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后,叶霆翊也顺着视线望过去,见到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疑惑地歪了歪头,又将视线放在了月漓身上。
见对方没有想要抱他的打算,叶霆翊探出身体,伸手想要去抓她。
只是叶霆翊距离有些远,还没等他够到就不小心摔了下去,身体即将掉下祭坛时,一道红线瞬间出现在他的脖颈处,勒出道道血痕。
在那道忽然出现的红线即将割开叶霆翊的脖子时,月漓发觉出不对,猛地回头,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时,身体便将人一把抱住,顺着惯性压到祭坛上。
眼前的那抹红异常刺眼,月漓伸手按住叶霆翊的脖子,仔仔细细检查伤痕,红线不见了,但那道被勒出来的血痕却是真的。
怀中的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发生什么,又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
只是一味地盯着她,那双水亮亮的眸子中只有她。
心底突然涌出一阵热流,暖洋洋的,很满足。
就好像本该如此。
是了,本该如此。
她这人做事在不违背律法、道德与底线的情况下,向来随心所欲。
如今这里又只有她们两个活人,她……好像一点都不介意。
就好像身下这个人本来就是她的。
“好热,好难受。”
身下的人颤抖着手抓着她的衣摆,满眼依赖撒着娇。
月漓将他的脸摆正,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在自己的记忆中快速搜索。
这样一看,虽然她不记得这个人,但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而且如果此时躺在这里的是别人,她不会考虑这种方式,即使害人的是她的徒弟,她这个做师尊的也不会用自己来帮他。
交合既是唯一的解决方式,却不是只有用自己这一条道路。
她大可以此事闹大,寻别人进来帮他,或者去寻神医谷的人,不过等神医谷的人到了,就算不死也是废了。
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对象是他。
就算他是个魔头,她不想让别人来……
月漓强迫自己停下思绪,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他,其余的之后再想吧。
她的神情罕见失落,看向叶霆翊的目光中带着哀伤与无措,她的心想要保护他,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叶霆翊不知道月漓在想什么,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很迷糊,身上热的难受,口好干,想喝水,好热啊。
睁开眼看见他最爱的姐姐正抱着他,好喜欢好喜欢……
姐姐,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喜欢得快要死掉了。
“姐姐,姐姐……”
他的声音很低,身体的火越烧越旺,口干舌燥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叶霆翊看见她好像说了些什么,只是他听不清楚,头好难受。
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眼前的人殷红的唇开开合合,看起来好软啊。
脑中突然生成出一个念头,亲起来是不是很软啊。
叶霆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眼中心中只有姐姐,那个永远站在他身旁,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放弃他的爱人。
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使出最后力气抱住她的脖子,下一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好凉,好软,好舒服。
浑身的燥热似乎在这一刻缓解了不少,叶霆翊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又舔了舔,想要获取更多的凉爽,可怎么还是这么热呢?
月漓被他的动作惊住了,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竟然被……
为什么觉得有些快乐。
直到此刻,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月漓肯定这人跟她肯定有关系。
身体的反应不是骗人的。
所以,谁骗了她,已经不言而喻了。
若是没有发生月南忱的事情,她或许并不相信,可事到如今,月南忱将她耍得团团转,他在宗门中的真实身份绝对不只她的徒弟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还有师尊。
师尊不让她来此,肯定是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而她自回来后的种种违和感,和遇见他后心中的反应,都在说明她的记忆确实有问题。
似乎是不满意月漓的走神,叶霆翊搂得更紧了,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贴近这处凉爽,只是他的身体早就透支了,剩余的力气也就只够他堪堪搂住。
下一刻双臂终于是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叶霆翊的视线却从未从月漓的身上移开。
眼看着人马上就要砸到冰冷的祭坛上,月漓忙伸手去接, "你确定吗?若我救了你,你可就落到了我手中,永远都逃不掉了。"
话间她的手抚过叶霆翊的脸颊,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叶霆翊其实已经无法理解她的话,他努力支起耳朵,却根本听不懂,但还没忘记点头。
氤满水汽的眸子勾人的紧,身体更是软绵绵的,被她揽在怀中,依赖的抓着她的袖子,似乎生怕她离开。
“答应我吗?”
月漓知道他听不懂,但还是执拗的问了出来。
“答应,小翊什么都听姐姐的。”
“你说的,不管你之后还记不记得,都无法改变。”
月漓揽着叶霆翊直起身,跪在祭坛上,拿出一床天蚕被扔在上面,又放了一张银狐兽的皮,这才将人小心放下。
刚被放下的叶霆翊迷迷糊糊四处张望,药效很猛,他的脑子都不清楚。
月漓俯下身去,勾起他的下巴,学着他的模样轻轻碰了碰柔软的唇,随后轻轻咬住,叼着那块嫩肉细细轻咬,身下的人抖了抖,但很快,那双手落在了她的腰间。
她没在意,只是伸出手将人的腰带一把拽了下来,像拆礼物般将一层一层打开。
月漓知道这人身上有不少的伤,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这么多。
还有那些因她而来的伤口。
是那些蛊虫。
师尊告诉她可以用那些蛊虫,她当时做事没有细想,可如今想来,正道哪里来的蛊虫?
就算是所谓的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也不必如此吧。
“是不是很痛。”
“姐姐,好热……”
身下的人软绵绵看着她,细细撒着娇,勾得月漓眸色暗了暗,“热吗?”
不待叶霆翊说话,月漓堵住了叶霆翊的嘴,将所有声音吞进腹中。
指尖划过燥热的皮肤,轻轻抚过那些泛着粉色的旧伤,叶霆翊抖了抖,眼尾红了一片,将身体打的更开了。
昏昏沉沉中叶霆翊已经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姐姐在身边。
他化成了一叶小舟,在汪洋大海中飘飘荡荡,眼前的视物逐渐变得模糊,声音也听不清楚。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好温暖,好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燥热逐渐褪去,叶霆翊逐渐回过神来,最先恢复的是听觉,有水声在耳边响起。
身上有些重量,睁开眼睛,叶霆翊看见身上人的身形愈发熟悉……
姐姐?
她怎么在这儿?
现在是什么情况?
意识逐渐回神的叶霆翊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脸红的仿佛要滴血,话也说得磕磕巴巴。
“我、我、我,不,你……”
月漓一直关注他的情况,眼见对方逐渐清醒过来时,还有些担心对方不认账,没想到这人的反应出乎意料的令她满意。
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月漓越来越好奇了,一个猜测在心底成型,见对方话都说不清楚,月漓心思一动狠狠坐了下去,轻喘一口气,“怎么不叫姐姐?过河拆桥?”
叶霆翊咬着唇将声音吞了回去,却在听见她的话时眼睛瞬间亮了,满含期待,“你想起来了?”
果然如此。
当真是旧相识。
既如此,那时候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呢?
“还没,不过我会努力的。”
听见她的答复,叶霆翊高兴的表情怔住,虽然极力掩饰,但是那抹失落还是被看得清清楚楚。
“别担心,我会很快就想起来的。”
月漓见叶霆翊不开心,哄人的话下意识说出来了,俯身拍了拍他的头,动作很突然,二人身体俱是一怔。
现在的情况还是有些尴尬。
月漓探了探叶霆翊的脉,松了口气,起身下来后,施了个清尘术。
“我来这里需要保密,对外莫要提起我。”
话落二人身上都是干干净净,只是叶霆翊身上的衣裳更破了,他只能尽量遮住自己。
“谢谢 。”
叶霆翊那双眸子非常真诚,只是除了真诚外的还有浓烈的担心。
“你救我,我真的非常开心,可是……”
叶霆翊边说边无措的看向对方,手指紧紧扣着已经破成了破布的衣裳,似是想要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反反复复几次,月漓终是忍不住。
“你想说什么?”
“你救了我,我本不应该这么说,可……你不该救我,若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我是个短命的,就算没有今日这件事,也可能活不到这个秋天。”
叶霆翊满腹担心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人笑了起来,她的笑一如过去张扬明媚,是他最爱的那副样子。
不,她所有的模样他都爱。
“就这?”
“我们都是修士,那些凡尘间的琐碎规矩倒也不必这般遵守。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世间,不论在哪里,对待女子总是苛刻些。但是,那又如何?”
“踏上修炼一途,只要你强,人们就只会在意你的实力,更何况……”
她忽然顿住,弯下腰,同叶霆翊平视,手指轻轻将他耳边碎发捋了捋,“我是自愿的。”
那双眸子呆愣住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细看下去,那里面藏着不易察觉的欣喜和委屈。
月漓轻轻抬起叶霆翊的下巴,指尖蹭了蹭被他险些咬破的唇,下一秒,趁其不备轻轻吻了上去,“你的人是我的了。”
“你做了错事,必须要付出代价,但你活着一天,就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我的。”
是在做梦吧,他就说嘛,漓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向月漓,眼底的苦涩与柔情交织着,虔诚望着他的信仰,“这场梦若是一直不醒该多好。”
等了半天对方竟然以为自己在做梦,月漓被气的笑了一声,坐在他身旁,不徐不疾从储物袋中拿出些吃食摆好,等着对方什么时候面对现实。
仅仅几个呼吸间,叶霆翊就被迫从自我逃避中回神,毕竟做梦身上的伤可不会痛。
叶霆翊从未想过她会用自己来救他。
脑中浮现出自己拽着漓漓撒娇的模样,若不是他,漓漓怎么会……
“啪!”
月漓正在摆盘,听着声音猛地回头,便见叶霆翊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的掌印异常明显,他似乎又觉得这般不够,伸出手就要对着自己另一边的脸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