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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你穿女装。”
推开门后，助手走近办公室内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先声夺人。
然而双腿安然叠放在办公桌面、上身仰躺进老板椅内的侦探好似一无所觉，连抬眼瞥视助手的警惕性动作也无，仿佛这句穿破空气与清晨宁静的话语仅仅来自梦中。
“我想看你穿女装。”
助手生怕他没听见，好心地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上身前倾、忽略那双叠放在桌前的长腿，一字一顿的复述。
显然，再不回应，只会得到重复的结果。
他对再次听到这些无意义且扰乱思绪的言语毫无兴趣。
侦探清楚自己的这位助手性格，没什么恶意，单纯是个口无遮拦的笨蛋。
兴许是在终端上看见了有趣的例子，便兴冲冲地跑来要求老板实践……
或者，完全不认为“女装”这个兼具修饰词、名词与动词的词汇对人体的修饰作用不存在单一性别束缚。即，她认为男孩子穿女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平日里不穿，只是不如男装方便行动。
“我想看……”皮鞋上扬，尖端贴着助手的下颌，些微用力便将助手俯视的视角转为被迫仰视天花板。她努力的下转眼珠，尽力看向侦探。
侦探双手交叉支撑下颌：“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对话，我并不想回复。”
“明白了？”鞋背轻拍助手的面颊，蹭出半边灰尘，随后回归地面。
——倒是尘埃印在助手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像是……
“像是家暴。”助手先一步发表了感慨，一边用掌背拭去灰尘，一边低头注视侦探。
“都是热衷在弱势方身上留下不忍直视的痕迹。”这就是上级对下级的压迫吧？
她向来是会比喻的。全然不顾二者背后的社会层次差异，只抓住一点相同之处死死不放。
但好在女装的话题已经被她忽略遗忘了。
才怪。
“那女装……”
侦探有点讨厌助手的这份执着了。
“我已经先一步接受了侮辱性的惩罚，那么奖励就该同等兑现。”
助手伸出食指，严肃表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她脸上的灰印尚且残留在皮肤表层。
“侮辱？”侦探利索地站起身，靠近助手，趁她还未来得及想起保护证据的必要性，先她一步用指腹抹去了物证。
“记得……在网络文化发展的现在，这叫奖励……与好处。”
侦探比助手高得多，低头俯视时能轻易看清晨光下助手的虹膜色泽，琥珀般盈润，她的瞳孔因惊讶而不自觉收缩。这让他心情颇佳。
“同样的道理。你该接受惩罚了。”侦探微笑着在她耳畔低语。
“什么惩罚？”
助手下意识重复，又即刻回过神：“早餐的话已经带来了。不用再让我跑一趟了。”
“不，是今晚的酒会。穿着你的女装陪我一起，有个挑衅的邀请值得去赴约。”话题终于走向了正轨，不想（莫名）女装的侦探暗自松了口气。
“……”
助手陷入了沉默：“可那个女装是根据你的尺寸改良的。我穿不下。”
侦探咬牙：“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艾尔海森站在家门前，久久不肯接收今天的回礼。
相反，他抱臂环胸，姿势略有防御。
“大概比划了一下，那位服装商人就明悟地点点头，从货箱里掏出来的。”
我绝口不提商人后续的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就是花”。
说起来，能有男款的裙装尺码备用，这位商人在“玩得花”的领域上也颇有见地吧？
“据说是位璃月商人。布料是用霓裳花织就的，无论产地、技术、款式纹样都是最时尚的。”可见“男人穿女装”也是一件走在时尚前沿、从未落后的事情。
我确信的点点头。
“别以为一脸严肃就能装作不知情。”艾尔海森直点核心：“你不是没有常识的人。”
“无论是幸灾乐祸还是其他，我都不可能满足你。再见。”
他利索的转身，开门的手速较往日更甚。
但未曾踏入玄关，便听到我的回复。
“那我留在门口了。”我见他停留在原地一秒，接着说下去：“卡维学长会看到吧？”
“到时候好奇的展开来细看的话……以学长的眼力，能很快分辨出三围数字吧？……这个数字显然不是他的。”
“你没有接收这个礼物的话，所有权归属于我。你还不能自行处置这件衣物，无论是火烧还是水浸。”
“房产附近的空余区域同样归属于房屋所有人本人。未经许可，不可随意置物。需要我拿一本相关的政策说明册为你一一解说吗？”艾尔海森不为所动。
“好哦。那我拿回家挂着。”
不待我转身，艾尔海森便将我拉住。
“理由。”
“……我想看。”视线略微偏转。
“谎言。”没有说完全的实话。
“难得拿到的衣服，不想浪费。”实话。
“……那是个专售男装的服装商？”难怪业务范围如此宽阔，包揽了擦边业务。艾尔海森即刻反应过来。
“唔……”这个回复等同于默认。
“我只是说，想给朋友一些新奇的、从未穿过的风格。”我试图解释，但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噗。抱歉，你现在的表情太有趣了。”介于容忍与排斥之间……难得见到艾尔海森这副表情。就算他不收下也值了。
见我笑得肩膀耸立，艾尔海森沉默注视，收下了礼物。
“只此一次。”
“作为交换，下次的学院交流会上你需要出席，全程参与。”
“？！”这个交换条件对孤僻兼独处爱好者杀伤力颇大。
“同样。只此一次。”艾尔海森不给反驳的机会，直接走进了屋内。唯有话语传入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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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现在的剧情桥段如何？”
作者推来草稿页面，表情似笑非笑，忍得很辛苦。
“介于‘有人性。’与‘有人性？’之间。”
编辑扫视，随后冷笑：“难得看你迫害‘艾尔海森’。需要我称赞你胆量的进步，是飞跃性的进展吗？”
“艾尔海森！他！要是不满我就立刻下跪求饶。”作者一脑袋磕在桌面上，语气诚恳。
“哦？我记得你说过：下跪求情对他无用，只有坦诚与逻辑可以与他正常且合理的交流。忘记了？”
“对不起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编辑一巴掌捏住了作者的两颊，停止了成语毫无逻辑地输出。“所以这个桥段的实际性意义在于什么？”
“主角对艾尔海森试探性的靠近私人空间……虽然她本身没意识到这点。”
“持续且长久的注目会引发她本身的狩猎心。先是徘徊观察，试探走近，一点点靠近猎物。直到距离足够，立刻发起进攻。”
“哼哼，‘艾尔海森’究竟有没有发觉这一点呢~”作者挑衅的看向编辑。
“守株待兔……兔子撞上来的那一刻，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编辑松开手，在草稿上留下鲜红的批注。
作者探头一看，那正是简单直接的【已阅】二字。
“这个批注有写的必要吗？”
“再吵就写你脸上。”
“哦。”作者捂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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