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是夜,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醉醺醺地回了家,他打开客厅的灯,拖着疲惫的身躯就往小女孩的方向走。

    “睡什么睡,给我起来。”就算是喝醉了,他也力大无比,一下就把小女孩给推到地上,女孩的额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小孩娇嫩的肌肤受到外力刺激顿时破了洞流出鲜血。

    他心安理得地躺上去,全然不顾女孩的感受,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男人用命令的语气大声说着。

    小女孩被他这么一推到地上,又撞上了额头,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疼痛逼出了她的些许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双眼无辜地望着沙发上的男人,神情委屈巴巴的。

    “我说的你没听见吗?”

    见她没反应,男人暴躁如雷地坐起,扬起手往小女孩脸上挥去。

    女孩的脸立马变得红彤彤的,她捂着小脸哭泣起来。

    男人听见她的哭声更加变本加厉地打她,拳头如雨般落在女孩的身上。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空中一道惊雷响起,无数人因此而惊醒。

    童雯也不例外,她满头大汗,意识到自己是做噩梦了,是又梦到童年的事情了。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不是白天许婉沁提起那个人,她今晚也许就不会做噩梦,那些往事在她心里就像根刺,有时想起是扎心般的痛。

    抛弃了她的童谨年应该生活得很好才对。

    为什么又会找上她?

    她无端地害怕见到那个人,因为这会使她回忆起那个人是如何残酷地对待她的。

    晚上时候她又接到了几通电话,都是不同的号码,都被她拉黑。

    她估摸着那几百块话费是童谨年给她充的,于是充回给了昨晚打给她那两次电话的号码里了。

    童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尽管她体内留着他一样的血液。

    听着屋外的雨声,她蜷缩着身体,眼角晶莹剔透的泪滑入枕头。

    天气预报上显示今天还会接着下雨,童雯出房门时顺便拿了把伞。

    和牧白榆一起吃早餐时,她特地用余光观察对面人的脸色。

    跟昨天相比,脸上多了点血色,嘴唇也恢复成平时的嫣红。

    看来病是好得差不多了。

    童雯高兴得比平时多吃了些,牧白榆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猜想着她是不是饿极了。

    两人刚坐车到学校就下起了雨,童雯撑着伞在一旁等着牧白榆下车。

    看着牧白榆面无表情地走到她伞下,与她同走,童雯想起出发前刘姨提醒着两人要带伞,而牧白榆只是口头上应着了,并没有去拿伞。

    她是笃定了自己会带伞吗?

    童雯这样想着,习惯性地把伞往身旁人方向倾斜,下一秒伞柄被另一个人握住。

    牧白榆的嗓音有些低哑,“我来撑一段吧。”

    见她主动撑伞,童雯便把手收回,同时肩膀上感受到一点湿意,应该是刚刚她把伞往牧白榆方向带时淋湿的。

    为了避免再次淋雨,她拉进与牧白榆的距离,凑近了些。

    牧白榆感受到身边人的靠近,呼吸滞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她定了定神,握着伞柄的手收紧。

    没有人能够想到她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炽热的心。

    危瑶一直留神着门口,终于等到了童雯的到来,不过她的旁边多了一个人。

    看着两人“亲密”地坐到位置上,她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她昔日的好友此时跟别人玩得开心。

    明明她和童雯才是玩得最好的。

    精神抖擞的人一下子就蔫了。

    她原本是想去借童雯的作业抄的,现在看着她和牧白榆说说笑笑的竟然不想去了。

    段其序以为她是因为不会做她眼前的练习才蔫头耷脑的,手指轻轻地把自己的作业往她桌上推。

    “抄吧,不客气。”她豪气地说道。

    危瑶被她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正好把作业搞定了,但她还是欠欠地问一句:“正确率能保证吗?”说的同时把段其序推来的作业收入囊中。

    段其序果真如她所料地暴走,“有本事你就不要抄,还给我。”

    危瑶才不会还给她,她就喜欢逗段其序玩,不仅不还,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段其序被她闹得没脾气了,就作罢。

    此时正是晨读课,周围都是朗读声,然而有些人却趴在桌上睡觉,班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悄悄地从教室后门进来,为的就是抓这些不积极的,但也只是敲他们桌子让他们强打精神读书罢了。

    陆鹿向来都是大声地朗读前两天学的古诗词,书放在桌上拿得笔直,腰板挺得比谁都正,双目炯炯有神,口不停歇地念着。

    危瑶第一次见她这样读书的时候还笑话她,因为她这样一板一眼的样子确实戳中了危瑶的笑点,不过现在危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就是陆鹿的习惯。

    她一边提防着老师,一边马不停歇地抄作业,还抽出空来用食指戳了两下陆鹿的后背。

    陆鹿知道她这样八成是有事找她,于是就停了背诵,转过头来用眼神问询。

    “你最近是有情况啊?”危瑶压低声音问她。

    之前和童雯说过陆鹿的事情,童雯让她自己来问,她都一直没开口问,因为好朋友谈恋爱挺正常的,她没必要去八卦。

    可是陆鹿对她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了,难不成是她对象占有欲太强了,让她跟身边的人都保持距离?保持身体上的距离就算了,怎么她找她说话都爱搭不理了,占有欲强得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陆鹿闻言奇怪地望她一眼,“没有。”

    危瑶不死心,她咬咬牙,“我们还是不是好姐们了,你谈了怎么还不承认。”

    她写字的手顿了顿,竟生出几分委屈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对她,内心无声流泪。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谈了。”陆鹿看她的眼神是越发地奇怪了,她搞不懂危瑶怎么突然给她捏造了个不存在的对象。

    “上周三来找你的那个男生不是吗?”危瑶也惊讶自己记得这么清楚,她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男生的面庞。

    陆鹿噗嗤一笑,她解释道:“那是我表弟。”

    “你表弟啊?!”危瑶惊讶的同时还不忘压着声音,她在脑中对比着两人的面庞,确实长得有那么点像。

    陆鹿并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危瑶并不想委屈自己,她一定要得到答案,“那为什么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啊。”排除谈恋爱这件事情,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有吗?”陆鹿明知故问。

    危瑶幽怨地抬头看她一眼。

    “唔,可能是要准备考试,我忙着搞复习。”陆鹿转了转眼珠,而后说道。

    危瑶半信半疑,她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慢慢悠悠地伸懒腰:“我们是好朋友的对吧,你不许远离我。”

    陆鹿垂下眼眸,桌下的双手绞在一起,情绪并不高,但还是应了危瑶。

    她两说话的功夫间,晨读课早已过去,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起,危瑶赶在老师进门前用手肘推了把段其序。

    段其序被她这么一推模模糊糊地从桌上起来,用双手撑着脑袋,用手掌挡在眼前,继续睡觉。

    危瑶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昨晚又通宵了。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沈清的语文课,她在铃声停了没几秒后就进了教室。

    她第一句讲的是关于研学的事情。

    学校组织高二年纪前往北城大学、北城科技大学以及国家博物馆等地游学参观。

    费用及时间安排都发在了班级群里,她提醒大家记得回家告知父母交费。

    接着又简单地概述了整个安排才正式进入课程的学习。

    底下有的同学在暗喜可以和好朋友出去玩了,有的在吐槽只是浪费学习时间。

    教室里一时叽叽喳喳,吵的童雯脑瓜子疼。

    只见嘈杂声越来越大,就见沈清一把把手里的书砸在讲台上,教室里一下变得安静。

    “有什么好讲的?有本事你们上来讲,让我也听听。”她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讲得最欢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见学生都安静下来,沈清这才又捡起刚刚的知识讲了起来。

    童雯高一的时候也去研学过,不过这次是有牧白榆的研学,光是想想就挺期待这次研学。

    想着她忍不住偏头去看牧白榆,而牧白榆在这时也转过头来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童雯率先避开她的视线,却弯了嘴角。

    牧白榆也没想到会这样措不及防,她回想起刚刚童雯那双炽热的双眼,心里泛上喜悦,连手上的字都因为她的心情而飘逸起来。

    一切事物都因为有童雯的存在而变得鲜活起来。她心里同样期待着这次研学。

    放学以后,童雯和往常一样和牧白榆一起走,她和牧白榆走到牧家司机开来的车旁边,等着牧白榆先进去。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因着第六感的原因,她快速转过头去寻找那道视线的主人。

    果不其然确实有人在盯着她。

    待她看清那个人的样貌时,她怔住了。

    那个人的样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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