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疴就看着祁梦凉拿着那些他不认识的道具描绘着。
最后画的是一副日出,其实,也像是日落。
“大作家,我都给你送画了,你给我想一句话添在这上面呗。”祁梦凉递给祝良疴一支笔。
祝良疴欣然地接过画和笔,在这幅画的下面写下一行字。
与上次的“作文”不同,这一行字,字迹飘逸流畅,极具个性,整体看起来工整无比,却又透露出张扬的个性。
很简洁的一句话,却是现实的写照。
日出,是新的开始。
祁梦凉靠在祝良疴的身上,看着他写下这一行字,“我很喜欢。”
祝良疴调侃:“现在是我的了。”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
“日本的中国的时差差多久来着?”祁梦凉问道。
“中国是东八区,日本差不多是东九区,比中国早一个小时。”
“那还好,不用怎么倒时差。”
“是,这边跟我们南方气候差不多,也免得水土不服难受。”
祝良疴:“好了,餐厅定好了,那边乘地铁。”
祁梦凉跟在祝良疴后面,只管点头。
祝良疴突然顿住了脚步,抓住祁梦凉的手,往前走着。
“忘了问,你有什么忌口吗?”
祁梦凉思索着,“其他的不确定,首先是葱姜蒜一类不吃,但是调味可以,绿色的蔬菜一律不吃,海鲜的话一般都不吃,不吃羊肉,不吃鱼肉,香菜不吃,太辣的不吃,太油腻的不吃,太甜的不吃,不新鲜的不吃……”
祝良疴着实愣住了。
祁梦凉在机场数了大概五分钟忌口,看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祝良疴,“没事,其实只要是跟你一起,都可以的。”
祝良疴默默地看向订的餐厅,还好,都避开了他的忌口。
“其实我没这么挑,更多的是我爸不让我吃,一些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吃了什么什么会影响大脑,还有一些是为了表演看起来上镜,不让吃。”
祝良疴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下飞机后登上地铁,两个孤独的灵魂靠在一起,这才是他们奔向自由的第一步。
“祝良疴,你别说,这儿还有点小凉快。”
“就穿这么这么两件,你不冷谁冷。”
“别说,你也一样。”
祝良疴就套了一件纯黑色卫衣,一条黑色阔腿裤,还有双匡威帆布鞋。
祁梦凉穿了件黑色衬衫,还是一条黑色阔腿裤,穿了双白板鞋。
祁梦凉:“大少爷不应该是浑身上下不是LV,普拉达就是阿玛尼吗,以前我见过一些少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怎么到你这儿就是浑身散发着朴素的气息。”
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见过我。祝良疴心想。
可开口却是:“因为少爷天生丽质,不需要名牌装饰。”
“是是是,你是天边最美的云彩。”
两人打趣着到了Sumi to Farm~炭火与农场。
祝良疴十分热心的做起了导游:“Sumi to Farm~炭火与农场是一家坐落于梅田阪急32番街“空庭 Dining”30楼的高景观餐厅,可以居高临下欣赏大阪的天际线,观景位置简直绝了。虽然这家餐厅拥有绝佳视野,但其实价格不贵,还是算得上比较划算的。”
“这个炭烤午间套餐确实还不错。”祁梦凉这时候吃饭就慢了下来,“不过比我老家的差远了,下次带你去。”
祝良疴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
“你看,那儿是大阪城,是大阪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是日本最著名的城堡之一。”
“那儿是日本曾经最高的建筑,叫通天阁,现在仍然还是大阪的重要地标。”
“那儿,就是梅田蓝天大厦,有独特的双塔结构和空中庭院,吃完饭可以去那儿,绝佳观景点。”
“还有那儿,就是我们订的酒店,康莱德酒店,位置超级超级好,旁边就是地铁站,出行超级方便,第40楼的酒店大堂,可以看到大阪市区的全景,还有空中酒吧,服务也很好。”
“还有那儿, hepfive 摩天轮,这个红色儿的摩天轮是梅田区的地标,在摩天轮可以360°无死角欣赏梅田壮观全景。”
祁梦凉一直点头,嘴里忙着吃烤肉,还得抽空看看祝良疴指的地方。
别说,小小日本,虽然但是,其他的不说,风景确实不错。
“待会儿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晚点了就去hepfive 摩天轮,再去周围逛一逛,明天一天也已经安排好了,诶,别烫着了。”
祁梦凉只管点头,跟着祝良疴,确实让人安心,这感觉简直是,太棒了。
跟着祝良疴来到酒店,富丽堂皇,真的牛逼,这是祁梦凉的第一想法。
虽然他跟着他爸一起去过不少地方,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感到惊叹。
康莱德酒店的大堂位于40 楼,透过全景落地窗,大阪的壮丽景色就像一幅绚丽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确实,如果真的能画出来,那一定很美。祁梦凉心想,赶家乡还是差了点。
大阪城市的灯火辉煌与蓝天白云,车水马龙的外界相互辉映,令人心醉神迷。
祁梦凉感觉到一阵放松,怪不得总有人穷奇一生也要追逐逍遥自在,这样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客房,宽阔敞亮,视野开阔。
房内寂静无声,外面人声鼎沸,宁静与喧嚣,两者融合在一起,人生就该这样。
“刚刚看了一下,现在是在大阪,大概会在这儿待四天,然后去东京,大概会待上一周,这附近的地方都可以去逛一圈,最后再去屋久岛,大概两天,有什么疑义吗,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祁梦凉疯狂地摇头,顺带吃着酒店提供的免费甜品。
开玩笑,有人妥帖的安排好了一切东西,还能有什么意见,好得很,没意见。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祁梦凉嘴里还塞着蛋糕,一时没反应过来。
“冬至。”
祝凉疴微微点头。
“你呢?”
“除夕。”
“除夕好啊,除夕热闹,除夕喜庆。”
祝良疴:“冬至也很好。”
热闹吗,这么多年一直是他一个人。
孤独吗,其实也还好。
“走吧,先去 HEP FIVE 摩天轮。”祝良疴顺手拿了两个小甜品喊了声。
祁梦凉一边走一边找纸擦了擦手。
“HEP FIVE 摩天轮在这边的HEP FIVE 综合购物区顶部。”
祝良疴是一个很好的“导游”,也很负责,十分负责的一路讲解。
“其实晚上来更好,可以欣赏夜景。”
祁梦凉刚擦完手,“那我们先去通天阁吧,晚上再来。”
祝良疴:“可以。”
“1912年的时候,通天阁竣工,并通过日本最早的‘4人乘座索道’与Luna Park主题公园连接在了一起。”
“只要可以登上通天阁的展望台,从群山到大海,关西地区的美景尽收眼底,大阪更多的还是平原,所谓一览平川吧。”
“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43年,通天阁一层的电影院发生了火灾,导致通往展望台的通道全部报废。”
“第二年,通天阁被拆除,化作300万吨钢铁,上交给了军队。”
“1954年,‘在新世界重建昔日美轮美奂的通天阁’成为了大阪人热议的话题,当地制冰厂、照相馆、典当行、钟表店、鳗鱼店、麻将馆以及杂货店的7位店主付诸于行动,组织重建。”
“第二代的通天阁于1956年10月28日开业。2021年12月,通天阁观光公司社开始修建一个全长约60米的巨型滑梯,2022年5月9日开始投入使用。”
祁梦凉觉得自己简直捡到宝了。
“哇,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知道这么多。”祁梦凉的夸赞祝良疴很受用。
还好刚刚已经把这些已经背的烂熟于心了,这是一个十分划算的买卖。
信息时代就是好。
祝良疴表面“低调低调,也就刚刚看了一下百度。”内心已经爽飞了。
祁梦凉已化身祝良疴迷弟。
“刚刚查了一下网站,今天他们的tower slider是开放的,我们可以去看看。”
祁梦凉:“嗯嗯,好。”
祝良疴看着祁梦凉双眼放光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有了AI还怕追不到人吗。
祝良疴:谢邀,已经装起来了。
“到恵美须町駅出口出来后,步行3分钟就到了,走吧。”
祁梦凉,祁梦凉就拉着祝良疴的手,态度非常明显。
祝良疴也很受用。
到了出口,祝良疴才发现才下午三点,天已经暗了。
祁梦凉:“感觉要下雨了诶。”
“等我去买把伞。”祝良疴说着就要往旁边的便利店走去。
祁梦凉一把拉住祝良疴,“不用,我想淋雨。”
祝良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看这样子,雨下不久,没伞就没伞吧。
“哇,看见了,在——通天阁三楼展望台。”祁梦凉不自觉就拉紧了祝良疴的手。
全封闭螺旋装,高低差达27公尺,长约60公尺,滑下来大概需要十多秒。
“你好,两张票,谢谢。”
“给,您的票,玩的愉快先生。”
“谢谢,麻烦了。”
祝良疴拿着票,拉着祁梦凉一起向滑梯走去。
祁梦凉是很恐高的,超过三楼差不多就已经脚打颤头晕了。
但是同样的,他很享受站在高处的感觉,尤其是从高处高速冲向地下的感觉。
就是那种,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却很欣然地朝着死亡奔去。
这里这么看下去不算很高,至少,看起来还能接受。
随着身体缓缓向前,祁梦凉心跳也开始加速。
当滑行正式开始,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飞速后退。
风在耳边呼啸,雨还在下着,太阳也已经出来了,雨滴滴在透明的滑梯壁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从滑梯中望去,白天的大阪城展现在眼前,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挺拔,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构成了城市的活力脉络。
远处的公园绿意盎然,孩子们在草地上嬉笑玩耍,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祝良疴没由来的想起了有一次,好像也是在滑梯上,那次只有他一个人。
滑过一个个弯道,视角不断变换,每一处风景都像是一个惊喜。
祁梦凉看到了传统的日式建筑,古朴而典雅,与现代化的大楼相互辉映,展现出这座城市独特的魅力。
短短十几秒的滑行,却让祁梦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快乐,也领略到了大阪城白天那独特而迷人的风光。
下来后,祝良疴看着祁梦凉,浑身上下都写着还想再来一次。
祝良疴笑了笑,“要不,再来一次。”
用的肯定句。
祁梦凉:“好。”
答应的倒是积极。
第二次滑完下来雨已经快停了。
祁梦凉看着周围的水坑,又看向祝良疴。
真是,眼神都不加掩饰,祝良疴想,这样也好,不用拐弯抹角的猜他在想什么。
看了看周围,还好,现在人不是很多,不会溅到别人身上。
一双帆布鞋,一双白板鞋,一路踩着水坑往前走,遇见人了就停下来假装……假装很忙。
是了,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假装很忙。
然后,水溅的两人一身差不多都湿完了,然后雨又落了下来,这下好了,浑身都湿了。
祝良疴和祁梦凉就这样踩着水一路回到酒店。
回到房间,不知道是谁开头,两人就开始大笑起来。
两人躺在地板上笑了好一会儿,祝良疴才摸索着起来,“快去洗澡,冲干净点儿,小心感冒了。”
祁梦凉应着好,从地上爬起来随手从包里拿了两件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祝良疴见祁梦凉进了浴室,才从包里拿出药,扔在嘴里嚼了两口,再用一瓶矿泉水漱口似的咽了下去。
还有一些药留在了嘴里,祝良疴莫名其妙又开始笑了起来,不过这次笑的很短也很轻。
祝良疴从来没有感觉到药这么苦过,真的好苦。
这么开心的日子,不该说到这些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他真的很想再活久一点,至少,要活到和祁梦凉表白。
不对,如果表白的话,会不会让他难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