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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请客一次，不想着去餐厅，只想着……吃炸鸡？”
编辑沉默无言，看着端着餐盘走来的作者。她挑挑拣拣选择了合适的优惠套餐，又特意询问了食量，最后才下单付款。
——看来没打算坑他，只是单纯的一起吃饭。
——甚至没打算浪费食材。倒是和小说中的实用主义倾向一致。
“对啊。因为懒得出门，所以好久没去店里吃了。有些餐品是外卖点不到的。”作者递来小票，理直气壮地递给编辑。
“之后还要喝奶茶。”
“有一杯给你……”作者偷偷瞥视编辑的表情，忍不住奇怪发问：“你不要喝？”
编辑抱臂，手指轻敲，短暂陷入沉默：“要热饮。”
“好嘞。”
作者背靠着椅面，直接点开终端搜索奶茶店的页面，她随口询问：
“对了。恋爱剧情我不会写，给点建议？”
“【吊桥效应】、【弃猫效应】、冷热交替、若即若离……都是你要的‘勾引’。”编辑回忆作者的文章内容，滑动的手指停滞了动作：她不是挺会写吗？
“嗯……好像都是坏孩子会做的……”指尖轻点下颌，作者思考着询问：“就没有好孩子会做的吗？”
“艾尔海森是好孩子哦？”她着重强调。
“……”编辑深吸一口气，扶正了眼镜架：
“你可以直接用男主角的称呼替代，而不是在我面前直呼其名。”
“哼哼~”使坏被当场指出，作者完全不介意的哼笑两声。
“那要怎么办？喊他‘海瑟姆’吗？”
“很好的建议。”编辑略一挑眉，硬是在喝可乐的欢乐场合让人喝出了危机感：
“称呼的转变最为直接，不妨试试看？”
“对不起我错了。”作者直接举双手投降，殷勤地为他挤出番茄酱：
“我还不想看到两位主角大打出手……艾尔海森绝对会怀疑主角的真实性。”
“那就少做这些无关紧要的挑衅。”回归正题。编辑忽视作者投来的不满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小声吐槽，开始批判。
“……主角太过迟钝，而‘艾尔海森’给出的暗示又过于模棱两可……他还是太矜持了。”
“可不是嘛……”
“主角的直球与天然倒是一个很好的加分点。但在现在，就是个减分项。”
“说明她从一而终！”
“……”
编辑沉默了一息，没去纠正这个成语的错误使用，而是继续点评。
“直觉敏锐可以帮助她察觉到‘艾尔海森’的想法。不过她下意识选择了逃避。”
“……”
编辑等待了一两秒，没等到作者即时的吐槽，掀起眼皮看她。便见着作者鼓着脸嚼汉堡，一脸专注地盯着他，等候下文。
“怎么了？”作者咽下汉堡肉，茫然又无辜的眨眼。
“……”
静默的对视间，编辑缓缓吐了口气。“很好，就是这样，你的表现完美符合主角的态度。”
“？”作者歪着脑袋，沉默地用肢体语言表达疑惑与追问。
“啧。不懂装懂的反义，你学得很好。需要开一个补习班吗？你的经验值得教授。”
编辑嘲讽一句，继续：
“你已经写出主角的感受了。但是太过隐晦。”
“因过高的体温而一触即离。这份触感上的回馈对比之前，足以说明她更注重与‘艾尔海森’的互动……而主动出手帮忙卡维，也是一个突破点。”
“主角是个被动式角色。很少干预、干涉他人，她甚至只关注自己的事情。”
“她能察觉，不代表她会行动。但却在发现艾尔海森与室友之间存在的困境时，间接弥补，也体现了主角本身的意图——她想让‘艾尔海森’过得更好。”
“怎么？我的分析存在错漏？”
编辑瞥视作者，发现她怔神，似在思索。
“……不，没什么错误。”
“她出手给了一个大工单，是想让卡维学长不再负债，这样就能一点一点弥补他的自尊心，回到最初和艾尔海森熟悉时意气风发的天才时期。两位天才就能友好愉快的，不再因现实上的困境而无法畅快交谈。”
“艾尔海森认可同为天才、同等高度的卡维学长。同频的交流是欢欣默契的。卡维学长被坎坷的现实折磨，心力交瘁，忙于金钱，总觉得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艾尔海森会和卡维学长签订室友合约，也是想帮忙挽回……但是碍于他习惯的做事风格，不会也不能过于帮忙。因为卡维学长不会想要施舍，这是高自尊的表现。”
“如果认可对方，就不会去践踏对方。”
“……所以艾尔海森的行动就止步于此了。”
“而主角的行动无疑是推了一把。这是两个人内部无法解决、外人又不知情的事情，可被这份外力推动后，事情的解决就会轻易很多。”
“所以艾尔海森才会感谢。”
“……但，这好像跟常规的爱情小说不太一样。”
作者面色古怪：“竟然没出现‘我嫉妒他与你这么要好’之类的剧情桥段？”
“不，出现过。”编辑摇头否认“在须弥卷结束的那次宴会里，你描写过‘卡维和艾尔海森的争论，那是主角从未见过的另一面的艾尔海森。’。”
“你那时候写的是：‘她的羡慕仅限于此，不可再加深’。”
“因为她知道自己迟早会结束这趟旅程嘛……”作者引发了联想。
“结果被毒液卡着生死边界，又被原始胎海水吊着生机……【天人五衰】没有彻底执行，反倒是【归根复命】开始了。就像是游戏界面还没关闭，卡顿的电脑就被玩家又点开了一次游戏。”
“最后卡着卡着，莫名其妙的就重新启动了游戏。”
“你就这么形容你笔下的故事情节？”
“这可是最生动形象的比喻了……谁没玩过游戏，谁没卡过系统BUG？”
吃完汉堡，去隔壁店面自提奶茶后，作者重新坐回位置。
“但是爱情桥段还是没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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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爱情桥段做什么？”
侦探嗤笑，“有空闲去看套路重复单一的言情剧，不如多看看我档案室的卷宗。”
“可我不想再陪你熬夜看‘激情犯罪’或是‘连环杀人案’了。”
“下次看点美食纪录片怎么样？”助手插好签子，塞给侦探一颗圣女果，物理禁言他的反驳。
“医学类的纪录片更适合了解人体解剖学，倒是可以辅助你多学习……今晚看这个。”
侦探咽下后，皱眉点开纪录片频道。“不要重复看【地球脉动】、【绿色星球】。”
“哦。”助手撇嘴，不怀好意：
“……那看【腐烂科学】。就着夜宵。”
“不错。看完后还能纠正你囤货又不吃的恶习。”
侦探回忆：“免得临到保质期，又拉着我和你一起，一日多餐。”
见不能打倒上级，助手只好趴在病床上装死，片刻后声音从被褥中传出：“你什么时候出院？我都陪床一个星期了。”
侦探自柜台上取来温水杯，指尖擦过她发旋时没忍住蹂躏了一把。“明天。”
“真的？”助手抬头露出眼睛，没管上级欺负头发的恶行。
“再问就后天。”
助手及时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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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目光，回到眼下、手边的论文上。
隔壁桌的明论派学者还在奋笔疾书，作为与天文星图打交道的学派，他们的黑眼圈向来肉眼可见。精神的亢奋让他们忘记了时间，或是说，夜晚本就是他们最为精力充沛的时间段。
可我身为因论派学者，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坚持写论文？
还要看着其他世界线的“我”吃着炸鸡、喝着奶茶，甚至讨论夜宵？
恶从胆边生！
我决定！
……先写完论文，再去大巴扎逛逛夜市。
毕竟导师的信函发了三回，总要完成等量的论文后才好休息。
与艾尔海森合作完成的雷穆利亚文明课题已经上交，之前的论文是探讨深渊力量对社会体系的侵蚀影响。今天的论文可以选择……
——平行世界与主世界的映照、镜像关系的探讨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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