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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亚当供述:其实那次的混凝土配方有问题,是因为他克扣了原本分配给混凝土的预算,不得不更改配方。他经验不足,本以为不会有事,结果出了事故。出事之后,由于之前都是Beta工程师独断专行对工人太过严厉,所有工人的人证都推在了Beta工程师头上。他也就幸灾乐祸,可后来,Beta工程师发现了混凝土的配方被调整过,要拿着证据去玄岩总公司上诉。他就不得不杀了他。于是,他就联系到了格雷,怂恿他雇凶杀人。他自己则暗中跟踪Beta工程师,了解到他将在7月10日再回B143安置所上诉,让格雷在门口蹲点好,同时趁此机会用买来的□□破开Beta工程师的公寓,销毁了全部他关于那次事故的全部证据。

    比起阿莱的惊喜,安德烈的眼神却更加阴沉了。

    真是奇怪,从来没听说,律师来了,原本不认罪的人,却突然认罪的。

    他让阿莱兀自去做笔录,自己则拉过布莱恩:“布莱恩,你帮我做一件事……”

    折腾到凌晨4点,众人实在支撑不住,各自和衣而睡。

    两日后,亚伯兰约安德烈在一处私房餐馆见面。两名Alpha都是一身便装赴会。

    安德烈说:“这么讲究做什么,一直都是我让你帮忙。这顿饭必须我请。”

    “知道抢单争不过你,我已经付过账了。”亚伯兰说,“这顿饭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当面说比较好。”

    服务员上了一盘精致小菜——凉拌马兰头。在这样的鬼天气能通过温室配制出新鲜蔬菜比肉类更为珍贵。

    亚伯兰等服务员走远,道:“格雷死了。”

    安德烈握紧了拳头,骂了句脏话。

    “但是格雷死前留下了一句遗言:他不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但他留了一根录音笔,记录了所有雇凶者跟他电话的录音。他藏起来了。”亚伯兰继续说。

    安德烈闻言猛地抬头:“藏在哪儿了?”

    “在吉安娜的病床床垫里。但我派人找过,没有。你说过吉安娜死得蹊跷,怕不止是她是事故最后一位目击证人,还因为这个。”

    安德烈思忖片刻:“这就足够了。”

    “帮你我从不会只帮一半,这份文件你拿去吧。”亚伯兰说着,将一封信封摁在桌边,滑到安德烈面前。

    亚伯兰做事谨慎,现在万物无纸化的时代,情报系统对纸张却还是情有独钟。没有什么防火墙系统是固若金汤的。但一张折起的纸,就不一样了。

    安德烈伸手就要接过。但是亚伯兰摁着信封的手,没有松:“其实,这份文件我不给你,凭借你的推理,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我们和手里有权的人斗,从来都不能硬碰硬。”

    “这点我不得不服你。你这方面的手段,比我强太多,也难怪你能步步高升。”安德烈道。

    “我告诉你一招:鹬蚌相争……”

    “渔人得利。”安德烈接话道。

    次日,009城公安厅的厅长阿尔伯特(Albert)召见安德烈。

    “安德烈,Beta工程师被杀一案,怎么还不结案啊?”阿尔伯特道,“亚当已经什么都认了,和我们的证据也对得上。案情不是很清楚了吗?”

    “报告长官,只有口供,缺乏实质性证明他和格雷有来往的密切证据。”安德里说。

    “追求稳妥是好事。我知道你和特安部队的亚伯兰多年交情也不假。但这个案子,怎么能就拱手让给特安部队。这和叛军事务有半点关系吗?”阿尔伯特道。

    “是长官。”

    “光说是没有用。特安部队本来就喜欢长臂管辖,但凡和叛军沾一点毛的案子都要抢过去。再这样下去,我们警察部队的职权只会越来越小,最后就会被特安部队吞并。安德烈,你不能只讲案子,不讲权术。”阿尔伯特道。

    “长官高看我了,我是刑警,我只会讲案子。”安德烈挺着腰杆这么一说,厅长脸色不好看,但他紧接着就笑道,“但万幸,我上头有长官,长官您讲权术,我服从军令即可。”

    阿尔伯特道:“那我的命令,就是抓紧结案。”

    “是长官,具体时限多少?”

    “七日之内。”

    “七日,足够了。”安德烈说完,推门离开。

    回到警署,安德烈撞见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心神不宁的阿莱克汐。

    安德烈用虹膜解锁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怎么了?有什么话进来说。”

    “厅长让下结案手续了。”阿莱克汐咬着嘴唇说。

    “案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安德烈一边清理桌面一边说。

    “可是除了证词之外,就再没有别的证据了。而且,之前他那句‘我可没杀Beta工程师和那个Gamma’明显有疑点。他最后的供述却丝毫没提过谋害吉安娜的事情。怎么问都是矢口否认。”

    安德烈道:“厅长让你办结案你就先办着呗。”

    “师父,你这是要去哪儿?”阿莱克汐看老警长行色匆匆的样子,问。

    “我今天晚上约了和朋友一块吃了饭。”老警长说着又往办公室外走,做出送客的架势。

    阿莱克汐只得跟着离开,老警长回头关办公室的门。布莱恩手里拿着一枚信封,急匆匆地赶过来。

    “警长,万幸在您下班前赶上了。这是您让我查的东西。都在这了。”布莱恩道。

    安德烈拆开信封看了一会儿,拍拍布莱恩的肩:“你做得很好。回去吧。之后我一定和你们科长打招呼,让她给你升职。”

    安德烈将信封收好,对阿莱克汐说:“是老同学吃饭,你要不要也跟着聚聚?孩子大了,该跟着见见世面去。”

    阿莱克汐听着师父话里有话,连忙答应。

    二人换上便装来到警署外,安德烈带着阿莱克汐开出一段路,开到距离阿莱克汐宿舍不远处一处僻静所在停下。正7月底的天气也有十几度,冻土层上的青苔矮草都忙着结孢子开花,绿油油看着很是喜人。

    安德烈把阿莱克汐赶下车,说:“你先回宿舍,开你自己那辆雪地车,不能用警车。然后,这把枪你拿着。”他递过来一柄样式奇特的手枪。

    “匕首-3-206型号。”安德烈没有装弹夹,用空枪演示道,“它的扳机有两档,轻扣一下发射的是橡皮子弹,扣到底打出去的是实弹。这是弹夹,橡皮子弹和实弹各十发。肯定够用了。你拿着。”

    安德烈又掏出一副手铐,一个狗哨,又递过来一张纸片,那纸片明显是从亚伯兰递给他的那张信纸上撕下来的。安德烈这粗糙性格,从来不会用那么名贵的信纸。

    他说:“这个你也拿着。到时候你就到这纸片上的地址去等。那附近就是一处特安部队的安全屋,如果遇到了你驾驭不了的危险,就吹这狗哨。”

    “咋地,驻守在安全屋的特安部队都是狗啊?”阿莱克汐道。

    “不是!他们有超声波探测器,听到这个特定波段的声音就会出动。”安德烈说,“到时候你听我指挥就行。”

    “师父,你到底做的什么局啊?”阿莱克汐虽摸不着头脑,但隐隐总有一种参与了大事的兴奋。

    “你先服从命令,等事成之后,我看你能猜出几成,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课堂小测。”安德烈说完,开着雪地车,一溜烟跑不见了。

    还是那家之前和亚伯兰吃饭的私房菜,老警长包了最大的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好菜,静静等着来人。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服务员上来换上一根新的香薰蜡烛,提醒道:“先生,您约的那位贵客还来吗?”

    安德烈道:“他一定会,他不敢不来。”

    正说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已站在了包间门口。服务员在安德烈示意下离开,安德烈起身,迎上去:“多谢奥斯汀所长赏脸。”

    奥斯汀所长在主位坐下,道:“安德烈警官,怎么有闲工夫请我吃饭。鲍勃的案子,结案了?”

    “厅长发话,亚当也全都招了,最多一个礼拜,肯定结案。”安德烈说着,倒了一杯酒递上,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信封,塞给所长,“多谢所长愿意帮忙给吉安娜垫付治疗费。这钱怎么能让所长破费。我知道规矩,是张支票,查不到取款人。”

    厅长乐得开花,干杯之后,接过信封迫不及待打开一看。但面色瞬间大变,随着他阅读这纸上的文字,脸由红变白,直到彻底没了血色。

    安德烈又给厅长倒了一杯酒:“让亚当顶罪,亏得亚瑟总经理想得出来,灰色地带不留伤疤的刑讯逼供多了去了,那软骨头根本受不住审。这封针对玄岩亚瑟总经理贪污受贿的联名举报信,您看的是复印件,原件在我这儿。总经理的事儿迟早是要爆出来的,按杀人犯的名义爆出来,还是按贪污腐败的名义爆出来,对他都是死路一条。但是对所长您可不一样。您和总经理的交情不归我管,我也不想管。我只抓杀人犯。旦我要没有别的证据,只能从这一条去搞他。我现在是让您自己来动这把刀子。”

    “你这是说什么?我听不懂。”奥斯汀所长说。

    安德烈站起来再给奥斯汀所长倒酒。倒完酒,他顺势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掏出,连带着也将一根显示为关闭状态的录音笔,和布莱恩递过来的信封都一并放在桌上。

    安德烈神色自若,看见录音笔的奥斯汀脸色由白转为真真正正的土色了。他眼睛直直盯着那录音笔。

    安德烈拿过它,放在手里把玩一阵,抬眼看向奥斯汀:“所长认得这个?这是格雷的东西。所长还不知道吧,他在特安部队医院醒过来了,知道那幕后黑手雇他杀的鲍勃不是事故的罪魁祸首,知道那人答应给他妻子的治疗费一分未出,还劳烦所长动手将吉安娜残忍杀害。他恨得咬牙切齿啊。他告诉我,他留了两根录音笔,一根在吉安娜的床下,一根现在在我这儿,这里头有什么东西,所长比我清楚。”

    奥斯汀沉默良久,抖着手放下举报信的复印件,说:“去鲍勃家销毁证据的是亚瑟总经理的手下。名义上是玄岩公司的一个货车司机,叫乔治。”

    “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你们警察回去就可以办通缉令,就可以追踪他的意识芯片,这不是很方便吗?你给我一句准话,外头是不是已经围满了警察。这顿饭之后,我是不是就要被关监狱里去了。”奥斯汀说。

    安德烈的眼神似笑非笑,让奥斯汀头皮发麻,却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有那么一瞬间,奥斯汀觉得他面前坐着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名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犯,只要自己哪句话说得不顺他意。安德烈就会突然暴起将他置于死地,但他就这样沉默片刻,最后却只是说:“所长吃菜。”

    奥斯汀哪有心情吃饭啊。不比安德烈,叉起一只清蒸蒜蓉龙虾就放到自己盘子里大快朵颐。

    吃完虾,安德烈擦擦手,从怀中掏出另一枚信封——正是布莱恩递过来的那封,他掏出里面的信纸——是那封举报信的原件。他拿过桌上点的香薰蜡烛,将举报信下方的署名部分烧了,烧得还剩大半张信纸,他将信纸从火焰上移开,使劲甩了甩,递到奥斯汀手里:“所长看看,这就是原件。现在,在您手里了。这年头,信息造假太发达,没有原件,很多都是都可以说句假的,搪塞过去。还有,这录音笔,所长您拿着,回去好好听听,也尽管去找技术人员鉴定。我从未备份过。”他说着,将录音笔也推过去。

    奥斯汀不明所以,一时竟不敢接。

    安德烈的手仍然摁在录音笔上,说:“所长,你怎么会觉得他被通缉令传唤,就一定牵连出你。你就这么相信我们的警察厅长?现如今,你把他约出来。他死,你才能活。”

    “你为什么要帮我?”奥斯汀所长简直不敢相信,他将录音笔紧紧攥在手心里,摁开了播放键,先是一段沙沙的底噪。但是安德烈关闭了录音笔:“所长,这录音是您亲自动手非要拿到的,里面的东西肯定和您相关更多。我只关心亚瑟。我这录音笔拿到的时候,我没听过,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这世上干干净净做个警察太累。没有权力,就办不了我想办的事。我做特警的时候杀过人,受过处分。我自己争不来我要的权力,所以我想找个靠山。所长可愿做我这个靠山?”安德烈看向奥斯汀所长的眼睛。

    “现在就给乔治打电话。”安德烈说着又掏出口袋里皱皱巴巴的一张碎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让他到这里。就说你有事找他。”

    奥斯汀想了想,掏出手机,说:“平常都是我用自己的方式联络的,用新号码他不会接。”

    安德烈拿过奥斯汀的手机,和自己的手机一并把玩了一阵,才攥着奥斯汀的手机提过去,让奥斯汀前倾着身子,输完电话号码。安德烈又收回手,拨通了电话,摁了免提。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喂?”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个沙哑的男声。

    “乔治啊,这么晚打扰了。”奥斯汀所长说,“能麻烦你再帮忙加急运个东西吗?”

    “钱给多少?”

    “上一次的三倍!”

    “什么时间。”

    奥斯汀看了眼安德烈的眼色,说:“今晚。是我们在警署的线人给的线索,他们明天就会去搜查。地址是……”他去看那纸条。

    “嘟——嘟——嘟——”不等奥斯汀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奥斯汀无措地看向安德烈:“不是我……”

    安德烈没理他,拨通了阿莱的电话:“情况有变。我已经把一个实时定位发到你手机上了。别站在原地傻等,叫上支援,去追。”

    阿莱克汐道:“好的师父。”

    一脚油门,轰鸣的引擎声划破长夜。

    安德烈说:“是你有意还是无心让他察觉出不对劲,都不要紧。刚刚我已经在你手机里植入了一个小程序,电话通十秒以上,就能定位到对方的手机。我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吧。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还请所长趁此机会告诉我您在这场案子里到底参与多少,我才好帮所长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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