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回到家,一开门,小小的段诗年就跑过来给了段述一个大大的拥抱,段诗年现在已经十一二岁了,还是整日粘着哥哥,哥哥长哥哥短的。

    “小年今天有没有想哥哥啊?”段述揉了揉她的头。

    “想了想了,小年今天有这么想哥哥!”这么两字拉了一个长长的尾调,段诗年还把自己的手臂张开,像是在比划自己有多么想段述。

    段述将段诗年放到沙发上,进了厨房。

    模仿派大星的声音,“哦~我的好妈妈,你在做什么饭啊?”

    许白薇用海绵宝宝的声音回复,“哦~亲爱的派大星,今天海绵宝宝我做了可乐鸡翅,麻婆豆腐,嗯...还有你最喜欢吃的麻辣小龙虾。”

    “还有美味蟹黄堡?亲爱的海绵宝宝。”

    “没有了,派大星如果想吃的话,明天可以有。”

    厨房门口站着一个小‘章鱼哥’,拿着他的笛子,“章鱼哥可以有吗?”

    许白薇看着这个小小的章鱼哥,“没问题,章鱼哥也可以有!”

    等饭做好端上桌,开门声又响起,是段翀。

    段诗年带着满是可乐鸡翅酱汁的嘴巴准备冲向段翀,被许白薇叫住,“小年,手都没擦,把手擦了再去抱爸爸。”

    段诗年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去拿柜子上湿纸巾,擦干净手和嘴,把擦完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她眨巴着眼,望着段翀,“爸爸,现在小年能抱你了吗?”

    段翀笑了两声,将段诗年举起来,“可以啊!我们小年是最干净最可爱的小宝宝了!”

    旁边是许白薇的催促声,“好了好了,抱完了吧,段翀你赶紧洗洗手吃饭。”

    段翀洗完手,落座,看着段述,“今天分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现在是下午六点,天朦胧黑,“还行,都是熟人,就感觉很困。”

    段翀嗤笑一声,“让你早点写作业你不听,小年也一样,假期前面带你们疯玩,偏偏把作业堆到最后几天,昨天晚上睡了几个小时?”

    “四个。”段述又从盘子里夹了一个可乐鸡翅,是最后一个。

    段翀刚准备说话,却被小年的哭声打断,“哥哥,哥哥夹走了最后一块鸡翅,每次。。每次最后一块鸡翅是留给年年的,啊啊啊啊。”

    许白薇安抚着段诗年,“年年,今天哥哥挺累的,你明天也不上学,妈妈明天再给你做不让哥哥吃,好不好?而且我们后面还能吃到更多鸡翅,不必在乎这一个,你说对不对小年?”

    段翀看着段述,把他咬了一口的鸡翅放到段诗年的儿童碗里,“你啊你啊,最后一个了,你也不知道收着点。”

    段述被教育的一脸懵,心想,‘小年什么时候被惯的如此无理取闹了?还我乖巧懂事体贴的妹妹!’

    段诗年没再哭了,一脸委屈的看着爸爸,“有哥哥的口水,年年不要了。”

    段述更懵了,之前那个从他嘴里抢饼干的段诗年去哪了?小小的年纪大大的力气,当时恨不得把段述的牙掰开,现在还在这里嫌弃他的口水?

    段诗年有说话了,“那我不吃最后一个鸡翅了,除非哥哥把给时序哥哥画的那幅话给我。”

    原来在这等着那。

    “好啊你,段诗年,仰慕你时序哥哥就来霍霍你亲哥,你不知道这是我给他画的生日礼物吗?”段述气愤的把最后一个可乐鸡翅夹了回来。

    时序还有一个月生日,段述用水彩画了个他的照片,应该没人知道的,一想就是跑到了段述的画室。

    段述家的房子是复式,一层是厨房,客厅,卫生间和许白薇的琴房,段翀的书房,段述的画室,还留了个杂物间,这个杂物间是准备留给段诗年开发爱好的,可段诗年是个三分钟热度,现在还没有什么坚持的事情,除了喜欢收集杯子。过两天段翀准备把那间杂物间收拾出来放几个柜子给段诗年放她收集的杯子,不是很多,十几个,但也需要一个架子。

    段诗年还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段述,撅着嘴,“可以吗,哥哥?哥哥你画的最好了。”

    段述把可乐鸡翅吃完,“段诗年,那幅画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你实在想要,我可以给你画个小的,如果你还不满意,那我只好请时序哥哥为我做主了。”

    “可以见到时序哥哥吗?那太好了!”

    段述有点震惊自己妹妹,这是什么逻辑鬼才?

    “段诗年,我下周给你画个小的,那副十寸的是你时序哥哥的生日礼物,如果你时序哥哥收不到你哥哥的礼物会伤心的。”段述也向她做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

    段诗年哼唧着,“好吧。”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段述吃完晚饭,把画室的房间上了锁,转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百无聊赖的在床上刷着视频。

    时序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

    接通。

    “阿述!我跟你讲,我刚刚看到一个超帅的无敌巨帅的帅惨绝人寰的大帅哥!”

    段述打趣道,“什么人比你还帅?”

    “是真的,他现在人走了,不过我拍了他的照片,我给你发,”还没等时序惊呼完,传来了顾景屹的声音,

    “那边有个书房能谈话,现在离席也不算早,我让司机送我们回去?”

    段述打断他们两个,“你们现在在哪?”

    “顾家,顾爷爷今天晚上宴请了很多人,我们家也在邀请名单里,我今天晚上都没吃饱,那些糕点一个比一个好吃,结果一个比一个难吃,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时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时序和顾景屹的位置不引人注意,离后门很近,顾景屹二话没说把时序抱了起来,看门的两个人恭顺的打开了后门,顾景屹的车停在后花园,走出后门,时序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顾景屹你放我下来,今天是顾爷爷的宴会,我离场就算了,你不怕顾爷爷找不到你会怎么罚你吗?”电话还没有挂,段述觉得这个电话烫手。

    “我不离场,”顾景屹把人扔进车里,“你要回哪自己跟司机说,你哪怕现在要去找段述我都不拦着你。”

    段述听的发懵,又关我什么事?

    “顾景屹你是不是心里有鬼?你让我离场干什么?好让你和黎洛嫣相处的更融洽吗?”

    段述有一瞬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八卦是自己能听的吗?

    时序还在接着说,“你费尽心思不让我知道这次宴会,你自己知道这局是给谁设的,可我不还是来了吗?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你堵着住吗?顾景屹,你别把自己想的太神通广大了,你才回去几年,顾爷爷现在就给你定亲,你从来没有想过吗?开宴前,黎洛嫣来找过我了,你要是不想让我待我就不待,我回我自己家。”

    时序关上了车门跟司机说了位置,没有听顾景屹说什么,他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也没指望顾景屹说什么话,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不可能真和顾景屹厮混一辈子。顾景屹站在车外,眼神复杂地看着时序的车远去,心中说不上的酸涩。

    他知道,这场宴会的背后,是家族利益的纠葛,而他与时序的关系,似乎也在无形中被牵扯其中。夜风微凉,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宴会厅,面对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必须谨慎。

    顾景屹回到宴会厅,目光扫过人群,黎洛嫣正微笑着与宾客交谈。他心中暗叹,家族的期望与个人的情感,如同两条相交的线,终将渐行渐远。时序的离开,或许正是这场利益博弈中的无奈选择。他端起酒杯,掩饰内心的波动,继续扮演着顾家继承人的角色。黎洛嫣注意到顾景屹归来,眼神交汇间,她微微点头,似乎在暗示某种默契。顾景屹回以淡然一笑,心中却更加坚定,无论家族如何安排,他与时序的情感纠葛,绝不会轻易放手。

    宴会继续。

    车往南驶去。

    时序看着没有挂断视频的段述,“你都听到了?”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你们要分手了?”

    “我们就没在一起过。”

    “什么?那你们亲了抱了算什么?”

    “算我们两个不小心,而且,我每次跟他说在一起,我都没得到一句正式的回复。”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关系好的同学?朋友?还是叫了十几年但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自己都不清楚,他想玩,我陪他玩。”时序说着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时序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回忆那些模糊的过往。

    段述有些震惊,他记得时序没有抽烟的习惯,“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上个月。”不得不说,比时序好看的应该是抽烟的时序,看起来更销魂。

    段述那边传来敲门声,“哥哥,哥哥你睡了吗?我好像听到时序哥哥的声音了,我能和他说话吗?”

    “你快把烟灭掉,别带坏小朋友,段诗年吵了一下午说想见你。”

    “行。”时序听话的把烟掐了。

    段诗年冲进屋里就抢哥哥的手机段述把手机递给段诗年,小家伙兴奋地喊:“时序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啊?”

    “小年要乖一点啊,哥哥有时间就去找你。”

    时序和这个小家伙聊了快半个小时,段述催促着段诗年快去睡觉,段诗年还想多看看时序哥哥,门外还站着许白薇,时序和许白薇打了声招呼,许白薇也催促这段诗年要睡觉了,“小年,哥哥也得睡觉了,你也乖乖回到自己房间,跟哥哥和时序哥哥说晚安。”

    段诗年的小嘴又撅起来了,“段述晚安,时序哥哥晚安。”说完就笑嘻嘻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段述气不打一处来,“妈,段诗年现在都快被惯坏了!”

    “好了好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还得上课那。”

    段述重新躺回床上,时序也下了车,时序听段述说着,“时序,我好羡慕你,你学习又好,家有有钱,你平常有什么烦恼吗?”

    “其实我也挺羡慕你。”

    “你羡慕我什么?”

    “自由。”

    “什么意思?”

    时序回到家,回到卧室,他看着自己的手,望着墙上的照片,那都是他从小到大和吉他的所有经历,每一张都承载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感悟。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日记本,封面上已经有些斑驳,他对段述说,“我的手不能弹吉他了。”

    “段述,爱这个词重量太大了,顾景屹和我之间担当不起,你早些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时序挂了电话。

    顾景屹曾对时序说过,人生如弦,紧绷易断,松弛则无音。时序轻抚日记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缓缓合上抽屉,转身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那些曾经的梦想和激情,如今似乎都被现实的重压所束缚。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沉重驱散,但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却愈发强烈。

    段述那晚也没睡好,心里回荡这时序的话,‘什么是爱那?’

    段述看着时序发来的一张照片,模样出挑,可惜只有个模糊的侧脸,这个侧脸看着有点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墨蓝色的正装衬得人清冷。段述反复端详,心中涌起莫名的共鸣。记忆深处,那个相似的侧影渐渐清晰,却仍捕捉不到具体。

    他将手机放下,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静谧中带着一丝凉意。

    夜深了,思绪却如潮水般涌动,难以平息。段述闭上眼,试图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心中却始终挥不去时序那句话的回响。

    爱与自由,究竟哪个更重?他不禁思索,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梦想,也锁住了自由。月光如水,静静洒在窗台上,夜色深沉,而他的心,在追寻着那个模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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