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大会,众人凭青铜牌进入自见楼,再是进入与青铜牌相和的门扉进行比试。
“十次守擂,之后赢者登楼,败者淘汰,诸位,可明白了?”青铜牌浮现淡淡的青光,话音刚落,霎时禁制解除,各位使出浑身解数,向山顶的的自见楼奔去。
自见楼,有人看见恶鬼横行,有人只见自己,有人看见心之向往之人,有人看见一片荒芜,有人见苍生,有人见碧落黄泉。
芜存箐使用青铜牌去往凌云銮的武场,来人众多,而他已经剩四次守擂了。
玉树临风,素白的衣袍圣洁如雪,眉眼狠戾,却只一瞬,就尽数褪去。他刀刃一扫,刀光荡气,血迹溅地。
守擂过半,门上会出现守擂人的名字。而过了三刻,才有人进来。
“寰林城,朱邪扶图,进入屯卦门。”
朱邪氏固然人人皆知,可扶图二字也广为流传。
此刻,满天的“流星火花”,疯传着这个消息。
而武场上二人甚是冷静,凌云銮没有过多废话,提刀挥来!
可刀没入散却的虚影,在他身后重新凝聚。如此反复,越来越多的鬼影浮游在周边。凌云銮不在挥刀,站在场中,蓄势凝神间,刀上刻纹显现,鲜艳如血的红烟萦绕,如潮水涌入扩散四周。
扶图俯身躲过,右手破空取出弑阙锏,反手握住转锏,往后甩去,抵去攻击,一气呵成。
银帘沙沙作响,烟灰的发带断裂,发丝散落。
他拿出腰间的玉簪,而凌云銮提刀再次袭来!朱邪扶图脚尖轻点,身轻如燕,躲招期间将其挽上。
“你究竟上来做什么?”凌云銮沙哑着嗓子,眼中充满血丝,如今的局面不能一拖再拖……
朱邪扶图没有回他的话,再次召出鬼影,鬼影不在袭击,哀嚎就一直充斥在耳边。
“云儿,回来了......”
“哥,救我......”
“好痛!云銮!救我们啊!”
“哥!救我啊!”
混乱的话语与惨叫,哭嚎遍野,烈焰焚烧,渐渐在和几年前重合,血雾蒙上他的眼,一如当年血色翻涌于火海之上。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凌云銮闭目念诀,刀附上霜花,可点点红荧在里穿梭浮涌,红痕从眼角渗出,像涓流淌过枯竭的河道。
“云銮,你要记得你如今这般是谁造成的。”
“去复仇!”
“要杀了它!”
“去啊!”
“拿起来!”
“举起你的刀!”
他再次斩向朱邪扶图,刀上裹布滑在地上承接下温热的血。
刀式悬在半空,艳丽的鲜红吞噬刀上的发寒的霜花,手上脱力,最终刀坠下发出沉重的声响。
“屯卦门,寰林城,朱邪扶图胜,三次守擂可登楼。”
凌云銮下场后,脑中的惨叫仍挥之不去,他奋力推开其他人,冷声说:“不用。”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一路血红,一路惨状,一路烈火,汗如雨下。
仓促之间在狭窄道上撞上一人。他压下翻腾的道:“抱歉。”
正想擦身而过,那人却握住他的手腕,他鲜红的双目倒出那人兜帽中的脸,他神色却陡然松了下来。
“是......你。”
“坤卦门,安安与辛阙师兄,双人守擂还差一局。”许禾盈对刚来的芜存箐说道,她似有些紧张,手指一直不停的转动。
“你报了双人吗?”芜存箐开口问。
“嗯……和门内师妹,箐师姐,你能来看看吗?”许禾盈小心询问。
“可以,”芜存箐抬手捻去她头上的叶子,“不过我有些事要去做,可能会晚点。”
“再者,比完了,有人要见你。”她不明笑意让许禾盈猜到了什么。
她没有追问,浅浅一笑,“好。”
场中,安州月一改往日,平静地取下右手手衣,小指截断,扭曲的四指成诡异的形状,左手拿过辛阙递过来的红缨枪。
右手持前,念诀:“婆娑世界。”
佛光普照,钟音遥遥传来,四人进入以安州月召开的结界,辛阙法修起阵辅佐,二人配合默契,就过三刻,比赛结束,守擂成功。
安州月将系紧的袖口松下来,接过手衣戴上,辛阙在旁观察她的脸色,而后低声说:“感觉怎么样?”
安州月奇怪的瞥过去一眼,“什么怎么样?师兄我们练了这么多次,不会输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辛阙说不出来,刚想委婉的再提,就听见她说:“师兄,龟壳还我呗,反正我们又输不了。”
得,看来是没事,他暗暗地松了口气,“不行,打完了再说。”
他收起红缨枪,然后去其他武场观摩观摩。
“我们走吧。”辛阙说着,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他回头看见安州月还站在原地,他无奈地叹了叹气,“我给你,但……”
“师兄,”安州月俏丽的脸庞镀上柔顺的金边,平静而柔和道:“师兄,我替你报了单人场,是枪修。”
辛阙被这个消息砸的不知东南西北,直接愣在那一动不动,反应过来就语无伦次说道:“你说什么?我……不是,我很久……已经……”
“可一直是你教我练枪。师兄,你不用再内疚,我可以一个人走,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我不会再走丢了。”安州月狡黠地笑了笑,“反正已经报上了,你不去就是丢师父的脸。”
安州月说完就跑,辛阙注视着远去的背影,最终笑道:“好。”
群英大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芜存箐毫不忌讳的穿梭各大武场,朱邪扶图势如破竹的一路直上,柏桑紧随其后。安州月的双人场进入决赛,辛阙单人排名一百九十名落败,许禾盈的双人场排名三十一名落败。
关于朱邪扶图的身份问题,寰林城没有任何回应,而作为最有潜力的成为魁首的人,且师出无名,各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一则桃花逸事,上善若水,楼域主首席大弟子——卫子宁,因关西一女子不惜违背戒律,连夜赶去焚寒洲,而后再无音信。
群英大会接近落幕时,单人场终赛将要开始时,升和堂的小院别筑的弟子,都如同两月穆煜的死状一样,只有凌云銮消失地无影无踪。
原想推迟几日,可几天下来,接二连三有人遇难,有人失踪。
大会终止,全面禁查。
另外,其他几位掌权人受紧急通知赴约上善若水,商讨事宜,再带回自家弟子。
芜存箐收到华越的急信,峰主病危,由她暂代华越,将弟子安全送回华越。
芜存箐理清头绪,就差男女主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剧情走向就不会再有任何偏颇。
至于其他人的结局如何,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叁尧,你们都布置好了吗?”芜存箐问道。
“好了,师姐!”叁尧小声回复。
“你把信送去,把她约来;再把你们师兄骗过去。”芜存箐事无巨细的吩咐,“到了地方给你们师兄交代清楚,此事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芜存箐看见时间不早了,她前往无为谷,作为华越去商议最近的发生的事。
“喻行衣来不了,其他……也来不了啊,”楼仙台读完几封回信,手中升起的火焰将信纸烧成灰烬。
“敢在上善若水里闹事,会是谁?”混着火星的纸灰在指尖泯灭。
“虽各家派了人来,但此事对于他们来说无关轻重。”玄怀子在旁解释。
“或许,他们早就想这样做了。”楼仙台起身,离开偏殿进入相生宫。
芜存箐全程不怎么搭话,即使有人讽刺她,她也不吭声,一副你说得都对。
她时时刻刻注意追磨镜那边的动向,从画面上来说,情况是很可观的……
“如此,各位可有异议?”楼仙台托不上去的声音,懒懒散散的问道。
众人不敢反驳,便默认这个处理方式。
“散了吧。”楼仙台向下扫过一眼,见芜存箐匆匆离去的身影,眼中晦暗不明。
那边已经结束了,芜存箐找到叁尧,焦急问道:“怎么样?”
叁尧有点手忙脚乱,其他几人也是如此,说话都是一人一句。
“乱套了……”
“师兄不在。”
“他去如箴门……”
“提亲了!”
“柏桑去提亲了,你答应吗?”芜存箐很快反应过来去找许禾盈,而她正在窗前发呆。
她似没听见一样,不做回答。过了好久,那间房门仍然紧闭,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
她喃喃自语:“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娶我?”芜存箐听见这话,思索一番也没想清,“不喜欢他吗?”
“喜欢……”许禾盈摩挲脖颈上的长命锁,轻声细语诉说:“我不想当法修,我根本做不好……”
芜存箐听着这颠三倒四的话,刚想开口,外面就来人了。
“小姐,门主让我过了问问你的意思。”
许禾盈沉思良久,勾唇笑着回复:“我答应。”
她转头望向芜存箐,微笑的表情却像破碎的镜子,芜存箐不知为何心慌,借口离去。
她调出系统,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检查剧情走向。”
【完成度80%,没有偏离】
【下一节,主线引离域,支线一仙霞岭,支线二闻声道】
【剧情要自行补充,只要节点不变,后续就不会有问题】
【完成主线及支线其一即可达成结局】
“好,选二号,行了。”芜存箐不明白许禾盈是如何想的,而如今只能走这条路……
“你想好了吗?”朱邪扶图突然冒出了来,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什么?”
“跟我去过盂兰盆节。”他耐心的回道。
“我有事,你身份暴露不急,倒挺悠闲。”芜存箐想敷衍过去,而扶图似乎不依不饶:“什么事,我能去吗?”
“不行,”她冷酷无情的拒绝,“也不许再让蛇跟着我。”
朱邪扶图一声不吭的离开,若有若无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他觉得这次快要结束了,下次……
会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