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

    爆竹声渐小,新年迎来第一个小憩。

    周络上了年纪,卸下心防聊了会儿就有了困意,林念之见状关掉闹哄哄的电视让周络回屋休息。

    “我去收拾客房,你把这里收收。”周络离开后,林念之拉着江月白起身。

    江月白忽的想起今晚没顾上给任秋冬发信息,捏了捏她的手,“我手机没电了,你充电器在哪?我先去充上电。”

    “在卧室书桌,你自己去吧。”

    江月白给手机充上电,瞥到桌角的高中数学练习册,觉得怪眼熟的,顺手拿起来翻看。

    厚厚的画纸带来的缝隙有些突出,纸页快速翻动间有一瞬短短的停留,一闪而过的画面让江月白心跳微动。

    她小心翻到刚才停顿的地方,画上的人不比小手办,明明确确是她记忆中自己高中的模样,零散的回忆从四面八方挤进脑海,首先是难以置信。

    林念之的字迹她认得,跟画角落的「不再见,愿你天高海阔,春风得意」明显不同。

    画纸上的字迹笔力遒劲、锋芒毕露,林念之的字迹柔和流畅、飘逸自如。

    江月白翻到书扉页,看到龙飞凤舞的“林念之”三个字,记起什么,忙打开手机翻出相册,半天终于找到那张旧便签照片:

    「愿望成真:生日快乐,闷葫芦~」

    江大海去世后,她整理旧物时在她书里发现的便签,顺手拍了照。

    照片里的‘愿’字和画纸上的‘愿’字如出一辙,不言而喻,一目了然。

    心穿过泛黄的旧画纸,似也穿透了迷雾里的时光长河,心绪如同海啸,一次次叫嚣拍打着江月白心底的礁石。

    她唇角不自禁上扬,可眼底却氤氲起水雾,喜悦深处藏着的心酸和心疼,翻滚流淌。

    细细回忆有限的过往和重逢以来的事,心蓦地一痛,她何德何能。

    他人口中的白月光落到自己身上,她天大的荣耀和幸福,却又难过和自责,泪水终是顺着眼角流下。

    “姐,你充电怎么这么久?”余曦的敲门声打断了江月白滚烫的思绪。

    她把画重新夹回书里,擦干眼泪出去客厅。

    “又哭了?吵架了?”余曦没少见江月白和任秋冬打电话闹不愉快,更是知道江月白泪点低,见到江月白泛红湿漉漉的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江月白刚又被训了。

    “没有。”江月白低低答。

    恰此时,林念之从客房出来,她听到余曦和江月白的对话,眉心快速蹙了下,然后说:“阿暖,洗漱用品给你放在客卫了,床上的睡衣是我妈买来洗过没穿的,你先将就一晚。”

    余曦见江月白直直盯着林念之,识趣应声离开。

    林念之不疾不徐走到委屈狗狗旁边,双手捧住她的脸,浅笑哄:“小狗,给姐姐开心一个。”

    心头的甜蜜加倍,江月白唇边漾开傻笑,“开心~”

    “真乖~”林念之见她情绪放松,又捏捏她的脸。

    刚进到卧室,江月白就将她圈在门后,拥紧她,亮得过分的眼睛含着微微的侵略性。

    见懵呼一晚的人突然间奶凶强势,林念之莞尔打趣:“劫色?”

    江月白对林念之带着些坏坏的笑喜欢得紧,径直低头吻她。

    林念之一手勾住她脖子,一手从她的衣襟探进去。

    清浅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热,林念之按住沉溺在锁骨欲罢不休的脑袋,低声道:“去浴室···”

    轻颤浅吟漫过耳际,丝丝电流顺着江月白神经游走,灵魂似被电酥,她将人抱起,循着分开一瞬的唇瓣又吻了过去。

    水声淅淅沥沥,雾气缭绕迷人。

    “江…月白…”

    林念之身形微微晃动,手紧紧扶着墙面才堪堪站住,身后的人今晚热情得有些过火,她隐隐招架不住。

    “喜欢我吗?”湿热的呼吸洒在耳后,热情缠绵的吻紧随其后,江月白喘息着问。

    指尖被温热浸满,浪潮汹涌,绕在身体上一圈又一圈,林念之似被点燃了,咬唇轻哼:“嗯~唔~”

    江月白内心最隐秘的火焰被点燃,指尖肆意妄为撩动,带着薄茧的掌心温柔又蛮横。

    每个轻抚都让神经末梢发出尖叫,浑身的脉搏疯了般跳动,美妙又折磨的感觉涌向四肢。

    林念之忍不住低泣,“江月白…”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心上人弥漫在水雾中的娇气模样更迷人,江月白轻吻她颈间的脉搏,似要吻去她的心尖。

    “呜···呜···”她摇头不答。

    江月白温柔使坏,修长的手指灵巧跃动。

    低沉酥哑的性感嗓音不厌其烦,“姐姐~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林念之被她放肆的动作刺激得似被荡去半空。

    江月白紧紧揽抱住她,压着嗓子继续骚包问:“老婆~告诉我好不好~嗯~”

    “不···”林念之勉强找回一瞬理智嘴硬,牵起她环在自己腰前的手腕送到唇间,不轻不重咬住。

    “宝贝、咬重点~我好喜欢~”她急速喘哼,没在清泉的指端更兴奋。

    任江月白怎么诱哄,始终没听到想要的话,她又将人抱去窗前。

    林念之迷蒙望着漫天遍野的星光点点,和喜欢了无数个日夜的双眼。

    爱,如银河璀璨无边,曾经的神秘遥不可及,变成了亲密的拂星揽月。

    不受时间限制,不受空间束缚。

    爱,在每一次心跳间,在每一缕呼吸中,在每个纯洁的对视里,在每次午夜梦回的最巅峰。

    在每刻灵魂缱绻拥吻时。

    爱,穿越时光,徐徐而来。

    没有悱恻,只有缠绵。

    “我的同桌,我的念之,”卡着与怀里人身心共鸣的最后一秒,江月白在她耳畔深情告白,“我爱你,从重逢后的第一秒开始,至死不渝。”

    眼前仿佛又重现了今夜看到的绚烂烟花,林念之缠抱她更紧,低头封住她的唇。

    ······

    天边泛起鱼肚白,爆竹声不绝于耳。

    安睡的人被吵得轻蹙眉心,拉起被子蒙住头,往身旁的怀抱蹭去。

    江月白高高扬着的唇更灿烂了,她从昨晚到现在持续兴奋,晚上睡着一直做梦,梦到她们高中最后一次见面。

    怅然若失惊醒后,她在黑暗中凝望怀里的人,漫漫长夜,欢喜的不行就去贴贴抱抱亲亲。

    此刻,她被林念之迷糊软萌的睡态萌化了心。

    窗外的喧闹吵得人不胜其烦,因着江月白不消停的吻和轻抚,林念之彻底睡不着,但起床气还是有的,她直接转脸咬在江月白光洁的肩膀上。

    江月白将她抱起翻到自己身上,轻抬肩膀送到她嘴边,哼唧呻吟:“老婆,用力~”

    林念之耳畔酥麻一片,嫌弃抬头,捏住大骚包的唇瓣,“闭嘴!”

    江月白手探到身上人后腰的敏感点按了下,林念之捏紧的指骨瞬间泄力。江月白轻轻解救出自己的唇,凑到她耳边啄吻。

    忆起昨晚的梦,她再次道歉:“北北,对不起。我一直没认出你,以前的事我大抵都记得,但是我们那时候交流不多,我每次听别人提到你都是喊校花,我没用心记你的名字。”

    “我记忆里的你一直都是棕红马尾,戴着副黑眼镜,松松垮垮的校服也遮不住漂亮和气质。”

    “桑榆结婚那天,我看到你的背影就特心动,你的卷发好像卷到了我的心上,我跟着你走到桌边,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是看了名牌喊的,你喊得特好听。”

    “我想着跟你打招呼,你当时应该特别生气,我想想都替你生气,要不你也扇我一巴掌,我心里好受点。”

    虽然肉麻,但是她肺腑之言。

    “那不得给你扇爽了,我之前不懂你的一见钟情是钟情什么,原来不是我的脸,是我的巴掌。”林念之揪着她的脸,一脸玩味看她。

    对于以前的事,早有过准备被江月白知晓,不然也不会在南乔问她时,直接承认和江月白的同桌关系。

    昨晚猝不及防得知江月白想起以前的事,林念之起初也有些微不好意思,因为江月白太骚包了。

    但做到最后,江月白抱着她嗷嗷哭着呢喃道歉,她本就所剩无几的介怀,彻底烟消云散,也不避讳提及过往。

    “嗯,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爽~”江月白没羞没臊,又说:“我最早看到过你之前的影子,你说你头发是染的,你说什么我信什么,我还觉得我的错觉很冒犯,我还是太听老婆话了。”

    “厚脸皮。”她笑骂。

    “你喊我声闷葫芦。”

    “不喊。”

    林念之说着要从她怀里下去,江月白抱着她翻身,平板支撑将她圈在身下,得意笑,“喊嘛,老婆~不喊不给起床。”

    “咚咚”轻微的敲门声。

    周络小声问:“之之,醒了吗?”她其实不想来打扰的,记起江月白不吃姜,她想着新包点饺子。

    “醒了···”林念之被突然落下的重量压得“唔”出声。

    胳膊被周络吓得直抖的江月白做贼心虚,忙轻掩住林念之的嘴,“嘘—”

    林念之没好气白她一眼,将她从身上推下去,重新对着门外道:“妈,醒了。”

    “我是想问问小白还有没有忌口,昨天包的饺子里有姜,我新包点。”

    被在意的感觉让江月白忍不住想哭鼻子,漂泊多年的她又有家了。

    她凑到林念之耳边小声道:“不用新包。”

    晨光熹微,氲起水雾的眸子在明暗之间跟无辜小鹿似的,撞在林念之心尖。

    她笑回:“妈,你去锻炼,我收拾下出来包。”

    “阿姨早。”余曦穿着大花睡衣从客房出来。

    周络见状便说:“那我等你,我先去问问阿暖。”

    江月白听到脚步声渐远,坐起身,“不用新包,费时间,好麻烦。”

    “你都费了我这么多年了,一顿饺子也算费吗?”林念之戳了戳她腰窝,玩笑。

    江月白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抱紧她哼哼浪道:“海棠洇透江中月,芙蓉眷念林间雪。那怎么能是费时间呢,那是伟大的爱情,但是一顿饭将就下就过去了嘛~”

    “油腔滑调!”林念之笑捏着她的后颈,也用不太正经的霸总清冷口吻戏言藏真心,“我不将就,我的人也不能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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