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话

    我认识的王遗朱,是个酒量酒品都很差的人,但这一年来少见他喝醉,因此并不知道王侍郎在这方面也有所长进。

    解酒汤端进去时,他正和哥哥低声说话,见我进来便招手,神思清明得很。

    王遗丽笑:“你这结还挺难解。”

    我心虚道:“还不是防着咱们王大人发酒疯,随便搂个人就‘哥哥’‘哥哥’地解衣裳。”

    王遗朱呛了口汤,郁闷道:“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还记着?”

    我道:“哪敢忘啊。”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哥哥还不知道吧?你这夫君六年前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王遗丽见怪不怪地:“有非分之想的还少吗?你的相貌确实招蜂引蝶。”

    王遗朱放下碗叹气:“也是。昨日宫宴,陛下还想赐婚来着。”

    王侍郎当年是探花,自然长了副老少通吃的相貌,兼之年龄官职俱佳,京中不少人想给他做媒。不过这人而立之年都未娶妻,可见大家皆是铩羽而归。

    我疑惑此事很久了:“你都是怎么拒绝的?”

    他道:“我说家母八字硬,容易克死人。”

    我:“……”

    确实挺硬的,两任丈夫一死一瘫,继子继女非死即残。虽然这些天定还是人为尚且存疑,但只要稍微一查就够吓人得了。

    我道:“令慈知道你在外这么说吗?”

    他瞄了眼王遗丽:“又不是亲生的。行了,我要沐浴了。”

    热水早已备好,之所以坐了这么久,无非是等解酒汤。王遗朱自顾自地去到门外叫人,徒留我暗地里抓心挠肝。

    光听前半句就知道,星稀在王氏打听到的并不是全部。老天,他们家还真是獒骨狰狰,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甘心道:“他怎么话说一半?”

    王遗丽搂着我倒在床榻上,取笑道:“蔚县时,偷听到不少别人家的事吧?”

    我理直气壮:“当地乡绅的事自然要听,不然如何治理?”

    他道:“如今却不想让你知道了,那等家族阴私,你听了怕是觉着我们蛇鼠一窝。”

    我记起厨房后那个崔车夫,“疯癫狂妄”的言语,想来不是蛇鼠一窝,也算一丘之貉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人的阴私定与他们兄弟乱|伦有关。什么“他恨过我”啦,“我也伤害过他”啦,什么“蹉跎多年”“堪堪圆满”啦。哼,圆满?倒显得我不合时宜了。

    如此暗忖着,我也没什么兴致了:“你们做的恶事还少?我才不稀罕一件件地听。”

    他抱紧我道:“岳母的事还是要听的。阿朱只说一半,我来说剩下的如何?”

    双臂紧箍,哪有容人拒绝的份?我不情不愿地点头,被他在耳朵上偷亲了好几下。

    王遗丽道:“如今蔚县那位是我的母亲,阿朱的亲娘去世了,母亲这才被扶正。”

    我心道:开头就这么令人浮想联翩的吗?

    王遗丽:“母亲同过去的大夫人要好,所以对外一直说我们是亲兄弟,就是怕阿朱被欺负。但没过多久,父亲也去世了。族中长辈看上我娘,寻了借口将我们一家除族,转头又把娘娶回去。”

    我有些傻眼:“你们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无耻。”

    他笑道:“我娘才不是寻常人,结果你也看到了。”

    我感到一言难尽:“为人所迫,就算日后报复回来,终究于事难补。你竟还笑得出来?”

    他埋头在我颈窝:“娘并不喜欢我,她更喜欢阿朱。”

    我伸手摸他:“怎么还越说越委屈了?哎,我看你娘的好阿朱也不像在意她的样子,我下次到底要不要去拜访她?”

    王遗丽道:“我的夫婿,她约莫不想见。”

    我心里有点软:“那便不去见她,你们不介意就好。”

    王遗丽又说:“你不要学我娘。”

    我品了品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厮在撒娇。

    王遗丽,撒娇。

    我打了个寒颤。

    他道:“你很喜欢阿朱。世人都爱漂亮的东西,我也不例外。但是,但是……”

    我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想法呢?我的母亲也更喜欢弟弟妹妹,所以如果连其他人都偏爱弟妹,是否说明我本就是个不讨喜的人呢?时至今日,我仍在苦寻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何时可以停止,想必王遗丽也是一样吧。

    万千话语酝酿在我唇边,正待张口。

    只听王遗朱凉凉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回去再洗会儿?”

    我:“……”

    王遗丽:“……”

    王遗朱扶额:“就不该提起往事。”

    他面对面抱住王遗丽,将我夹在中间,“无论别人如何看我们,我最喜欢的依然是哥哥。他们给不了的,我会千倍百倍地送给哥哥,只要哥哥想……”

    王遗丽无奈道:“不是这样的,阿朱。不要说气话了。”

    我则被挤得生无可恋:“我是不是在得不是时候?要不先松开让我回避一下?”

    王遗朱瞪眼:“红颜祸水,竟使哥哥伤心。”

    我:“啊!”

    这人打我!

    打了一下他又揉:“脱了,第二式和第十二式。”

    王遗丽提醒道:“熬了一夜,你不累?”

    他眨眨眼:“那就不要第二式,改骑|乘式。”

    我控诉道:“我也累。”

    王遗朱恶霸似的:“睡了一晚上还喊累?先去伺候哥哥。”

    我在心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但随着那东西进来,逐渐续不上话了。王遗丽压着我亲|吻,缱|绻的温水漫上脑海,把那些埋怨冲得七零八落。

    随后轮到王遗朱。他让我坐在他身|上含哥哥,将我的皮肉|掴得辣烫。天杀的,从未有过如此纵|欲的时刻。到了后来,我的眼前发黑,神思皆被欲|望与疲惫占据,他才总算满意了。

    入睡前有人将我搂住,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哪能计较什么?只好缩在那人怀里,任他搓圆捏扁。

    一个声音说:“哪有你这样的?遇事不解释清楚,反倒把人往床上拖。”

    另一个声音:“哪还能解释清楚?你们都是这样的母亲,与其不偏不倚地得罪两个,不如选哥哥……至少这回,他真的更喜欢哥哥了。”

    懵了半晌,又听人说:“抱歉,是我魔怔了。”

    这次的回答就有些含糊了:“兄弟不和……乃是父母不慈。哥哥很好,不必羡慕谁……也不必,不必非求个一视同仁。”

    “至少我……还有扶摇,是偏爱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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