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

    “赏,自然是赏,让礼部备礼!”江平大手一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是恨不得马上就带着底下一排女子春宵一梦一般。

    江书辞眼眸眯了眯,只是自顾自道,

    “玉门云家,臣妹认为,当不缺金银珠宝,云飞虎老将军,镇守西北多年,平定大大小小几十场叛乱,理应升官加爵,以表皇恩,皇兄,意下如何呢?”江书辞微微弯了弯嘴角,装得一副毫无心计的模样。

    江平眸色微动,只余光扫了一眼江书辞,便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到,“依皇妹的想法,觉得该给云清秋封个什么呢?”

    “我觉得,云清秋虽占头功,但上面毕竟还有云老将军,不妨封云老将军为镇西侯,届时,云清秋自然也就成了郡主,皇兄再赏她个封号,比一车车真金白银实在得多。”侯爵之上还有亲王,不算什么过分的请求,江平想和她装,那就装个彻底。更何况父皇在世时便说过,云飞虎忠心不二,即便是大哥再怎么昏庸,他也会秉持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决心辅佐他。愚忠,遇上明主,他就是威震四方的枭雄,但遇上昏君,他就是前途坎坷的时代遗孤。他需要一个爵位,而不是仅仅为一个臣子。

    “那就依你之言。”江平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垂了垂眸敛去了眼底的情绪,他这个小妹,倒是长大了。

    封官授爵,需进京谢恩,她,也会来吧。

    江书辞只是笑了笑,随即便看着江平左拥右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左拥右抱地走了出去。

    “清风,该吹一吹这皇城了。”江书辞侧目,抬手拂了拂明月的鬓角,明月眼神向下顿了顿,对上江书辞的眸子里带了几分疑惑,而更多的,仍是信任与喜悦。

    明月赐诏,清风杀人。

    蝉鸣声声,寂静的皇城也多了几分喧嚣,难得的微风掀不起多大的波浪,江书辞站在亭中撒着鱼饵,

    “名单上的人,不必一个晚上解决,按照我列的顺序,挨个来。”

    江书辞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好像要屠杀的不是十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倒像只是从书册上划去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

    “主子,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江书辞的唇角勾了勾,看着清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影子做事,不需要理由。”

    江书辞看着清风认真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她刚进影子的时候。

    “没有理由,不杀。”那时才十六岁的清风毅然把阎王令恭恭敬敬地放回江书辞的桌案上,然后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好像在等着死亡的宣告。

    江书辞只是眯了眯眸子,单手托腮,“理由。”

    清风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这也是她和明月分别承担了不同职务的原因,明月巧言善辩,圆滑机灵,而清风不善言辞,却足够坚忍,所以明月成了明面上宣召传令的判官,清风则入了暗地里除邪去祟的影子。

    清风只说了四个字,“他是好官。”

    而江书辞将种种罪状桩桩证据放到她面前时,她也只是攥紧了拳,

    “我去杀他,回来,自去请罪。”

    江书辞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表示批准。

    明月在一旁问到,“主子,这样会不会,降低她的衷心?”做了事,但还是要承担拒绝的责任吗?“主子不是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江书辞伸手捏了捏明月的脸,“但每一件事,都要有人去承担后果,我问你,影子的第一课,是什么?”

    “衷?”

    “你觉得,她学得好吗?”江书辞松了手,看向了门口,

    “不好?真正的衷不会质疑吧?”明月听不太懂那些东西,在她心里,主子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江书辞弯起食指敲了敲明月的脑门,“是,也不是,有时候,质疑也是一种衷心,但身在影子,我需要她做到你说的那种衷,也是影子的第二课,信。”

    明月揉了揉脑门,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感觉主子好像在夸她。

    “事成之后,让柘叔下手轻点,然后将伊犁进贡的膏药送些过去。”

    那张带着质疑的脸与现在的脸重合,江书辞觉得,她也没那么怕了。

    “放心,不会,与其说打草惊蛇,不如说是引蛇出洞。”没有人会把对自己有害的证据留存,江书辞知道的,与蒙古通信的只有这十一人,所以只能从他们入手,等着恐惧在皇城里蔓延,等着木偶对提线人发出对抗。

    “主子,”清风的语调微微上扬,江书辞知道她的意思,对着她笑了笑。

    “我很好。”

    清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领神会地退下了,江书辞也觉得从昨夜醒来到现在,一直坎坷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没空害怕,她的身上,有太多东西。

    “书辞姐姐!”察觉到亭檐上的动静,明月眼疾手快就是一颗石子砸了出去,正中来者的眉心,江书辞听见声音便知道了来人,却无奈根本没来得及拦住明月,只是在一声惨叫过后扶了扶额。

    “小无忧,你再这般,我要恼了。”虽是这般说,江书辞还是宠溺地揉了揉陶无忧的发顶,然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心有些肿了的皮肤,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给你玉佩了吗?还要偷偷溜进来。”江书辞故作生气地加重了一些力道,疼得陶无忧张牙舞爪地乱叫,

    “疼疼疼疼疼啊书辞姐……我这不是好好进来了嘛……”说着便往后闪躲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桃花酥,从青城山讨来的,怎么样?”

    青城山,齐山泽。

    “齐山泽怎么舍得给你?他不是向来以桃花接友人,无缘者连一眼都不给看吗?难不成你去他那偷了?”江书辞接过桃花酥领着众人向屋里走去,一只胳膊搭在陶无忧肩上,看不出一点皇室中人的气息,倒像是……游荡江湖的女侠客。

    “他?我哪敢偷他东西,只是帮他做了些事。”陶无忧没有继续说下去,江书辞也不在意一般,只是屏退了左右,关了门才接着问到,

    “小无忧,你如实告诉我,可是苗疆又出什么事了?”陶无忧和齐山泽,不可能是一条路上的人,不是迫于无奈,他不可能给齐山泽做事。江书辞仔细回想了一番,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件事,算算时间,应该也对得上……

    苗疆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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