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晓薇？”魏溪南一怔，微皱起眉头，似乎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过了十几秒，看着有点尬，又带着点莫名其妙和小心翼翼的感觉回答道：“抱歉啊，真没有任何印象，想不起来。另外，这人……和我或和这个演出有什么关系吗？”

    “要说有什么关系，这个，目前我们也不是很确定。”

    “啊，那是有什么不好或不对劲的事情吗？我的经纪人说，警方有一些情况想问我们，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比如这位戴晓薇女士，应该是女士吧？”

    魏溪南的眼睛里一波不起，平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情绪，钟队看着他这般模样，当下微微一笑，决定告诉他一些内容：“这位女士昨晚死在浴缸，是被很多玫瑰花覆面窒息而死，尸体上盖着你们演出的宣传折页，折页上你的头上呢，被打了红圈黑叉。”

    眼见着魏溪南眼睛瞬间睁大，变了脸色。他沉默了数秒后问道：“您是说……凶杀案吗？”

    钟队的眼睛细了细：“这个……目前还在判断是自杀还是凶杀。”

    “自杀和凶杀很难判断对吧？”魏溪南居然追着问了一句。

    钟队点点头，开始留意他在意的这个点。同时心里升起疑云，他为何没有问玫瑰花能让人窒息吗？为何？一般人都会好奇甚至质疑，包括钟队自己。

    “这个……戴晓薇什么年龄？”

    “36岁，比你大三岁，”钟队停了一下，略加重了一点口气，“我们来问询你，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和你是校友，她是海城第一中学的，你也是海城第一中学的对吧。”

    听到这个话，魏溪南的脸色，几乎是一秒内瞬间地阴冷了下来，不是惊讶，而是阴冷，毫不掩饰的阴冷。

    钟队观察着他的表情，隔了一会才又继续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魏溪南垂了垂眸，整理了一下表情，居然再次回到了上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钟队，一般情况下，这种案子多久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钟队愣了一下，心里的一部分疑云更深：“魏老师好像对这个问题特别关注？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魏溪南像是轻轻嗤笑了一声，带着点玩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确定为自杀，那不就可以结案了嘛？！”

    对着他半真半假的淡淡挑衅，钟队挑了挑眉毛，慢悠悠很客气地回怼过去：“如果，我也是说如果，如果是他杀，魏老师或者魏老师的剧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毕竟这么针对性的红圈黑叉呢。”

    魏溪南没有做声，以手扶额，像有点无可奈何地陷入些沉思。钟队没有打搅他，但隔了一会拿出手机，把覆盖在尸体上的那个宣传折页照片，单独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了看，尤其是那个画在他头上触目的红圈黑叉：“魏老师有没有见过这个？或者类似的。”

    魏溪南凑近了点，脸上毫无表情，看了几眼手机图片，挑了挑眉毛，有点无所谓又有点漫不经心道：“这个啊，我觉得好像……哎，说不清楚啊，也许看过，也许没看过？”

    “这么不肯定……为什么会这样回答？”钟队有点拿不准，这是尸体上的照片，和尸体一起看冲击力很大，而现在这样单独给魏溪南看，确实少了很多刺激，所以才搞得他这么满不在乎的反应？

    “钟队，您大概也多少知道一点？我是典型草根出身，好多人觉得我没资格拿那么多资源，”魏溪南耸耸肩，“别说在我头上画圈打叉了，刚红那阵骂我什么的都有，各种ps的丑图，呵呵，前两年我还收到过老鼠药呢。”

    “老鼠药？为什么是老鼠药？不是其他的？”钟队也有些吃惊。

    “因为网络有很长一段时间组队组团骂我丑得像老鼠，是什么鼠系艺人。”魏溪南讲得满不在乎，眼睛里却多少有点掩不住的受伤。

    钟队顺势打抱不平了一下：“这种网络霸凌太过分啦，话说怎么可能有你这么漂亮的老鼠？黑子们也太搞笑了。”

    魏溪南听了也不怎么当回事，但还是微微一笑，似乎气氛融洽了几分。

    “要么换个话题，魏老师为什么会接这个音乐剧？”

    “为什么不接呢？呵呵。”

    “因为听说不是一个最好的饼，比如电影更好？”

    “人生哪有什么最好的饼？不过是不同的选择而已，比如最想要什么，然后去选择了而已。”

    “魏老师在这个选择里最想要什么呢？很好奇。”

    “音乐？更大的成功？”魏溪南不确定地这样回答着。

    钟队琢磨着他回答中的不确定，照理说，他可以哪怕用演技信誓旦旦回答“音乐梦想”，作为警方的她可能很难再追问什么，为什么他要留这么一个口子呢？

    正思量着，钟队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同时心里不知怎么有个不大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