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餐厅巴拉蒂
周五,阳光明媚。
尽管那个名叫阿金的克利克海贼团船员走之前对山治千恩万谢,痛哭流涕,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栏杆上晃晃腿,一边品尝我的下午茶樱桃冰激凌一边冷静的对溜出来小憩的山治提醒:“放他回去海贼船,不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山治的金发在阳光底下闪耀着漂亮的光芒,他咬咬快抽完的烟,抬头看向天空,记忆力他似乎第一次正视我的话,不是调笑的,漫不经心的,无所谓的,是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想也许我多此一举,山治向来是个漂亮优雅又聪明的厨子,果然,他笑笑说:“大记者,你活的太清醒,一点也不好玩。”
……
我们回到餐厅的时候,草帽,喔,现在我知道了他叫路飞,是立志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路飞已经打碎了他作为服务生的第一百零六个盘子,其中光我看见的就有八个装满热汤的盘子从客人头顶上浇了下去,路飞在客人的怒吼中不停的道歉,而我确信他现在手里端着的那份鳗鱼饭的分量原来不至于只有拇指大的一小块儿…
我无言的望向青筋冒出来的山治,不过也许对方是那个和他相谈甚欢的草帽少年的缘故,他竟生生忍了下去,转身拿起要送上桌的菜品向某一桌走过去,那桌子上坐着三个人的应该是草帽少年的伙伴,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有与路飞一起进来,但是这个仅仅只有几人的海贼团画风明显与其他团不太一样,或许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他们才行。我垂眸思索。
绿色头发高高大大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戏谑的冲着草帽少年喊:“听说你要待上一年?”橙色短发的少女和长鼻子的男人笑作一团,完全不顾他们的船长一脸委屈的喊着你们丢下我一人……
在一片笑闹和怒吼中,山治修长的腿停在铺满粉红桌布的桌子前,他放下菜品后明显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一把夺过绿头发即将倒进嘴里的水干净利落的泼在地上,而后在绿头发的怒瞪之下,为橙发少女倒了一杯红酒,轻柔的问:“这位美丽的女士,我们不如今天的邂逅干一杯?”
橙发少女看了他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双臂抱胸,小野猫般可爱的脸上现出一丝精明的笑道:“你可不是为我而来。”英雄所见略同,女士,我认同的拉过他们隔壁桌的椅子坐下,掏出我的笔和纸装作写写画画的样子,事实上,许多时候,这笔和纸都是起到一种掩饰和伪装的作用,我记忆力超群,并不需要时刻记录。
山治愣了一下,笑的愈发温柔,他摇摇头:“也许是我们之间的阻碍,让你看不清我的爱,女士。”
“你说的阻碍该不会是我吧,山治。”那少女眨眨眼睛,狡黠的笑着,目光略过那绿色头发的男人,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声浑厚的嗓音吼道,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他们的讲话,我疑惑的看过去,他靠在厨房的门前,一脸严肃的瞪着同样困惑的山治,这又是哪一出戏?
“那正好,你去当海贼吧,这家餐厅已经不需要你了。”那老头子淡淡的说出惊天霹雳的话来,不再理会他旁边突然沉默的厨师团和吃惊的山治,自顾自的宣布完这条消息后走进后厨。
路飞抠抠鼻子,弹出一粒超大的鼻屎(又一次),他可能是这里唯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也许?),这个人此刻兴高采烈的拍手:“山治!这下你能上我们的船了吗?”被长鼻子的男人一把捂住嘴,那长鼻子男人心很累的提示:“路飞,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另一边,某种意义上也没搞清楚状况的绿头发恍若隔梦般苏醒,拽起山治的右手腕,咬牙切齿的质问:“臭厨子,你想打架吗?你刚才对我的杯子做了什么!?”
山治震惊过后恢复一脸平静,他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一片冷漠,山治用力的甩开绿头发的钳制,冷冷的:“闭嘴,下次喝水前记得看看水里面有什么不明物体,蠢货。”说完他没再理其他人,直奔后厨,估计是找那个臭老头吵架去了。
这次我可没有自作聪明,我猜老板那个时候明显也听到了草帽少年对山治上船的邀请,现在忙着赶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山治一定比我更清楚,我将散落下来的白色碎发别在耳后,笔和纸收进我的小背包,露出自认为最完美最乖巧的笑容,向还不明状况的草帽少年走过去。
我从来是很坦诚的人,对我的读者们也一样,找草帽团达成协议这回事儿,只需要瞒着山治一人,所以坦白的说,这场交易的内容是:我会把山治带上船,作为交换,我要以自由人的身份待在他们的船上。你们也许很疑惑,大海这么大,船只飘来飘去,怎么可能自由的来去。
因为你们还没见过我的伙伴,一直有着灰色尾巴的白色猫头鹰,它目前正在送信的路上,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身边,除了送信之外,它最大的能力就是为我导航,有它在,我永远不会迷路,也总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呃,只有一个人除外。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拥有随时离开随时返回的权利。因为你们知道的,我是一名实习记者,只待在同一条船上会严重限制我的专业能力。
娜美,就是那个橙发少女一开始不太同意,她或许以为我会出卖他们什么的,这在海贼中倒也很常见,我跟他们保证我不是那个方向的记者,我的任务只是书写一些小人物传记,或者采访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仅此而已。路飞倒是很干脆的点头:“可以呀,我同意。”他丝毫没有任何顾虑的笑嘻嘻的说。索隆从一开始大概就知道这种结果,他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便不再说话。这个人看上去蛮冷酷的,但对我来说,他可是山治上船的重要筹码,我冲他乖巧的笑着,漏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莫名其妙的盯着我:“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也许,是个好主意。”我笑着回他。
……
无论如何,为了我的航行计划和另一个现在不太方便说出来的目的,我得找山治谈谈,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趴在甲板上吸烟,看我过来丝毫不惊讶,可能已经习惯了我时不时的像个小尾巴一样出现在他身边,我跳到船沿上,晃晃腿,我很喜欢这种飘荡的感觉,也许和我偶然间吃下去的浮空恶魔果实有关,但它现在有些弱小,只能让我离地五厘米左右的样子,我想我还需要开发它的潜能,这件事目前来说不是重点,我笑笑,居高临下的望着沉默的山治:“山治,索隆要我替他向你道歉。”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神,那卷眉毛下漂亮的珠子转了转,又犀利起来。
他咬着烟,嗤笑一声:“你在撒谎,他才不会向我道歉。”
是的,我点点头,现在我已经印证了心中那个答案不是吗,我乖巧的笑道:“但你才不会真的怪他。”
接下来是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晚上的大海看上去并不总像白天那么美,它现在看上去像一个要把所有人都吞噬掉的庞然大物,偶尔会有海鸟赶夜路,飞过这片暂时安宁的海域,追赶者同伴而去,但是晚上又有凉爽的风,海风吹的我很舒服,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感觉和漂浮很像……
“他看起来像是永远也不懂这码事儿的样子,晴山。”直到山治轻轻的叹气传入我的耳边,我睁开眼睛,地上的烟屁股到处都是,这家伙真的有烟瘾症…
我托着腮,坐在船沿上晃来晃去,冷静点思考过后总算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歪歪头:“何必要管他懂不懂,大厨子,你想站在他的身边,还有路飞他们,你想成为他们的伙伴不是吗?”
他默默地抽着烟,看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良久,轻轻的自言自语,有些自暴自弃:“臭老头想让我走,你也想让我走,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我跳下船沿,脚下浮空走来走去,路过山治的时候轻轻拥抱他,因为他看起来有些让人心疼,那不重要,山治,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走,你的ALL BLUE已经和他连在一起,你要做的仅仅是点头而已。我说。
……
我们那晚的谈话肯定是起到一点作用的,但这在克利克海贼团打过来以及剑豪鹰眼把索隆差点砍死的前因后果推动之下,就显得有些不起眼了,总之,我兀自忙着准备出航的物资,一些纸和笔,越来越厚的记录本,确保我的防水背包和另外两套与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的整洁,或许还有一些东海特有的糖果…
并不知道那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整装完毕,得到的消息是,山治正在忙着照顾受伤过重快要死掉的索隆,路飞忙着大吃特吃,娜美在这之前带着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乌索普立刻追了过去,据说要不是鹰眼和克利克的出现,我们目前应该也在寻找娜美的路上,根据一些证据显示,她跑之前眼神凝重的看了一张悬赏海报很久,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手里的这张海报,蓝色皮肤的鱼人猖獗大的笑着,锯齿一样的鼻子和牙齿是他的标志之一,我之前在编辑部听说过他,贪婪残暴,奢钱如命的阿龙,悬赏金两千五贝里,据我所知,这是东海目前最高的悬赏金。
也许决定上路飞的船不算是个明智的决定,我咬咬唇有些犹豫,决定跟随一个充满未知的海贼船进行航行,这对于我的记者生涯和寻人计划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启航,否则那个人又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