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放好了?”陈灿悄摸着问丁芯禾。丁芯禾点了点头,她已经将纸条放进了周子叶课桌里。
“能成吗?”事到如今,陈灿倒有了几分担忧。
丁芯禾想了想说,“灿灿,晚上的事儿成不成咱俩都算度过难关了。许杨清收了条子,齐雨斯就该放过我们了。”
“哦?那晚上要是真的出事了,她俩会不会打起来,咱别再被牵扯进来啊。”陈灿担忧不减。
“那就不知道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丁芯禾似乎也没什么怕的了。
陈灿突然觉得,丁芯禾变了,不再遮遮掩掩,不再杞人忧天。
夜如期而至,晚自习在所有人的等待中结束了。丁芯禾与毛豆儿打了招呼,让她俩先回寝室,自己和陈灿还要处理一下齐雨斯的事情。毛豆儿不放心,说是多个人多一份气势,丁芯禾十分感动,好说歹说总算劝退毛豆儿二人。
和齐雨斯汇合后,三人去了器材室门外的角落猫着。丁芯禾发现了齐雨斯状态不好,眼眶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激动或者是伤心导致。此时也不是劝说的时候,三个人安安静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等不久,几人看见许杨清进了器材室,周子叶紧随其后也进去了。丁芯禾看了眼身边的齐雨斯,非常的安静,安静的不像那个传闻里疯疯癫癫的人儿。
“走吧。”齐雨斯说,“笑话看够了,我输了。”
三人悄无声息的走远了,器材室里的人从始至终不知道,这一夜的风平浪静多么难得,或许明天会下一场暴雨,暴雨冲刷一切,雨后万物新生。
“齐雨斯!”丁芯禾喊住越走越快的齐雨斯,“周子叶不是什么值得的人,早点看清是好事。”
“不用你猫哭耗子,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就凭你这次瞎猫撞到死耗子吗?”齐雨斯越发激动,带了哭腔,“我和她三年了,小学就在一起,她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的人,轮不要你们指手画脚!”
丁芯禾哑然。
“齐雨斯,芯禾不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她是亲眼看到过那两人更亲密的行为。”陈灿的声音缓慢,稍作停顿后继续,试图安抚齐雨斯,“你家境优渥,周子叶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你给她的一切,但今日所见,辩无可辩,我们道一句周子叶不值得,是敬重你的付出,尊重你的感情。你可千万不要自轻自贱。再见!”
陈灿拉着丁芯禾走了,“小禾苗,再不走,就要熄灯了,走快点儿。”
齐雨斯看着丁芯禾与陈灿两人牵着手快步走开,听着陈灿的絮叨,眼泪止不住的流。丁芯禾没有说错,周子叶是不值得的人,陈灿更没有说错,自己不该自轻自贱,再多的维护,再多的付出,再多的纠缠,都变成了周子叶与许杨清暗度陈仓时甜蜜的催化剂。
山城中学,我本以为你会是我和周子叶的花园,风光无限;却不曾想这儿成为了我俩的坟墓,千疮百孔。-齐雨斯
“灿灿,你说,齐雨斯会选择解决许杨清,继续拖着周子叶吗?”丁芯禾在认真的思考。
“不会的。”陈灿笃定。
“为什么啊?”丁芯禾不解。
“小禾苗,你忘了,齐雨斯已经选择过一次,这道题你都看见过答案,怎么还做不出来呢。”陈灿略微嫌弃的解释。
丁芯禾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初齐雨斯会离开,因为她发现了周子叶和许杨清的关系。原来她当时也选择了和平解决,没有做得大张旗鼓,没有搞得人尽皆知。
“所以,齐雨斯要走了吗?灿灿。”丁芯禾嘀咕着。
“小禾苗,你看,真正的离开才是悄无声息的,每一次齐雨斯的歇斯底里,都是为了博得周子叶的关注。而这一次,她不需要了,或者是不稀罕了。过程稍有不同,但结果并无二致呐,应该是要走了吧。”陈灿淡淡的在诉说离别,离别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灿灿,晚安!”
“晚安,小禾苗。”
丁芯禾一直在想:过程稍有不同,但结果并无二致。那自己与陈灿的结局,也无法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