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居一共就两个房间,本来我一个人住一间,另一间小的放着杂物,里边一张简易的小床王盟偶尔住,闷油瓶来了重新装修现在归他住。
我们回去的时候胖子的呼噜声从小卧室传出来,看来王盟是把胖子安顿在闷油瓶房间。“小哥,今晚你跟我挤一挤吧,你那个房间床小,胖子一个人能给占满了”,说这话我并没有觉得多尴尬,以前也经常跟胖子三个人睡一张床,在夹喇嘛的时候闷油瓶也总挨着我睡,甚至追他去长白山的时候,我跟闷油瓶还开了一间大床房,就挺习惯的。
“吴邪,酒醒了吗?”闷油瓶抬手把我被风吹乱的刘海往后捋了捋。
“这点酒,早就醒了,张日山那个王八蛋都喝不过我。”还没说完,我起身上楼,刚才被闷油瓶一扒拉,乱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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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刚睁眼就对上闷油瓶的眼睛,不知道他醒了多久,细碎发梢掩盖下显得眸光越发深邃。这氛围,对于一对出生入死的兄弟来说,过于冒昧了。
“吴邪”,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惊慌,闷油瓶来回抚摸我的背部,以示安抚。
“小哥,你快闪开!”喉头突然的腥甜让我意识到不妙,推开闷油瓶,冲进卫生间。看着血染红了白色的洗手池,以后怕是不能陪胖子喝酒。
从卫生间出来,闷油瓶已经不在了,下楼看见胖子把昨天买的零食摊了一桌子,正和王盟边吃边看钓鱼节目,老旧的柜式空调风开的很大,把塑料包装袋吹的沙沙作响。
“小哥呢?”
“小哥去买早餐了,老半天还没回啦,饿的胖爷我啊,只能拿垃圾食品垫肚子。”胖子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子,让我想起来动物世界的海狮,那玩意儿也爱拍肚子。
“吃着,等着,还不行,这大热天,小哥可是饿着肚子出去给你们买早餐。”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倒了杯水靠着楼梯站着,这块正对着门口。
“我说吴邪,你这还没进张家门,就护上了。那这样,以后我跟小哥论兄弟,你算弟媳儿,咋样。”胖子话说一半,闷油瓶长腿一跨进来了,我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他看了看堆的乱七八糟的桌子,把豆浆油条递给王盟,转身拉着我在旁边的小茶几坐下。
看着闷油瓶打开袋子里的小笼包,我认出来是隔着七条街的陈记,我爱吃,又嫌远,以前王盟租的房子在那边,总是让他带,后来王盟买房的方向不一样,就不经常吃到了。闷油瓶替我挽起衣袖,又把筷子塞进我手里,看到我吃了,才拿起筷子开吃,尝着熟悉的味道,有些东西无论时隔再久,依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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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夏天是真的热,直到傍晚王盟下班,胖子才勉强愿意走出吴山居,自从长白山回来,胖子就越发的懒了。
“吴邪,我觉得咱们哥仨还是得找点事情做,日子还长,不能天天在吴山居锄大地啊”,胖子泡茶的手法娴熟,块头又大,在茶桌的主人位一坐 ,显得对面的我跟闷油瓶像是他的马仔。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这十年多来我做过太多疯狂的事,闲下来心里也难免空落落的,但我还没有想好一个金盆洗手的土夫子要干什么。
胖子说他一个人在北京呆着没意思,他想在杭州开个洗脚城,有我跟闷油瓶在,黑白两道都有人照应,到时候让盘口的兄弟们挨个来洗脚,他给打折,办卡还有优惠,要是张家人来,收双倍。。。
“赚钱的事情得找小花,吴山居到现在都不温不火的,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做迎来送往的生意,你要是开个书局,我倒是能给你照看一下。”我打断了胖子的美好幻想,“洗脚城这个东西吧,不带点颜色没人愿意来,带点颜色被查了,说出去谁脸上能好看。”
“书局什么滴,大大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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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闷油瓶都没说上三句话,回去的路上也是闷闷的,要不是路上扶住了差点绊一跤的我,真像个游魂,跟着你,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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