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头发没干就睡,今天梁牧牧觉得头疼,她还咳嗽着,这一下更像个重感冒患者。

    一大早,江知就给梁牧牧量了体温,他看着温度计上显示正常,还是不太放心:“你昨晚咳嗽了好几次,我们先去诊所。”

    梁牧牧接过体温计:“不用了,我已经去看过了,正吃药呢。”

    见江知蹙着眉,她拉住他的手,牵他出门,“快走了,要迟到了!”

    半晌没听到他回应,梁牧牧回头,就看见他低垂着眼,目光放在他们相握的十指上,耳垂通红。

    平时说话那么胆大,今天牵个手就害羞了。

    梁牧牧抿唇,手掌握得更紧了些。

    昨晚那个疯女人已经被方井送回了精神病栋,他看见梁牧牧正想拉着唠嗑,陡然就看见他们交握的双手,他震惊道:“你们在一起了?不是,凭什么?!”

    其实在来的路上,梁牧牧就想松手,但奈何江知攥得紧,所幸也就随他去了。

    她正想怎么把这件事敷衍过去,就见江知温和地露出微笑,嘴里吐出:“关你屁事。”

    梁牧牧:“……”

    每次江知和方井碰面,都会吵上一吵,梁牧牧都习惯了,她摆摆手自己进了餐厅,也不管身后那两人什么情况。

    不多时,等一切准备就绪,餐厅就迎来点餐高峰期,陆陆续续进店的客人,彰显着餐厅的好生意。

    但在这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梁牧牧还是注意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走进来。

    这个男人先是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看到人群中的江知才走过去,很明显是冲着江知来的。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梁牧牧稍稍想了下,就记起了这张脸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他是上次同江知问过路的路人,但是今天怎么会又来了,还直奔江知而去?

    那头,江知看见男人过来,眸光忽然一沉,冲男人抬起下巴,旁人不清楚什么意思,但男人却停下了脚步,转而离开了餐厅。

    忙着接待客人的梁牧牧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

    江知把梁牧牧在出租房的行李都搬回了筒子楼,虽然说是行李,但其实她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唯一重要的也就只有那本剧情书。

    夜晚,梁牧牧坐在桌前翻看剧情书,以防漏掉了什么关键点,但是并没有,结局还是那个结局。

    〖经一号助手检测,您的身体状况已出现异样,一号助手建议宿主尽快根据原书发展,把主角江知拉回正确的剧情线上。〗

    一号助手再次提醒。

    “嗯嗯,我会的。”梁牧牧敷衍着回答,至于究竟能不能做到,她自己也不敢保证。

    房门突然打开,江知从外面进来,他脸色略显疲惫,看见梁牧牧就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僵硬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

    “你在看书?”他的眼睛撇到桌面上那本《养猪知识大全》,暗道:看来她真的很想养猪。

    想到这儿,他把下巴抵在梁牧牧肩膀上,眼里带着思索。

    “闲来无事,随便看看的。”梁牧牧把剧情书合上,干笑着转移话题,“你最近好像回来得都挺早的,酒吧那边不忙吗?”

    闻言,江知沉默一会儿,才回答:“是不太忙。”

    抱得太久,梁牧牧脖子有些发酸,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脑袋,舒展了一下。

    察觉到怀里人的不适,江知把梁牧牧抱起放在床上,旋即也躺了上去,双手把她搂进怀里,放松地蹭了蹭她的发丝。

    梁牧牧依旧不太舒服地左右耸动着。

    “别动!”江知不满地说。

    “可是好热。”梁牧牧睁着无辜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江知起身打开了风扇,凉风霎时扑面而来,他用指腹轻轻擦掉梁牧牧额角的汗,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太轻太柔,令那个位置有些微痒,她笑着仰起头也在江知脸上亲了一口。

    第二日起来,梁牧牧觉得神清气爽,完全没有前几天的精神萎靡,她脚步轻快地提着一袋包子走进餐厅,包子是肉馅儿的,还冒着热气。

    一进门就和虹虹打了个招呼,虹虹打趣道:“今天心情这么好,看来有好事发生?”

    梁牧牧冲她眨巴两下眼睛:“今天买到了一直想吃的包子,当然开心了!”

    原以为这场病没有想象那么严重,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系统的力量。

    地窖里,由于通风差,一进去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霉味。灰尘遍布货架,虹虹从最里面抽出一条防水布,放了很久,手一摸就是满手的灰。

    她把防水布抖落开,刹那间,感觉这儿的空气都更稀薄了。

    “拿出去再抖吧。”梁牧牧的喉咙不舒服起来,就像灰尘和霉菌钻入了她的呼吸道,在里面生根发芽。

    “咳咳咳!咳咳!”她又咳了起来,这次尤为严重。

    “你没事吧?不是说感冒好了吗?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虹虹抬手在她背上拍着。

    “先…咳!先上去,咳咳咳!”梁牧牧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等上去后,虹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先喝杯水缓缓,这次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怎么都在这里坐着呢?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快去接待一下!”还没坐下几分钟,老板就急匆匆地走过来,听虹虹说了原委,他表示不碍事,“就是感冒而已,多喝点热水就可以了,喝完就赶紧去收拾一下桌子。”

    “真没同理心!”虹虹冲着老板的背影呸了一口。

    “我没事,就是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咳不出来。”梁牧牧拉住虹虹,摸着脖子说。

    虹虹啊了一声,也去摸她的脖子:“没什么啊。”

    梁牧牧缩起脖子,摇头道:“没事,先去忙吧。”

    一直咳嗽着,不方便端菜,梁牧牧就先去收拾桌子,只是收着收着又开始咳嗽,这次怎么也止不住。

    惹得旁边的客人下意识远离,唯恐是哪种传染病。

    江知被这边的情况吸引,疾步走过来:“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

    才说完这句话,老板就喊道:“再忍忍啊,快要下班了,这会儿人多,你们走了谁端菜收拾桌子?”

    江知转身说:“你没听到她咳得厉害吗?我们很快回来。”

    老板不乐意了:“不是不让她去看病,晚点去不成么?现在人多,需要人手的时候,你们现在离开不是添乱吗?”

    江知往他那边走了几步,高大的影子遮住了老板矮胖的身体,话是商量的,但语气里带着决断:“我先送她过去,我会回来帮忙。”

    老板又说了句什么,但梁牧牧的耳朵忽然开始出现蜂鸣声,她拍着耳朵试图将这种感觉剔除,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喉咙里痒意越发明显,她能感受到里面有东西,是什么?还带着点腥甜?

    她捂着脖子咳嗽着,试图将里面的东西咳出来,她也确实做到了,但眼下是一片红色,是什么呢?

    是血。

    周围猝然寂静,但梁牧牧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只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身体不由自主往下栽去,她已然做好了摔倒的准备,紧接着身体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紧接着,视线变得模糊,思维开始涣散。

    再次醒来时,目入白茫茫的一片,她心里一惊,暗忖:这是哪儿?我死了?

    但是并没有,因为头顶透明的药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呼吸间,也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江知开门进来,他坐到梁牧牧病床边,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这是在医院,你生病了。”

    简单明了地解释了梁牧牧的问题。

    梁牧牧脑子还有些混沌,她想开口,但是嗓子里还有那股腥甜。

    玻璃杯端到她的唇前,江知示意她喝水。

    喝完,她才觉得好受,清清嗓才问:“我病得很严重吗?要住多久?”

    见她不再喝水,江知把玻璃杯放回桌上,语气很自然:“没有很严重,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听到这个回答,梁牧牧很惊讶,因为她原以为这场古怪的病来势汹汹,至少要躺个三四天。

    再想,又觉得不对:“下午?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晚上了吗?”

    “你昏睡了一天两夜,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一天才能醒。”江知气息微乱,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又缓缓舒了一口气,他道,“幸好今天就醒了。”

    看出他在担心自己,梁牧牧抬手在下颌用指腹轻轻抚摸,是在安慰,也是想让他放宽心。

    他们真的在下午就出院了,离开前,医生在江边耳边嘱咐了几句,虽然没听清,但梁牧牧觉得她的病情,可能没有江知说得那么轻松。

    这所医院位于富人区和贫民区的交界处,平时贫民区的人很少来这边看病,因为这里贵得离谱。

    梁牧牧被江知背着离开医院,她靠着江知的肩膀,看马路上行驶的车辆。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看见城中央这些高楼,和上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相比,并没有更壮观,但比贫民区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有人想要进入城中央。”她喃喃自语,“真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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