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希眼一眯，猫一样弯起，柔声道：“Teddy哥哥，你也认识我哥？”
陈咬金打哈哈：“我跟他出去玩的时候碰到的。”
梵希轻轻笑道：“一面之缘，陈老师和Teddy哥哥的记性真好啊。”
杜徽羽茫然道：“我们在酒……”
陈咬金一把拉住杜徽羽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另一只牵住梵希：“走了，别让人家等太久。”
三人上了车，坐在后排。从刚才开始梵希就一直惯性拉着陈咬金的手不放了。
梵李看了眼后视镜，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陈老师，你要不要坐前面？”
梵希一记眼刀扎向了梵李，将陈咬金的手抓的更紧：“不用了哥哥，陈老师跟我们坐后面。”
杜徽羽看看梵李，又看看陈咬金，带着促狭的笑意轮流将他们扫视了一遍。
杜徽羽打字道：“为什么不说你跟小仙女她哥有一腿？”
陈咬金上车前已经解释了梵李和梵希的关系，让他感叹了一句命中注定。
因为要回复，陈咬金很自然地松开了梵希的手。
陈咬金：“不要残害未成年少女。”
前排的梵李又看了眼后视镜，刚好和梵希的眼神撞上了。
后者阴鸷地盯着他。梵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直直回视：“希希，待会儿哥哥也下去陪你买东西吧？”
梵希咬牙切齿道：“行啊，哥，我很期待。”
杜徽羽：“等下，两年前我酒吧睡的那个帅哥和小仙女她哥应该是朋友！你能不能……”
陈咬金：“不能。一上来就泡人家朋友，人家还记得你吗。”
汽车驶过拥挤的人群，开向平坦的道路。等车的工夫，梵李状似随意道：“陈老师，希希平时表现得怎么样？听话吗？”
陈咬金放下手机：“学习成绩很不错，一直保持年级第一，我很喜欢她。”
梵李意味深长道：“哦，挺喜欢的啊，那就好。”
梵希抿了抿唇，脸色异常难看，像是快要到达爆发的临界点了。陈咬金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晕车了吗？”
杜徽羽立刻往包里掏东西：“我有晕车贴！”
梵希勉强道：“没事。老师，你能让我靠一会儿吗。”
陈咬金点了点头，梵希立刻把脑袋靠了上去，像只餍足的野猫。
杜徽羽探过头去：“小仙女是学习太累了吧？”
梵李莫名地笑了笑，摇下了车窗。
——
四人到达了万达广场。
杜徽羽道：“小仙女，哥哥有个工作室就开在这儿，你要不要跟哥哥上去打扮打扮？我保证让你成为全场最耀眼的女生!”
梵希乖巧地点了点头，望向陈咬金，期盼道：“陈老师也一起来吗？”
一只手轻轻搭在陈咬金肩上，雪一般苍白的冰凉——这个动作既不过分亲密也不过分疏离。
梵李淡笑道：“希希，陈老师先跟我一起去买菜，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再一起去买你喜欢的零食。”
梵希蹙了蹙眉，就差跺脚了：“陈老师……”
杜徽羽一看这情况，立刻化身为神助攻道：“对啊小仙女，咱们先去化个妆。小仙女化了妆不就成了大美女了嘛。”
陈咬金带着笑意道：“买完菜就去找你们。”
待二人走远后，梵李立在原地，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像是给原本漆黑的夜晚增添了暖意，在暗的幕上开了一朵美丽至极而又妖冶万分的花。
陈咬金也笑，露出了深深的酒窝：“你笑的真好看。”
梵李的花朵敛了点枝叶：“你还认识我？”
陈咬金真诚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梵李没说话，止了笑，只是目光灼灼地把他从上到下临摹了一遍。从温柔的双眸，英挺的鼻子，再到红润的嘴唇……
这一刻，时间拉回了两年前的暴风雨夜。悸动摧枯拉朽般袭来，以千军万马之势撞垮了那座名为理智的桥。
陈咬金喉结滚动，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二人在沉默着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发酵，升温。
陈咬金莫名觉得有点紧张。他轻声道：“去厕所？”
两人进了一楼商场的男厕。一关上门，梵李就迫不及待地堵上了陈咬金的唇，舌头长驱直入，不住搅动，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滋滋水声。
两人的气息纠缠到了一起，难舍难分。
梵李的指尖依旧冰冷，给予了陈咬金极大的感官刺激，像是冰与火的抵死缠绵。
陈咬金适应了最初的激烈后，技巧性地回应着，品尝着梵李口中清淡的烟味和他的津液。隔壁传来了冲水声，像是掩饰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听到的尴尬。
二人沉溺于他们的世界，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交战着。
好半天，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来，均是气息紊乱，面色潮红。
梵李额头抵着陈咬金，哑声道：“……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想这么做了，陈老师。”
“陈老师”三个字咬的极为性感暧昧。陈咬金浑身都燥热起来了，按着他的脖子迎了上去。
回答他的是又一次更热切的深吻。
——
陈咬金觉得自己的舌尖要被吸干了，喉咙痒得难受。他轻轻推开梵李：“……我们还没买菜。”
两人在地下商城匆匆买完菜。刚结完账，杜徽羽就打来电话：
“Darling，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我们已经出来了。”
梵李眯了眯眼，重复道：“Darling？”
陈咬金道：“Teddy，我们刚买完，还在地下超市，马上就上来。”
挂了电话，陈咬金解释道：“是我那个朋友打来的，他叫我们上去。”
梵李道：“哦，我还以为陈老师已经结婚了呢。”
陈咬金：“……”
——
杜徽羽的技术果然不错，梵希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更衬得她肤白若雪，倾国倾城，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绽放开来。
陈咬金乐道：“梵希，这下你变成小公主了。”
梵希腼腆地微笑，眼眸晶莹，望着陈咬金。他就像是被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照耀一般。
蓦地，她盯着他的某处，疑惑道：“陈老师，你衣服的纽扣怎么散开了？”
陈咬金一惊，连忙查看自己的衬衫纽扣。应该是刚才与梵李拉扯的时候扯开的。
梵李道：“刚才我不小心把牛奶撒到了陈老师的衬衫上。”
梵希脸色略显阴沉：“是吗。”
杜徽羽了然一笑：“走吧走吧，我还等着陈老师给我们下厨呢。”
四人在商场里逛了好一会儿。中途梵希说要上厕所，三人就在原地等她。
梵希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厕所，却又拐了个弯，直到四周不见一点人影。
她掏出梵李刚才给她买的美少女战士的娃娃，面无表情地拔了它的头。
她把它的头发一根根拔光，再把眼珠子抠出来，最后是裙子……
因为太过用力，娃娃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墨一般晕开。有一滴滴落在它的嘴角，偏娃娃又是笑着的，此刻露出了诡异又瘆人的弧度。
做完这一切，梵希深深呼出一口气，狠狠将娃娃扔在了一边，用纸巾擦了擦手，随即拿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对方那边传来几声低喘和娇笑，一听就是在某个声色犬马的场所。
梵希冷冷道：“南宫，让那些恶心的人出去。”
对方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谁啊。”
梵希眯了眯眼：“地下拳场。”
她听到一阵走动的声音，然后彻底安静了。
对方语气散懒:“我说稀饭妹妹，你真的很烦啊。”
梵希充耳不闻，神色阴郁道：“他回国了。”
“你哥？”
梵希冷笑道：“别说的那么恶心。你那拳场不想要了。”
南宫捺语气不善道：“你们兄妹两的恩怨关我屁事，他妈的老子烦的要死。稀饭妹妹，你是有两下子，但我也没打算被你牵着鼻子走。哪天你真触到我底线了，你哥会告诉你答案的。”
梵希默了一瞬，淡淡道：“南宫，我这里有一个人，你会喜欢的。你最近不是缺猎物吗。”
南宫捺顿了顿，语气上扬，感兴趣道：“照片发来看看。”
梵希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了点，一张合照就传给了南宫捺。
照片中的一男一女，比着经典的剪子手。男的长相阴柔精致，对着镜头露齿一笑。女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笑得明媚灿烂，像个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