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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盼,归处叹,往事谁堪看

    壶溪城地处三江汇流之地,四通八达,气候宜人,是正国南境七州最为富饶之地。城内腹地特赦无需宵禁,甘梦频立在一片华灯朱影旁,牡丹面容甚是适合这种场景,一颦一蹙间显得格外昳丽。

    “禀殿下,北门外已设伏,暂时还未发现异常,人要是来了,属下一定替殿下活捉!”

    说话的人是魏汤派来协助的,第一次见到青山傩坛传说中的幕后之手千金王,一张脸半是激动半是惊艳,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继续守着,切记不必冒险。”甘梦频看了一眼,毕竟把村长带走的是魔,捉住基本不可能,他只是想让青山傩坛的人积攒些经验。

    “来两个人,跟本王走。”

    片刻后,王家宅邸墙外,甘梦频结印念诀,伸手探出了王家宅邸外设的保护结界,面色明显不虞。

    “壶溪王氏一百多年前靠当卖命仙起家,后来越做越大,很多商路都有所涉及。”

    甘梦频身后跟着两个青山傩坛的人,一个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地向千金王介绍着王家的事,另一个总是斜着眼,借着宅内的灯光,一直低头斜觑着甘梦频瓷白的侧脸。

    “停,这些本王早已知晓。”甘梦频手上的光散去,王家既是靠卖命仙发家,现在府上依旧养着不少术士,也不缺法器灵石之类,光是这墙外的结界,比起宫城结界就不遑多让。

    “殿下,这结界我们探出来是十几层,但感觉是不止这么多。”

    “六十六层,”甘梦频掏出手绢擦擦手,转身便走,“一共六十六层结界,常理来说,一天就能烧尽十个中上等术士的寿命。”

    “十个?”斜眼偷觑的那个终于说话,他现在走在甘梦频后面,就大胆地把目光放在了那人清瘦而玲珑的背影上,咽口唾沫道:“若真是如此,那整个南境七州所有术士加起来也不够撑一年。”

    “所以这其中大有蹊跷,”甘梦频在分叉路口停下脚步,“先别轻举妄动,你们回去让北门的人收队,有事本王自去找你们。”

    方才面色红润、喋喋不休的术士接了令行礼便走,另个人却道:“殿下初至壶溪城,对此地不熟悉,请准属下送您回去。”

    甘梦频没有回身,随口应了一声,那人便上前一步走在他的身边,指着一条亮光很少的小路道:“走这边更近,殿下。”

    甘梦频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迈快一步率先走进那条小路。

    那人被这模模糊糊的一笑晃了眼一样,磨磨蹭蹭跟在后面,眼神更加放肆地在甘梦频身上上下巡睃。

    “够了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有什么埋伏赶紧都叫出来,”甘梦频突然转过身来,背对着月光看向他,清凌凌的目光很是轻蔑,“你的眼神太恶心了,本王甚是难忍。”

    “王爷在说什么?”这人嘴上反驳着,身影却压上前来,走得越来越近。

    “本王认人向来很准,袁升朗的弟弟,你们石蒙族这次倒是有些长进,只是你怎么知道本王会来壶溪城?还提前潜伏进了青山傩坛?”

    “呵,真是像我哥说的一样,你机敏得像只妖。”

    袁升朗的弟弟——袁望辉,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原本年轻的一张脸,只是现在这张脸上写满了狎昵与恶意。

    “只有我一个,没什么埋伏,我来这只是想问问你,”袁望辉捏住甘梦频的手腕,

    “你跟我哥是不是有一腿?”

    “...啊??”

    由于这个问题太惊世骇俗,打得甘梦频措手不及,甚至连挣脱手腕再给他一巴掌都忘了。

    袁望辉见他不动,得寸进尺地顺着甘梦频清瘦的腕子向上摸,猥琐的眼神发着精光,“我都知道了,我哥留下的那些纸,我前些天都看了,上面记了那么多你们俩床上的事,啧啧,真是爽翻了啊。”

    甘梦频眯了眯眼,仰起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石蒙族有规矩,哥哥死了,嫂嫂就是弟弟的,”袁望辉粗糙的大手抚上甘梦频的腰,凑到他脖颈间道:“我比我哥壮,更能让你爽,跟我走吧。”

    “......哈哈。”

    甘梦频冷笑两声,一手握住腰间乱动的手,一手反拧腕上的禁锢,“喀吧”两声脆响,袁望辉的惨叫响彻林间小路。

    “上次还恨不得把我生啖其肉,这一次就说出这种话。”

    甘梦频掐住袁望辉的脖子,面无表情甩了他两个耳光,“你编排我,我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可以放过你无数次,但你连你哥也能面不改色地侮辱出口,是真想找死。”

    又是十几个狠厉的耳光上脸,袁望辉被生生打的七窍流血,甘梦频甩甩手,一脚把他踹到树下。

    袁望辉扒着树干重重咳嗽,抽出佩剑站起来,他指着甘梦频,用石蒙语骂了句贱人,“你是不是有很多个我哥一样的旧相好?你一手拉起来的什么十贤臣,都是在床上培养的吧?”

    袁望辉癫狂大笑起来,他自小在山里没识几个字,搜肠刮肚想着最下贱的话辱骂着甘梦频。

    甘梦频站在一片语无伦次的辱骂之言中,指尖有些颤,他跟袁升朗之间只有友人情谊,甚至袁升朗比他还要疏离一些。袁望辉方才说的什么他哥留下的纸,不知是哪里来的。

    袁望辉骂着骂着,举起一剑向甘梦频冲来,甘梦频没有躲,用手腕上的玉镯格开这一剑,一掌将袁望辉拍飞在地。

    “你有没有想过,你哥为什么在你十几岁的时候突然要给你起一个正国人的名字?”

    甘梦频捡起根地上的树枝,运了些灵石术法,猛地插透袁望辉的右手,将他钉在地上。

    “袁望辉,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名门望族,熠熠生辉,我和你哥有约,待你及冠,封王侯,予沃土,把你们石蒙族彻底带出大山,带到皇城。”

    甘梦频蹲下身,用锋利发簪抵住他的太阳穴,“你恨我我无话可说,但你就这样报答你哥哥吗?”

    “呸,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也没见你实现你的诺言呀!”

    甘梦频摘下袁望辉腰间的玉佩,摔在他面前,“这是因为所谓王侯将相马上一文不值,那日我在守备营大牢折断你的手指,给了你这个玉佩,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远处一个洪亮的女声响起,“这可是宫里那口灵泉里结出的石头磨成的玉佩,世上可只有两个,你一个,萍萍他皇兄一个。”

    大金花见甘梦频许久未归,带着从风提心吊胆地出来找,压着火道:“行啦小伙子,萍萍逢年过节给你哥烧的纸钱不比你少,别再来了,就这玉佩,够保你平安活到老死!”

    “正好,从风,我不会审人,总是审着审着就杀了,你来吧,”甘梦频拍拍手站起来,头晕眼花地晃了几下,“问出来,他如何知道我在壶溪城,唉,剩下的你看着问吧。”

    “殿下...问什么您还是跟我说清吧,我自己想不出来...”从风挠挠头,一脸苦色。

    大金花最烦的就是他这副没主见的样子,推着从风道:“哎呀随便问!问他更喜欢妈妈还是爸爸都行!你没看萍萍脸都白了,还让他在这吹冷风!”

    说完她推着甘梦频就要走,地上躺着的袁望辉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真摊上事了,大喊了一声喊住他们。

    “等等!甘梦频!我早有准备,我要是两天没露面的话,一个月内你跟我哥那些事就会传遍京城!”

    甘梦频让从风把他的嘴堵上,头也没回,撂下一句,“那本王听一次便杀一次。”

    ……

    大金花这次总算肯花钱了,找了家最好的客栈。甘梦频回到房内时,天色已经大亮,从昨夜梦中见花远、醒来被虫子吓个半死、探查王家外的六十六层结界,再到跟袁望辉动怒闹了那么一场,甘梦频终于不负众望地昏迷了一整天。

    再一睁眼,又是夜色了。书念在一旁守着他,一见人醒了,憨憨地笑道:“殿下醒了,喝、喝水吗?”

    “有点想喝碧螺春。”

    书念噔噔噔跑去倒茶,甘梦频坐起身掰着手指数了数自己眼下要处理多少事,发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叹了一句“没了皇帝命,操着皇帝心”,末了还是认命地戴上傩面具,魏范的身影出现在一旁。

    “殿下可有些日子没跟我说话了,三四天了吧,”魏范笑眼弯弯,把面具推开一半,拍拍脸道:“殿下一定多多召我,我天天都快累出病了,就指着看看你续命呢。”

    甘梦频轻笑一声道:“本王不会续命,但可以给你治治病,现下我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今后青山傩坛的事务,我替你担一半,这下掌坛师就不会再累出病了吧。”

    “多谢!但还是不必了,王爷的脸色没比我好看到哪去,再说了,青山傩坛现在比以往活跃多了,已经引起了朝堂上一些人的注意,我这边都快压不住了,若是皇帝查出你跟青山傩坛的联系,那可就出大事了。”

    甘梦频摇摇头,“无妨,我现在药还有不少,不怕撕破脸,何况这是早晚的事。就这么定了,南边青山傩坛的事务直接报到我这里。”

    魏范只好点点头,自从青山傩坛开始在各地造势,宣扬魔族将至,到处教傩舞,传术法,上下事务一下子多了几番,他三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两炷香,还得在朝堂上替青山傩坛打着掩护,的确快撑不住了。

    “...还有件事,最近查一下有没有人在京城散播本王和前任丞相袁升朗的谣言。”

    这件事太过离谱,甘梦频甚至有点说不出口。

    “前任丞相不是早已过世了么?哪方面的谣言?”

    “...谣言就是谣言...极为荒谬,极为下作的谣言,若真有,寻根究底,一个不留。”

    甘梦频说完直接摘下了面具,免得再被多问。

    “萍萍!正好醒啦,快走吧,这地方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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