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臣奏报后退出玉烛殿,他们三人衣衫褴褛的模样闯进视线。
“把他们抬上来” 门内侍卫道
大殿内刘子业看着三人被束缚着滚在地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只是几日不见叔叔们,怎么日益圆滚。”
“官家您看,旁边得猪跟他们比起来都要瘦削些呢。”刘子业旁边的侍卫道:“不如将这些逆贼都塞进竹笼中,看看猪重还是这几人重。”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我跟你们拼了,啊啊啊..” 建安王刘休仁大喊道,刚跑两步便被一脚踹回地上。
刘子业来了兴趣低头看着地上的刘休仁,扯开嘴角笑得恣意张狂道:“松开他们。”
刘休仁等人看着突然解开的束缚,一时也拿不准刘子业的心思,三人背靠背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侍卫。
“我给你们个机会,你们三人在此互博,谁赢了我便饶他一命。”刘子业朗声道
“啊呸,我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绝不会为满足你私欲,自相残杀。” 建安王刘休仁义愤道
台下刘彧与山阳王刘休祐对视一眼,刘休祐突然暴起从背后扣住刘休仁,刘休仁一时没反应被两人联手按在地上挣扎道:“你们作甚,咳~。”
刘休祐右臂死死卡住刘休仁颈部,双腿盘在刘休仁腰间,刘彧用力按住刘休仁的双手,被两人双双压制的刘休仁突然暴起,以手肘猛攻与刘休祐腹间,刘休祐吃痛松开手臂,刘休仁一拳击打在刘彧脸上,与两人拉开距离。
刘子业看的兴起,扔了两把刀到台下,刘休仁状一个翻滚欲拿刀却被刘休祐横踢阻拦,刘彧快速捡起两把刀,场面瞬间对峙。
“你要跟刘彧联手杀我?” 刘休仁不可置信道
“少废话”刘休祐接过刘彧手中的刀,大跳跃上前,双手挥刀自空中砍下,刘休仁快速往前下攻刘休祐小腹,两人一刀一拳打得难舍难分,突然刘彧找准时机,趁两人纠缠,用刀砍向两人腰间,
两人瞬间被放倒,刘彧欺身向前一刀将刘休仁割喉,血瞬间喷在刘彧的脸上、身上,刘彧起身抬手擦去眼前的血迹,刘休仁倒在血泊重瞪大双眼,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喉间发出微弱的卡卡声。
刘彧转头砍向刘休祐,刘休祐早有准备翻身躲过一击俯身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撑地,一手持刀。
刘子业看得兴起,身体前倾,不愿错失一刻精彩画面。
刘彧喘着粗气,剧烈的打斗导致他大汗淋漓,长久未进食眼前也有些发黑,额角的虚汗因虎视眈眈的刘休祐,也不敢擦去,背后的衣帛更是被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
刘休祐捂着腰间还在流血的伤口,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没有胜算,于是便假意查看伤口,果然刘彧双手握刀,欲砍向刘休祐脖间,刘休祐向前刺中刘彧□□,剧烈的疼痛让刘彧发出嘶吼。
刘彧眼中充血,生死存亡关头,忍着浑身战栗,反手割下刘休祐首级,随后侧倒在地,口中呜咽声不止。
刘子业皱眉看着如此心狠手辣的刘彧,随后鼓掌道:“叔叔能人天下人所不能忍,能登大宝,可你如今身体残缺,废人一人,我也不该继续计较你谋逆之罪。”
“谢、陛下。”刘彧脸色发白,嘴唇发抖道
“谋逆之罪可饶,但当年你故意泄露消息,害我在江州边界被张超之等人掳走责辱,这事又该怎么算呢。”刘子业看着刘彧,眼神犹如狼瞳般,散发着残忍危险的气息。
“陛下,臣当年也被追杀,性命不保,若不是先帝看我等迟迟不归,派人前来,恐怕我早已丧命,况且那刘劭罔顾人伦,我怎么会与他同流合污,请陛下明察。”刘彧不顾身体疼痛弯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声
随着一阵铁链拖拽声和三两个脚步声接近,
“陛下,湘东王刘彧当年向罪臣投诚,当年罪臣就是得到湘东王刘彧的口信,才能提前设下埋伏,对陛下不敬,还请陛下给罪臣一个痛快。”一浑身鞭痕、烫伤密布,手脚经脉巨断,被侍卫像滩烂泥扔在地上的人尖着嗓音道
“胡说,你是什么人,竟敢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黄。”刘彧反驳道
随着两旁侍卫拨开像枯草般的头发,一张熟悉又不敢认的脸出现在刘彧眼前,刘彧仔细端详后大吃一惊,蹬着腿连连后退,指着他连话都说不出口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他害的我与阿秭受尽折辱,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刘子业的目光彷佛像一把尖锐的刀剑,随时准备剖开张超之的腹腔,将他一刀刀割成肉片。
张超之趴在地上,努力撑起脖子,破罐子破摔仰着脸道:“刘楚玉可真是,她。。。”
随着身边侍卫熟练的卸下张超之的下巴,张超之口中的鲜血混着口水流了一地,除了呜呜声,什么话都听不清。
刘彧见此景象,突然发疯的抓着张超之道:“啊,三哥,三哥吗,你带我一起走,我害怕、我好怕。”
说罢在大殿上到处爬行,血迹被拖拽得一道一道。
“陛下,广陵县丞快马来信,何戢何侍中于昨日跌落江流,生死不明,暗线查探说是、当时船上还有一女子也一同坠江。青石道
“什么女子,阿姊知道消息了吗?”刘子业偏头看道
“长公主殿下应该是已经知晓消息了,派人往广陵去了。”青石低头颤巍道:“那女子的身份还未可知,只听说好像是个名妓。”
“放肆,他好大的胆子。”刘子业震怒的将手中茶杯掷地后,往门外走去。
青石让人将装疯的刘彧和半死不活的张超之送回原处后,便跟着刘子业离开玉烛殿。
公主府内
“阿姊,你就如此中意何戢吗。”刘子业委屈道
趁着夜色刘子业乔装打扮,出宫来到刘楚玉的公主府,原想接刘楚玉回宫,不想刘楚玉却直接拒绝,称相信何戢的品行,要留在府里等消息。
“何戢是我的驸马,我不中意他为何嫁他。”刘楚玉看着被拒绝后落寞的刘子业,狠心道
可当初只是权宜之计,如今何戢与一歌女拉扯不清,就算日后找到他,他也不配再为阿姊驸马。”刘子业愤愤道
“配不配是我的事,不牢官家费心,采星,送客。”刘楚玉挥袖而去
刘子业愣在原地,看着刘楚玉的背影,心口的血一寸寸变凉。
采星硬着头皮上前道:“官家还是先回宫吧,若是等会殿下发现您还在这,又要生气了。”
“阿姊是厌恶我了。”刘子业看着远方久久不愿回神道
“怎么会,殿下只是近来诸事繁多,一时心急罢了,官家是殿下的胞弟,骨肉亲情血脉难以分割,怎么会厌恶您呢。” 采星急忙宽慰道
“对,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阿姊不会不要我的。”刘子业呢喃道
采星送走一直在喃喃自语的刘子业后,来到内院
透过烛火看着屋内坐着的人影,采星推门而入。
“走了吗?”刘楚玉语气生硬又带着点期盼道
“殿下的话如同对官家的圣旨,如何能不走,但是恕奴说一句大不敬的,殿下如今对官家冷若冰霜,再炙热的心到您这恐怕也化了。” 采星跪在地上又道:“而且官家已经将袁宝林关了禁闭,殿下何必一直记恨此事。”
采月听到采星如此胆大发言,忙对采星使眼色。
刘楚玉转过头,漂亮的眼眸中盛满怒气道:“你倒是对官家忠心耿耿,既如此,也不必在我身边伺候,明日我就让人将你送回官家身边。”
采月看着盛怒下的刘楚玉忙放下手中蒲扇,跪在地上道:“殿下,采星一时头昏脑胀,您看在她照顾您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
采星看着动怒的刘楚玉,后怕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刘楚玉余怒未消,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采月姐姐,这可怎么办,已经很少看到殿下这么生气了,殿下不会真要把我送回台城罢。”采星害怕的扯着采月的衣袖泪眼婆娑道
“你也太大胆了,殿下最厌恶的就是主次不分之人,你怎能如此越俎代庖、责怪殿下。”采月皱眉训斥道
“姐姐,我知错了,如今我要是因为惹了殿下生气被罚,遣回台城,恐怕以后。。”采星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掉泪道
“好了,你别哭了。”采月心烦道
建康一府宅内
何戢被关在房中,数着木梁上一圈圈木纹度日。
“吱呀”木门开合,一阵饭香飘进何戢的鼻腔,何戢转头闭上眼,不自觉的吞咽,努力转移思绪。
“何侍中何苦呢,你在这为刘楚玉熬着,她身旁却各色美人相伴,好不快活。”萧道成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一句吗?” 何戢因长时间不进食,气虚不足道
“何侍中此话从何说起啊,”萧道成故作惊讶道:“我不忍看你上当受骗,不远千里为你报信,你却辜负我的好意,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实在伤心。”说罢摇摇头看着何戢的反应。
见何戢仍然不为所动,萧道成开口道:“刘楚玉嫁与你时,是否为完璧之身,如今你想必也清楚,否则也不会赴江上之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