若还。阮霖仰头,感受雪花的温度,去了贺氏禅山,把洛芳给的字幅埋在地下。

    雪花落得阮霖满头都是,只听叹一声:“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阮霖颠坐在坟前,对它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抽泣起来:“贺念,要是你活过来,该多好啊!”安静无声,阮霖打了自己一巴掌:“别傻了!怎么可能啊!”就这样,他坐了一晚上,雪也下了一晚上……

    是啊!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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