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缓缓合上了书,转过头对雀说:“前一次轮回的笔记。”
“看来前面的记忆都遗忘了。“雀拍了拍秦生的胸脯”,“咱俩也算是
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
“你几几年几月几号生的?”“2000 年 9 月 14 号。”“那你他妈说什么‘同生’,谁他娘的跟你一块儿出生了。”
“话说那张符为什么在外层抹一层厚厚的黑狗血,我看电视剧里都直接用狗血符。”
“鬼太猛了,何况它封的可不只是一只,是一群,冤鬼。”秦生沉声说。
“我真服了,这还不赶着去投胎,逗留在这破村子里?”“未解心底之惑,未除心头之恨。”
夜深了,风摇得树叶作响。何处死里逃生,不知,唯有在一次次的轮回中,痛苦,挣扎。荒村的秘密,不知,那本笔弦似是死亡的铬印,却是寻得生路的唯一途径......
平安夜安然度过。
一阵嘈杂声在屋外响起。
“什么鬼?不是荒村吗?”雀朝扔在酣睡的秦生嚷了一声。“老子咋知道,大清早咋咋呼呼的。”
“云家闺女儿要嫁人喽!”“哎呀哎呀,说得跟门喜事儿似的。”“怎么个事儿,快说来听听。”......
秦生往门上凑近了些,耳朵贴紧门缝,仔细聆听。
“云甄甄嫁的是王家刚死那娃。“一个老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女娃儿可怜呐,父母早亡,家里就那整天伸伸叨叨的云婆。也不知道王家给那癫婆下了甚么蛊,赶着把甄甄嫁给一个“死人”。”
良久无声后,人尽散去。
“呼——”秦生打开了门,又是一幅荒村的模样,“感觉......像是在指引着我们......不,应该是在回忆这个村子先前发生的事。”
“这村子还有人?”雀疑惑地打量着外头。“不是,是这里残留的冤魂迫切地想寻得真相,我猜的。”秦生又掏出了那张残破的羊皮纸,“你看,这张符上画得不只是一个女人的头......”“哎嘿,我猜对了!”“闭嘴,听我细说。除了一个女人的头颅,还有暗藏其中众人的亡灵,将一切冤屈都封印在一张符纸中。而且,单用人血远远不够,要的是将死之人的动脉血。”
“都快死了还写符?”“执念很深,经过刚刚那群人的谈话,我猜测是那个——嫁给死人的女人。”
天色突然暗了下去,村在又一次陷入沉寂。
铛,铛,铛....隐约传来了敲着锣,打着鼓的声音,异常的诡异。
“在办喜事?”雀问,“也在办丧事,”秦生低语。
头顶的红灯忽地亮起,一台花轿,一口棺材,一前一后。苦命鸳鸯,各飞一枝头;一阴,一阳,一生,一死。红嫁衣,黑丧服,新娘子舍不得,新郎官要不得。唢呐响,轿起——
“卧槽,快跑!”新娘的啼哭尖锐地响起,她在诉苦,她在述冤呐,为何让我嫁予一个死去之人?新娘子一袭艳着装,锦玉雕琢,掩去的是她的空欢喜。俯首,那红布垂挂着,伴随着,她身体的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