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吻封喉

    高长泽握着苏清如的手腕,抽走她指间的刀片,随手扔在地上。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颊边,眉眼带笑:“我便知王妃是舍不得的。若没了我这张脸,往后谁还能这般缠着你,与你耳鬓厮磨?”

    苏清如见他这般嬉皮笑脸,怒火更盛,扬手便要扇他,却被高长泽反手握住另一只手腕。

    他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携着她的双手往自己脸上蹭着,叹道:“唉,王妃不必这般宽慰为夫。我这脸虽说好摸,终究是皮糙肉厚的,仔细伤了你的手。”

    苏清如被他气笑,索性双手齐上,狠狠捏住他的脸颊,将两边的肉都扯得变了形,“你的脸皮何止是厚,便是拿去砌城墙,也是那等万箭难穿的料子!”

    高长泽顺势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王妃这是要向为夫开战?可别忘了,为夫早就是你的人了。” 说着,还把脑袋埋进她的肩窝蹭。

    苏清如:“若乌桓真要对大启动干戈,我第一个就把你绑出去当箭垛子,射成刺猬。”

    高长泽从她肩窝抬起头,故作疑惑:“怎的又提乌桓?两国交兵总得有个由头,为夫若要征讨,也需一个由头,这何尝不是好事?”

    “哦~”他指尖轻刮她颈侧,“为夫知道了,娘子这是心疼为夫,不忍见我浴血厮杀。”

    她偏头避开他的逗弄,“如今若要开战,乌桓扼守着几处险要关隘,于大启实在不利。”

    高长泽听后,手臂收紧了些,将人更紧地圈在怀里低笑:“知道知道,是于为夫不利。娘子这片苦心,为夫怎会不懂?”

    苏清如被他气得失笑,正要开口斥他几句,那话才吐了半截,便被高长泽俯身以吻封缄。

    唇分之际,他额角仍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缠绵:“为夫都懂。娘子这是挂心为夫,只是不必这般火急火燎的。”

    正说着,云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刚放走的猃狁部首领回去后,就联合了十几个小部族叛乱了。”

    高长泽脸上的笑意敛去,沉声道:“我要披甲上阵,王妃替我更衣。”

    苏清如看向云戟,盼他来应付这不着调的主儿,云戟却半点不含糊,当即退了出去,还顺手带合了房门。

    苏清如无奈地笑了,问道:“甲胄在何处?”

    高长泽抬下巴示意了旁侧悬挂的物件。苏清如走上前去取下,高长泽便展臂而立,一副听凭摆布的模样,静候她来穿戴。

    “转过身去。”

    高长泽依言转了身。

    苏清如快手快脚将甲胄披在自己身上,又拎起旁侧长剑,行至门边时,回头对高长泽软语道:“泽郎,我去取个贴身香囊,为你连绣了几日几夜呢,且等着我,莫要动弹。”

    高长泽乖顺应道:“好。”

    云戟侍立门外,见一道身披甲胄的身影自内而出,便默默紧随其后,一路护着出了府门。

    直至那身影翻身上马,开口道:“云戟,带路吧。”

    云戟听到这声音分明不是殿下。他才看清马上人的面容,“王妃?那……殿下呢?”

    苏清如淡淡道:“殿□□弱多病,生活不能自理,难以胜任平乱一职。”

    云戟:“……”

    苏清如见云戟勒着马缰犹豫不决,从怀中取出块令牌,“这是殿下的令牌。”

    云戟见了令牌,忙拱手道:“属下遵命!” 说罢调转马头,扬鞭疾驰,苏清如紧随其后。

    抵达乱地时,部族骑兵正与高长泽养的兵士缠斗。那些部族骑兵可分散如星,又能聚拢如拳,是大启军队从未见过的精湛骑术。

    苏清如勒马立于高处,快速扫过战局,“左翼兵士呈雁形阵,截断他们的退路!右翼弓箭手上前,压制他们的冲锋!”

    兵士训练有素,闻令即动。左翼兵士迅速变换阵型,如展开的雁翅般包抄过去;右翼弓箭手搭箭上弦,箭矢射向部族骑兵的前锋,逼得他们冲锋之势退却。

    苏清如瞅准时机,提剑策马冲入阵中,直指那几个呼喊得最凶的部族首领。她剑法凌厉,身形灵活,避开迎面砍来的弯刀,反手一剑挑落为首者的头盔,趁其慌乱之际,翻转手腕,剑尖已抵在他颈间。

    “拿下了!” 身旁的兵士立刻上前将那首领捆缚起来。其余几个首领见势不妙,想要突围,却被早已布好的阵型困住,没多久便一一被擒。

    被擒的首领们对着溃散的部族兵丁嘶吼:“你们快跑!大启朝廷纵容压迫,唯有达奚和身边尚有一线生机!”

    那些部族兵丁本就无心恋战,听闻这话,调转马头,转眼便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叛乱平定,苏清如收剑回鞘,对着云戟吩咐道:“将这几个主谋压入大牢,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是!” 云戟领命,指挥兵士将被捆缚的首领们押下去。

    大牢里,薛仲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从。他看了眼牢中被捆缚的几人,对着迎上来的苏清如笑道:“此事我已向陛下奏报,只说部族顽劣,但已震慑,暂无大碍。贤侄此番平乱有功,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苏清如立于牢门前,看着薛仲瑾,“薛都护使倒是会挑时候,来得不早不晚,人刚关进去,您就到了。”

    薛仲瑾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侄媳莫要责怪。我也是刚处理完军中事务,便立刻赶来了。” 他目光落在苏清如身上,见她竟穿着一身男子的甲胄,不由得有些诧异,“你怎么穿了一身甲胄?”

    苏清如知道不能让他起了戒备之心,立刻收敛了方才的锋芒,换上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柔声道:“薛叔有所不知,泽郎怕我着凉,说这甲胄厚实保暖,便让我披着。他刚从战场回来,就把甲胄脱给了我。只是这甲胄太沉,穿着也不自在。”

    她说着,不适应地拽了拽甲胄的领口。

    薛仲瑾听了,连连点头:“贤侄当真是疼媳妇,这般体贴,真是难得。” 他又看了看牢中的情况,见没什么异常,便对苏清如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派人去告诉我。”

    “薛叔慢走。”

    苏清如回到藩邸,刚卸下沉重的甲胄,云戟便在一旁躬身道:“王妃,殿下正在正厅等着您。”

    她整理了下衣襟,走向正厅。刚踏入门槛,便见高长泽端坐于中央主位,脸色阴沉。

    “王妃好大的本事。”

    “顺走本王的令牌,穿了本王的甲胄,还代夫出征,看来是本王平日里对您太过纵容,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苏清如刚要开口,高长泽又看向云戟,“还有你!身为护卫,竟任凭王妃胡闹,连真假都辨不出,险些误了大事!来人,将云戟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罚去守柴房三月!”

    “殿下息怒!”

    “此事与云戟无关,是我以令牌相胁,又刻意换上甲胄蒙骗于他。他只是尽忠职守,不敢违抗令牌,要罚便罚我一人便是。”

    高长泽盯着她,“王妃既如此说,那本王便依你。”

    “不过听闻王妃与云戟说,本王体弱多病,生活不能自理。既如此,今夜便劳烦王妃伺候本王沐浴,这帐,便一笔勾销。”

    苏清如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殿下这是故意的。”

    高长泽拉下脸,“看来王妃是不愿了。来人,把云戟——”

    “我答应便是。”

    苏清如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闷闷不乐。

    青禾端着铜盆踏进门来,见她这副模样,将水盆搁在架上,上前轻声问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自正厅回来便愁眉不展的。”

    苏清如转过身,拉着青禾的手,急切地问:“青禾,你可有法子,能让我躲过今夜的沐浴?”

    青禾从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小包,里面裹着颗乌润的药丸,递到她掌心:“王妃,这是我之前偶然得来的安神药,服下一颗便能稳睡几个时辰。您只管安歇,等殿下使人来催,我便说您今日平乱劳乏,实在困顿不堪,想来殿下也不会为难的。”

    苏清如接过药丸就着温水吞下,随即倒在床上,不多时便坠入梦乡,鼻息间匀出浅浅的呼吸声。

    夜渐深沉,云戟在门外催了几次,都被青禾找借口挡了回去。高长泽在偏厅等得不耐烦,索性亲自过来。推开房门时,见苏清如睡得正酣,唇角微张着。他俯身将人轻轻抱起,怀中温软让他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苏清如在睡梦中被惊动,哼唧了两声却未睁眼,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高长泽抱着她大步走向汤池,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语,“娘子,别睡了,今夜你可逃不掉的。”

    浴池里的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高长泽小心翼翼褪去她的外衣,只留一层素色中衣,抱着人慢慢浸入水中。温水漫过肌肤,苏清如舒服地喟叹一声,下意识地靠在高长泽怀里,发丝浸了水汽,贴在颈侧。

    高长泽垂眸望着怀中人儿,水汽熏蒸得她脸颊愈发红润,睫毛如蝶翼般搭在眼睑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她,见她依旧睡得香甜,“你还真是睡得安稳。”

    时辰渐久,苏清如的中衣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高长泽看着这副景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觉得心跳得愈发厉害。

    药效渐渐散去,苏清如被热水蒸得有些燥热,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茫然地望着四周缭绕的白雾,发现自己浸在汤池中,下意识伸手想撑着坐起,掌心却不偏不倚按在高长泽的胯间。

    高长泽身体一僵,抱住她,让她重新躺回自己怀里,同时伸手束缚住她的双手,声音沙哑:“安分些,别乱动。”

    苏清如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高长泽敞开的衣襟,里面结实的腹肌和肌肉清晰可见,慌忙移开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见中衣尚在,才安心下来。

    高长泽捕捉到她的目光,扬起唇角,“放心,为夫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倒是娘子,自己应下的沐浴之约,却睡得这般沉,就真不怕我做些什么?”

    苏清如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被他抱得更紧。“放开我,我自己洗就好。”

    “那可不行,娘子说好的伺候为夫沐浴,自然要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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