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进府后,恣意便拉着行风赶紧往长公主那里跑去。

    “长公主万福金安!”“长公主万福金安!”二人见到长公主便齐齐行礼祝贺道。

    “快起来快起来。”见到他们,长公主便不由的心生欢喜。

    长眉入鬓,乌发如云,一双丹凤眼中流转的是通透和清醒,嘴角总是恰到好处的微笑,端庄华贵大概便是如此。

    长公主今年其实也不过二十六岁,比皇上小了却将尽十五岁。但皇室中人有些事总是避免不了,别看如今皇上并不计较,当初为了那个位子,也可谓是机关算尽。至于手足相残,也是在所难免。是而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也可想而知长公主虽然瞧起来不问世事,实则心中和明镜似的,计谋手段和皇上竟是不分上下。

    长公主的驸马是之前皇上指婚,嫁予了一个资质平庸之人,两人相敬如宾,但要说感情却也是勉强了些,且长公主并不愿在这种事情上勉强,是而至今无子。恣意和行风是小辈中长公主最喜欢的两个,不为别的,只为他们二人身上所独有的少年意气和飞扬,而这是长公主一直以来被囚禁在皇家的高墙之中而心中向往的。

    长公主让恣意上前来,亲切地挽住她的手,恣意则拿出了一个做工十分精巧的玉坠,赠给长公主。这是上好的白玉,雕成了海棠图案,底下的吊坠更是精巧,檀木刻成了小的花骨朵,用线连缀而成,璎珞打得极好。难得的是这玉坠是她和行风两人亲手做的,也正因此他二人才姗姗来迟。

    长公主见了喜爱不已,当即配上。

    这时太子和三皇子前来请安。

    太子,谢意,字慕迢,为当今皇后所出,年十九,被众人,尤其是其父皇,从小便寄予厚望,但天资却不如他的弟弟三皇子,每每比不过,皇上就会狠狠责罚,因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总是流露着一种疲惫和无奈。但又有何法,先太子即大皇子,亦为皇后所出,然不知何故竟在三岁上便因病去了。而皇上也不知为何,自打他出生起,似乎铁了心的要他作太子,旁人旁事皆不能撼动其一二。而宫中近年来也未曾有新生婴儿,太子大概将一直会是太子了。

    三皇子,谢川,字之洲,先贵妃所出,年十八,容貌昳丽,人皆谓之极像其母,除却眼睛肖父。但那双和长公主也极为肖像的眼中却有着长公主从不曾有的阴暗和深沉。其母据说是因难产血崩而死,于是三皇子自出生起便没了母亲,自小养在太皇太后膝下。然最奇的便是皇上似乎并不喜这貌丽智聪的三皇子,大臣中也曾有人向皇帝进谏,认为太子贤德然三皇子明理,且性情纯良,或更具储君之资,然此言一出,当即龙颜大怒,以雷霆手段压下。缘由不知为何。

    长公主摆了摆手让他们平身。

    谢意让人呈上了寿礼,说了几句祝寿,待公主草草看过这些并无新意的金银礼器,便像是完成了任务般,立刻自己坐在了一旁,不愿再多说多做。他常觉得这些个虚礼实在让人头疼,况且从小负担了太多包袱,因此即便他知道该经营些人情世故,却也只是不干,任凭自己的弟弟兴风作浪。

    而谢川贯会揣度人心,他深知自己内心黑暗是主色调,于是总是将自己伪装起来,以一副天真善良的面孔示人。因着长辈的喜好和家世的背景,他虽去接近恣意和行风,但其实心中并不喜他二人,认为他们太过张扬自我,不守规矩,同时头脑灵活,轻松便抢去了众人的注意。

    恣意是个不愿以恶度人的,尽管行风总是提醒她谢川似乎并不怀好心,但毕竟谢川目前也并未对他两有所不利,且她也不愿轻易与人交恶,于是总也和谢川来往。

    “恣意妹妹近来可好?我近日新得了匹骏马,是科尔金族前些日子才送来的,可要一同看看?”谢川笑着问。

    恣意喜马,自是应好。

    “这样吧,明日申时,就在郊外的驯马场。魏兄也来吧。”

    而行风则没那么高兴,带了些阴阳怪气,“三皇子好雅兴,自是奉陪。”若非恣意要前去自己不甚放心,他才不会答应三皇子去看那劳甚子马呢。

    长公主听见笑而不言。

    回去的路上行风抱怨,“你不是才答应了我不与那谢川过多来往吗,怎么又…”

    “哎呀,三皇子在长公主面前提及,我又如何好拂他面子,只这一次啦”,恣意抱歉的看着行风,但转眼她就换上了一脸戏谑,“行~风~哥~哥~!”

    听见这个称呼,行风便立刻举手投降了,“好好好,最后一次啊。下不为例!”他背过头去,在恣意看不到的地方,脸上带了一抹红色。大概少年的心动总是如此,没有什么特定的理由,一瞬心动便一直心动,纯真而又美好,热烈却又不自知。

    回到家后,正巧碰上了恣意的哥哥,徐漾,字熙和。徐漾倒是个文生气十足的,精通策论,因其身体先天有缺,并不能习武。因此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了,却仍在家中。今年刚考了科举,意欲入朝为官。

    哥哥瞧了眼自己春风满面的妹妹,道:“今日怎的如此开心?”

    “啊,有吗?”恣意本来满脑子刚刚和行风的对话,想着何时去看马,突然被熙和这么一打断,倒是愣了下,“哥,三皇子近日新得了匹好马,在城郊的驯马场,我同行风明日要去看看。”

    “嗯,好,多加小心。”熙和本不欲多加深究,然今日得到的消息让他有些不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恣意被叫出城去,不得不让他多想。但听见行风那小子也要同去倒是让他放下不少心。虽然他也知道那小子对恣意也没安什么好心,但有他在,恣意应该不会遭受什么大的危险。

    话说这几日京城很是不宁。先是听说有不少流匪横行,倒也没干什么烧杀掳掠,只是各处破坏埋伏,京防营的兵力倒是增加了,但效果并不见得多显著。其次是张御史和顾侍郎家先后传来被盗的消息。要真细细点起来,说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似乎也没有,但家里被翻得一团糟,尤其是书房。这让熙和不得不怀疑这不是为财,而是为政。这二人一个掌边防的重大事项,一个掌户部的财务拨款,这势头很像是进了些匈奴的间谍刺客,想要探些情报。但自从顾侍郎家也被盗后,皇上便下令让这几桩案子密查严查,并且封锁了消息,除了大理寺和刑部,别的人都难探其一二。也不知道如今解决了没有。

    想到这里,熙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到屋中继续看书,想着明日见到行风那个小子一定要好好提醒他几句。

新书推荐: 经济学的爱情 陛下想跟我好好过日子 北疆无暖阳:沪上玫瑰刺骨情深 赤水玄珠 攻略对象成了我crush 我带着古人穿回现代 偏安 重生后成为全员白月光 夏夜笙笙尔 他的光,她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