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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暂定

    项温急匆匆地左右打量,快步而轻松地穿梭人群,奈何视力颇好的她未见佳人踪迹。一番焦灼之下,她都要走出二里地去了,寒风吹得她发热的脑袋才猛地一清醒,xx个熊的,她急什么!

    这该死的宁思絮,又找了个简单活给自己,她莫名其妙又被差遣出来了,她又不是她的侍从,这么听她的做什么!越想越火大,又看见角落里几人围着另一人,像是几个混混在寻别人麻烦,抄起摊上一把花伞直接朝着头部横扫过去,三个当场被扫在地上嗷嗷喊痛,唯一还站着的那个迅速抱头蹲下、就跟他们刚刚欺负的那个人一个姿势。再一看那花伞,木骨直接折了。

    在几个人“女侠饶命!”的求饶声中,项温心情好了不少,给刚刚那花伞摊主扔了点些钱,便又乐颠颠地带着那把破伞继续往前寻人去了。又走了些路程,实在感觉走得远了,她步子快,宁思瑶那身体素质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走这么多路的,便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又往回寻。奈何这灯会上穿粉色的实在不少,她纵然身量高些,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已经错过了宁思瑶。她一个翻身,跃上了那本用来立街灯的花台,在路人惊诧的眼神里毫无畏惧,只是一心一意地找还有没有什么没注意到的粉衣服姑娘。奈何宁思瑶似乎确实没有往这边来,人来人往,均未见踪迹,和宁思絮约定的时间又快到了,她便朝着约定好的地点去了,心里暗暗期盼着最好谢家小子那边有着落。

    但显然谢明戚这边的进展也不太顺利。他这边分叉路太多,不像项温那边平坦大道、灯火通明。他站在这昏暗胡同的入口处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顺着主道往前寻人去了,宁思瑶这样标准范式的大家闺秀,他并不认为她会主动走进这样缺光的巷口,想来去了也是无用功。他自诩眼力极好,战场上能看清八十米开外人脸,奈何看来看去,终究不见这宁大小姐人影。他倒也没太意外,依着小姐的性子,八成往敞亮地方去了,项温那边应是能找到点线索。

    他回去的时候项温还没到,只见宁思絮还在那棵树下。纵使宁思絮自诩不是怕冷的人,奈何这寒冬腊月里一直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弹,谁都要顶不住的。她不住地搓手、跺脚、向手上哈气,却不肯离开这树半步,也不肯放开手里那支可怜巴巴的糖葫芦。见此惨状,谢明戚又是叹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下站位、往风口处移了移身,和她一起等项温回来。

    宁思絮见谢明戚一人回来的,便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还没回来的项温身上。项温人还没到,便望见那树下只有二人,便知大事不妙,三步并作两步,三人再次如一刻钟之前那样聚集了。

    “宁思瑶呢?”“姐姐呢?”“我不知道啊?”完全无意义的对话。

    这下宁思絮彻底慌了神,“我丢了倒好了,姐姐丢了可怎么办!她身体又弱、又不识路!”宁思絮急得团团转。

    “要不你先回去,看看你姐有没有自己回——”

    “嗯?来了。”率先看见的是谢明戚。只见宁思瑶疾步走来,一路带喘,脚步虚浮,宁思絮把糖葫芦一把塞到项温手里,连忙顺着谢明戚看去的方向往前迎,挤过人群,牢牢地扶住了姐姐。

    “怎么样姐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宁思絮让她半倚在自己怀里,只觉她手冷得不像样子,又探去她的额头,发现冷气凝结、微微冒汗。

    宁思瑶勉强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妨,虽然她连话都说不出,整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气,指甲都略微发紫。

    “你真要吓死我啦!”宁思絮此时才终于哭了出来。

    “我真的好担心你出事,你要是出事了那我也不活啦——”

    “胡说八道些什么。别怕,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缓了几口气的宁思瑶赶紧竖起手指止住宁思絮的话头。

    “我……我还喊了人一起来寻你。”宁思絮从姐姐的怀里抬起头来,擦了擦眼睛,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抽抽泣泣的委屈包样子。宁思瑶这才注意到约好的树下还站着两位曾有缘见过的熟人。

    “项小姐和谢公子,实在是麻烦二位了,过几日必登门拜谢。”宁思瑶从宁思絮怀中起来,走了过去,仍坚持要直起身子给二位行礼。项温本来还在看她们姐妹情深,这一下吓得赶紧给宁思瑶扶住了,她实在是不习惯这些贵女们的礼节。谢明戚和小姐们也向来没什么接触,见到这一场面也不住地挠头,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宁思絮圆了场,又把项温手里的糖葫芦拿了来,兴高采烈地递给了姐姐,故作欢快地保证她专门把糖更多的这串留给姐姐了。宁思瑶接了这串葫芦,也笑了起来。项温和谢明戚这才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完了。谢明戚跟几人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毕竟还有个傻弟弟在那里看杂技呢。至于项温嘛,她和这俩人本就不对付,要不是情况特殊……她又像往日一样,哼了一声走掉了。

    ——宁思絮一路握着姐姐的手往回走,墙外大榕树的那个“老地方”果然已经有了俩丫头的身影,二人也是跺脚着急地不行,迎了上去连声问二位小姐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怎的一个人就出去了,三儿他们几个说你不叫他们跟着。”好不容易折腾完这一圈回到家,项温正欲直奔卧房就被在堂厅久候多时的亲爹当场逮捕。

    “他们跟着我做什么,我还能被拐了不成?”项温在亲爹面前一向“没大没小”,只翻着白眼顶撞回去了。

    “你……”项虎本来想顶回去,一想到自家女儿十来岁时就闹着差点也要舞着那杆红缨枪上阵了,再看看自家练武场那根伤痕累累的木桩子,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女儿被拐走的情形。

    项温本来取名要叫项温柔,没读过书的大老粗项虎只想着让女儿像着她妈,学着些温柔小意的模样,被自己家军师连忙拦下来了说太难听了,这才不甘心地去掉了个柔字。项虎至今还愤愤不平,认为都怪军师当时蛊惑人心,就因为去了这个“柔”字,女儿如今才长成了这般性格,绝口不提女儿自小跟着他在军营中长大的事。

    ——谢明戚回去的时候,谢明意果然还在原地兴致勃勃地看着那杂技表演。一时间欣慰了许多,虽然自己这弟弟不学无术,但实在听话省心,情到深处,他挤了过去感动地拍了拍谢明意的头。

    “……哥?你干嘛?”谢明意扭过头去,却见到哥哥这突如其来的、看争气孩子一样的动容,实在令他毛骨悚然。

    “走了,回去了。顶缸而已,你要想看我回去也能给你表演。”谢明戚往台上看了一眼,不屑地说道。

    “哥,这,这真不至于……”谢明意赶紧连声推辞,这要是回去了被爹看见自己让哥哥给自己表演顶缸,屁股都得被打成八瓣了。

    谢家兄弟俩岁数就差个两岁,小时候二人一起闯祸,谢明意就率先将锅都揽到自己身上,因此挨了不少打。正因此,谢明戚从军后一味包庇弟弟,这京城里谁都知道谢明戚是个弟控,上次有个侍郎说这谢家幺子一事无成,被谢明戚知道后一顿好打,虽然第二天谢明戚就被侍郎狠狠参了一本、被圣上罚了俸禄。不过也算一战成名,现在大家只敢偷偷摸摸地说谢明意被家里人惯坏了。谢明意本人倒是不在意地很,逍遥只在自得,那些旁人说的话哪里值得影响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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