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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和迷之信号(剧情有修改,部分剧情移动至第二章)

    很快,船上的宴会拉开序幕。

    雷德·佛斯号的宴会从不讲究什么仪式感,桌子一摆,酒桶一开,烤肉一上,无论在场的人有多少,气氛自然而然就能热起来。

    拉奇·鲁支了个炉子直接在甲板上烤肉,朗姆酒一桶一桶摆在桌边。

    云雀被推搡到香克斯旁边,手里被塞了一碗热汤。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把嘴藏起来,她只是单纯的没有这个部件,好在耶稣布看见后把碗拿了过去自己吃了。

    另一件奇怪的事在于,她虽然没有嘴但有嗅觉……于是这场宴会变成了云雀一个人的忍耐大赛。

    烤肉在明火上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焦香,特制的酱料混合着香料的浓郁与水果的清香。融化的黄油淌在热腾腾的肉上,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云雀不由自主想咽口水,却连吞咽的动作都做不到。

    尽管如此,看红发海贼团的成员们吃饭聊天是件很有趣的事。几个船员和拉奇·鲁抢着翻烤肉,心照不宣地正大光明偷吃,耶稣布坐在酒桶夸耀自己百发百中的枪法。

    “唉,你都不能喝酒,好可怜。”香克斯代入自己,替云雀唉声叹气。

    云雀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香克斯的酒杯,刺鼻的酒精味熏得她急忙拉开和香克斯的距离。

    见她退避三舍的模样,香克斯大声嘲笑说她是小屁孩,只有小屁孩才不懂得欣赏酒。

    宴会热闹持续,众人酒意渐浓。云雀坐在那里,安静的金属不吃也不喝,偶尔和周围的人交谈几句,被问到就回答,对于任何牵扯到自己的对话都热情捧场。

    耶稣布有意无意间教给她常识问题,云雀谦虚好学,一场宴会的时间,她已将自己身处的世界基础知识学习了个七七八八。

    夜色渐深,宴会竟然尚未结束,贝克曼带着几个船员悄悄离席,去为云雀收拾住处。

    他与香克斯商量后,决定把船上存放备用武器的单人房清理出来,不管处于何种考量,她都不适合同船员们住一起,至少现在还不行。

    云雀整场宴会都在原地没挪窝,贝克曼找到她时,八分醉的香克斯正搂着她的脖子讲述红发海贼团在某个无人岛鏖战百米巨型蟒蛇的事迹。云雀竭尽全力地与醉汉保持物理距离,同时不断发出“好有见识!”“我都不知道这个!”“好厉害!”“你的花裤衩真有品味!”“原来是这样啊!”的赞叹声。

    仿佛内置了什么夸夸程序。

    贝克曼上前掰开船长的胳膊,示意云雀跟他走。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云雀不明所以地跟随贝克曼进入船舱。

    “带你去今后休息的房间,熟悉环境。”走在前方的贝克曼头也不回,简洁回答她的问题。

    房间?云雀审视自己目前的状态,说起来她真的需要可供“休息”的房间吗,不如说她真的需要“休息”吗?至少她现在没有丝毫疲惫感。

    “其实那个装我的铁箱子就够了。”

    贝克曼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云雀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们没有虐待新人的传统。”像是看穿她的顾虑,贝克曼继续说,“不用有心理负担,你的情况特殊,把你安排在固定区域,对我们来说也更方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明白对方在给她台阶下,再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她没再拒绝对方的好意,诚恳地道了谢。

    来到一个房间前,贝克曼推开门点亮煤气灯,里面陈设简单,折叠床上铺着干净的被单,简单的小桌子充当床头柜,墙角放着一个立式铁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只安置了最基础的家具,有什么想添置的去和杰西——也就是船上唯一一个梳着爆炸头的家伙说,他是船匠。船上没有的东西就等下次登岛再置办。”

    “那边是船长室和干部们的房间,”贝克曼指了几扇相邻的门,“其余的船员睡在下面的船舱。”

    “这里是干部们通用的盥洗室,你……”云雀好奇地探头进去,内部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甚至设有个巨大的浴池。

    目光无意间扫过水槽上方的镜子,云雀不由“啊”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

    镜子里映出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就像云雀潜意识里就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此刻看到这张脸,她并未感到意外。

    “我怎么在裸-奔!?有伤风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

    贝克曼:“……”

    贝克曼不是很懂云雀的点。

    在他看来,对方身体该露和不该露的统统看不见,就像穿了身紧身衣把一切都束在里面,和裸-奔没有半贝利关系。

    “你想穿衣服的话就去找耶稣布问问,你们体型差不多。”

    云雀连忙点头,决定明天一早就去问。

    简单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后贝克曼离开了,云雀回到分配给她的小房间,她没开灯,那双并不存在的眼睛却能清晰地看清屋内布置。

    黑漆漆的环境里,云雀这才发现自己身体上对称分布的蓝色小点竟然发着微弱光芒,可能是“机器人使用中”的意思?

    用在立柜里找到的毛巾,沾水简单擦拭身体后云雀躺在床上,听着甲板上宴会的声音在慢慢变淡。明明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身体和精神并不疲惫。

    “还真是适合机器人的设定。”云雀自言自语道。

    不想回到甲板上,也不想深夜在船上转来转去,她明白自己的出现虽然受到了很多欢迎,但身份不明的她同时被谨慎防备着,并不打算到处乱逛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怀疑。

    明天找谁借点书看吧……这样想着她再次过翻身。

    【云雀——】

    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开,如同信号不良的通讯器发出的干扰。云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

    【终于……你了!我……菲斯,……爱……记得……?】

    断断续续的人声夹杂着刺耳的杂音,激得云雀头皮发麻,又不得不听下去,她捂住本该是耳朵的地方,声音却丝毫未减。

    【信号……差!……,……来……人岛找我……!……安全,在那……照顾……己!】

    然后,声音与杂音同时消失,房间回归夜晚的寂静。

    云雀怔在原地,身体里能量运转的声音变得激烈,那阵杂音仿佛有人把扳手塞进了她的大脑,将她的脑髓搅得生疼,如果她有脑髓的话。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船被信号战袭击了吗?还是因为她的身体材质,被当做中继器之类的?否则很难解释自己被信号杂音攻击了的事实。

    可对方确实呼唤了她的名字。

    云雀翻身下床,快步来到甲板上,此时大部分人已经散去,好在船长仍在原地喝酒。

    “香克斯先生,香克斯先生。”云雀轻推他的肩膀,香克斯睁着迷蒙的双眼转过身看她。

    眼神涣散的酒蒙子大着舌头开口道:“……嗝,是云雀啊,嘿嘿……来一口不?”

    云雀:“呜哇……”

    没救了这货,已经彻底醉了。

    就在云雀一筹莫展之际,副船长来到桌边收拾残局,残局特指烂醉如泥的船长大人。

    “太好了,”看到叼着烟的贝克曼,云雀明显松了口气,“副船长先生也行。”

    贝克曼:?

    什么叫副船长“也行”,怎么有种被当作替代品的微妙感觉。

    “怎么没休息,还需要什么吗?”贝克曼当没听到云雀那句话,好心询问。

    “是这样的,请问副船长先生刚才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或者船上是否有异状?”

    见副船长满脸不明所以,云雀讲述了自己在房间的经历。

    听完云雀的报告,贝克曼眉头微皱,神色一如既往地冷静。他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俯身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香克斯拎起来扛在肩上。

    “跟我来,边走边说。”

    云雀乖乖跟上,走在贝克曼身后回船舱的情景让她有种既视感。

    一边朝船长室前进,听贝克曼平静说道:“我没听到什么声音,也没察觉船上有异动,海域平静,风浪和磁场也都正常。”

    “可我确实听见了……”云雀困惑地抓了抓头,继续补充道,“我还没睡着,所以绝对不是在做梦。”

    这具身体也许没有传统意义上“耳朵”和“大脑”的构造,可那样震颤的经历,直接贯穿她的中枢神经,如针如雷,绝非虚幻。

    贝克曼将香克斯丢回船长室,转头打开自己的房门,示意云雀进去。

    云雀第一次来这个房间,内饰极具贝克曼的个人风格,可惜来访者无心欣赏环境。

    贝克曼关上门,坐到椅上,才转头看她:“你不是真正的人类,对吧?”

    云雀微怔,随即歪头:“好像是?”

    “有一种可能,”贝克曼语气依旧沉稳,“那个装你的金属舱体是通讯隔离装置,而你本人……你这副身躯,内置了某种通讯接收器,离开舱体后信号恢复连接。”

    如果云雀有五官,她一定会露出“原来如此,真有道理啊”的表情。

    云雀没有具体的记忆,只拥有苏醒前的意识片段,那时她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离开了某个幽深的未知区域,与现在的身体汇合,是否是信号回归的意象。

    “不无可能。”云雀点头认同。

    “我推测那个声音并非随机信号,也不是敌人干扰,而是有人在寻找你。”

    “找我?”云雀疑惑出声,“从对方知道我名字判断的吗?”

    “这是其一,”贝克曼停下吸了两口烟,“‘终于’,说明对方一直在等待或者寻找你,‘我……菲斯’恐怕是对方在说自己的名字。”

    “而‘安全’和‘照顾’的字样像是让你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以上判断成立,那么声音的主人八成与你相识,是关心你的人,甚至是你的保护者。”或者创造者,贝克曼没有说出后一种可能。

    吐出一缕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弥散开来,他不知道对面低头思索的云雀什么表情,但他猜想一定眉头紧缩。

    云雀看着那层烟雾,脑中突然“嗡”的一声,“保护者”三个字像是什么开关。

    “保护者……”她轻声重复,“确实……我觉得是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

    她努力追逐脑海中那一道虚影,可记忆如眼前的烟雾般看得见,抓不着。

    “菲斯……菲斯……”她下意识喃喃念着。

    “是这个名字吗?”贝克曼问。

    “好像不是……”云雀抱臂而立,右手无意识地抚上下颌,一下又一下敲着,贝克曼看着这个动作,却不做评论。

    “不是菲斯,是……奥,奥菲斯……”

    说到这里,云雀猛地抬起头,身体像是触电般微微颤抖。

    “是奥菲斯!”她脱口而出,带着种恍然大悟的激动。

    贝克曼确信她真的回忆起了某些重要信息。

    “没错,就是奥菲斯!”云雀重复着那个名字,语气愈发坚定,“奥菲斯是我的……她是我的,是我的家人!”

    贝克曼没有打断她的激动,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抽烟,任由云雀沉浸在那点来之不易的回忆里。

    云雀感觉自己的浆糊脑子清明了不少,如果刚苏醒的她记忆像块黏黏糊糊爬来爬去的史莱姆,那么此时史莱姆被盐水浇湿,咕噜噜地溶解掉小小一角。

    可惜无法再进一步,这是她能回忆起来的所有信息。

    “到这儿就断了。”在强迫自己回想无果后,她略显懊恼地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够了,”贝克曼淡淡道,“名字就是很大的突破。”

    他掸了掸烟灰,继续说:“你在甲板上时提到,那声音还说‘来找我’?”

    云雀点点头:“是的。”

    “人岛……”一个猜测在贝克曼脑中浮现,现下线索太少,他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云雀,转移话题道:“看来之后有得忙了。”

    云雀迟疑地低下头,柔软的指尖轻轻交叉在一起。

    “这件事,请该是我个人的事情。”她轻声开口,语气却坚定,“没必要让整艘船的人陪我四处奔波。我已经得到了你们的庇护,不该再麻烦大家。”

    这样的态度让贝克曼挑了挑眉,烟雾在面前缓缓盘旋,他看了一眼云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莫名能感受到对方的决意。

    “怎么,才上船一天就想搞特立独行?”他的语气依旧冷静,云雀却听出了几分不容置疑,“在红发海贼团,没有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之分。既然你选择了加入我们,就已经是我们的伙伴了。”

    “你以为那群家伙每天在船上很安分?每天除了喝酒吹牛和拆家,就是开宴会霍霍食材。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做,省得船长总想些莫名其妙的点子来增进船员感情。”

    说到最后,忍人贝克曼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显然是回想起了某些不愿提及的往事。

    云雀沉默了,微微歪头的动作透露出她在思考。

    “我明白了。”她最终点点头,“那么,我明天会亲自向香克斯先生说明今晚发生的事,请求他的帮助,这样……可以吗?”

    贝克曼注视着她,感到一丝意外。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不只是机械还说别的什么的存在,竟然如此看重自己的主动性和责任心。

    他原以为会更依赖他们,或者表现得像个迷茫的孩子。

    “当然可以。”他说道,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今天的事先到这里。”贝克曼将烟头按熄在桌上的小铁罐里,站起身,“先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也是之后的事。”

    云雀想说自己根本不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抬头看进贝克曼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即便对方看不见她的视线。

    “感激不尽,副船长先生。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肯定想不起来奥菲斯。还有,帮我找人的事也是……”她的声音中带着真诚的谢意。

    贝克曼只是轻笑着挥了挥手,算作回应。

    回到自己房间时,失去了船长坐镇的甲板上酒气和笑声已经散尽,船体随浪轻晃,雷德·佛斯号宛如一个巨大的摇篮,温柔地承载着众人入眠。

    云雀躺在床上将自己蜷成一团,闭上那双感官层面上的眼睛,任由思绪如潮水般漫过心头。

    “奥菲斯……”她轻声念诵了几遍,适才停下。

    屋内静谧得只能听见海水轻拍船舷的声音,她换了个姿势望向天花板,思索着那句“来找我”。

    宴会上,新伙伴们告诉她这个世界很大,许多人一旦告别,遍再难重逢。

    所以奥菲斯此刻正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等待呢?这个念头让云雀感到期待,又紧张。

    一整晚她都保持着清醒,偶尔翻两下身,事实证明她好像确实不需要,或者说无法进入睡眠。

    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舷窗,悄无声息地照进房间,为她第一个不眠之夜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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