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刷的好感度

    上午课程结束,周砚笙从听风堂走出,随便对付了几口解决饥饿问题,而后便朝宗门外围的森林进发了。

    修炼,做任务,这两项日程几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不止一人说他过得跟苦行僧似的,完全看不见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力。当然了,旁人也不知道他去帮助动物是为了赚取积分,权当他善心大发又无处安放,只好播撒到动物身上了。

    半道,周砚笙偶遇了刚从镇魔塔出来的付浔。

    嗯,是偶遇,绝对没有刻意卡点。

    付浔不知为何没用清洁术,弟子制式的靛色法衣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血迹,颊边亦有数道血痕。饶是如此,他也没能染上半分凶恶气质,倒更像是成功反杀贼人的无辜受害者。

    周砚笙看着他在血迹衬托下愈显白皙的脸,皱了皱眉。

    他不过半天没看转播,付浔怎么就成花猫了?而且……

    “小师兄,你受伤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付浔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而后道:“小伤,无妨。”

    “灵力尽失也是小伤吗?”周砚笙面色微沉。他原以为付浔是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才学会的逞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付浔觉得他的指控太过严重,反驳道:“我只是暂时耗尽了灵力,休息片刻便可恢复。”

    这说辞,和拒绝喝药的时候一模一样。

    嘴上说着“只是有些发热,不碍事”,实际脸都烧红了,整个人热气腾腾,唯独手脚冰凉。许是自知缺乏说服力,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周砚笙和面前的药碗。

    熟悉的表现让周砚笙更确信他受的不是小伤了。

    他们此时不过是打了几次照面的普通师兄弟,又念及付浔尚不习惯大面积的肢体接触,故而周砚笙并未采取横抱的姿势,只是隔着衣袖握住了付浔手腕。

    “有没有问题要检查过才知道。走,我带你去找云山长老。”

    付浔一愣,慢半拍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抿了抿唇,没能升起半点反抗的念头,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周砚笙身后,酷似被掐住后颈的小猫。

    到了地儿,付浔晃晃手腕,周砚笙顺势松手。

    云山长老一见付浔就迎了过来,边扶他进屋边问:“这是怎么了?”

    付浔一板一眼地回答:“镇魔塔一二层之间的封印有些松动,有只大魔跑到了一层,我便顺手解决了。”

    在场二人闻言均是一惊,周砚笙放下了抱着的手臂,目光像是要透过衣衫看清付浔身上有无伤痕,而云山更为直接,赶紧将付浔带到塌上检查起来,同时示意周砚笙回避一下。

    周砚笙略感不爽,但到底没说什么,关门退了出去。

    他趁此时向系统追责:【你没看到?】

    系统本来还有些内疚,被他这么一质问当即变成了鼓气河豚:【我也是要休息的好不好!还有没有统权啦!】

    周砚笙也知自己是关心则乱。他不愿付浔有任何闪失,为此无差别地责怪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在凡间时,付浔曾一度病重到昏迷不醒,前来看诊的大夫皆说已是无药可医,周砚笙偏不认命,用雪花银和三步一叩开路,请动了退隐多时的老御医,这才让付浔重新睁开眼睛。

    自那之后,他对付浔的身体状况就关注到近乎偏激的程度,甚至想过为付浔铸造暖屋,彻底隔绝病菌与寒风,最后被付浔本人否决了才打消这个念头。

    重回年少时,付浔看上去十分健康,不再是病弱模样,这让他心中稍定。结果今日冷不丁又来了这么一遭,惨痛记忆卷土重来,他没当场发作都是好的了。

    周砚笙注视着禁闭的门扉,不多解释,只道了声抱歉。

    系统则别别扭扭地表示它以后会多注意。

    ……

    约摸一炷香功夫,门开了,付浔不仅灵力恢复大半,连衣服都干净了。

    看来确实没有大碍。

    “下次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联系琉昱,她腾不出手的话找别的长老也可以,不要老想着自己解决,听到了没有?”云山轻弹了一下付浔的额头,又塞给他几瓶药,“这是防止魔气入体的,这是蕴养灵力的,这是祛疤的。”

    说到这,他朝外看了一眼,而后继续道:“有涂不到的地方就找人帮忙,知道了吗?”

    付浔捂住脑门,乖乖点头。

    云山轻叹:“唉,你这孩子。行了,去吧。”

    周砚笙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接过付浔怀里的瓶瓶罐罐,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付浔歪了歪头,似是不解,不过仍答到:“霖雨院。”

    周砚笙其实不认路,但他可以让系统导航。

    见付浔无碍,他心弦一松,下意识循了旧时习惯,牵起付浔的手。

    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出百米有余。

    再转头一看,付浔果然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眉心微皱,满脸困惑。

    见状,周砚笙反倒不想放手了。

    “怎么,琉昱长老可以牵,我就牵不得?”他笑道。

    付浔双目微睁,一时难以理解这两者间的联系,思路被人带跑偏了都不知道。

    “我这是怕你体力不支,倒在半路上。”周砚笙随口胡诌,同时未雨绸缪,“要是有陌生人想牵你的手,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这世道,喜欢拐卖小孩坏人可多了。”

    他似乎忘了自己其实也还属于小孩的范畴。

    付浔懂了,立即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周砚笙:“?”

    付浔:“你也是陌生人。”

    周砚笙:“……我不算。我们都见过好几面了。”

    “还是很陌生。”在付浔的观念里,至少要熟悉到段允成那种程度才不算陌生人。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周砚笙不笑了。

    此后两人保持着至少一尺的距离,直到抵达霖雨院。

    付浔接过药罐,向他道谢。

    周砚笙觉得他忘了一件事:“要我帮你涂药吗?”

    “不必了。”付浔逐渐适应了他的殷勤,但仍是拒绝,“我去找师尊。”

    “这不好吧。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毕竟男女有别……”

    “那段师兄呢?”付浔像是在认真征询他的意见。

    周砚笙失语片刻,深深吸了口气,直接反问:“为什么我不行?”

    付浔看了他一会儿,不知他为何对涂药一事有如此深重的执念,但他一贯善解人意,是个舍己为人的好孩子。他最终妥协了:“好吧,你来帮我涂吧。”

    于是乎,周砚笙单调枯燥的日常中增加了一项任务——每日涂药。

    真是个让人神清气爽的好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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