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走进道:“你为她们姐弟忠心耿耿,她却以残花败柳之身欺骗于你,恐怕一早便是看中你家风严谨,故意做局。”
“你住口。”何戢怒吼后胸腔难忍起伏道
“你若是不信,大可乔装后我带你出去看看。” 萧道成信誓旦旦道
长街茶楼大堂内
萧道成带着乔装打扮的何戢在一楼饮茶,何戢手脚无力只剩一只眼睛裸露在外,正怒视着眼前人。
萧道成无奈道:“还请见谅,试问这长街上有谁不认识你,我也是权宜之计才将你装扮成女子。”
若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萧道成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听说了没,官家今早赐了十多个美男子给会稽长公主。胡三道
“不止,我今日亲眼所见,恐怕最少有三十多人,光迎进府便花了小半个时辰,且个个身姿绰约、丰神俊秀跟画里走出来似的。”李六道
“这驸马如今下落不明,公主府却歌舞升平,实在令人唏嘘啊。” 胡三摸着下巴道
“谁说不是呢,就连楼上的贵女们知晓驸马失踪,尚且一个个哭成泪人似的几日没来,可这枕边人却跟没事人一般,如今竟还寻欢作乐起来,说到底还是皇家薄凉。” 李六压低声音道
萧道成边喝茶边余光瞥着何戢的反应。
“咚。”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啊~~有人坠楼了。”门口卖豆腐的女子惊恐的看着从对面二楼摔在地上,头被撞断的人,失声尖叫道
众人连忙来到门外,抬头看去,二楼窗台上一女子正扶着窗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是会稽长公主殿下?”
众人连忙低头跪拜,有好事者斜光看着刘楚玉身边的侍女惊慌失措的关上窗户。
众人眼见没声音后,一双双眼睛对视疑惑不解最终落在那扇关闭的窗户上。
不知是谁上前将地上人翻正,惊呼道:“这人脸都砸烂了,但是依稀看着怎么有些像褚渊褚侍郎?”
众说纷纭,一人上前拿过散落的官牌道:“确实是褚渊褚侍郎。”
“快报官。”一人嚷喊道
一时间长街乱作一团,因围观者众多,刘楚玉逼死褚渊之事闹得人尽皆知。
临华殿内
“陛下,会稽长公主与褚侍郎之事已激起民愤,臣恳请将长公主交由司监局看管,等案件查清还长公主清白后方能平息众怒。”吴言官进谏
“退下。”刘子业隐忍着怒气道
“陛下,如今城内多有积怨,臣。。” 吴言官想着府衙前每日为褚渊请愿的众人硬着头皮道
“滚出去。”刘子业将木案前的卷轴全部挥落道
吴言官看天子发怒,忙不迭的爬起,惊吓得脚滑差点又跪下,忙后退出殿门。
刘子业又吞了两颗药丸,后靠倒在椅背上。
青石、青松一脸愁容的看着刘子业,因北魏来犯加之与刘楚玉多有隔阂,导致刘子业近日服用药丸的次数频发,不仅鲜少进后宫,就连早朝也不大去,惹得官员是怨声载道。
茶楼内,众人齐聚,屏气凝神的看着台上的说书人。
“话说当年刘劭弑父杀君后,将台城内所有亲王之子都羁押起来,其中就包含如今这位长公主,要说这长公主当年也是临危不乱,硬是在重重包围下将如今的陛下送出台城,
独自一人面对这城内的腥风血雨,用攻心手段将刘劭困于梦魇之中,为先帝铲除障碍,群龙无首自然是既定胜局,如此聪慧手段狠辣之人,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摸样呢?”
随着醒木“啪”的一声,众人被吓得猛地一个激灵
“原来是当年长公主受困之际,被刘劭手下张超之设计,将她与刘义宣之子刘宝明关于一室,这刘宝明本就是流连花楼的浪荡子,而长公主作为皇朝第一美人,两人日日相对,
这刘宝明惯会用些言语伎俩,一来二去,这长公主自然臣服于刘宝明之下,一心相与刘宝明在一起,可无奈浪子回头,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而后先帝登基,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趁刘义宣谋反,公报私仇将刘宝明残忍杀害。”
众人唏嘘,一片哗然。
“足以说明,这长公主殿下本性就是个恶毒妇人,昨日褚渊褚侍郎坠楼而亡,恐怕就是因为褚侍郎不愿被屈居长公主之下,受她染指,选择一死以求解脱。”说书人目光炯炯有神道
“恐怕何戢何侍中早就被长公主杀害,就是为了全她想肆意人生的念头。”人群中高喊道
随着众人怨念越积越深,不知是谁呵了句,“去公主府,为何侍中讨回公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公主府门前呐喊,若不是门口处侍卫看守恐怕都已经闯进府内。
刘楚玉听着门外熙熙攘攘声,心生疑惑,采月派出查探的人回来后,连连磕头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怎么这么不懂礼数,你们也都是宫内的老人了,在外面久了,皮都松了不成。”采月不满道
“门外来了不少民众,齐声呐喊,说、说、”侍女说罢恐惧的抬头看了一眼刘楚玉又迅速低下头道:“他们造谣殿下与逆贼刘义宣之子刘宝明有染,还说褚侍郎与何侍中皆因殿下而亡。”
“闭嘴。”采月呵斥道
刘楚玉猛地站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哽咽在心间,随即昏倒在地。
“不,不要,不要。”刘楚玉陷入回忆大声尖叫道
“殿下怎么样了?”采月急切的看着府医道
府医把着脉,双眉紧皱道:“殿下情志不舒、气机郁滞,如今乍闻祸事,胸部满闷以致昏迷不醒,心病最为棘手,臣先先开些柴胡舒肝散给殿下服用。”
府医走后,采月蹲跪在床边,焦急的看着陷入梦魇的刘楚玉。
刘楚玉深陷梦境,回到刘宝明进入玉华阁的那天晚上。
大雨倾盆而下,耳边冬雷不止,采月服侍刘楚玉入睡后,难撑睡意倒在床榻下安眠。“轰隆“一声,闪电将屋子照的如同白昼。
一人影从门缝处钻进,随着闪电的一次次亮起,他也一步步靠近,黏湿的鞋履在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随着他掀开帷幔的那刻,一声巨响,照亮刘宝明半张脸,刘宝明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刘楚玉,难掩恨意,原本他一早便收到信息,想要逃离建康城,却被刘子业等人故意泄露行踪,导致他出逃被抓,受尽责辱。
“刘楚玉,要怪就怪刘子业是你弟弟。”刘宝明贪婪的目光扫视着刘楚玉一寸寸肌肤,随着衣带一步步散落,刘宝明摸着刘楚玉的脖颈、锁骨、腰肢,猛地欺身上前。
“啊。”刘楚玉猛然痛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反手将枕下匕首扎进刘宝明的脖颈,随着温热鲜血滋出,刘楚玉像感觉不到一般,起身一下又一下的扎进刘宝明的胸口,后背、腹部。
刘宝明双手抵抗刘楚玉拿刀的手,口中不停的往外呕出鲜血,随着闪电雷鸣,刘楚玉难惹悲恨,一刀刺进刘宝明心口。
、
确认刘宝明死后,刘楚玉颤抖着松开插在刘宝明胸口处的匕首,大口大口的呼吸伴着一颗颗掉泪的血泪,彷徨看着自己的双手,忙将衣衫都拢起,哽咽的哭声转成嘶吼的哭喊。
随着木门再度开启,张超之那般如恶魔的脸出现的刘楚玉面前,还没等刘楚玉开口,两名侍卫固定住刘楚玉,并用布条缠绕刘楚玉口鼻。
张超之看了一眼床上浑身血洞、死不瞑目的刘宝明,啧了一声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郡主实在心狠。”
刘楚玉被两人拖拽出阁,一步步往地牢走去。
冬雨毫不留情的扎进刘楚玉衣衫,张超之撑着伞欣赏着刘楚玉狼狈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唱出春秋娘中一句戏曲:缘份之词,何谈天定。
刘楚玉在地牢内看着刘子业受刑,只能含泪答应劝降,至此。
刘楚玉被手上传来的刺痛惊醒,惊呼一声。
“殿下醒了,”采月喜极而泣道
“我,”刘楚玉刚开口,却发生嗓音已经沙哑,摸了摸喉咙道:“我昏迷几日了?”
“回殿下,已经有两日了,奴快急死了。”采月擦着刘楚玉额间的汗水道
“陛下没来吗?”刘楚玉寻探四周后失落道
“北魏军情不断陛下、陛下是疲于政事,不得脱身。”采月眼神闪烁道
刘楚玉失望的躺回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眼泪从眼角处滑进鬓间,心口突然悲恸,眸间藏不住的痛苦肆意。
“医师,这是怎么了。”采月看着刘楚玉抽搐,忙上前按着道
临华殿,
刘子业听到关于刘宝明与刘楚玉之事被有心人大肆传播后,急火攻心吐血昏倒,青松忙封锁消息,将临华殿看管的水泄不通。
青石焦急的看着张太医道:“如何?”
张太医摇摇头道:“陛下每日服用药丸过多,毒素已进肺腑,如今身子早已亏空,臣实在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