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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觉得好像有鬼

    宋赪柔冷汗湿透了衣裳,十指鲜血淋漓,刑已闭,她酿跄着站起,向前刚想去拿状纸,竟一下虚弱难以支撑,往前倒去,允峥眼疾手快起身稳稳接她入怀。听着她虚弱的喘声。不禁眼眶湿润。抬手低喝‘‘状纸拿来。’’看着他拿到手的状纸,宋赪柔嘴角微微扬了一下。随后将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允峥感受到那一点滚烫,她流泪了。

    燕溱何渃赶忙围住她,支撑她。燕溱抱着她就往马车上去。马车颠簸,躺在燕溱怀里只见她下巴上泪结成珠。宋赪柔抬手用食指去擦,泪水接触到她手的瞬间顺着她手指往下流,与血混在一起。宋赪柔笑了。燕溱却一扭头。‘‘别碰,伤口不宜碰水。’’何渃从上了车便沉默一言不发,闻言才算是刚刚回归正常。‘‘你呀,活该你疼。’’允峥听着他故作玩笑,看向宋赪柔,宋赪柔实在疼的不想说话,动腿要踹却也没用上力气,何渃到底没受伤躲得快着呢。允峥不动声色伸脚绊他,他一时不防头轻磕在门扉上。‘‘唉哟!’’四人一对眼神,都笑出了声,渐渐放声大笑。车上几人笑作一团,浑然不像刚刚在官府那般。

    前路漫漫,幸有人同行。

    回了客栈,叫了大夫为宋赪柔包扎伤口,燕溱在院中练枪,允峥正瞧着,忽然感觉衣袖好似被拽了拽,低头看去,原来是枝枝。她小手肉乎乎的招了招,好似有小秘密。允峥蹲下身,侧头去听。

    ‘‘阿哥,姐姐不是公主嘛,怎么也会被打?’’她肉肉的脸上天真烂漫,却挤满了自责。允峥注视着她,‘‘枝枝,不要自责,姐姐是为了守律,若是姐姐以身份干扰,岂不更助长那倚势欺人的风气。况且,今日流了血,他日朝堂上还占理些。’’前一句温柔,像说给枝枝听,后一句声音轻到也许只他自己听。

    状纸走了流程,他们本想先去探狱,看看枝枝娘,但却先看到了枝枝娘画了押的供词,白纸黑字写着她通奸杀夫的事。

    宋赪柔知道这一定是屈打成招,枝枝娘恐怕受了重刑,一伙人气哄哄赶到狱中时,却见牢房里那女子,头发糟乱些,身上脸上一些淤青都并未见血。

    ‘‘阿娘阿娘。’’听到稚嫩的童声,原本靠墙眼神空洞的人好像突然活了,爬到牢房边,呜咽着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看见枝枝她泪忽地流了一脸,她母女俩隔着牢狱抱起来。她摸着枝枝的脸一遍又一遍,泪止不住的流。却不曾开口叫她。牢房被打开,他们一行人进去。

    宋赪柔正奇怪,如枝枝所言,他们一家互相关爱,多日不见的女儿就在眼前,怎么不问问她怎么样。况且也不喊冤呢。

    宋赪柔蹲下来看着她,她忽然紧紧抱着枝枝向后躲了一下,见她如此,宋赪柔明白过来,她应该是看她衣着锦缎,妆容打扮不似寻常才害怕。宋赪柔有些尴尬,轻声道:‘‘不要怕,我是来帮枝枝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日的情况。’’枝枝娘的眼神从宋赪柔的脸上看到燕溱何渃允峥。眉毛仍紧蹙着。枝枝从她怀里起来‘‘阿娘,这是公主姐姐,真的是来帮我们的。’’枝枝娘这才展了眉。

    她捂住枝枝的眼,张了张嘴,她漆黑的嘴中竟没了舌头。着实吓了宋赪柔一跳。她转而气急,大梧律法,通奸杀夫判死,并不会拔舌。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让她无法说。她拿过认罪书给她看,她竟不识字。

    ‘‘赵氏,这认罪书书上说你通奸杀夫你可承认?这可是判死的十恶大罪。’’赵氏面上看着犹豫,可还是点了头。宋赪柔如遭雷击,一动不动。‘‘阿娘阿娘,不可能,你不会的。爹爹那么好。’’赵氏一副承认的模样当真让他们疑惑。却突然听一人大喊‘‘不是,不是我没有’’夹杂着些许西嵘口音。

    是那个男子,那天被一起拉来的西嵘人。对,对,他还能说话。宋赪柔赶紧去找他,相邻牢房,一个浑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人被绑在十字架上,要不是粗壮的铁链遍布他身,恐怕没有人形。

    ‘‘你是那奸夫?’’允峥问他。

    ‘‘不是,我没有,我不过是一个西嵘人,梧朝有山,有水,又会种东西,慕名而来。’’他梧语还不算熟练。

    宋赪柔心感疑惑,‘‘怎么回事,你全说来’’

    ‘‘西嵘地处戈壁,飞沙走石,很难农耕,所以人们都游牧而生,我自幼喜爱种植,更爱奇珍植物,大梧水热之乡,农业颇盛,我慕名而来想学些农术。在天元楼见着有一种青菜,价格低廉又量大,便叫来小厮询问,得知这是一种新品种的菜,乃一农户自种,无论光照,旱涝皆收。我便给了些钱叫他引荐一二,来的是一农妇,我问了她很多种菜的道理。我见她粗布麻,衣手有冻疮,便提议能不能将菜种和种植方法都卖给我。她有些犹豫,我说我只爱好而已不会抢了生意。她这才同意。她说她丈夫每日都来送货明日她将菜种带来,我开心的一夜睡不着。’’

    ‘‘我那日便定了最好的宴,想要谢谢她,左等右等不来,刚想出去,便见她衣着绫罗薄纱进来了,我是西嵘人,可我也知道,在大梧女子很是注重声名。我们呆在一起,她这样定是不妥,我问她,她却不出声,我刚想往外走,她就摔了盘子,捡起瓷块划了自己。我还不等反应,就被押住了。’’

    听完他所说,宋赪柔更加蒙了。看样子这西嵘人应该是不知农夫是如何死的了。可为什么这女子却奇奇怪怪。

    沉思半晌,燕溱走到赵氏身边,‘‘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他们抓了枝枝?’’闻言赵氏猛地抬头。见此反应,他们便知,当初枝枝说的那两个奇怪的人,就是要抓她了。何渃立即跟上‘‘你放心,枝枝我们会保护的很好。此罪可是要死的,若你死了,他们再出尔反尔谋害枝枝,她还怎么活下去。’’允峥见状便宽慰她‘‘你不必害怕,如今当朝长公主和侯府千金公子都在这,肯定能为你申冤。你自管说真话。就当是为了枝枝。’’

    他们一个个当真气度不凡,赵氏颇有些犹豫,她生怕改了口,若是没有翻案。枝枝也会死。‘‘阿娘阿娘,我不要你死,枝枝害怕,枝枝怕。’’女儿这么小,有哪个娘亲能舍得下呢。她抱着枝枝痛哭。

    ‘‘你通奸了?’’赵氏痛哭着摇头,‘‘你杀夫了吗?’’她摇的更猛烈了。见她终于承认,宋赪柔轻叹一口气。见她无法说话只得更难过。‘‘你见过杀害你丈夫的人吗?’’赵氏突然瑟缩,像是担心不已,惊恐万分。‘‘不要怕,吾乃当朝公主,定能洗清冤屈。’’赵氏犹豫了很久,忽然双手合十不断叩首,一边点头。宋赪柔扶住她。定是什么达官显贵,不然他怎会怕成这样。宋赪柔眼睛一转,‘‘是不是大理寺卿,贾道,面色瘦黄,有一长胡子在下巴。’’她却摇摇头。呜呜咽咽却不能说。在地上用手指画了一张脸,在脖颈处用手戳了戳。‘‘那人脖子后可是有痣?’’允峥问到。赵氏一直点头。

    ‘‘他可还有什么别的特征?’’何渃迫不及待的问‘‘年纪大小?’’赵氏想了想,突然指向何渃。这一下可给他搞的有点懵。‘‘是男人’’燕溱说。赵氏点头。

    宋赪柔承诺阿萨如·朝克图,就是那个西嵘人,一定查清楚。阿萨如闻言,圆圆的眼睛竟湿润了,像只丧家的小狗,突然有了一根肉骨。明明人还在牢里,就已经笑的憨憨的了。

    天色渐晚他们只得先走,据赵氏描述,她进屋时屋里有三人,一人为首,两人是仆。应该就是抓枝枝的人。为首那人是名男子,年纪不大,脖后有痣,带冠。这是目前对于凶手最清晰的样子了。既然活人不能说,那便去看死人。死人可是最诚实的。

    问了仵作,尸体竟不在了,上面吩咐结案,尸体已经被丢在乱葬岗。宋赪柔看了验尸记录,果然含糊不清。

    他们驾车前往乱葬岗。天色已晚,何渃看着天空和越来越荒凉的街景,又起了捉弄的心。‘‘阿柔阿柔,你听没听过,乱葬岗夜深之时,总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传出,还总有一些影子飘来飘去。’’他一边面色凝重还一边把声音弄的虚浮诡异。宋赪柔本就觉得夜深,叫他一撩拨吓得用满是绷带的手捂住脸。何渃见状更变本加厉,吹出些风声。燕溱一掌打在何渃头上。‘‘滚蛋,吓唬阿柔作甚。’’阿柔往里缩了缩,扯着燕溱和允峥的袖子挡在自己前面。‘‘坏蛋,就算是有鬼,也先把你抓走。’’何渃看她这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雾气越来越重,差不多就是到了乱葬岗了。他们下了车,只觉得更深露重,寒气渗骨。宋赪柔怂怂的躲在燕溱和允峥身后,何渃看着也气弱的很,却还强装镇定,明明抱着允峥的手,还喊着一点都不害怕。就这样往前走着,绊倒一只干掉的树枝,何渃吓得鬼叫着躲在允峥身后。

    ‘‘噗哈哈哈哈,谁呀,一个树枝就吓成这样。’’宋赪柔幸灾乐祸。‘‘闭嘴,也不知道是谁,根本不敢走前面。我这是勉为其难和你一起走,保护你懂不懂。’’

    他俩把燕溱和允峥抱的死死的,根本挪不动脚。走了许久才挪了丈许。燕溱额角胀跳,忍无可忍‘‘放手啊,胆小鬼嘛你们俩,是怕有偷尸体的吗?’’生气的燕溱比鬼战斗力还强,俩人赶紧黏到允峥身后。燕溱白眼甩上了天。允峥一脸笑意。‘‘峥峥肯定会保护我们的,对吧?’’何渃也不嫌恶心,娇滴滴的说。不过可把宋赪柔听的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样吵闹着,走到了乱葬岗,层层浓雾中好像有人影晃动。瞧见这一幕,吓得四人都躲在坡下。‘‘不是吧,真有啊!’’那人影还不断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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