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过漫长的夜晚,一缕金色的阳光缓缓从地平线升起,透过玻璃窗打在少女的身上,仿佛是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她。
安以纯一睁眼便看见了绝美的日出,她看着远处的太阳,仿佛眼里有了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情突然顺畅了好多,完全将昨夜的一切抛之脑后。
她转过头环顾四周,教室后门的位置上突然多了个人,此刻正趴着补觉。
他脸部的轮廓很流畅,眉毛很浓密,鼻梁高挺,细密的睫毛,呼吸节奏规律平和,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她和沈盎两个人。
不知是还没睡醒的缘故,安以纯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厕所洗了把脸,再回到教室,位置上已经坐满一大部分同学了。
早自习又是磨人的英语课,安以纯耳朵里听着陌生的单词和句子,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像喝醉了一样。
她尽力撑起眼皮不让自己打瞌睡,可下一秒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安以纯,你又在睡觉,昨天你睡觉我没说你,今天你还来劲了是吧?”老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她用手敲了敲安以纯的桌子,示意她站起来,“你在这站着挡别人视线,后门那站着去。”
安以纯迈着沉重的步伐,脚上像是绑了千斤重的东西,艰难的走到后门口。
她倚靠在门上,眼睛微微眯着,眼前的人还在睡觉,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白皙的后脖颈上有一颗清晰明亮的痣。
怎么我睡觉要罚站,他睡觉就不管。
半节课过去了,安以纯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明明穿的也不多,手还是凉的,怎么还会出汗。
正当她抬手擦汗时,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直勾勾的摔在了沈盎趴着的后背上。
沈盎一惊醒,感觉到了后背上有个东西压着自己,脸色有些暗,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谁他妈有病。”
班上的同学纷纷朝声源处看去,老刘注意到倒在沈盎身上的安以纯,立马说道,“沈盎,安以纯晕倒了,你送她去一下医务室。”
“你们倒是来个人扶一下她啊,我一起身她就会摔倒。”沈盎还是保持趴着的姿势,脸上的戾气依旧还在。
周围没一个人起身,没人愿意去扶安以纯。老刘见状摇了摇头,走过去把安以纯扶了起来,“沈盎,麻烦你了。”
沈盎将人横抱起来,转头就去了医务室。他将安以纯放在病床上,在一旁等待校医给安以纯做检查。
过了一会,校医走到沈盎面前说,“她发烧了,我给她挂几瓶吊水,再吃一点感冒药就没事了。”
沈盎点了点头。
挂上吊水后安以纯依旧没醒,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病怏怏的。
沈盎在附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边玩手机边注意着她的吊水,吊水打完了他就帮她换另一瓶。
在吊水最后一瓶快滴完时,安以纯醒了,她环顾四周,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输液,又看见一旁玩手机的沈盎,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就静静的看着沈盎,也不说话。
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沈盎扭过头看她,把手机收回裤兜,“醒了?”
“嗯。”安以纯应道,又说,“谢谢你。”
“谢老刘,她让我送你来的。”他又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刚买回来的三明治撕开递给她,“吃点。”
安以纯用另一只手接过,“谢谢。”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在嘴里被她反复咀嚼着。
直到三明治吃完,吊水也滴完了。
安以纯忽然想到什么事,又开口道,“今天放学,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出校门。”
沈盎看着她不说话,过了半分钟,他又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行。”
打完吊水回去已经是第三节课了,落下了两节课的内容,安以纯只能利用午休的时间自学补回来。
……
放学铃声打响,黄昏下的校园里被镀满一层金光,洒落在各个角落里。
班上的同学都兴致勃勃,已经约好放学去哪玩了。安以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等在后门口。
沈盎也不急,手里还玩着手游,任由安以纯在自己身后等着。
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安以纯等得有些不耐烦,想开口催他,但又害怕他突然反悔不和自己一块走了。
沈盎把手机揣回裤兜里,起身往门外走,“行了,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操场,落日的余晖打在他们身上。
少年穿着白色卫衣,此时已经被黄昏染成了浅橙色,眼前的少年背影挺拔,步伐沉稳。
沈盎偏头看她,那一秒,他的侧脸也染上了余晖,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颚线,他的唇色如浸染的蜜柚般晶莹透剔。
安以纯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两人并排走到校门口,沈盎刚想说话,耳边却传来一道声音。
“哟,盎哥,你俩一块出来的啊?”黄毛调侃道。
沈盎看了一眼安以纯,又看向黄毛,“你有事?”
“昨天你俩也是一块走的吗?难怪我等到保安下班也没见着她的影儿。”黄毛又一脸猥琐的看着安以纯,“盎哥,你都玩两天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见沈盎不说话,黄毛开始对安以纯动手,拽着她的手说道,“小美人,过来。”
安以纯想挣开他,奈何力气没他大,被一把拉了过去,她没站稳脚,险些摔了。
她绝望得看着沈盎,眼神里带了一丝哀求,求他救救自己。
沈盎不为所动,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上次在酒吧救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安以纯被黄毛硬生生的拽进了那个巷子里,黄毛也不等进酒吧,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上衣脱了丢在一旁,“这回没有人会帮你了。”
她的双手被禁锢住,嘴里被堵了一块破布,蓝白色的校服粘了点灰,此刻已经被黄毛脱掉扔在了地上,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修身打底衫,将她完美的弧线勾勒出来。
黄毛隔着打底衫在她腰间摸索着,脸上满是享受,嘴里却曝出一句脏话,“草,身材这么好。”
安以纯嘴里发出哀嚎,眼泪像止不住一样往下流。
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安以纯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任由黄毛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这就对了,跟着哥,有你爽的。”
黄毛想把她身上的打底衫脱掉,奈何领子有些紧,只好放弃,他又往下拽她的裤子。
刚摸到裤子,腰间就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直接撞在了墙上,但因为上身是裸着的,有几处被磕出了血,黄毛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哪个不长眼的。”
安以纯嘴里的破布被拿出来,她猛的睁眼,沈盎的脸近在咫尺,淡淡的薰衣草味扑鼻而来。
他眉头紧皱,眼里充满戾气,安以纯看见他内双下右眼卧蚕处有一颗很淡很淡的痣,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沈盎把地上的校服捡起披在她身上,又将她护在身后,大半个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安以纯没想到他会回来救自己。
不过,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沈盎,你这是什么意思。”黄毛扶着墙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叫你滚的意思。”沈盎一字一句的说,声音很冷,“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沈盎,你给老子等着。”黄毛捡起衣服狼狈的跑进了巷子深处。
安以纯头低着,咬了咬唇,“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老子乐意。”
……
安以纯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些狗粮,总归是不能让十月一直吃火腿肠的。
都说狗的嗅觉很灵敏,安以纯刚回到家就听见自己房间的门有动静,凑近一听,是十月在用爪子刨门。
十月看见了安以纯,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眼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你是对我摇尾巴还是对我手里的狗粮摇尾巴?”安以纯把狗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十月吐着舌头对她撒娇,四脚朝天,肚皮朝上,仿佛是在说,“那当然是对你摇尾巴呀。”
次日九点半,天阴沉沉的,透着一丝孤独,冷色调灰白的云朵压的很低,刮着冷风,树叶瑟瑟作响。
安以纯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敲自己房门,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安媛,她双手插着腰,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我饿了,煮饭给我吃。”
安以纯的感冒还没完全好,睡觉又被打扰了,此时她脸色阴沉可怖,“你自己没有手吗?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安媛有点懵逼,她没想到安以纯会怼自己,“我爸妈不在家你就暴露本性了?”
安以纯不想理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门外的安媛被气得直跺脚,“安以纯,你给我等着。”
今天是周末,安以纯被安媛吵醒后又接着睡了,一睡便到了中午。
十月抬脚一跃,爬到了安以纯的枕头边,它用头蹭着安以纯的脸,示意她该喂自己吃午饭了。
安以纯将它抱起,捏了捏它的耳朵,“饿了吧小家伙。”
她起身在碗里倒满了狗粮,又倒了一碗水给它。
安以纯洗漱完看见的一幕就是安媛坐在沙发上吃外卖看着电视剧,格外的享受。
安媛看见了安以纯,得意道,“切,谁稀罕吃你做的饭,没准还给我投毒呢。”
“没吃就对了,我还真会放毒。”
安媛后来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只顾着煮自己的面条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面煮好了,她把面端到餐桌上,手被碗烫到了,她下意识的捏住了耳垂。
而这一幕恰巧被刚进门的沈盎看见了。
“宝宝!”安媛唤了一声门口的人。
安以纯抬头看去,手依旧捏在耳垂上,她的视线和沈盎对上。