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两个人辗转几回又在卧室里闹了后半夜,天色微亮时才相拥而眠。

    秦牧睡醒时房间里光线昏暗,他睁眼下意识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发现宽大的双人床上只留着他一个人四仰八叉地睡着。

    ?

    秦牧伸手触碰身旁的位置,带着点死物的凉意,感受不到曾有人在这里睡过。

    看来谢晏清很早就醒来起床了,至少在半个小时之前。

    拉着窗帘的房间模糊了时间,秦牧很快翻起身凭记忆摸寻手机。

    然而打开手机屏保上显示的时间让他扯出一抹嗤笑。

    上面几个数字清晰明亮,刺痛着眼:

    9:01。

    也就是说,谢晏清压根没睡几个小时就去上班了。

    两个人昨晚的折腾恍若只是他的一场梦。

    意识到这点,秦牧更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他将手机随意扔在床头柜踩着拖鞋去洗手台洗漱。

    镜子里男人头发凌乱,眼下淡淡的青黑暗示着他近期并没有休息好。

    就连眉眼都是耷拉着没什么精气神,看着像是失业在家的颓废青年。

    薄荷味的牙膏冲击味蕾和舌根,让最后一丝倦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秦牧扫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没一点捯饬自己的欲望。

    这套房子是谢晏清名下的某处最不起眼的房产,但是由于优越的地理位置——离两个人上班的地方最近他才搬过来同居,即使这个小平层只是小小一百多平,称得上拥挤。

    现在这套面积不大的房子给了秦牧一种空旷的诡异感,房子里除了他拖鞋踩过的声音就再无其他,安静的有些可怕。

    他下意识来到餐桌前,发现上面一尘不染没有他预想中的早餐。

    ……大概谢晏清没想到他会醒这么早。

    秦牧沉默下来,盯着空荡荡的桌面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又回到房间将快要关机的手机充上电。

    手机上的消息算多也不算多,99+的红点没有一个是他想看见的未读消息。

    上面的记录显示时间从昨天变成前天再变成9月18日上午。

    是他给谢晏清发的消息。

    从那以后两个人在手机上没有任何交流,见面了就是吵架。

    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牧蹲在地上,怎么想不明白他和谢晏清两个人的感情在短短几周就变成了现在不是冷战就是吵架的地步。

    是他……做错了么。

    秦牧细细回想他和谢晏清最开始出现矛盾的时间。

    那是他唯一一次拒接谢晏清的电话,忘记了出院时间。

    接着是因为创业大大小小的事他内心烦躁面对谢晏清时也总能想起那些人踩一捧一的嘴脸。

    谢晏清太过优秀将谢氏带到了原来不可能有的高度打通国外贸易将市场扩大成全球范围,甚至凭一己之力让谢氏成为行业断层式巨头。

    而他,一个创业起步都能失败,现在二十三在自己家公司上班都被开除,他的人生和谢晏清的人生是全然不同的两条轨迹,要是没有他死缠烂打那半年,他和谢晏清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能相融,昨晚闹腾一夜他能心安理得赖床半个白天,但是谢晏清准时准点起床上班,甚至他成了谢晏清生活里的累赘整日整日制造麻烦。

    谢晏清不擅长沟通,他没有耐心去逐步分析谢晏清的内心真正的想法,而谢晏清也没有时间来哄他来吃醋来管制他。

    种种迹象表明——他和谢晏清,不合适。

    越是在这种时候秦牧就越想抽根烟冷静,就这样让他放弃和谢晏清的这段感情?

    “叮咚。”

    一边在充电的手机忽然传来消息提示音。

    秦牧偏头去看,上面显示是来自微信的未读消息。

    “我出差两周。”

    是谢晏清的消息。

    什么都没有提,只几个字概括了未来的几天的行程。

    谢晏清出差这样的事,甚至还是在人已经走了后的几个小时他才被通知。

    谢晏清是不是早就腻了。

    他是那样冷漠淡然,哪怕听说他带着别的男人去开方都能无动于衷。

    明明在没有消息弹出的时候盼着谢晏清能发点什么,但是现在秦牧宁愿他没发。

    手指僵在回复界面,最后将置顶取消任由其他未读消息涌上将这个微信压下。

    这个时候他才恍惚明白一件事,谢晏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乎这段感情。

    于是他出门的时候没有一丝留恋。

    ……

    秦牧又把自己喝的伶仃大醉,他算是明白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个人或许都不会多在意一眼。

    他们两的关系说是情侣对于谢晏清来说说不定更像契约情侣,硬生生绑在一起。

    管他外面传什么,反正另一名当事人也不在乎不是吗?

    “秦哥,你慢点……”夏兆扶着醉的昏天黑地的秦牧进门,好在是指纹锁,不需要叫醒这个醉鬼问家门密码就能进。

    夏兆,就是昨天被秦牧包养的那只鸭子。

    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着,秦牧一脸火气打了通电话叫他来喝酒,结果他匆匆赶到人确实是在喝酒,不过根本没他什么事,他就负责在旁边倒倒酒说说话。

    等到秦牧喝得差不多了,才听见他嘴里嚷嚷说要回家。

    得嘞,小情人兼顾司机,也算是被他物尽其用了。

    秦总的家他知道,但是也听说过谢总的威名,这个点送秦总回家指不定会刚好撞上传闻中那个铁面谢总。

    想到这,夏兆心里也是一阵发毛。

    干他们这行不就最怕遇到正宫么。

    再看看秦牧总现在这副模样,自己要是被谢总按在地上揍死他估计都不会有一句帮嘴。

    夏兆咽了口唾沫,将门推开,

    房子里一片漆黑。

    他手在门口前面上四处摸索,找到灯开关,骤然点亮。

    屋子不大,甚至比秦总送他那套房产都小,一眼就能将整个客厅的布局收进眼底。

    夏兆在心里连“啧”两声,没想到两个这么有钱的老总居然屈居在这样的小平层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吗?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他这个俗人只想住豪宅开豪车荣华富贵享一生。

    房间布局不难猜,夏兆轻而易举地找到房子主卧将人放了上去。

    醉倒在床上的男人神志不清,嘴里也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夏兆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才将秦牧的鞋脱下俯身去拉另一边的被褥。

    正欲起身离开,秦牧的手拽住了他宽阔裤腿。

    夏兆被拽地一愣,听见男人半是委屈半是控诉的声音随之响起:“别走……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

    “秦总?”夏兆问。

    秦牧正醉昏头,听不见旁人问话,只执着自己的想法。

    秦牧满腹怨怼和质问无处撒,他想问为什么能够在两个人做完的第二天就那样冷漠离开,想问为什么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惜问错了人,那人不在海市不在家。

    站在他面前的是夏兆,他说什么都回答不上来的夏兆。

    “留下……”秦牧后面的话夏兆就听不太清楚了,只听见前面留下二字。

    金主的话怎么敢忤逆不听。

    这么晚了另一位还没回来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今天秦总心情差没准是因为两个人吵架了,那这样的话谢总就更不可能回来了。

    这样想,夏兆的胆子就壮大几分,只要谢总不在他怕什么。

    再说了,他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夏兆握住秦牧扯着裤腿的手,轻哄:“先松开,我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卧室夏兆只开了盏小夜灯,暖黄灯光下降秦牧锋利的面度轮廓柔和了几分,他双眼闭着,脸上只有委屈,甚至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兆觉着他好似在眼睫下瞥见一点晶莹的水意。

    看见秦牧这副摸样,很难让人不心软。

    某一刹那,夏兆生出了想捧着这张委屈美丽的脸吻上去的冲动。

    夏兆手心沁了汗,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床上昏睡的人没有任何防备,他缓慢低下头,离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像是在神佛面前行窃的贼,所有私欲都如此卑劣不堪。

    目光落在他绯红的脸,两人距离不过咫尺。

    夏兆垂下眼凑了上去——

    “出去。”一道夹着寒冰的声音蓦然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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