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房子整体的装修风格以简约为主,全屋通辅的木地板,灯光的亮度应该有6000K以上。入户门对面的隔断上还系有未来得急取走的风铃;隔断往回,右边是一排鞋柜,鞋柜侧面放了一把原木色的高脚椅,再往回就是厨房了。

    进门玄关左手边是餐厅。餐桌上,花瓶里插着的花已经枯萎了许久,泛黄的透明的桌布下还压着几张待完成的日程表,餐边拒上放着的月历上本月17号被打上了星号。

    再往里走是客厅和一节不长不短的通道,通道的最里头是卫生间。面对厕所门站立,左手边是储物间和次卧,右边是主卧。推门进这去,床边的感应灯依旧会亮起,飘窗上还放着半筐毛线和一件未织完的毛衣。

    中介听他这么说微微愣神,随既马上反应过来道:“就……朋友?”

    “哦,是吗。”

    陈勍挑了挑眉,伸手指了背阳亮的一个角落道:“这看地上的压痕,这里之前放过一个架子。”

    “是嘛?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那个尸体当时好像就吊在这个地方。”回答完中介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咬了咬下嘴唇,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陈勍笑容更盛,眯了眯眼道:“那这人是很有意思哈,你看这个阳台也不算宽吧,这个架子就占了大半,免强也就能再站下一个人,可阳台的另一边确空的很,那他为什么不愿意多走两步去里面,非得在这犄角旮旯上吊呢?

    “还有,你注意看这房间的东北角,斜上方的墙漆的色差的和胶痕是不是很像放过一台监控?外两间也是同理,以这个距离电源线不用太长也能够到插座。再存细看的话餐厅和客厅也各有一个,甚至连厨房都有!

    “中介同志啊,你觉得就算是家里有老人,这么全方位覆盖是不是也有点过啦?”

    说着,陈勍走进去把手机放上架子上原本应该装有监控的位置,录一小段视频拿下来给中开看:“像这样简单模拟一下,这不难发现在房门没关的情况下监控范围刚刚好可以覆盖阴台的大半位置。新闻上说死者生前是某公司的前业务员,自杀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生活压力过大。一个中年男人的体型,在这个角落正好是监控盲区。”中介顺着陈勍目光看向阳台,心头莫名的诡意压的他缩了缩脖子,心中暗自骂娘:老子怎么知道,咱就是一小中介,又不是什么贞探、记者,真他妈的莫名其妙。要讲价就直接说,整这么多弯弯绕绕也不嫌累。

    心里想着,眼睛还是忍不住四下飞瞟,总觉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还是干咳两声道:“角度问题......角度问题很正常,您看主卧那个位置的监控还能拍到厕所呢,再者,照您刚刚说的门口隔断上方不也有一台,摄像范围刚好是整个客厅和阳台,拍阳台用不着杂物间那个......”

    听中介说活的空隙,陈勍走到餐桌旁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中介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道:“小伙子,我看你还是学生吧?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最低啦,你出去随便月问,就咱这条件,随随便便不得五六百万呀?”

    陈勍心理好笑,什么条件,凶宅吗?却面色如常道:“两百万,不能再多了,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话回头把房东找来再说。”

    看陈勍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去,中介赶忙拉人:“不是同学这......这不合规啊,都是打工的,您也别为......”

    不等他说完,声音就在“砰”的关门声后戛然而止。

    傍晚,面试完顶着个死人脸的高峰恰巧在楼道里遇到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陈勍,顺手接过几个袋子,两人一道上楼了。

    “你哥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叫我们不用等他。”

    进门后高峰很自觉的跑去洗菜了,独留陈勍一个坐在窗前随手拿支签字笔在手上转着玩。别的不说就顶楼这儿的通风是真的好!房东还贴心的给每间房都开了扇巨大窗子,就呼呼穿堂风给人吹的那叫个清醒~不一会,厨房里哗哗的水流声一顿,陈勍的思绪被拉回,起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早上从中介那离开不过九点出头,从电梯里出来听到几位晨炼回来的大爷大娘聊天说的好像是和房东有关,她就顺便搭了两句。

    “原来房东和死者是二十几年的朋友了,不过房东到没表现出有所悲伤。可能和这人性格有关吧,平时他这人对外也总是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房东本人和邻里街坊的交流并不多,主要是前两年他那个精神有些问题的母亲,去年过世了。他的做坐息很规律,一般是早晨六点多七点出门,晚上七点多就回家了,偶尔隔十天半个月会值个夜班。”

    饭桌边陈勍一手揣着碗筷,一手指着她在高峰洗菜时草草列下的大纲,给某人做祥细讲解。

    高峰在一旁惊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面中肌肉不自抽动了一下:“不是老板,你咋知道了这么多细节,现在找中介看房子还附赠八卦吗?”

    陈勍白了他一眼,把前两天新闻报导递给了他,接着拿起了筷子在青椒炒红椒里扒拉了两下,在盘边抹掉葱叶,夹起一小片姜送入口中。“这些是我结合他邻居的说词大致筛选后得到的有用信息。”

    “录音啦?”

    “那你觉的人长脑子这个器官是用来装饰的吗?”

    “其它咱先不说,就这个作息,谁变态啊——还掐着表算?这个中介拿你寻开心呢吧!”

    “这个不难啊,电梯里遇到几次不就清楚啦。那个大娘说他经常能在晚饭后遇到他。她们家姑娘上班的那个银行离家不远,前台嘛也没什么工作压力,六点多就下班了,按时间线推的话,差不多就这个点。

    “早上的话,你要是去过菜市场就能理解了。老年人本来就觉少,早晨六七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高峰又道:“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不知道”,陈勍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要是知道还不说留着过年吗?”

    高峰汗颜。

    陈勍没再理他,继续道:“关于这起案子的报道中有提到死者生前的工作单位,我下午就顺道过去看了下。不大不小的私营企业,疫情这三年效益不好,再加这这哥们没啥情商,能力也不行,就被裁了。因为没了工作,老婆也跟他离了婚,父亲前段时间还去

    世了。人这要是倒起霉来,那还真是喝久凉水都塞牙啊,也难怪会自杀”。

    “等等,等等......不是,你怎么问啥别人都告诉你?”

    “我不是说过了嘛,这哥们人缘不怎么样。我到他们那员工照片又是直接挂墙上的,最近还没来得及换。新闻上照片虽然打了码,但也不算难认,我就跟他们说我是段芸多年前一朋友,他们就跟我说了。

    “哦,对了,我还找他前同事要了份他家地址,不过那房子好像判给他前妻了,我明天去那边一下。”

    “你真是他朋友?”

    “废话,人类不是还都有共同祖先吗?我这辈不认识,又不代表五百年前不认识,说不定咱们还是世交呢!”

    房间里依旧没开灯。

    高峰洗完碗一个人生在那张既当餐桌又当写字台的小破桌前叼着烟,指间拔弄着某人之前打草稿用的纸。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陈勍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但每每看到她露出那种感性趣了的诡异表情,还是会一阵但寒,目光落回纸上被着重圈起的两个词“尸体”、“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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