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

    云星悬干脆地关了电视,挣开李恪的怀抱自行上了楼。他一边走,一边还是忍不住喷薄出恶毒的话语:“脑子里面都是粑粑,我等着他们最后斗出来个什么结果……”

    “估计是实习生。”

    “实习生?”云星悬回头看来,灰蓝色的眼睛冷冽至极,嗤了一声,“你猜这中间有没有刘琦的手笔?他病得真是时候,牺牲节目的名声凸显他自己的能力,明天他就会出现,带病工作力挽狂澜,再假惺惺地三推四让,背地里把别人的人都清理出去。”

    “……你这么了解刘琦?”

    “在国外实习的时候,他是我的半个上级。”云星悬指了指电视,“我就是这么被弄走的。”

    李恪:“靠。”

    原来通过刘琦这条线就能联系到云星悬啊……传媒业果然圈子太小,有时候兜兜转转跳槽了好几家媒体,最后还是那些人,做着差不多的事。

    李恪紧跟上去,抓住他的手:“我明天去帮你打他。”

    云星悬平静道:“打过了。要不是我是留学生没有持木仓证……”

    李恪犯傻:“啊?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帮你买一张。”

    云星悬瞥了他一眼。

    “……能买到吧应该?”他讪讪道。

    云星悬说了声“傻狗”,继续上楼。

    “你要洗澡吗?”李恪坚持缠上去,“医生给了防水的套装,或者你摘了耳蜗洗?”

    云星悬就是那样,过于聪明的头脑与冷淡个性让他如同一块尖锐的玻璃,刻薄至极,冷淡至极,对外界颇具攻击性。

    或者像是只坏脾气的猫,总在亮爪子。

    李恪知道他心情糟糕,正在对全世界亮爪子,于是恭恭敬敬地伺候着他洗了澡。云星悬的腿打了香皂,滑滑的,李恪爱不释手地摸,被云星悬拍了狗头。

    又在亮爪子了……

    伺候他洗完,李恪坚持不让他出去,要求他等自己冲洗完。

    云星悬冷冷淡淡地说:“我不想看你洗澡。”

    “但是我看了你洗澡,你不看我的你就亏了。”

    云星悬头一次没话怼,睁着漂亮的眼睛,难得有些懵。

    他严重怀疑李恪吃的每一顿饭都只给吊和肌肉供了营养,一点儿都没给脑子剩下。

    李恪忽然回过神,挺直腰板:“而且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云星悬不得不陪债主洗澡,沐浴露是临时买的,味道清新,萦在水汽氤氲的浴室内久久不散。云星悬裹着浴袍坐在小板凳上发呆,面前伸来一颗狗头:“云星悬,你帮我洗头。”

    李恪也坐在小板凳上,把头凑过来。

    小板凳和装修华贵的浴室画风不符,也是临时买的。李恪身上没什么富二代的毛病,有些地方极接地气,还有些傻。

    云星悬胡思乱想着,伸手给他胡乱揉了揉,沾了一手泡沫,眼睛扫过某个地方,皱着眉说:“别拿枪指着我。”

    “哦……”李恪赶紧并拢腿,别扭地别在一边,努力压枪。

    云星悬搓了两下狗头,嫌累,推了他一下:“自己弄。”

    李恪已经很满足了,自己洗了头,狗甩毛那样甩着脑袋,水珠四溅,云星悬就在后面锤他:“都溅我身上了,臭狗。”

    “对不起对不起,”李恪又伸手,期待地看着他,“星悬,我能不能抱你去卧室。”

    云星悬忍无可忍:“李恪,你能不能别这么黏人。”

    之前热恋的时候李恪也是这样,恨不得一天能有48小时黏在一起。

    “我觉得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李恪小心地说,“云星悬,你心情不好的话就骂我吧,骂刘琦也行,骂谁都行……你别憋着,憋着对身体不好。”

    云星悬泄了气。

    他沉默着自己走进卧室,把自己扔到床上。

    李恪跟着走到过来,不敢进来了,挨着门边说:“那你先休息,我就睡门口,有事叫我。”

    “睡门口干嘛?”云星悬拍拍自己旁边,认命一样的语气,“过来。”

    ——

    《小三守则》第七条

    适当示弱,趁虚而入,李恪加油你是最棒的!

    ——

    摄影是依赖于直觉的艺术,李恪下意识地用视线框住眼前的画面。

    好像无论哪个角度,都是最佳角度。

    为了遮住耳蜗,云星悬的头发留到了中长,柔软丰沛,这让他有种模糊了性别的美,可是轮廓五官线条凌厉,格外矛盾,格外漂亮。

    还有他灰蓝色的眼珠,还有柔软的嘴唇,很适合亲吻……

    云星悬淡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你有能录像的摄像机吗?”

    “啊……”李恪有些无措,“这里应该……应该有个微单可以。”

    “录像。”云星悬说。

    一时之间,李恪从尾椎战栗到了脑后,震惊混合着奇异的兴奋让他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为什么?”

    “……有点好奇我那时候的样子。”

    他无法拒绝云星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去杂物间把微单翻了出来,还有电。李恪拿着机器,又在卧室门口踟蹰起来。

    云星悬是不是被他男朋友开发出了什么……那方面的癖好?

    他男朋友也会给他拍这种视频吗?

    李恪心沉甸甸的,推开门,满屋子的烟味,云星悬蜷着腿在床头抽烟,指间夹着细细长长的烟,似有若无的薄荷气息缭绕着。

    屋里只亮了一盏台灯,镜头里他的面孔也隐藏在黑暗里,只有一支夹着烟的手,手指纤长,指甲圆润。

    微单的屏幕与人眼感受到的色调略有出入,他的眼睛在现实里看是带着灰调的蓝,透亮得像是冰海。

    他在看着自己。

    李恪声音闷闷的:“这个机器不联网。而且sd卡我会给你的……没有备份。”

    云星悬笑了笑,李恪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往外发。”

    尤其是别给他男朋友看到了。那个人说不定有绿帽癖,李恪才不想让绿帽奴控制狂流汗黄豆爽到。

    云星悬莫名其妙,按灭了烟:“我往外发做什么?过来。”

    李恪听话地走过去,按下了开拍键。

    他显得局促僵硬,一只手帮云星悬解开扣子,镜头摇晃着从他细瘦的腰移到布满痕迹的胸口——刚刚做过,那上面都是捏痕牙印。

    李恪把手按上去,分毫不差地对上昨天的指痕。他稍稍施力——

    “唔……”云星悬哼了一小声,又喘着说,“李恪,你就这么一直举着么?”

    “……嗯。”他闷闷地应着。

    “那你怎么亲我?”

    镜头稍稍偏离,在侧边落定,忠实地记录着一切。

    视频的计时流逝了5分43秒,啧啧水声和偶然的闷哼里夹杂了一声短促的“啊”声。

    画面又颤动起来,连续又规律地震颤了好几分钟,才被再次移动。微单重新被人拿在手里。

    “星悬……”

    这声离得很近,是在喊着镜头里的人。

    云星悬的头发散在枕上,眉头轻蹙,忍耐着什么一般,透亮的蓝眼睛却显出困顿与茫然来,嘴唇微张,刚刚亲过,透着水红色。

    机器解离重组了现实画面,增强了色彩,加剧了明暗,让眼前的一幕显出油画般的质感,美得让人心惊胆颤。

    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李恪尽力要把稳手里的机器,可还是无法从云星悬身上分心。云星悬好像受不了这样,呜咽着抓了他的手臂,却像是把那镜头抓着更贴近自己。

    ……真好看。

    李恪都不知道凑近放大他的眼睛能惊艳到这种地步,想必此时云星悬的哽咽也能录得无比清楚。

    屏幕转瞬只剩下一片黑暗,似乎是被主人放了下来。可计时还在忠实地分分秒秒地增加着。

    1:45:58。

    晃动的镜头重新对准双目失神的云星悬,李恪的手全是汗,无法把稳,摇晃着记录着一切

    “云星悬……星悬……”他痴痴念着,一只手抚摸上去,“再来一次吧……求你了。”

    ——

    “没电了……”李恪咕哝了一声,拆卸着微单的电池和sd卡,犹豫再三,轻轻地叫了声“云星悬”。

    云星悬满身水汽,紧闭着眼,似乎是刚刚在浴室被折腾坏了。

    李恪又叫了两声,才把他唤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我能不能跟你买这张卡?”

    本来说要给云星悬的——万一云星悬真给他男朋友看了呢,那就便宜别人了。

    云星悬困得要命,腰也快要断了,不想听他狗叫,迷迷糊糊地把外置机摘了。:“……嗯。”

    李恪高高兴兴地又给他打了一笔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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