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这就是你说的办法?”齐明窝着火,阴测测地看向他。
赵晏顿了下,“你是说你那个皇后?”
果然,霍天姝怀孕是这个鬼东西搞得鬼,他压着声音,“霍天姝真怀了?”
赵晏似乎颇有些意外,弯下身子看向他,戏谑道:“原来你还是个童子身?”
齐明脸顿时黑了,这傻逼玩意儿能不能正常点,他问东他扯西,真想把这人脑袋砍下来,看看装得什么。
见他不回答,赵晏也不在乎,只懒懒伸出手捻着他的右耳垂。
冰凉的触感一碰上,齐明刚准备抬胳膊将这人的鬼手拍掉,忽然脖子被人死死掐住,窒息感直冒而上,他余光瞥下对方。
赵晏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脸失望地看着他,咧了咧嘴道:“看来掐脖子不会让它变红。”
他话音刚落,齐明的脖子就被松开,下一秒他的耳垂被人用力地捏着,劲儿大得齐明直皱眉。
这鬼东西从哪来的还是从哪滚吧,趁早死了算了。齐明翻腕掏出匕首,径直插进对方胸口,恶意在里面翻搅了几下。
见耳朵上的力道松了瞬,他才压平语调:“给朕松手。”
“不松。”
他的耳垂又被人狠狠掐了下,这种把玩劲儿让齐明愈发恼火,手里的匕首急转直下迅速往下捅去。
终于,他被松开。
“朕还以为你不想要那玩意了。”齐明扭过头阴嗖嗖地说了句。
赵晏又坐回那张贵妃榻上,搓着手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舔了舔嘴唇。
过了好一会,他才又看向齐明,懒懒开口:“你那皇后是真怀了,不过那孩子亲爹好像不是你。”
齐明:“……”
他连人家手都没牵过,哪来的孩子。
赵晏似突然想起什么,眼里全是兴味眯起眼睛看着他,整个人转身一翻,落脚起身,晃悠悠地走到案桌前。
“子绪,孤给你题一首诗。”他忽然道。
齐明皱着眉头没吭声。
他没搞懂这人怎么说话做事跨越如此之大,活像病得不轻。
赵晏似乎只是告诉他一声,并没有打算真的征得他的同意,刚说完,便已自顾自地从旁弄起纸墨,将纸平铺压好后,他又看了眼齐明。
接着气定神闲地拿起毛笔,过了会,他似十分满意般,吹笔落墨,拎着纸走到齐明身边,摊在齐明眼前。
“如何?是不是十分不错?”赵晏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齐明面无表情看了眼那纸上的诗 ,“赵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写诗的水平真的很烂。”
赵晏有些震惊,不是很理解他的话,“小腹隆如山,红杏枝头绿。孤这写得不对么?”
想嘲笑他被绿?他又不是不知道霍天姝肚子的那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他又不喜欢霍天姝,至于颜面能吃还是能让霍勋那个老东西早点死?
生气,没必要。
见问了半天,赵晏也不肯正面回答,齐明懒得再耗下去,套上袍子就要出门。
“是孤找的太医。”赵晏见他要走,拧了下眉,“这法子不是比你用选妃来牵制皇后和那个贵妃要快得多。”
齐明的眼神一下变得阴沉沉。
他此前之所以同意纳妃,就是为了海殷能在那些妃子里送进一些可以干扰皇后和赵贵妃的人,省得她们天天盯着自己。
但他知道是一回事,赵晏知道又是一回事,“你一个孤魂野鬼,怎么找的太医?”
赵晏像是看不见齐明冷飕飕的脸,噙着笑歪靠在案边,“孤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你这么一直看,当心孤挖了你的眼珠给殿外的那株玉兰当花肥。”
齐明:“…………”
这鬼东西自卖自夸就算了,还威胁上他了,齐明瘫着脸目光落在赵晏的侧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不过是对镜自照罢了。”
“你不是想知道吗?”赵晏说的突然,话题也跳的突然,齐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赵晏不再歪着身子,转过身体正对着齐明,抬手就将他的手拽起,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一柄匕首,拿起就往他手上割。
他还未来得及抽回,掌心就传来一阵痛感,这痛感让齐明直接抬脚就踹,偏巧赵晏侧了侧身躲了过去,他当即窝火怒上心头,骂道:“赵晏,你他妈哪来的毛病,二话不说就割人手。”
齐明恨不得现在一刀捅死这个傻逼玩意儿,然后剁成馅喂狗吃。
赵晏盯着他怒火中烧的脸好半晌,突然一笑。
齐明有些头皮发麻,拧着眉。
想起这人胸口挖了个洞过会就能长好,齐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平声音,“赵晏你——”
不等他说完,赵晏就拢住食指和中指在他掌心一提一撇,抬手翻腕捻着指尖往自己唇上一抹,鲜红色的血衬得赵晏此刻更像一个凶鬼恶神。
他像是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般,饶有余味地舔了舔嘴唇。
去他的傻逼玩意儿!
这人二话不说割他手就为了尝口他的血,这种被人当做玩物还是食物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惊悚,齐明竟然一时没能骂出声来。
还没等他开骂,赵晏又拿着匕首往自己手上一横,像是不满意似的,连着换了好几个方向,齐明看得一愣一愣的,不能理解。
“你在干嘛?”齐明随口问了句。
终于,赵晏挑好了位置,竖起匕首用刀尖对着指心轻轻一戳。
一丝血珠瞬间冒出。
齐明:“…………”
之前割他手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到了自己这千挑万挑就为了一个小破口子,齐明气打一处不来,额头青筋差点没爆。
赵晏没看见齐明阴测测的表情,十分心疼地看着那颗血珠,终于开了尊口,“割血上身。”
说完,他抬起手不等齐明做反应,伸手就往齐明额心一点。
齐明侧过头,看向右手边的铜镜,镜子里的人眉眼低垂,半张面容被日光所照,右眼被映的通亮发透,眉心一点红,活像个玉面菩萨。
他凉凉一笑,镜子里的人又瞬间变成了一副恶鬼相。
“这般麻烦,每次都要割血?”齐明偏过头问。
赵晏眯了眯眼,眼里发亮,戏谑道:“孤一个人割就行。”
齐明倏地盯向赵晏。
赵晏见他看过来,眼里全是笑意,开心道:“总不能只有孤割,那多不公平。”
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