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抱抱我嘛

    叶霆翊白了月南忱一眼,不屑地笑了一声,神色中的张狂是月漓没有见过的模样。

    不知为何,月漓总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月南忱被他气得拿剑的手都在发抖,指节攥得泛白,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脸色难看极了。

    叶霆翊可不是月漓,根本不在意,依旧挑衅着,生怕对方不动手似的,“人丑呢,就别多作怪,有什么用呢?不是你的,你得不到。”

    几个呼吸间,月南忱怒火越烧越旺,深呼几口气,神情冰冷,“想死?别急,在死前你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月南忱一改常态,嘴角翘起,竟愉悦地笑了出来。

    随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回剑,素手一翻,一颗红色的药丸出现在手中 。

    没等叶霆翊开口,月南忱迅速上前,捏着叶霆翊的下巴不由分说将药送进他的口中,强迫叶霆翊生咽下去。

    原本看着同自己一样的运剑方式,月漓心下一软,毕竟是她养了好些年的徒弟,她那么一精心照顾,悉心教导,虽说是有些失望可……

    心底的暖流甚至刚刚从心底涌现,她便看见月南忱强迫对方吃下了什么,心头一惊。

    她何时教过他下药这种卑劣的手段?

    就算对方是魔头,也不是他任意动用私刑的理由!

    这口气还没有松出,下一刻,就见月南忱放出了两只野兽。

    野兽身形巨大,身上被锁链紧紧锁住,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着,脏乱的毛发打结在一切,已经分辨不出它们本来的颜色。

    瞧着似是狼,只是头上原本长着耳朵的地方空空如也,异常奇怪。

    她从未在月南忱身边见过这两只兽,不知他要用来做什么。

    这两只野兽不知发生什么,一直在暴动、不安,想要攻击,若不是有链子锁着,估计早就撕咬起来。

    月南忱笑着,精致的脸上一如往常撒娇那般,同狼狈的叶霆翊站在一起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却没有再多心思去想别的,只觉得身体发凉,月漓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已经用尽全力教导他,给月南忱她所能给的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陌生的样子?

    “你猜这是什么?”

    月南忱饶有兴趣看着叶霆翊,边说边围着他转了半圈,此时的叶霆翊四肢无力,软趴趴的倒在冰冷的祭坛上。

    没等他回答,叶霆翊的脸上逐渐升起红晕,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引诱着,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两只野兽突然停止挣扎,下一刻齐齐转过头盯着叶霆翊,想要扑上去,却被月南忱轻松拽住。

    虽然脏污的毛发将野兽的特征遮住,但至少能看出那是些没有开灵智的兽。

    “你要做什么?”

    身体的变化当事人是最清楚的。

    眼见叶霆翊没有之前那般从容,声音中着透露出的紧张极大取悦了月南忱。

    叶霆翊根本无暇顾及对方在想什么,他能感觉到身体中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火从小腹开始逐渐席卷全身。

    好热,好热,他好像要烧着了。

    哪来的火,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

    尤其是腹部,为什么又热又痒,里面、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

    “感受到了吗?你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月南忱倾身向前,纤细修长的手指划过燥热的脸颊,随着动作月南忱能感受到指尖下皮肤的战栗。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颗药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天上地下,只此一颗,不先猜猜吗?”

    月南忱笑着,脸色得意之色没有任何掩饰。

    梁上的月漓完全呆住,看着下方的月南忱只觉得陌生,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真正的月南忱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她的吗?

    “谅你这个废物也猜不出来,罢了,我告诉你吧,这颗名叫——”

    月南忱说着凑近了叶霆翊的耳边,压低声音,用着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满含恶意笑道。

    “你……”

    叶霆翊瞳孔瞬间放大,近乎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人,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放心吧,我为这颗药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效果可是最好的,看到这两只了吗?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绝对会让你满意”

    月南忱充满恶意看着叶霆翊,口中的话说得遮遮掩掩,但没有人听不懂。

    月漓紧紧抓着蛇头,身体颤抖着,脚下发软,虽然只能听清个大概,但即便如此,月漓也看得出来月南忱曾经那些乖巧纯洁都是装的。

    他一直在骗她!

    “若是不交合可一定会死的哦,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命吧,这下脏的是谁呀~”

    月漓手指攥的发白,脸色难看,只觉得胸腔中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若真是痛恨叶霆翊,大可以直接杀了,如此折辱同魔道有何区别!

    月漓眼底通红,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徒弟会变成这样?

    今日天气似乎格外好,深蓝色的天空干净得如同海面,月漓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殿中因为法阵四季同温,按理说不会冷的,月漓却冷的发颤,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下一刻便会被冰雪掩埋。

    她看着月南忱,面色逐渐平静,眼底冰冷。

    月南忱不知道殿中还有第三个人,轻轻松开手中的链子,发情中的野兽没有任何停顿扑到了叶霆翊的身上,腥臭的大嘴在他的身上闻了又闻,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好好享受吧。”月南忱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计划失败,他知道叶霆翊无论如何都逃不走的。

    门重重关上。

    更冷了。

    月漓甚至感觉四肢都被冻得发麻,她没有犹豫,眼看扑在叶霆翊身上的野兽张开嘴时迅速跳下来,手中灵力运转,化出的白绸将两只野兽吊起,迅速缠绕收紧,扔到了殿内深处,直到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叶霆翊自那些野兽扑到身上后便没了动静,那双眼睛失去了原本的神色,只是呆滞的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就连月漓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注意不到。

    他的脸上没有屈辱,神色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月漓突然看不懂了,他在想什么?

    已经认命了吗?

    即使那两只恶心的东西扑到他的身上也不在意了。

    心底的痛愈发放大,月漓只觉得难受,她不想这样,他是该受到惩罚,既如此何不直接杀了他,为什么要……

    叶霆翊的衣裳早就破破烂烂,那几块布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无法蔽体,根本抵抗不了野兽的利爪,露出了重重叠叠的伤口,血腥味更重了。

    月漓心底有什么东西横冲直闯,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掐了个清尘术。

    “你,还好吧,我这里有颗回灵丹,能解百毒,你先试试?”

    叶霆翊原本已经认命,紧闭的眼睛却在听见月漓的声音时惊讶的看过来,神色间的惊喜不是骗人的。

    见对方似乎很期待见到自己,月漓心底更是五味杂陈,曾经月南忱也是用这种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回来。

    为什么变成那副样子?

    是她的教导有什么问题吗?

    私自动用刑罚,践踏他人尊严,若这般行径没有问题,那玄灵宗要什么惩戒堂,世间要什么律法,还谈什么公正!

    月漓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对上叶霆翊那双含着欣喜的眸子时五味杂陈。

    只是,叶霆翊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拢了拢身上破碎的布料,脸上满是窘迫,侧了侧身体将自己紧紧抱住,似乎这样便没有那么狼狈。

    他把自己埋进胳膊中,似乎只要不去看她,月漓就看不到自己的狼狈。

    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动静,叶霆翊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红,大口大口呼吸着。

    他小心看了月漓一眼,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叶霆翊心下一惊,月漓紧紧盯着他,打量或是审视,衣冠整齐的她同衣不蔽体的他同处一处,叶霆翊只觉得难堪的厉害。

    心中不禁庆幸,幸好现在的漓漓足够厌弃他,不然……

    叶霆翊的手一直扣在伤口处,不停地用力,鲜血早就流了出来,他没注意到的是身上早就被月漓的清尘术弄干净了,此时满手的血才引人注目。

    见他这样,月漓心底更闷了,难受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有种越来越不真实的感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月漓上前用一步,抬起他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

    她对这药十分有信心,这可是她手中最好的灵药了,可解百毒,一定可以……

    胸有成竹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原本还能控制的人脸色忽然爆红,一直蔓延到脖颈,那双眸子水汪汪看着她,扑闪着鸦羽,逐渐失去了清明。

    叶霆翊撕扯着自己的衣裳,眼神朦胧,连焦点都看不到,泪水从眼角不受控制的滑落,他大口呼吸着,口中喃喃,“好难受……。

    在这处密闭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神志不清的。

    而另一个,也就是她自己,好像……闯祸了。

    月漓微微后退半步,再看向叶霆翊时眼底带着几分无措。

    这人刚刚还有意识能控制住自己,被她喂了颗解药后竟成了这般……

    月漓的思绪猛地顿住,视线逡巡在他的脸上,叶霆翊长得本就艳丽,如今脸颊绯红,一双美目亮晶晶的,软乎乎的看着她,月漓莫名咽了口水。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视线飘忽着终于落到了实处,盯着月漓时大脑还在混沌,用力眨了眨眼睛,直起上身,手下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一直在响。

    叶霆翊歪了歪头,似是不理解,用力扯了扯,铁链纹丝不动。

    但很快,他就忘了铁链,跪爬到了月漓面前。

    “姐姐,我好难受,抱抱我嘛。”

    说话间他已经爬到了祭坛的最边上,锁链的长度迫使他停了下来,无法前进一步。

    月漓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动,痒痒的,有点痛,还有点想哭。

    看着叶霆翊混混沌沌的爬过来,似乎将她错认成了什么人,对着她撒着娇不说,眼见自己无法再进一步过来,竟然对着她伸出手,满脸委屈的求抱抱。

    若是旁人她想都不会想,不给他来一剑算对方运气好,可是面对这个人,为什么……竟真的想去安抚他。

    不对劲,确实不对劲。

    她已经是修士,同寻常人不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会空穴来风。

    或许,她真的是他口中的那个姐姐也说不定。

    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药能帮助他了,唯一一颗能解百毒的丹都成了这样,不知道月南忱那小子从哪里弄来的东西。

    若是不想让他死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月漓的视线放到了被她紧紧束缚的野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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