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温存

    余邢拿着笔记本给刘易伟看：“老刘，你来听听这里用挂2好还是挂4好。”

    刘易伟从电脑前移过目光：“跳过比较好。”

    “跟你讲认真的呢。”

    燕雀看了看谱子，皱着眉，“不如等汉子把词拿来了再定。”

    “实不相瞒，词已经在我手里了。”

    看到余邢手里的词，燕雀眉毛皱得更紧了：“那确实跳过比较好。”

    月末的晚风，像来自滨海的小城，潮土油的气味一如平常地令人舒心。微微有一点凉，吹在皮肤上，散发着清馨与芳香。

    风赶着余晖西行，风搭着发梢划过耳边。风拨开了桃花瓣，风吹尽了荒草痕。

    余邢站在这风里，无数次站在这风里，也不一定是这风，但总是差不多，就像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也不能第二次站在同一树风中。鸿云桥再上一个夏天正式投入使用，在桥上向江南望去，有一片填造已久的江中横亘在江中，巨大的摩天轮拔地而起，东边那座桥叫西游桥，西边的叫做东风桥。东风直穿新城最荒芜的草场，西游桥则将旧城最繁华的街区与之相连。

    两座桥的建成让旧城周边房价飞升，但即使升上去了，也没多少人愿意买。谁会愿意以新城一栋小别墅的价格来买一间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筒子楼呢？

    余邢迎着风伸出双手。

    一群乌鸦从身后向他飞来，路过他的瞬间变成白色的羽毛，成为他的羽翼，他羽化成白鸽，先向楼下飞去，又一个急转冲入卷积的云层

    正午的光直直照到余邢脸上。余邢猛地睁开眼，神情呆滞。

    在他身边的卓越手持糖葫芦：“吃么，刚买的。”

    余邢摇摇头，径直走向地下室。

    楚汉掀开被子，穿上外套：“怎么突然发奋图强了？”

    余邢回身举起自己的画给楚汉看，他从画后探出头：“我梦到我变成了一只鸟。”

    “然后呢。”

    “然后我醒了。”

    “至少梁祝变蝴蝶还知道双宿双飞呢。”

    余邢正经脸：“我觉得这是一种隐喻。”又指着画，“你看，我先向下飞，这就像越狱现在是低谷，但紧接着就乘风而起了！”

    “越狱真差个鹏鸟的气势。”

    “做事情最怕怂，根本就没什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不怂，新歌鸽了多久，敢不敢拿出来晾一晾。”

    “老刘和燕雀说让我跳过比较好，正在筹备新歌。”

    楚汉嘴角抽搐：“是让你跳过和弦又不是整首歌跳过啊！”

    三两笑声从门口传来，楚汉打开门，刘易伟和卓越立刻跑走。

    “他俩天天扒什么墙角呢。”余邢纳闷地挠着头。

    “你不如问问他俩跑什么。”

    刘易伟和卓越靠着二楼露台的栏杆抽烟。

    卓越：“你说燕雀这么忙，有时间练琴吗。”

    “说起来有几天没见他了。”

    “你居然没去看过他们演出吗？。”

    “都快一年了，早忘了，还是汉子刚来的时候我们去看过，看样子是技术流。”

    卓越星星眼：“今晚有演出，一起去看看？”

    “你对他们很了解啊。”刘易伟笑。

    从门口出现的余邢一步步地靠近：“自打燕雀收了越越做徒弟，这越越就天天蹦高想去看。”

    卓越吐了个烟圈，“说得好像只有我好奇一样，你们不是都没去看过吗。”

    “对啊没看过。”紧接着双眼一红：“卓越你在做什么？”

    原地炸毛的卓越把电子烟丢进刘易伟怀里，直接翻过栏杆从二楼跳到一楼的遮阳篷，落地后原地比心，气得余邢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