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生性轻浮,也有可能是因为儿时爹不疼娘不爱,萧景屿喜欢在男人堆里找些安慰,每次在那些小倌的温柔乡里沉迷时,萧总是希望自己死在这一刻,这样自己就不用一个人在那深宫里泡后池的冷水来给身上的伤口消肿,那常年不下的伤口当然来自那些狗仗人势的太监宫女。
这种想法中止于喻铭殊的到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萧脑子里就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把他拉下神坛,拉他共沉沦。”这种想法在相处之后变得更加强烈,特别是看到对方正襟危坐在书案前,萧景屿总是会肆意地看着对方的头发、眉骨、嘴唇、脖颈。看到下半身时,他总是会不住猜想对方这样一个正人君子,是否也会在深夜释放那无法克制的雄□□望。
每每萧景屿读书累了跑神或者想要耍宝时,总是会被喻铭殊精准捕捉到,喻铭殊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一味严加管教是行不通的,他虽然长萧景屿几岁,但是男孩子爱玩的心思又怎会不知道,每次他为了让对方好好读书而头疼时,萧总是会先他一步给喻支招,比如,喂他吃东西。
喻铭殊起先是高低不同意的,他和凌禹都没腻乎到这个地步,更何况眼前这位是个阴晴不定、猜不透心思的皇子,然而对方的无聊程度实在超过他的想象,磨了一个多月后,喻终于不厌其烦,答应尝试一下。
今天小厨房送来的吃食是绿豆酥和莲子汤,喻铭殊拿起一块绿豆酥,深吸一口气,想要英勇就义一样,把东西送到萧的嘴边,萧景屿本来读书读的很累,但看着对方的反应,眼睛又突然亮了起来,整个人重新焕发出恣意少年该有的风采,喻铭殊身体不好,此时手里的动作支撑了一会,已经开始摇摇晃晃,萧抓住喻捏着糕点的那只手靠近了自己的嘴巴,喻铭殊整个人也因为这一拉,和萧的距离变得很近,试图避开对方的双眼此刻再也无处可躲,不知是不是无心,萧吃那块糕点时嘴角触碰到了喻的指尖,而萧的眼神在喻铭殊的眼中也变得特别复杂,他登时想起了自己乞讨时曾经过一个青楼,那里的女子似乎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向来往的男子的。
喻像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收敛下心神,“殿下,糕点也吃了,该继续听我讲《盐铁论》了吧。”
袁朝皇帝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南方几个州就送来加急信件,称多个州都出现了洪灾,还有几个县城已经有灾民生事,围攻了当地的县令府,几个县令早早得到风声,早就不见踪影。
当天上朝时,喻铭殊脸色很差,眼下乌青严重,看起来是多夜无眠,曹公公刚开始宣布上朝,喻铭殊就立马跪下请命,“陛下,南方多地水患告急,微臣自请去江南排除水患,平定暴乱。”
“嗯,今天要议的头等大事就是这个,喻卿身为刺史,这几年的政绩也有目共睹,处理这种事情最是有经验,不过,这次水患比以往都要严重,很多地方已经点连成片,片连成面,泡在一片汪洋中了,所以喻卿一人前去,朕实在放心不下。”
萧景屿一个眼神示意了下安然,随后就站出来自请救险:“陛下,儿臣自小和二哥感情深厚,没少去军营里摸爬滚打,和下边的人经常打交道,自认有些安定人心的手段,此次南下,希望能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好好历练。”
喻铭殊皱眉,对萧景屿的阴魂不散还是没能习惯。
随后,安然也站了出来,“陛下,喻大人身体孱弱,四殿下毕竟资历尚浅,微臣也请命跟随喻大人和殿下前往江南,为国家安定出力。”
安然在朝中和喻铭殊一样,有谨言慎行、克己复礼之美名,再加上他一向伪装得很好,所以皇帝一直以为安然是个和喻铭殊一样的中立派,从不参与党政,对他也很是信任,所以虽然稍有迟疑,但思虑片刻还是点了头。
“那好吧,此次治理江南水患,就由景屿、安然和喻铭殊一起去,切记,你们一定要安抚好惶惶民心,不要让朕失望。”
“这样的话”,皇上补充道,“正好今夜老二回来,朕要为他安排庆功宴接风洗尘,你们就和他们一起用过晚饭后,明日一早出发吧。”
“谨遵陛下旨意。” 三个人一齐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