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不久便迎来一个重大的日子,二月五号。这一次,丁芯禾选择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方式,没有呼朋唤友,没有操场庆生,没有五花八门华而不实的礼物,晚自习结束,丁芯禾带着陈灿越狱了,宿舍安排了室友打掩护,她们夹在人流中混出了山城中学,兴奋,紧张,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
第一站,萌奇蛋糕店。“老板,下午电话订的六英寸蛋糕,星河的图画,对对,就是这个,谢谢。”来到蛋糕店二楼就坐,丁芯禾把蛋糕放在桌面,小心翼翼的拆封,一道璀璨的星河在陈灿眼前摊开,这一次,丁芯禾选择把自己送给陈灿。
“灿灿,生日快乐,我把蜡烛点上,你快想愿望哦。”
陈灿的眼里倒映着星河,眼底泛起星光,一根蜡烛,一点光火,陈灿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诚许愿。丁芯禾说过,信则有,不信则无。陈灿本不是信命之人,这一刻却认认真真的在期盼,期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芯禾,舍不得切蛋糕啊。”陈灿拿着大刀无从下手。
“那就不切了,咱拿勺子挖着吃。”丁芯禾把勺子递给陈灿。
“好啊。”甜蜜的蛋糕一勺一勺被挖空,璀璨的星河一寸一寸被珍藏。
离开蛋糕店,两人开始逛街消食。小县城的夜晚风徐徐,夜晚的人步履轻快。
“芯禾,就是这家鸭脖,她家的蘸料一绝。”
“芯禾,以后这里有家章鱼小丸子,好吃,她家的关东煮更好吃。这旁边有家烤饼,烤饼还是要去齐州吃,正宗,香脆,一口下去,肉香饼香十足。齐州的鸭头你吃过吗,特色,就是比较辣,但是辣才好吃。”
“这条街原来是这样的啊,变化好大,发展好快。”
“这家板栗原来真是老店,这会就有了,招牌不欺人哦。你上次买的板栗太多了,味道确实好,甜糯,我妈还问我哪里买的。”
陈灿晚上似乎兴致很高,拉着丁芯禾喋喋不休。突然身边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丁芯禾猛的一拉陈灿,陈灿与丁芯禾撞了个满怀,“小心。”丁芯禾结结实实的吓到了,她想起那一个梦,想起梦里延绵不尽的血。
“芯禾,我没事啊。”陈灿看丁芯禾半天不说话,轻声安慰。
“嗯嗯,没事就好。”丁芯禾调整心情,今天是灿灿生日,不能扫兴。“灿灿,前面有家田园牧歌,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好。”
是一家风格非常雅致,田园风的百货店,许多小物件,锅碗瓢盆,饰品香氛,精致有趣。
“小禾苗,你看。”陈灿端着一掌托大小的盆栽走来,盆栽里是几颗秧苗,看不出是何植物。”问了店家,他说是小竹柏,根茎细且直,长大了可驱蚊,非常迷你,具观赏性。陈灿喜欢便打包了。
走得有些渴了,拐角处有家奶茶店,“灿灿,你要喝什么。”丁芯禾确实不知道陈灿喜欢什么奶茶,说来两人似乎海誓山盟,实则只是在学校的食堂和小卖部之间兜兜转转半载有余,丁芯禾对陈灿的了解原来并不多。
“柠檬水吧,蛋糕吃的有些腻,清爽点解渴。”
“好的,两杯柠檬水,常温,正常糖,谢谢。”
沿着街道继续走,“灿灿,前面是夜市一条街,还能吃得下吗?”
“走走。”
人间烟火最足的地方,不长的一条窄巷子,来来往往都是觅食的人,接踵而至。
“灿灿,你喜欢吃什么?”
“不健康的都好吃啊。”
丁芯禾疯狂点头。“糖油混合物,甜咸永动机。”
吃了炸串,烧烤,臭豆腐,中场休息一碗冰汤圆,继续烤生蚝,贵州米粉暖个胃。
从街头吃到街尾,回头看,烧烤的烟火在半空缭绕,人流不减反增,夜刚刚开始。
“看电影吗?”丁芯禾问陈灿。
“鬼片?”陈灿含笑。
“灿灿,你太坏了。”丁芯禾气呼呼的喘了两声,“算了,今天不跟你计较。”
“那,明天计较?”
“都不计较。”
两人进了电影院,看了一部治愈系电影。两个少年人本该无烦恼,两颗青年心却百感交集。时代给他们贴了标签,躺平的一代人,叛逆的90后,但职场中的年轻人扪心自问,早出晚归,殚精竭虑,丁芯禾记得,有一天疲惫的同事开玩笑,现在真真是满大街活力四射的老年人,死气沉沉的年轻人,沉默不语的中年人。
“灿灿,你后来,过的好吗?工作顺利不?有没有实现到处旅行的梦想?”
陈灿似乎专注于电影,并没有回答。
夜深了,丁芯禾找了家学校附近的旅馆休息,都说夜漫漫,但这一夜,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翻了篇。陌生的床上,陈灿亲吻了丁芯禾,不是额头,不是脸颊,这一吻,丁芯禾的眼里开了花,灿烂且繁华。
“灿灿,我是爱你的。或许我的爱卑微怯懦,但我的爱,情真意切。以爱之名,愿陈灿平安喜乐!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