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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谋利统一战线,问民生公主筹谋

    正琢磨着让云舒等人与她同去赏荷时,底下人前来通报,准驸马秦煦请公主前去商谈。

    重熙眉头紧蹙,只得命人备车。每每与秦煦谋划,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不至于落入他的圈套,商讨完后总有精疲力尽之感。这次秦煦约她去,必不是什么好事,他们都心照不宣。

    行至亭前,远远便看见了秦煦给池中锦鲤洒食的一幕,她做好心理建设,才佯作悠然道:“这两日戚党已将大人视作罪魁祸首,大人百口莫辩,看来只能与本宫同流合污。”

    秦煦目不离嬉戏的鱼群,泰然道:“那可未必,公主未免言之过早。”

    她就知道!

    勉强扬起一抹假笑,重熙沏好茶,端至秦煦跟前,试探道。

    “为何?”

    “不过随口一言罢了,公主不必为此挂怀。”接过茶,小酌一口,秦煦神色悠哉,不疾不徐。

    眼见秦煦又与她打起太极,重熙强忍焦躁,端起茶盏,细细端详着,一副闲适之相,仿佛对秦煦的算计漠不关心。

    父皇曾言,谈判,是一场心理博弈,核心在于“不争之争”,最忌的乃是浮躁。

    似乎并不惊讶重熙能沉得住气,秦煦从容自若,不慌不忙地望着檐角扑腾的飞燕。一场没有硝烟的拉锯在两人无边的沉默中开始了。

    华灯初上,偌大的府邸在黄昏中一一亮起。

    只见秦煦击掌两下,一队奴仆便端着晚膳罢了上来。

    见此情景,重熙眉尖微蹙,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其中暗含着不可言明的忌惮。

    看来,他早就知道谈判不会如此顺利,打算将自己留在府里用膳。

    重熙有点泄气,从她主动上门起,主动权就已不在她的手里,不,或者更早,她或许就不该选择秦煦。

    见时机已到,秦煦主动开口道:“公主年纪尚轻,做出的形势判断未免过于乐观了。对付臣,并不是戚国公的第一要务。臣是男子,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听闻此言,一抹念头从重熙的脑海中闪过,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转瞬即逝。

    秦煦仰起头,望着因连日暴雨云层增厚而被遮蔽的星辰,幽幽道:“他们之所以想要公主,无非图个正统血脉,好将其他人打成叛贼,以此号令天下。若公主不在他们手里,与其便宜旁人,不如……”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重熙一眼。

    “自太祖以来,皇族子嗣艰难,御医用尽手段也无济于事,至今皇室血脉已所剩无几,也不知是否乃天意。”

    他这番话一语道破,若不是皇室宗亲血脉凋敝,怎么也轮不着重熙一个女流之辈。

    “公主自身难保,与其整日想着如何算计自己的夫君,不如想想如何更快生下皇嗣,将我们两家的利益如血缘一般融合在一起。”他话语间带着调侃的笑意,好整以暇地倚在栏边,神情惬意,仪态端方。

    话音落下,重熙沉默良久,方才叹道:“本宫可以配合你们,但你们要掩护本宫。”

    是她错判形势,是她错估了自己在漩涡中所处的身份。果然,即使重生,掌握了些许天机,想赢过这些老谋深算的狐狸也难如登天。

    她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孩子,生来就具有生育价值,可能就因如此,她才欠缺考虑,到底是她浅薄了。

    可是为什么,那些无耻小人,总是觊觎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自己不是人,只是一种繁育的工具。

    眼见公主怔住,秦煦温声宽慰道:“公主放心,您是臣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臣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公主出事。婚期将近,公主定要做好准备。”

    白了秦煦一眼,重熙心中烦闷,说到底不还是盯着自己的肚子。

    她猛地起身,提起裙摆,扭头就走,不想多看男人一眼,恨不能将他的话甩在脑后。

    *

    永嘉十二年八月十一,上爱女汝阳公主出降,宫中喧阗非常,殿内烛火辉煌,绛帷密悬,喜气盈溢。礼仪既毕,公主登安车,驸马骑随行。

    成群的仆从随侍其后,护送的侍卫围绕周边。前驱清路,仪仗先行,声势浩大,万人空巷。

    厚重的盖头遮挡住了重熙的视线,她只能靠着秦煦的牵引和宫人的搀扶才能穿过层层院门回廊。

    饶是如此,进入正堂时,还是不免被底下的毯子拌了一下,身体即将失衡时,一旁的秦煦伸手扶住了她。

    在她怔然时,三拜已成,两人由宫人们牵引着步入洞房。月桥奉命端来一碗燕窝粥,重熙舀了几勺,腹中总算有了余粮。

    只见秦煦站在喜桌前,烛影投下,更显得身长玉立。他眼眸醉意朦胧,但仍身姿卓然,正所谓“如孤松独立,如玉山将崩。”

    重熙掀起盖头,静静地欣赏着夫婿的美貌,她不得不承认,虽然此人满腹算计,但的确赏心悦目。

    感受到重熙淡然的目光,秦煦目光沉沉,唇边笑意点点,转身端起桌上的合卺酒,从容不迫地向公主走去。

    紧盯着秦煦缓步走来的身影,重熙做好了心理准备,既做了决定,就要坚持到底。她扬起唇角,眉眼柔情,笑意夺目。

    一同饮尽合卺酒,烛光下,两道身影缓缓凑近,眼神交缠,肩踵相碰,呼吸交错,暧昧无边。

    趁重熙不注意,秦煦将手探到她的跟前,扯下了一支金钗。

    她迫不及防,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退,反应过来后也随之扯起了头上的沉重。

    青丝飘落,眉眼低垂,红霞遍布,胜似芙蓉。

    秦煦大饱眼福,屏住呼吸,也许是饮酒过度,第一次察觉到了什么叫美色惑人。

    这场交易好像也还不错?

    不知是谁开始的,两人唇齿相交,不分彼此。

    衣衫滑落一地,直至寅时方息。

    重熙醒时,龙凤双烛已燃至底部,秦煦已然起身,正由人服侍着穿戴整齐。

    按规矩,成婚后,新婚夫妇是要进宫觐见帝后的。但皇帝病重,皇后亦不想多见,就双双免了他们的请安。

    国朝有礼制,公主婚后可居公主府,亦可随时召驸马入府侍奉。与其在人不生地不熟的秦相府待着,重熙更愿意回公主府,于是,为展示两人的恩爱非凡,秦煦特地亲自护送公主。

    马车行至大道,却被前方的车辆堵住,寸步难行。街边人声喧嚷,议论纷纷,其中不乏尖叫声和斥骂声。

    重熙劳累一晚,困乏至极,本想小憩片刻,却被外头的喧闹声惊醒了。

    正打算命人探问一番时,车夫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禀公主,前方堵塞,是否换道?”

    强行睁开疲惫的双眼,重熙勉力问道:“前方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嚣?”

    听到公主的疑问,云舒掀开轿帘,挤进人群中,向围观群众打听。

    半晌,云舒回到马车,躬身道:“禀公主,是东畿来的流民,与京中民众起了争执。奴询问了他们,说是当地税负过高,缴不起税,他们不得已卖子卖地,背井离乡。”

    听闻此言,重熙只觉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对戚党的怨愤简直难以自控,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千刀万剐。

    前世戚国公授意亲贵大肆圈地,使得百姓家破人亡,无家可归,饿死者不知其数。更有甚者不堪官吏压迫,无路可走,被逼落草为寇,举兵造反,割据一方,天下大乱自此而始。

    占地屯粮,私敛钱财。原来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密谋造反了。

    不过好在,现在才刚刚开始,事情还有可挽回的余地。

    戚党势大,她尚不能与之对抗。但她必须采取措施安置这些无处可去的流民,以免上辈子饿殍千里的情况再次发生。

    为了处理此事,重熙命云舒去请秦煦前来一叙,有些事需要他从旁协助,毕竟自己一人之力也担不起数万流民的责任。

    门帘掀起,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探了进来,随后身材高大,仪态端方的身影便挤了进来。

    男人将盖着丝巾的一小篮竹筐拎了进来,落坐于重熙身旁。

    “尝尝,蜜乳酥山,清凉解暑,入口即化。”

    掀开丝巾,重熙发现了四个正冒着寒气的琉璃盏,还是四种不同类别的雕花。

    芙蓉、玉荷、天香、野客,精致小巧,栩栩如生。

    舀起一口,奶香浓郁,甜而不腻,不愧为酥山,她忍不住多吃了一盏,暑气减了不少,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烦躁。

    看着重熙欣喜满足的神情,秦煦眉峰微挑,神态也平和了不少。

    放下琉璃盏,重熙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意,但还是正事要紧,她肃然问道:“大人可知近日东畿流民迁移一事?”

    秦煦目光幽深,面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回道:“私以为戚党圈地已人尽皆知,只是公主养尊处优,竟还会为百姓民生之事挂心。”

    听到秦煦的话,重熙冷静沉着地回道:“为何不会,在其位,谋其政,天下万民皆为陛下子民,为民生忧虑本就是为君之道。”

    挑了挑眉,秦煦对这位娇贵的公主有了些许改观,他凑到重熙耳边,垂衣拱手,虚心求教道:“那请问公主,该当如何?”

    看着他轻松惬意的模样,重熙开始有些怀疑让他帮忙商讨是个错误,她握住秦煦的手,诚挚地说道:“召集流民前往泰河兴修运河开垦荒地,修筑工事,定下严明法度予以训诫,为积极劳务的百姓减免赋税。”

    听到这句话,秦煦有些惊讶,看着重熙的目光带着审视,随后快速将其掩入眼底,他细思道:“兴修运河,以工代赈,确实是安置流民的好法子。只是如今国库空虚,兴此工事耗费极大,且户部尚书乃戚国公妻舅郑纶,此事户部恐怕不会拨款。”

    重熙拨弄了几颗系在手腕上的串珠,谨慎道:“这个自然不单是朝廷和我们出,那些江南豪户富可敌国,如今国家危难,他们也应该出点微末之力。”

    听闻此言,秦煦眉头紧锁,觉得此事甚是棘手难办,言语中暗含推拒之意,他微叹道:“那些人可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啊,江南富户便罢,想让户部出钱,还不让他们插手,更是难上加难。”

    重熙也清楚此事艰难,但此事繁琐,需要秦煦从中周旋。她抱住秦煦的臂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眉眼楚楚,音色婉转:“父皇病重,我孤身一人,与虎狼相争,已是不易,就算如此,我仍不忍看百姓处于水火之中。昔日燕王坐镇边垂,守卫疆土,得百姓爱戴,夫君若不效仿,岂不让等闲之人言语‘子不类父’,无一丝兼济天下之心。”

    原以为秦煦要多加推脱,她还要多费心力,没想到男人却眉眼含情,注视着重熙千娇百媚的面容,唇边含笑,顺势应下。

    这让重熙感到有些莫名,背脊发凉,心中惶惶,明明是自己算计了秦煦,怎么会有一股羊入虎口的感觉。

    事情谈妥后,秦煦向她致礼,走下马车,前去与幕僚们商讨圈地案的细致对策和流民的具体安置命令。

    这件事到此还是不够,势必要从根本解决。戚党势大,盘根错节,想慢慢瓦解这庞然大物,最好能静待时机,一击毙命。

    既如此,重熙打算委托她那号称天下无所不知的手帕交,寻情阁的阁主舜华为她调查戚党在圈地案中的罪证,以便为日后扳倒戚党拾柴添薪。

    戚党将她视为眼中钉,该如何将密令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舜华手里呢?这是个问题。

    她想起了七年后才有的九曲函。九曲函的设计妙在,匠人要在木函内置螺旋暗道,信笺必须沿特定路径折叠七次才能取出,强行拆信则会撕毁纸张。

    正好她的侍卫是神策军出身,是父皇的心腹,都是可信之人。她可以将图纸交给他们,命他们连夜将木函做出来,待明日再秘密护送木函出发。

    秦相府,书房处,一武将大步前来,拱手以礼。

    “主上,公主派了几人前往东都,要不要,都留下来。”说着,还用手横着抹了下脖子。

    “不必,左右还是只雏鸟,掀不起什么风浪。”秦煦捻着书页的手顿了一下,遂慢条斯理地回道。

    “近来戚党的小动作太多了,把他们圈地的消息透露出去,让他们与卢党互相争斗,无暇北顾。”

    “是。”

    获利不均,让人如何甘心,只可怜那些无辜百姓。

    一将功成万骨枯,千年来亦是如此。两党争斗,独他坐收渔利,赢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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