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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境(十)

    日子在苏清岚与炎凛日益熟稔温情的隔墙而居下过得飞快。

    凌芜在桃夭的精心照顾下忍气吞声的吃了月余的补血大餐,就连背后的皮肉伤也好得一丝痕迹也未曾留下。也是在足不出户养伤的这些天里,凌芜才弄明白游湖这一出是从何而来。

    起因是苏清岚私下藏了些不知从哪儿寻摸来的话本子,凌芜在软枕下发现的时候粗粗翻看过,里面好些都是讲述凡俗男女谈情说爱的故事。游湖便是苏清岚照葫芦画瓢学来的一招,只是没想到话本里的缱绻旖旎轮到自己会是这样血刺呼啦的下场。

    背上的伤好全乎儿了,自是又闲不住。凌芜应着苏清岚的心意,硬是拉着炎凛将话本子里那些培养感情的把戏玩了个遍。眼见着炎凛的态度愈来愈温和,甚至称得上有些纵容,就像是他们初遇之时那样,凌芜能感受到,苏清岚心情不仅格外好,还泛着甜。这样身心舒畅下来的她,安分了不过两天忽然就有了新的打算。

    想来也是这段时日接二连三遭了不少罪,凌芜这具身子的主人终于是意识到自己稀松平常的身手并不足以应付她倒霉的运气,于是从她那大的可以漏风的心眼儿里生就出了一丝想要进取的意思。

    这天晌午过后,凌芜歪在小楼一层临窗的矮榻上翻看着手里的一本书,这东西是她在桃夭打包搬过来的行李里摸出来的,书页发黄不说,边角都有些起毛了,瞧着很有些沧桑。凌芜觉得,若是手里一不小心没收住力,重了几分,这上了年岁的玩意儿能当场给她表演个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梵月集?是......诗集?”

    炎凛身上的障毒虽已清,但将养身子的汤药该喝还得继续喝,这会儿他刚饮下桃夭捧来的那碗苦水,一扭头正对上那张褐色的封页。

    凌芜头也不抬:“那东西我可看不下去。这里头看着像是本术法书,不过是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

    炎凛笑了一下,接着道:“看这......样式,莫不是是你族中秘册,我还是避避吧......”

    他说着便提步欲往外走,凌芜却已经抬了脸,莫名道:“你避开了,我若有疑难要去问谁?总不能是桃夭吧。”

    “她的脑子还不如我呢......”

    炎凛勾了下嘴角,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不去求问族长?”

    说到这个,凌芜却是有自己的考量。不去问苏烬,一则是苏清岚心中不乐意。这姑娘一心就想要与炎凛更加亲近,哪里会与他避嫌;二则,是凌芜不意与苏烬接触过密,担心露馅儿,而且这两日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是说,你修习受阻?”炎凛有些诧异。苏清岚近日醉心修炼的事他也看在眼里,却不知道里头还有这一遭。

    凌芜将书摊在小木几上,抱臂道:“就像是......身体里有一道线,无论我怎么努力修习,也越不过去。”

    “你怀疑......是封禁?”炎凛的神色也严肃了些。

    凌芜眨了下眼:“一道不会伤我,却意在阻我修炼的禁制。”

    不是怀疑,凌芜非常肯定。苏清岚就是被下了禁制,封禁了她的灵力,如今这半吊子一般的修为,虽有她从前不上心的缘故,可现下看来也并非是苏清岚一人之过。

    但苏清岚是玄月族的少族长,遇到炎凛之前也从未离开过镜霜湖,那么在这几乎是属于她的地盘上,能且有能力对她下这样禁止的人,不过寥寥。

    苏烬,这位苏清岚的亲爹,可谓是首当其冲。

    但这其中缘由,凌芜尚未能想明白。

    “若真是禁制,应当会有痕迹,你可曾.......”炎凛温和的目光在她周身打了个转:“可在身上见着什么印记或者图纹?”

    凌芜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抬手捏了个诀,但见她纱衣轻舞,不过瞬间便被流转的灵光围住,“你来帮着瞧瞧,我耳后是个什么印记。”

    炎凛愣了一愣,似是压根儿没想到她会这么干,他时常觉得,与这位少族长相比,自己当算得上非常守礼的人,只是在遇上她后总是破功。

    凌芜见他愣神,只得低声催促:“别发呆了,快着点儿。”

    炎凛敛眸无奈一笑,起身走到她身后,俯身凑近了些,果然瞧见在她耳后那一小片地方,有个暗金色的花纹,正随着她灵力流转忽明忽暗,且隐隐有晕开的架势。

    潮热的呼吸扑打在耳后,凌芜却好半天没听见这人言语。她不知道的是炎凛看得仔细,面上神色却渐沉。

    “可看清了?”

    “嗯。”炎凛敛了神色,轻声应道:“收了神通吧,我看清了。”

    话音刚落,凌芜松了手势,萦绕其身的灵光倏然隐去,耳后那个图纹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炎凛已取了纸笔来,这会儿正凝神将方才看到的那个图纹细细描画出来。很快,一朵样子妖异的花跃然纸上。

    “你耳后那个印记我此前未曾见过,不大认得出,但......看上去像是一朵花。”炎凛搁下笔,边将纸张推过去边轻声说。

    凌芜垂眸觑着炎凛刚完成的画作,半晌她才挑眉道:“确实是朵花,但我也不认得。”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忽然,凌芜余光瞥到了那本发黄的梵月集,她眸中划过一丝异色,沉声说:“不过这模样,好像有些眼熟。”说着,指尖轻轻点了点书的封页。

    炎凛明了,凑过身子与她一道翻看那本老古董。发黄的书页缓缓的翻过了大半,二人眼中才终于又出现了那个妖异的图案。

    “狐尾萝?”

    “真的是封禁,可这......”炎凛的话音有些迟疑。

    凌芜的目光定在那行墨色有些消褪的小字上,感受到苏清岚心中的讶异和困惑。这不知何时落在身体里的禁制,是玄月族的一项秘法,通晓此禁制的唯有族长,那妖异模样的狐尾萝恰是这禁制的印记。

    对面的姑娘面色有些发白,看上去精神恍惚,炎凛有心想安慰两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你......”

    他刚开口,凌芜突然抬头看过来,茫然的吐出一句:“我会不会,会不会......不是我爹亲生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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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凛张了张嘴,半晌笑着叱道:“你还是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吧。”

    也不怪他会这么说,前些时日这姑娘照着话本子里那些情爱故事整了好些活儿。譬如拉着他去湖边踏青钓鱼,二人傻坐了一下午愣是连个鱼苗也没钓到,后来才知晓这湖里的鱼儿早成了精,哪里会傻乎乎上钩。又譬如选了个艳阳高照的天气邀他去登山,可她自己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就没力气了,最后撒娇耍赖的被拉着才爬完。诸如此类的事儿,连着演了好些时日才歇了兴致。

    凌芜暗道,炎凛这厮对苏清岚还是挺了解的。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并非凌芜所想,而是苏清岚因心中惊乱所言。对此,凌芜与炎凛的想法倒是一致。

    须臾,又听得对面的青年轻声道:“族长应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你不是也说了,这禁制于你不会有伤害。”

    凌芜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可我不想一直这么弱。禁制既是他所下,想来找他解也是无用功。”

    “这书上可有记解法?”

    凌芜摇了摇头,又将书推到他面前:“你看看,我总觉得这书怪得很,像是不大完整......”

    炎凛拿过书来,又仔仔细细的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果真就如她方才所说那样,有些奇怪。书里记载的全是些阵法禁制来由,可关于如何破解却是只字未有。

    “这看着,倒像是只记了术法出处的上册......”忽地,炎凛的目光被书册末页角落的几个小字吸引,他定睛细看:“藏于玄月幽境,灵...狐......后面的看不清了。”

    说着便示意人来看,凌芜凑过身子去瞧,发现那几个字特别小,又密密麻麻的,乍一眼还以为是沾了什么污渍。

    “藏于玄月幽境......看着像是说这书另一半的下落。”凌芜低声道。

    炎凛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很快面上神色却浮起几分古怪:“我大概知道是在哪儿了。你可还记得那只把咱俩揍得一身伤的大狐狸么......”

    那能忘么?不可能,这辈子都会记得。毕竟,凌芜还是头一回这么生动的体验逃命。

    “所以,守山灵便是那灵狐,玄月幽境指的是族中禁地。”凌芜微微挑了下眉:“看来,还得再去一次。”

    “去挨揍么?”炎凛淡声回道。

    “当然不是。”凌芜深吸了口气,憋出个温柔的笑脸,缓声说:“得先想想能应付那大狐狸的法子,你会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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