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苹果吗？

    脆甜而多汁，一口咬下去，甘美就会在舌尖上蔓延，刺激你的大脑，让它欢悦到神经颤动。

    苹果是人们最爱吃的水果，没有谁不喜欢苹果的，甚至有人说，只有吃过苹果的人才会健康无忧，平安一世。

    ……我第一次吃苹果是什么时候呢？是出于自身的好奇心，还是被别人硬塞给的？起因已经记不太清了，而印象深刻的画面，已经要从我真正贴近它之后才开始存在了。

    ——鲜艳的，猩红的，逐渐暗沉的，被我的手抓着，在手心里逐渐变得温热，柔软，好像融化了一般，好像被生命感染一般，甚至，似乎完全活过来了，在温度下起伏，逐渐加速到跳动。

    ……被粗暴塞入口中的，下意识咬下的腥甜。

    大概是因为发呆太久，被身旁的人直接推了一把？

    应该是吧。

    转瞬间便粘滞在口腔中，游走于唇齿间的甘美，不知觉间就咽下肚去了。

    这算是吃了一口苹果，破坏了原初之美。苹果上留下我的牙印。

    我咽下了什么？分明在口中甜如蜜的，入肚后却化作苦涩与刺痛，果肉在胃酸中溶解，汁液一点点溢出，透过胃壁，透过小肠，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苹果的汁液。

    人们欢呼着，庆祝着

    “又一个人吃了苹果！”

    人们欢呼着，为我吃掉了一个苹果而高兴。

    然而，但当我感受到缺失时，我明白了——

    我只吃了【半个】苹果。

    尽管只有半个，也灼烧着我的身体，在每个角落里流淌，苹果的汁液正在流淌。

    此时的胃袋里，正埋着一颗种子。

    也不是坏事吧？我心想，只要给它足够的阳光，它就会长成一棵树，一颗苹果树。

    ……我会哪天变成一棵树吗？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