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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200

    李知泉感觉胸中有种滚烫的情感在蒸腾,烫得喉咙都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这是陈岳然第一次送他东西。

    陈岳然缠的手胶齐整仔细,和他平时自己打球时缠的歪斜潦草的手胶,截然不同。

    “不过,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李知泉笑着打开手机,把今天刚刚下单的球拍购买页面给他俩看,正是白金利爪,1200元,午休时下的单。

    陈岳然道:“哇,那你快在他发货前退了吧。真是太巧了。”

    礼物送完后,众人边吃边喝边唱,好生快活。

    陈岳然唱了一首《孤勇者》,一首《王妃》,唱得鬼哭狼嚎,陶醉忘我。

    李知泉唱了些费玉清翻唱周璇的老歌,《天涯歌女》《花好月圆》之类的,陈岳然眯着眼睛边喝酒边陶醉着:

    “知泉,你的声音真好听,为啥不唱点年轻人听的歌?我们可没有半截入土。”

    李知泉倒不是个好古守旧的人,听歌方面,口味甚广。但那些声嘶力竭或是缱绻悱恻的情歌,他总怕一唱就泄露出自己偷偷封藏的心意。

    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人在意他唱什么歌,但他还是宁可唱那些,古老到我们这一代人已经把它当成旧日时光的掠影,而不再是情歌的歌曲。

    这些歌,优雅、克制。

    叶曦以往喜欢唱王菲、陈粒的歌,今天却唱了首《钟无艳》,唱了首《似是故人来》。

    “同是过路,同造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分开。”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

    她的声音清越生脆,好听,但与谢安琪和梅艳芳都是不像的。

    李知泉听得怅然若失:她是碰巧唱出了我的心事吗?抑或这也是她的心事?还是说,她只是当成一种音乐艺术在演绎,并不带感情?

    他无从得知,只是呆呆看着歌曲MV,看着字幕款款地滑过,这些歌词像一根根针密密匝匝地刺在他心上。

    李知泉回想起这三年里,有无数次,收到陈岳然的信息“在吗”“上号”“出来打球”“出来约饭”“下班等我”,每次他都暗自欢喜。

    也有两次,他和陈岳然吃完火锅喝完酒之后的第二天,肠胃疼得厉害,想去医院做个全麻肠胃镜,需要人监护。他鼓起勇气问陈岳然是否有空出来一趟,陈岳然都说,昨夜闹得晚了太困起不来,他也不好意思再提去医院的事。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知泉,你在不高兴吗?一个人自顾自喝闷酒,不和我们碰杯,三年了,你还没学会?”陈岳然开玩笑道。

    “没有。”

    李知泉的意思是没有不高兴,但陈岳然可能理解成了他没有学会祝酒劝酒。

    便道:”来来来,再喝一杯,干了吧。就和你喜欢唱的《何日君再来》里面一样,喝酒就要一起干杯才有乐子,一个人喝那是自虐。”

    李知泉浅浅一笑,捏着酒杯,顺势与他铛得一声碰杯:“好,干。”

    叶曦问:“李老师,你酒量到底有多少呀,我怎么从没见你喝醉过?”

    李知泉答:“我也不知道,确实没喝醉过。”

    陈岳然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别瞎说,幸好我们这没有东北人,否则,就凭你这句话,你别想站着回家了。”

    李知泉扭头甩脱他,不知说什么好。

    一杯复一杯,站着回不了家的还是他陈岳然。他喝高了,瘫倒在KTV坐垫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叶曦嫌弃地戳了戳陈岳然的肩膀,见推他不动,问李知泉: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李知泉摇了摇头,叶曦嫌弃地说:

    “那你带他去你家睡吧。”

    李知泉点点头,迅速叫了辆车,然后拾起他和陈岳然的手机放在裤兜里,把陈岳然送他的白金利爪球拍放回拍袋,挂在肩上。又半跪下身子,把陈岳然两只手环绕过他的肩膀,继而把陈岳然瘫软的整个身子撑起来,背在身上。

    陈岳然比他高半个头,但李知泉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鸡,咬咬牙还是能背他走些路的。

    李知泉正欲和大家道别,叶曦拦住了颤颤巍巍的他:

    “算了,去我家吧,我家近。我帮你一起扛他,别不小心摔了。”

    叶曦从李知泉肩头拿下拍袋,又把陈岳然向上托了一托,给李知泉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他们两人把陈岳然卸到出租车后座上后,面对面舒了口气,一起笃实地坐了下来。

    叶曦坐在副驾驶,李知泉坐在后座,扶着陈岳然,防止他倒下撞头。

    叶曦在市区租了个一室户,果然很近,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

    李知泉心道:幸好是电梯房,如果是回到我的出租屋,一个人背着陈岳然这座大山爬五层楼,我还真不一定能行。

    叶曦打开了客厅灯,暖黄色的灯光下,李知泉看到了堆满杂乱衣服的沙发,女士内衣也散落在各处。沙发前面没有茶几,是一块没收纳起来的瑜伽垫。筋膜枪、健身球、几本小说在瑜伽垫上随意堆放着。不远处有一把吉他,电视柜上还有一支陶笛。除了陶笛,还有七八包薯片虾条之类的垃圾食品。

    她可真是个热爱生活又洒脱不羁的女子。

    李知泉微侧过半张脸,不去看客厅的惨状,希望叶曦能快点收出个空位,让他把沉重的陈岳然放下。

    叶曦倒是不紧不慢也不尴尬,一波一波地把沙发上的衣服搬进卧室后,示意李知泉把陈岳然放在沙发上。

    “希望他酒品好,不要吐。”

    “真是麻烦你了,叶老师。”李知泉放好陈岳然,确认这个人已经睡熟,且大概率不会吐之后,起身欲离去。今天已经玩得够晚了,身子说不出的疲累。

    “别走。”叶曦抓住了李知泉衬衫的下缘,声音里有种微不可察的颤抖。

    李知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身回头,正对上她的盈盈双目。

    李知泉顿生歉意,谴责自己怎能如此思虑不周。他自然是认为陈岳然人品没问题,不会借着酒意做些背德之事。可是,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是不能真正和女子共情的。

    叶曦或许是害怕一个人睡在卧室,客厅躺了个醉汉吧。

    思及此处,李知泉温言道:“嗯,我会留在这里,陪他。你快去洗漱休息吧,不必管我们。”

    叶曦松开他的衣角,给他倒了杯热水,还往里面投了颗酸甜解酒的梅子,然后去洗澡了。

    李知泉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水喝,感到温暖又熨帖。

    待叶曦洗完澡出来,她丢给李知泉两套男款的睡衣,又丢给他一床被子:

    “你洗完澡,也早点睡吧。”

    李知泉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再给我一床被子,我睡地上。”

    “怎么,嫌我家沙发小吗?”

    “不是,陈老师他也不能洗澡,我总不能和他一起挤在沙发上睡吧。”

    “哈哈,你还怪讲究的。可是我家里就一床多出来的被子,其他被子太薄了,这天气盖会冷。”

    “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没有就算了。”

    “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总道歉!我们认得这么久了,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法。”叶曦一边抹干头发,一边嗔怒道。

    “对不起,惹你不高兴了。”李知泉低头又道歉了一句。

    叶曦扭头走进了卧室里。

    没过两秒,她抱了一床被子走出来,塞到李知泉手里。

    “找了找,幸好还有一条,凑合盖着吧。”

    李知泉洗完热水澡,换上叶曦给的睡衣,打算帮陈岳然换好睡衣后,在地上舒舒服服裹紧被子睡觉。

    陈岳然的长睫在温暖的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他平稳的呼吸细细颤动。他眉头微蹙,神情似有困惑。卷曲的发丝覆盖在前额,有些湿漉漉的。

    这个人,平日都穿T恤,今天倒穿起了一件整肃的黑衬衫,很正式,也显得身段挺拔,宽肩窄腰。

    李知泉心脏突突直跳,想给他把脏衬衫脱掉,却一时解不开腰间的扣子,摸索摆弄了好一阵,许是被他折腾痒了,陈岳然在昏睡中哼了一声。李知泉更是慌乱,毛手毛脚地给他扯开衬衫,翻身脱衣。一手托起他身体,一手慢慢抽出衬衣,累得连连叹气。

    好一番功夫帮他换好睡衣后,李知泉不想再为难自己给他换睡裤。匆匆帮他褪去外裤,接着便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可还未等李知泉钻进地上的被子,他惊觉陈岳然裹挟着被子从沙发上跌落下来。

    仓皇之间,李知泉伸手去扶他,却发现陈岳然撑住了自己,并没有砸到他,也没有摔到自己。

    但李知泉伸出的手,此刻已经覆上了陈岳然坚实的肩膀,他似被火舌燎到一般缩回了手。

    手虽收回了,可李知泉整个人被陈岳然压制在地,无处可逃。

    陈岳然眉头似蹙非蹙,眼睛似睁非睁,他凑到李知泉耳边低语:

    “生日快乐。”

    李知泉嘴唇微动想谢谢他,可陈岳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用双唇封住了他的嘴,堪称粗鲁地,将他颤抖不安的双手按到地面上,死死制住,不容他的反抗。

    李知泉双目蓦得睁开,睫毛簌簌地颤动。

    他感到这种受制于人的姿势屈辱极了,无言地挣扎着,却只换来更强硬的钳制,双腕疼得像要被捏碎。

    陈岳然拥着他,双唇温热湿润,柔软缠绵。

    李知泉闭上双眼,堕入了这个痴缠深吻中。

    此刻,他不再隐忍,不再清醒,不再克制,他只是渺渺俗世里面,一具忘我堕情的躯体。

    李知泉笨拙地想要回应他,陈岳然却顿了一顿,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李知泉耳朵凑近陈岳然,心脏怦怦地跳动。

    陈岳然声若蚊蚋:“生日快乐,叶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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