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只手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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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迷雾中的手......到底是谁？
见状——
金四喜的瞳孔瞬间扩张，眼里的慌乱无处可逃。
就在这个时候。
金四喜突然感觉到......在自己的身后，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一只手。
并且，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金四喜：“......什么人？”
金四喜：“......谁在拍我的肩膀？！”
————金四喜内心os：————
【到！底！是！谁！】
【......一直在这里捉神弄鬼！！！】
【不是......姑奶奶不发飙，你就拿我当病猫呢？！？！】
【呵。】
【从开始到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凑过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
于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金四喜屏息凝神，根据肩膀上触碰的角度和朝向……
小心翼翼地估摸着，背后这只手所在的具体方向。
而在大概确定好了位置以后......
金四喜当机立断，立刻抓准了时机，像支蓄势待发的弓箭一般，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仅仅只是在下一秒。
金四喜便猛地发力，使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将手肘向后撞击。
而当金四喜感受到......
自己的手肘，确实在向后发力的过程里，用力地扎进了一具包裹着骨头的皮肉之中时。
直到这个时候——
她的心里再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有的只是直接和坚决。
紧接着。
在预判到对方一时半会儿无法对她进行反击以后......金四喜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向后扭转过身体。
将身体的正面，朝向了这名“潜在危险”所在的方向。
并且，在同一时间里，金四喜还将两条手臂前后交叉，放置于胸前。
做好了随时防御和进攻的准备......
可没想到的是，千变万化只在瞬息之间。
......
“哎哎哎呦！嘶——”
在遭受到金四喜强有力的痛击之后......
只听见，身后之人发出了一声痛呼。
随后，金四喜便隔着四周这片模模糊糊的白色烟雾，在满目的朦胧之中……
看见了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
金四喜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同时，金四喜全身上下所有的骨肉仍旧时刻保持着警惕。
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对方的假象和障眼法，给迷惑了。
忽然，金四喜眉头一皱。
若是按照身形来看......这应该是个男的？
虽然眼前隔着一层厚厚的浓雾，但金四喜还是凭借着她超强的观察力，轻而易举的发现：
这个男人。
他的两只手，似乎都覆盖在靠近右腰的位置上？
......
如果金四喜的推断没错的话......
这应该是刚刚，被她猛地一下撞击到的骨肉部位。
......
纵使有了前方这层浓白迷雾的加持，使得视觉的能见度，并不像正常情况下那么的清晰。
但金四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
这个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狰狞......
————金四喜内心os：————
【噢耶，一击即中——】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刚的力气有那么大吗？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缓过来？】
【看样子只是一株平平无奇的豆芽菜？话说，你承受力这么差，还敢跑出来祸害人的么？】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成功......哎不对！！！等一下！这，这，这是——】
【啊？？？什么鬼......怎么会这样？！？！】
————
正当金四喜在心里默默地放了个鞭炮......想要为自己一次即成功的反击之举，欢欣鼓舞热烈庆祝的时候。
在强烈的怀疑情绪的驱使之下，在仍旧感到不放心的谨慎与不安里......金四喜又瞥了瞥，眼前的这个男人。
以及，他脸上浮现出来的痛苦表情......
但是，也恰好是因为这一眼......
使得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动向，在变了又变的转换里，彻底偏向了无法扭转的那一处。
一直到了这时，金四喜才猛然惊觉：
原来，此时此刻......
站在自己面前，用双手死死捂着右腰......
被她的手肘痛击之后，疼得满脸全是皱纹的男人......
他，竟然是，莫启明......
【？！？！？！】
————金四喜内心os：————
【啊这......】
【我，这哪里是要放鞭炮庆祝的程度啊......我这明明是完蛋了！捅了一个巨大的篓子！！！】
【怎么办？在当上“人类客服实习生”的第一天......】
【不小心使用了“非常规手段”——把自己的第一位客户，狠狠“痛击”了一顿......】
【呃，这是可以说的么......】
【谁来救救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一拳砸向整个世界，可是到头来却发现......】
【是我被这个世界……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话说回来——】
【人生真的不能有后悔药么？】
痛到说不出话的莫启明：“......”
站在一旁，尴尬到无法自已的金四喜：“......”
————
在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以后......金四喜洋洋得意的喜悦感，在骤然间消失殆尽。
她一下子哽住，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在这个时候，金四喜明明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频率，在一呼一吸。
可是，她却又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呃呃呃......哈？......唉呦。”
并且在这之后。
金四喜的嘴，除了发出了几声——无关紧要的语气词之外，就再没说出别的话来......
此时此刻。
她脸上的表情，比“一言难尽”这个词还要令人难以形容。
就这样大约过了几十秒钟。
等到莫启明从这阵巨大且猛烈的疼痛里，稍微缓过些劲来的时候......
莫启明终于抬起了头。
从那处时不时抽动的眼角来看，他似乎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紧接着。
莫启明用上牙咬着下牙，龇牙咧嘴地说道：
“金、四、喜，你可真行啊——”
“差点没把我给疼死......”
“对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我这是何德何能啊？这才刚见面，你就给我送了这样的一份‘大礼’？？？”
“下次要是还有机会的话......”
“咱们商量一下：换个送礼方式可以么？？？”
“要是天天按照你这个力气和强度往身上整，我真的怕我会折寿啊......”
“啧啧，之前在庄园里帮你把脚从泥潭底下拔出来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是玉软花柔、弱骨纤形那挂的呢。”
“可是我左思右想、千算万算，却怎么都没有料到——”
“你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啊......”
金四喜：“......”
与此同时——
在金四喜沉默的这段时间里......
莫启明便选择用调侃的方式，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搭着话。
也可以说——
他正努力让眼前这个场子不要变得过分沉默与安静，让四周的空气不要因愧疚和自责的情绪而逐渐冷却下来。
......
————
过了一会儿。
金四喜总算是从这阵巨大的错愕之中缓过神来......
而在又一次看向莫启明的过程里......金四喜微微抿起了嘴，清了清嗓子，却还是没说出些什么话来。
“莫启明先生......”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是事先知道身后的人是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冷不丁的撞你一下，我还以为是......”
说着说着，金四喜早已羞红了脸。
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在道歉的时候，语言所能够提供出来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
同时，效果又是多么的微乎其微。
像是被人用力堵住、无能为力的一扇门......
又像是被强行挂上、无力挣脱的一道锁......
总的来说。
在这个时候，金四喜心里的情绪......可以说是弯弯绕绕，错综且复杂。
对莫启明受伤的愧疚，对自己冲动的生气，对那只手保持着怀疑，对意外发生的心累......等等等等的情绪，全部涌上了心头。
就如同夜晚的潮水一般......
在金四喜的身体内部，在一次次的回想深处，不断逼近着内心的堤坝。
也正因如此——
在这个时候，金四喜实在是找不到一个精准的形容词。
可以把她刚才的那些想法......全部包含和概括，并且完整的阐述出来。
“没事儿......”莫启明轻声回复。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也别再自责了。”
而在说到这里时。
莫启明顿了顿，接着又继续说道：
“再说了。”
“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会儿就彻底没感觉了。”
与此同时。
在这个以金四喜为主体，四周逐渐开始消散的白色雾气里......
金四喜的目光直直地向前射出，然后，就这样毫不拐弯的，径直看向了莫启明的眼瞳深处......
随后，在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瞬间里......又一次真真切切的，从金四喜身上重新返还回来的......
是满目的不可置信。
以及，满脸的不可思议。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在我眼前装神弄鬼，胡乱挥舞着的那只手——”
“......竟然，真的是你的啊？”
金四喜收回了落在莫启明身上的目光，低声喃喃道。
而在同一时间里。
莫启明眼神里的光暗了又暗。
看上去，他似乎再次陷入到无限的怀疑和烧脑的思考之中去了......
“你刚刚说什么？”
“......哪里来的‘胡乱挥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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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连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听闻。
金四喜挑了挑眉，却没有接话。
因为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莫启明到底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在认真阐述事实？
而对于金四喜而言：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进入到红色信箱之后的全过程，通通都删的一干二净。
连一点儿碎末渣渣……都不能留下。
毕竟，对于此时此刻的金四喜来说......这个“误伤顾客”的黑历史。
未免也有点儿太高清了。
不过。
这一回，在金四喜沉默的这段时间里......
反倒是莫启明仍旧在死死咬住，刚刚那句未完的话尾，步步紧逼。
甚至，他还接二连三的追问了下去。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所以那只手现在在哪里？”
“还有，你看清楚手的主人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金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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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莫启明一连串的追问以后......
金四喜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问道：“啊？所以，那只手......真的不是你吗？”
莫启明：“......不是。”
金四喜眨了眨眼，“那你干嘛突然拍我一下？”
莫启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脑海中整理着自己的说辞......
而后，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要回答。
可就在这个时候，金四喜忽然瞥见：
在他们周围缓缓流动的空气里，那些原本渐渐消散的白色烟雾，不知怎的......
又开始渐渐浓厚了起来。
就像是大锅底下放置的那台燃气炉，在猛然间加大了火力。
因而，使得锅里的奶白色汤汁，在蒸腾的水汽和翻涌的波浪里，变得愈发浓稠起来。
忽然之间。
在这越来越多的白色烟雾里。
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令金四喜倍感熟悉且仙气飘飘的白色身影......
正拖着那条巧克力色的斑驳裙尾，在一步又步的距离里，向着他们靠近。
可以说。
在姜雪见自身的光环和人格魅力的加持之下......她裙尾处星星点点的污渍和斑驳。
早已被光束深深掩埋，全然看不出来了。
若是不刻意点破的话......甚至还会以为是，秋冬季节里的特别设计......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金四喜一面朝姜雪见的方向热情挥着手，欢迎她的到来，一面细心地微微侧过脑袋……
轻声化解着她与莫启明之间，弥漫着的那份——似有若无的沉默尴尬，以及不知所措的气氛。
“要不——”
“我们还是先等阿姜过来，等到三个人都到齐的时候......”
“然后，再一起讲述给你们听吧？”
在说完以后。
金四喜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着：
此时正缓缓靠近的那位“都市丽人”、也就是身着白色婚纱裙的“在逃公主”——姜雪见。
即使周围的环境烟雾缭绕......
可姜雪见仍旧同金四喜初见时的印象一样......美丽动人、光彩夺目、令人瞧见以后便再也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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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
姜雪见提着那条厚重的白色裙摆，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距离。
最终，她总算落定在了莫启明和金四喜的跟前。
而在这个时候——
还没等金四喜开口，姜雪见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没过一会儿。
姜雪见便轻而易举地读出了......金四喜和莫启明眼睛里闪烁着的不安与闪躲。
同时，还带着几分异样的古怪。
于是。
当姜雪见站定在原地之后，仅仅只是过了两三秒，在望向金四喜和莫启明的那道视线里......
姜雪见便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为什么你们两个的脸上......都表现出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金四喜：“......”
莫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