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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飞扬

    “祝良疴,我们怎么去云南啊,开车吗?”

    躁期的祁梦凉精神力确实惊人,一晚上才睡三个小时,大早上的就开始收拾东西。

    祝良疴冲了把冷水脸。

    “有点远,还是坐飞机吧。”

    “好的,那我打个电话把车安顿好。”祁梦凉顿了顿,“你的车呢?”

    “票我定好了,早上九点二十五,现在时间六点十五分,来得及。”

    “车,早就安排好了。”

    “噢,好。”

    祝良疴摆弄着手机,“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去买。”

    祁梦凉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不用,我都有。”

    亚丁机场,两人登上了前往香格里拉的飞机。

    上飞机后,祁梦凉才发现,整个商务舱,只有他们两个人。

    “包了。”

    祁梦凉第一次感受到两个字温暖“他”一整天。

    “豪无人性。”祁梦凉给予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祝良疴找了个位置和祁梦凉坐下,并绅士的替祁梦凉系了安全带。

    “所以,现在方便聊一下吗?”

    祝良疴算不上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对于祁梦凉,他想多了解一点。

    “好啊。”祁梦凉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有些人在接机,有些人在赶飞机,来往乱如麻,尘世万千,多少人是为自己而活呢?

    不觉间,脚下的城市已经愈来愈小。

    祝良疴看着祁梦凉,没有催促,也顺着他的目光向窗外看去。

    “你想知道什么?”祁梦凉转过头来看向祝良疴。

    “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祁梦凉微微颔首,“都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做一个像样的自我介绍。”

    “是啊,所以要好好认识认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祁梦凉身上,祝良疴看着看着,被迷死了。

    “我今年二十岁,在读中央美院,爱好,挺多的,不过我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最喜欢的还是画画。”

    “我家里人都是搞艺术的,然后——”

    祁梦凉顿住,转头看向祝良疴,似乎在犹豫着怎么说。

    祝良疴非常善解人意的委婉提点了一下方向。

    “你那几天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也不算吧,就是家里遗传的精神病。噢,我好像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耽误你啊?”

    早有预感的,祝良疴后面咨询过医生,而且祁梦凉的症状已经算是很明显了。

    祝良疴还是很担忧,不过祁梦凉好像是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

    “你……”祝良疴琢磨着怎么好问出口。

    那几天照顾祁梦凉,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伤,看着怪骇人的。

    祁梦凉:“小时候一直被他们逼着学这学那的,一天天烦得要死。”

    “家里请的私教,所以我不去学校,这也让我更加被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监控着。”

    “记得有一次,我好像是因为一首曲子学了很久没学会,然后我爸就给了我几巴掌,罚我跪在琴凳上学,他就站在我身后,有一个地方出错或者不连贯,就要在我背后打一鞭子。”

    “哈哈,你别说,就这么十几年,我家里最起码打断了两百根那个马鞭,一百块戒尺。”

    “还有一次,是练吉他,和弦一直搞不好,大冬天的,我被抽了一顿,还关在问外跪了五个多小时。”

    “所以我一直没有朋友,也没有能倾诉的人,以至于我更向往远方。”

    “所以我跑了,但是,我总感觉一直有人跟着我。”

    祁梦凉歪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我说完了,你呢?”

    “我?”

    祝良疴思索着。

    “我今年毕业,二十一岁,家里挺有钱的,我是一个作家。”

    祝良疴仿照着祁梦凉,“爱好也是写作,还比较喜欢钢琴,考过了十级。”

    “因为家里都是从商,我又不喜欢,然后就出来了。”

    祁梦凉:“啊,所以我们遇到了,果然是缘分。”

    “是啊,相遇是缘。”

    两人又相继沉默下来。

    “我还是想问,你说你见过我,那天场景是什么样的呀?”

    祁梦凉一直在尝试回想起一些过去的场景,不过似乎没有成功过。

    “那次是在悉尼歌剧院,我的父亲收到邀请去参加表演会。”

    “那时我才开始接触钢琴,对业内了解不清楚,这场表演会应该是你爸在职业生涯内的一次至关重要的一场表演。”

    “那次你的表演很优秀,我的脑子里自动浮现了一幅画。”

    不是脑子里浮现了一幅画,是那天的场景,就是一幅画。

    祁梦凉就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破碎的肖像,泛黄的向日葵画,一边是太阳,一边是月亮,光与暗的交界处,最后的一场虚幻的黎明,一个人影慢慢消散,最终归入尘世。”

    “你好厉害哦,谢谢你的认可。”

    祁梦凉朝着祝良疴投去一个崇拜的眼神。

    祝良心微笑着收下了崇拜,并谦逊的表示一般一般。

    这并不会妨碍祁梦凉对祝良疴的赞美。

    脑子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些印象,但不深。

    没关系,过去的记忆都不美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未来还长,活在当下就好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祁梦凉第二次坐飞机。

    不管什么时候,坐在飞机上,都很幸福。

    窗外的景象快速掠过,模糊成一片。

    突破云层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窗外是一片洁白的云海,像是无边无际的雪原。

    这些云朵有的堆积得厚重如山,有的轻薄如纱,在阳光的映照下,边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如梦如幻。

    透过云的缝隙,可以看到下方的大地,山川、河流、田野如同色彩斑斓的拼图。

    蜿蜒的河流如银色的丝带,镶嵌在翠绿的大地上;连绵的山脉起伏着,雄伟而壮观,仿佛是大地的脊梁。

    飞机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

    有时会看到一片湛蓝的湖泊,宛如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时则是繁华的城市,密密麻麻的建筑和纵横交错的道路,展现着人类文明的繁荣。

    他们自由吗?

    祁梦凉想,如果可以永远这样就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霞光透过云层洒在机翼上,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抹温暖而浪漫的色彩。

    在这高空之中,看向窗外,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梦幻世界,让人沉醉,也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壮美。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自由就好了。

    祁梦凉一直觉得,人活着不追求自由等于死。

    按照这么个理论,那他真的死了二十年,终于在今年重生。

    最终归宿都是死,人为什么活着呢?

    祁梦凉给出的答案是,为了自由。

    不自由等于白活,自由也算是永生。

    祁梦凉真的想溺死在自由里。

    祝良疴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看过的一个问题。

    “祁梦凉。”

    祁梦凉看向祝良疴,眼睛亮亮的。

    “爱,自由,生命,生活,你怎么给它们排序?”

    祁梦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自由,爱,生活,生命。”

    “那你呢?”

    祝良疴也没有丝毫犹豫。

    “自由,爱,生活,生命。”

    祁梦凉依旧笑容满面。

    “那看来我们真的很配呢。”

    祝良疴笑了笑没说话。

    从出生起,他就没有资格谈生命,生命与他而言是最珍贵的东西。

    小时候,他的父母对他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有求必应,只是缺少了陪伴。

    说来也怪,他从来不奢求有人陪伴有人理解,他就想要自由。

    被钉在死亡十字架上的人,过的每一天都是死亡倒计时。

    害怕吗?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说不上不害怕。

    他可以死,可以死在追求自由的路上,但是绝对不能死在害怕死亡的思想里。

    “走,到了。”

    “啊,这么快啊。”

    祁梦凉感觉好像没干什么,怎么就到了。

    窗外的景色秀丽,祁梦凉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带画板。

    画板带着,会不方便的吧。

    下了飞机,祝良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确实如祁梦凉说的那样,似乎有人跟着他们。

    不会吧,这往南边去就是缅甸了,不会有人要对他们掏心掏肺吧。

    祁梦凉也意识到了,默默和祝良疴拉开了距离。

    祝良疴皱了皱眉,拉过祁梦凉就上了车。

    “没事儿,我在。”

    说着,祝良疴紧紧握住祁梦凉的手。

    祁梦凉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他和祝良疴以前应该认识,不止那一面之缘。

    他第一眼看见祝良疴,很熟悉的感觉,情不自禁像亲近他,再加上他没由来的对自己这么好。

    好吧,打断前几个小时自己的想法,有机会的话,他很想把以前的记忆找回来,为了祝良疴。

    一直到酒店才下车。

    祁梦凉觉得,祝良疴非常有干特工的潜质。

    下车前确认了周围没有人,还用衣服把他遮住了。

    到进房间,祁梦凉才重获光明。

    “他们是来找你的吗?”

    其实祝良疴也不确定,机场那么多人,那些人未必是跟他们有关。

    做人总归是留一手好,不然死的不明不白的。

    “不确定,不过百分之八十是的,因为我看见了几个比较熟悉的身影。”

    就是以前守着他的那些保镖,脑子虽然记忆力不好,但是那些人不说化成灰,肯定是认识的。

    “对不起,打扰你了,我还是自己出去吧。”祁梦凉着实觉得不好意思,人家先是照顾了自己这么久没去玩什么,现在有搞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儿。

    有一滴滴后悔,不过如果自己不叫住他的话,祝良疴应该只能完成徒步西藏的大业了。

    祝良疴:“都说好了一起,没什么打扰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在,我安心。”

    祁梦凉没在接话。

    祝良疴还是放心不下。

    “睡得着吗,先睡觉,我看着你睡。”

    嗯,好吧,是有一点困。

    祝良疴简单洗漱换衣服后,祁梦凉已经睡着了。

    他的脑子因为长期吃药也不好使,过去有几年的事情和人都忘了,他爸妈听说了后惊恐不已,马上就要联系国外脑科精神科专家。

    还是祝良疴打断了他们,他说,没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记不记得其实没关系。

    但是看着祁梦凉,莫名其妙地就是很熟悉。

    按照狗血剧情的发展,他们这个情况,不是一见钟情就是记不清的重逢。

    现在也没办法恢复记忆,那就算做是一见钟情了吧。

    洗脑了自己,祝良心也躺在了床上。

    只是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在祁梦凉开口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

    两个人旅游确实容易出现意见悖论的情况,犹豫了,也只犹豫了一秒。

    去他娘的,看见祁梦凉的时候他就被迷住了,算是见色起意吧。

    他生病的时候总让人生起保护欲,想占有他,保护他,想让他只属于自己。

    一起就一起,出了什么事儿自己顶着。

    祝良疴这一觉都没睡实,一会儿担心祁梦凉起来偷偷跑了,一会儿担心门外有没有人。

    感觉最近手脚无力的症状更加严重了,最好是撑久一点吧,还有很多地方他都没去过呢。

    还好,这是个平安夜。

    祁梦凉醒的还是很早,他没有叫醒祝良疴,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

    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这睫毛又长又密,这嘴巴,看起来好好亲的样子,祝良疴看起来很白,像是生了很久的病。

    苍白无力,祁梦凉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

    怎么会,祝良疴看起来健康得很,除了有点瘦意外,至少,看起来很正常。

    祁梦凉没忍住用手摸了摸祝良疴的脸。

    手感不错,就是有点凉。

    祝良疴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祁梦凉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还顺手摸了祝良疴的喉结。

    祝良疴一时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收拾下,走了。”

    “好的,亲。”

    亲,不太好吧,熟悉一点了再亲。

    当然,祝良疴没有说出口。

    在繁华都市的喧嚣中疲惫已久,两个人背起行囊,踏上了前往香格里拉的旅程。

    那是一片被称为“人间天堂”的神秘土地,我们都很期待着在那里寻找到内心的宁静与美好。

    当我踏上这片土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的白云悠悠飘荡。

    “这看着我灵感来了,‘悠悠白云滚滚飘,潇潇暮雨道不尽几多愁’。”

    祁梦凉一边看着这篇他请求祝良疴写下的《游香格里拉》,一边用红笔批改,还顺带点评加抒发情感。

    远处,连绵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宛如梦幻中的仙境。

    “祝良疴,这要是仙境,那我是什么?”

    “你是人间四月天,你是最美的烟火,你是人间最美的仙子。”

    祁梦凉对此表示很满意,“欢心,赏。”

    我漫步在广袤的草原上,脚下的青草柔软而富有生机,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草的芬芳。

    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它们的身影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

    清澈的湖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山峦。

    “连绵山峰,镜花水月,写得好,赏。”

    我静静地坐在湖边,聆听着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思绪也随之飘荡。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在独克宗古城,古老的建筑散发着岁月的韵味。

    我穿梭于狭窄的街道,欣赏着精美的藏族手工艺品,与当地的居民亲切交流,感受着他们的热情与淳朴。

    “你这就是作假了啊,听得懂他们的方言吗你,就跟他们交流。”

    “哪儿做假了,我写的字字真心。”

    祁梦凉没有纠结这个问题,慢慢往下看去。

    松赞林寺的钟声回荡在空气中,那庄严肃穆的氛围让我的心灵得到了一次洗礼。

    在普达措国家公园,我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

    森林中的树木高大而挺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

    不时有鸟儿欢快的歌声传来,仿佛在为我的旅程增添一份欢快的旋律。

    “难道跟我旅游你没有乐趣吗,要去听鸟叫。”

    祝良疴憋着笑,“有有有,你最有趣了。”

    祁梦凉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香格里拉的日子里,因为有了你的陪伴,才让我从未感到孤独。

    这片土地用它的美丽和温暖拥抱了我,让我重新找回了内心的平静与力量,我的心已经永远留在了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祁梦凉添了几处,最后拿着一长A4纸无比满意的点头。

    还欣赏了几个小时。

    祝良疴躺在床上,突然坐了起来,把祁梦凉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想加上去。”

    “什么话,不用加了,那张纸现在已经是我的私有物了,有什么话说给我这个金主听听。”

    酒店漆黑一片,祝良疴朝着祁梦凉的方向转过头。

    “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对自由的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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